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荀不由失笑,伸手探了探沈寂溪的额头,确认对方没有继续发烧。熟睡的沈寂溪抬手一拳砸向了詹荀的下巴,虽然是在睡梦中,力道却丝毫不亚于醒着的时候。
詹荀:“……”
一番折腾,天也蒙蒙亮了。詹荀在东屋坐了一会儿,见沈氏父子俩都没有要醒的意思,遂起身牵马出了院子。
一觉醒来,沈寂溪便大好了,看到焕然一新的自己,不由夸赞了一番沈小河,感叹这儿子没白养。
沈小河安心的等对方夸完,才将詹荀托了出来。可是随即便发现,院子里早已没了对方的踪影,便连对方的马也不见了。
“恐怕是你做的梦吧?”
沈寂溪抬眼望见院子里晾的自己的里衣,便有些相信了对方的话,又道:“做好事不留名,沈小河,你往后要学着点知道么。”
沈小河嘿嘿一笑,拿起桌子上詹荀留下的饼,冲沈寂溪摇了摇,道:“做好事不留名,却留了饼。”
沈寂溪瞅了一眼自己一早抓起来套在身上的衣服,心道,那人好像还真留了不少东西。
沈小河啃了口饼,还不忘递给自己的便宜爹一张。
“你吃吧,我要去捉螃蟹了。”沈寂溪说罢便提步出了门。
沈小河咬着饼忙跟了上去,嘴里含糊不清的嚷嚷着鱼鳖虾蟹什么的,不过都让他就着饼子吃下去了,旁人压根无缘听见。
时隔一天,沈寂溪又来到了村里的另一口井旁。他手里拿着搜罗来的绳子,在井口绑好,然后便要下井。
沈小河刚欲开口,沈寂溪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停下来把外袍脱了扔给对方,才跃跃欲试的要下去。
“爹,要不你都脱了吧。”沈小河煞有介事的道。
沈寂溪张口刚要骂小混蛋,一想也是这个理。这里左右也没有外人,都脱就都脱吧。说着利利索索的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白。”沈小河看着自己老爹的裸/体一本正经的评价道。
“小混蛋……”沈寂溪上前便欲出手给对方一个脑瓜崩,谁知对方反应神速,抱着他的衣服起身便逃开了。
沈寂溪像一条赤/裸的白泥鳅,追着沈小河便跑了起来。跑了半天突然看见旁边多了一个人,瞬间便石化了。
詹荀手里拎着一个用布包着的瓷罐,抬头望着天,看那架势,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沈小河见追着自己的白泥鳅突然不追了,四处张望了片刻,发现了望天的詹荀,遂一蹦一跳的窜过去叫爹。
“沈小河,把衣服给老子拿过来。”沈寂溪浑身毛都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俏郎中小剧场:
炸毛受:你也是够丢脸的,做个梦都能硬了~
总攻大人:我以为那个人是你。
☆、水蛊
望天的詹荀目不斜视,他怕被沈寂溪揍。
沈小河可没有这方面的压力,他心知肚明,自己这便宜爹顶多就是嗓门大,嘴又有点毒,可是真要出手打人,没什么技术含量。
呵呵,詹荀如果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为自己的下巴叫屈的。
詹荀一早闲着没事儿,去附近的村子寻了些吃的,大早上的,总不能啃干粮,沈小河小,需要营养。当然,顺便也算是照顾一下病号吧。
“爹你真疼我。”沈小河一屁股坐到詹荀旁边,接过对方盛过来的一碗粥,那碗捧着还热乎。
沈寂溪胡乱穿了条里裤,裸着上身便被沈小河招呼了过去。詹荀拿起另一只碗,盛了一碗粥递给他,眼神却没敢在对方身上停留。
“你不吃么?”沈寂溪本来是要说谢谢,话道嘴边便变了样。
“吃过了。”詹荀打开另一方布包袱,里头裹着两张饼。
沈寂溪一口气喝光了粥,身心舒畅的打了个嗝,抹抹嘴道:“你不就是想知道血疫的事情么?”
