君顾皱了眉头,有点紧张着急地说:“那伤势严重吗?他不会被判刑吧?”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君顾松了一口气,心也落了下来,随后又急忙道:“我现在在外地,我想办法,马上赶回去!”
君顾挂了电话,整个人就有点六神无主地穿外套塞行礼,陈慕之看他不正常的状态,一把拉住他的手,皱眉道:“你冷静点,出什么事了?”
君顾抬头看他,有些难以启齿,低头说道:“我弟弟和人打架,把人打伤了,现在被派出所拘留了,我要赶回B市,保他出来。”
又是唐鉴!陈慕之心里几乎是翻江倒海,把牙都快咬烂了,君顾把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魂不守舍地收拾东西。陈慕之看着他的身影,心里突然难过地说不出话来,陈慕之靠着墙站着,拳头紧紧捏住。
君顾把东西胡乱收拾好,注意到了身后一言不发的陈慕之,陈慕之明明应该不知道他和唐鉴的那些纠葛,可是他现在的神情却让君顾有些慌张和心虚。
他从来没这么不知所措过,和陈慕之相处的这段时间,他经常会忘乎所以,忘了唐鉴,忘了身世,甚至忘了自己。可是每当现实的力量将他从陈慕之构造的虚幻空间里拽出来,他就明显地看到横亘在两人之间无法逾越的沟壑。
君顾看着陈慕之,他知道陈慕之不满于他对唐鉴的事过分热络和关心,陈慕之是很敏锐的人,即使他只字不提,陈慕之也或许已经在怀疑他和唐鉴的关系了。
陈慕之若是知道了他和唐鉴牵扯不清的关系,知道了那些难以启齿的纠葛,他应该会鄙弃他吧。
君顾不敢再看陈慕之,手里的动作慌乱却显得凝滞,连眼神都有些空了。
陈慕之一直以为他是多么干净质朴的人,可是呢,口口声声叫的是弟弟,却和一个已经结婚生子的弟弟有那么多不明不白的事情,陈慕之如果知道了,会怎么看他呢?
君顾有时候自己都会觉得排斥和难受,遑论旁人,遑论陈慕之。
不管会怎样,总之如果那一天到了,陈慕之那些把他视若珍宝浓情蜜意的情话,怕是半个字都不会再说出口了。
本来,他就不配的。
君顾收拾好了所有东西,犹豫了很久,才偏过头问陈慕之,他声音有点哑:“慕、慕之,机票……机票可以改签吗?”
陈慕之缓缓向他走过来,他看着收拾好的两箱行礼,又看了看这间酒店,那张他们刚刚还相拥躺在一起的大床,床单上的褶皱还在,两人却一瞬间到了这种境地。
陈慕之也不说话,开始换衣服,穿好了鞋子,系围巾,然后拉过一个箱子,冷冷开口道:“再看看,东西都收好了,就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来发一粒话梅糖!
☆、壁咚!(伪蜜月の结束==)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陈慕之第一次没有粘着君顾,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S市的江水滔滔,永不停歇,依稀可见江面上的渡轮游船,渐行渐远。
放假结束后还赖在S市这段日子,陈慕之把手机设置了静音,也不理会狂轰乱炸的邮件,一个院长如此消极怠工,感觉有负陆宸所托,冷静下来想想的确觉得很不应该。可是一旦和君顾在一起,真的就什么都忘了,只想每一分每一秒都能长些,这段日子永远过不去。
陈慕之忽然阴测测地笑了一下,窗户上倒映出那张日益成熟英俊的脸,陈慕之觉得自己这么泥足深陷下去,说不定哪天就因为醋海沉浮手起刀落把唐鉴给片儿了。
陈医生手里的刀向来是救人的,可是如果他自己都病入膏肓了,那真的要说不准了。
君顾守在另一个窗边,出租车驶过滨江道,江边有一艘巨大的游轮形态的饭店,三层高,旗帜鲜艳,装饰的金碧辉煌。陈慕之在江边向他表白后的那晚,他们在游轮酒店里吃饭,饭后陈慕之拉他在甲板散步,甲板上没有人,陈慕之站到船头的栏杆上,大半个身子倾到外面去,君顾让他这么危险的动作吓到了,紧张地抱着他,深怕他一不留神跌倒江里喂鱼。陈慕之回过头笑着,江边的风吹得他黑发飞扬,格外风流潇洒,陈慕之笑着扣住君顾抱着他的手,笑着大声道:“君顾,你应该喊you jump, I jump!”