詹荀闻言一愣,刚想反驳,后来发觉自己好像也不知道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若说是为了躲着不去帅府,好像也没什么说服力。
见他不答话,沈寂溪只当他默认,拿起个饼子咬了一大口,道:“这血疫究竟是如何爆发的,连我爹也找不到缘由。不过,既然是病,总会有成因,不可能无缘无故,所以此番我想找出血疫爆发的缘由。”
找到了缘由,治疗或者预防的希望便不会那么渺茫了。
“那……可有什么进展?”詹荀正色道。
沈小河嚼着饼子插嘴道:“抓到螃蟹才能知道。”
“螃蟹?”詹荀一脸疑问。
沈寂溪大口将饼子吃完,起身道:“四年前,我在詹村的三口井里放了水蛊,现在我得把水蛊找到,那样或许会得到一些线索。”
“水蛊就是螃蟹。”沈小河补充道。
詹荀还想问,沈寂溪已经脱了裤子,一把扔到了沈小河身上,然后顺着绳子便溜到了井底。
“你……”詹荀快步起身到了井边,便听到了井底传来了水声。想到上回对方吆喝过,趴在井口会挡住光线,他便忍住了探头往下看的冲动。
沈小河吃完了饼子,把碗和瓷罐用布包好,揉着肚子走过来道:“别着急,得在水里头待一盏茶的功夫呢。”
一盏茶的功夫?想到阴暗潮湿的井底,詹荀默默的为沈寂溪的胆大包天点了个赞。随即想起来与对方初识的时候,对方正在跟狼对决,不由有些失笑。
看来嗓门大的胆子都大,这话一点也没错。
“沈小河!”井底君扯着嗓子大吼。
“爹。”沈小河扯着嗓子答道。
“没事,你别乱跑。”井底君谆谆告诫。
“哦。”沈小河抿了抿嘴,对詹荀低声耳语道:“他害怕,得时不常的和我说句话。”
詹荀:“……”。
沈小河坐到井边,有些担心的道:“前天和昨天,爹下了两口井,都没捉到螃蟹,就剩这一口井了。”
“那螃蟹有多大?”詹荀问道。
沈小河一本正经:“水蛊其实不是螃蟹,是我爹说有八条脚,所以我便管它叫螃蟹了。”沈小河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缝隙,道:“这么粗一条,跟我手指头差不多长。”
那么小怎么抓?
“沈小河!”井底君又扯开了嗓子。
“我和爹都在上头呢,没乱跑。”沈小河也再一次扯开了嗓子。
詹荀眉头一皱,防备着井底君炸毛,过了半晌却没听到动静。便问道:“那水蛊那么小,怎么抓?”
“蛊是认主的,只要没死一定会回来找主人。所以我爹一下井,那蛊便会自己爬到我爹身上。”沈小河望着井口有些不安,等了半天不见井底传来声音,便起身探头往下看了看。
“沈小河,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别趴到井口,黑。”井底君怒吼道。
詹荀闻言松了口气,沈小河吐了吐舌头重新坐下。
“你爹还会养蛊?”詹荀想着都觉得瘆的慌,心道千万不能得罪对方,万一被下了蛊就惨了。
沈小河道:“我爹不会,六叔公会。”这个六叔公便是老六。
詹荀四年前见过老六,对对方有些印象。仔细一想,自己没的罪过对方。
“那水蛊喂了我爹的血,所以认得我爹。”沈小河又开始有些不安,起身趴到井沿上向里看。
等了片刻,井里没传来骂声,詹荀眉头一皱也起身凑了过去。
“爹……一盏茶到了。”沈小河趴在井口喊道。
等了一会,井底传来沈寂溪的声音道:“我再等等,你别趴在井口,黑。”
詹荀看了一眼沈小河,对方一脸担心,有些坐立不安,围着井口不听的打转转。一会儿趴过去看一眼,叫声爹,得到回应又开始转。
眼瞅着都快半个时辰了,沈寂溪还没有要上来的打算。
詹荀有些沉不住气了,趴到井口还没开口,便听到沈寂溪有气无力的道:“乖儿子别闹,里头黑。”
詹荀:“……”
沈小河心不在焉,压根没理会詹荀一脸的精彩,趴在井口催促道:“爹,快上来,我着急了。”
在沈小河近乎手足无措的催促下,沈寂溪终于决定上来了。
詹荀将人从井里拉出来,握到对方的手只觉冰冷彻骨,再一看对方脸色煞白,全无血色。也顾不上对方还光着身子,拿过沈小河递上来的衣服,草草的替对方擦了擦,又替对方披上外袍。
沈寂溪有些失神,少有的没开口说话,裹着外袍赤着脚便朝詹荀家的方向走去。
沈小河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也不做声,捡起沈寂溪的鞋子和瓷罐跟在后头。
被对方的脸色吓到了,詹荀立马去烧了一大锅水,沈小河准备了木桶,又在水里加了药粉。
待一切准备妥当,沈寂溪已经裹着外袍睡了过去。
詹荀也顾不上许多,将沈寂溪抱起来放到了木桶里。沈寂溪并没有昏迷,一下水立马醒了过来,惊讶的看了詹荀一眼,随即便倚在木桶里默不作声。
见对方好似并没有再发烧,詹荀便起身出去了。沈小河细心的帮对方找出了里衣,又把自己盖得薄毯放到床上。
“你爹怎么了?”詹荀盯着一脸沮丧的沈小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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