君顾不自觉笑了起来,眼前景致有些模糊,出租车驶离江边,那天那个强硬地把他抱在江边栏杆上剖白心意的男人身影渐渐模糊,听不到江水流淌,听不到风声簌簌,那些深情话语,言犹在耳,却也越来越不真实了。
君顾回过头,看向此刻神情冷漠面容严肃的陈慕之,君顾笑容有些凄凉,他叹了口气,年复一年,他都能忍受整个世界的冷漠以待,那陈慕之一个人的冷漠,也不算什么的。
到达机场的时候上下午三点半,陈慕之想了办法托人把机票改签到了四点半的一趟飞机,然后赶着拖运了行礼,机场人不少,等到过了安检登机口都快关闭了,两人恰好赶上,进了机舱找到座位,赶着起飞前陈慕之给崔亦棠打了电话告别。
崔亦棠刚好下了一台手术,累得够呛,两人说了几句,崔亦棠也没细问,只说明天再联系。陈慕之刚挂了电话,沈皓就打了进来。
“喂?小陈子?”沈皓调笑道:“年节都过了这么久,还没见到你一面,听说你现在耍大牌,旷工到天怒人怨,要陆宸亲自打电话请你回来?”
陈慕之现在都没心情和他逗嘴了,只说:“小皓子,我刚上飞机,还有几分钟就要起飞了,这就回B市,任劳任怨给你们家那口子效劳。”
沈皓豪爽地笑了半天才道:“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听秦沐川说你走的时候可是带着家属?乐不思蜀也是人之常情嘛。不过有对象不给哥哥看就不对了,连秦沐川都见过,我还蒙在鼓里呢,我说你前些个月怎么那么反常,原来小陈子春心萌动哈哈哈哈……”
陈慕之头痛地扶着额头,无力道:“我受够你了。快让陆宸来收了你这个妖怪吧。”
沈皓大手一挥,仗义道:“四点半的飞机?那七点就到了吧,正好今天公司清闲,七点钟哥哥去机场接你们啊,到时候联系。”
飞机机舱门关闭,陈慕之也挂了电话,从机场到上了飞机,陈慕之一直忙碌着,都没正眼看君顾一眼,也没和他说话,君顾看向他的目光也越来越失落,动作也越来越小心翼翼,像是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打电话,君顾就一直沉默地坐在他旁边,透过小小的窗口看向机舱外,他的衣服不厚,陈慕之给他新买的那些贵重衣服他也不穿,身形有些单薄,整个人都很落寞,就像是陈慕之初见他的时候。
君顾一直试图把自己缩起来,不要太起眼,就卑微地躲在角落里独自悲欢。陈慕之想方设法把他拉出来,暴露在阳光下,对他好,对他笑,那段日子,君顾从防备重重到沉溺其中,话也多了,有时会发自内心的笑,有时会和他袒露心声。
而陈慕之的冷漠就像是一道墙,又把君顾隔绝回那个阴暗的角落,他就这样继续缩起来,让自己孤绝麻木一点,好像痛苦就能少一点一样。
陈慕之一向感情用事,也经常喜怒形于色,过了这么久,冷静了一些,那些怒气和醋意也消散了一点,看着这样的君顾,就感觉到心疼。
是他招呼都不打一声硬要把君顾从角落里拉到太阳下的,他又怎么忍心在他开始习惯阳光的时候,再亲手把他推回去呢?
陈慕之侧过身子,拉出君顾座上的安全带,亲手给他系好。君顾搞不清他的情绪,也紧张于他这样的忽冷忽热,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上人不少,乘务员又几次三番送饮料餐食,陈慕之始终没和君顾说几句话。
飞机落地,机舱门打开,人流开始涌动,他们已经离开S市,回到了B市的土地。
两人下了飞机,一前一后走着,陈慕之看着前面君顾的背影,前几天他们还那么亲密,怎么现在就到了这种境地。
君顾就要去找唐鉴了。
他这么冷漠,君顾一定不会再和他住在一起了。
君顾要离开他了。
陈慕之心口突然发痛,就连松松系着的围巾都有些让他喘不过气。
他那些永不放手的甜言蜜语并不是敷衍和欺骗,但是……
君顾没有错,是他错了吗?可他也这么难受。
谁让你爱上他了呢!
往提取行礼处走的时候,路过无人的拐角,陈慕之突然跨步向前,一把拉住君顾的胳膊,把人用力推在墙角,手撑上去,深深地望着君顾。
君顾被他禁锢在怀里,难得没有挣扎,只是仰头看他,神色却带着种急于解脱的痛苦,陈慕之看着他的眼神就觉得心疼地难以抑制。
陈慕之的吻落下来的很突然,近乎是急切粗暴地啃咬他的嘴唇,他的力道很大,不容他拒绝,陈慕之前所未有的强势,舌头蛮横地挤进去,激烈地扫荡他的口腔,纠缠他的舌头,津液交融,喘息相闻,陈慕之的吻过于激烈和持久,君顾喘不过气,浑身都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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