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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深渊的爱 (简柚)


“不管他现在在哪儿,都是过去式了。”江寒很干脆、很平静地说,“让您失望了,容总,我不会吸毒,不会和人乱来,未来,也不会沾染上任何不良嗜好。我不是梁安久,我没他那么蠢。我很勤奋,有学识,也有良好的判断力。更重要的一点,我还年轻。”
他这四个字,说得很重,意思再明显不过。
“嗯,听起来野心不小。”容晨冷笑,“难怪执意要进盛铖。可你想过没有,你所说的那些优势,只是在泛泛之辈中的比较,对我而言,只用一根手指就能给你拨翻在地。”
“您当然可以这么做。”江寒点点头,“我什么都没有,除了四爷对我的怜惜,而您则拥有一切。但是容总,我也请您记住:即便是最微不足道的人,如果他时刻留意、不停努力,总有机会让那些最不可一世的人向他低头。”
这番话,江寒是鼓足勇气、以一种从这楼顶一跃而下的气魄说出来的,他知道他不该挑衅容晨,但他太渺小了,他渺小得无法防守,只能强力进攻。
“奇怪,你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勇气?”容晨突然问。
此时,天台的光亮,刺得江寒眼睛发痛,他仰起脸来,望了望辽远无边的穹庐,一幕熟悉的电影场景涌上他的心头。
于是,他咯咯笑起来:“我正大光明。容总,我不像你,我见得光。”
那边,冷笑愈发清晰:“又是一个把自己当成霍家少奶奶的——江先生,放清醒些,你是还年轻,只可惜,这也是你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优势了。有无数个更年轻更漂亮的身体在你之前以及之后,相信我,和他们比起来你不堪一击。所以我劝你存一点危机感。我四哥不会爱你的,排队做梦也轮不上你。”
这话,抽冷的让江寒心头剧痛!
他死命捏着手机,忍耐了好半天,突然轻声一笑:“因为他只能爱你,是么?这么多年你压榨他的感情,借着他对你的爱,一个劲儿肥育自己的荷包——容总,这次水岸星域的项目,您又想捞多少?”
对方没有回答,片刻后,容晨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扔到地上,江寒仰面向天,闭上了双眼。

这是他和容晨的第一回合。

至少,他没输。

第60章 第 60 章

不久之后,霍定恺告诉江寒,实习的事大致安排好了。
“让你失望了,项目中心那边插不下。”霍定恺爱怜地揉揉他的脑袋,“我这儿有个助理的空缺,我一直想让你去那儿,这样离我比较近,我也能帮着你一些。”
原来霍定恺还是没能说服容晨,江寒想,他没怎么失望,他已经料到了。
“也行。”江寒点点头,“去你身边更好。”
他早想到不会一帆风顺,不管怎样,眼下容晨算是让了半步,他能进盛铖了,再说跟在霍定恺身边也不错。至于往后,万事都可以一步步的来。
去盛铖工作的事,江寒和父母说了,他没说具体职位,更没说就在霍定恺身边,只说有人给他弄了个空缺,在集团办公室里,一个不重要的位置。
饶是如此,父母还是很吃惊,江寒的爸爸非常高兴,他说他就知道儿子有出息,能进名企。
似乎他忘记了当初江寒高考失利,他那副绝望得要死的表情。
江寒的妈妈却仿佛有心事,后来丈夫不在场,她特意把江寒叫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说,有事情要问他。
“干什么这么神秘?”江寒笑道,“还怕我爸听见?”
江寒的妈妈从抽屉拿出那串卡地亚的项链,放在江寒面前。
一看是这东西,江寒心里多少明白了。
原来前段时间,江寒的堂姐从深圳回来探亲,那次江寒的妈妈戴着这条项链去走亲,被江寒那在外企当主管的堂姐看见了。
“你姐姐说,这条项链非常贵,是个特别出名的国外牌子。”江寒的妈妈看看儿子,小声说,“你姐姐还说,这上面的钻石全都是真的……江寒,为什么要骗妈妈?”
江寒淡淡一笑:“要是说实话,您还怎么敢戴着它去居委会打麻将?”
江寒的妈妈又惊慌又难过:“这么说,你姐姐说的是真的了?!小寒,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江寒仍旧是笑,他站起身来,像是懒得继续这对话:“妈您就别问了,有钱拿还不好么?”
“可你这些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是不是和你去盛铖有关?上次那个开劳斯莱斯把你送回来的男人是谁!你是怎么认识这么有钱的人!小寒!你可别……别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啊!”
江寒转过身来,静静望着妈妈:“什么事是不该做的呢?”
他的脸很平静,没有羞愧,也没有不安,坦然得像个逃过无数次追捕的老手。光线从陈旧发黄的绿色纱窗洒进来,江寒的脸有一多半隐藏在阴影里,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江寒的妈妈望着自己的儿子,她忽然觉得那张看熟了的脸,五官显得不太协调。竟像个陌生人。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江寒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下,没有回头,“另外,您和我爸也别给我张罗相亲的事了,我不会去的。”
从那之后,江寒的妈妈再没打听过这些,她看得出来,儿子是不会说的,如果硬要追问,很可能会撕破母子间的温情,暴露出一些令人难堪的东西。
她很惧怕那种事的发生,所以无论有多担忧,江寒的妈妈也没再开口。
包括之前时不时提到的相亲,很快也销声匿迹了。
这结果正是江寒想要的,他不打算把真相告诉父母,因为他要去的是一条不归路,前方,只有万丈悬崖。
他知道也许他会跌入深渊,万劫不复,他没有退路,更没有援手,但江寒一点都不怕,更不想后退。
然而也不是真的就没人站在江寒这边,他能感觉到,无论是苏锦纶还是高建业,他们都不喜欢容晨,而更喜欢自己,霍定恺那边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先来和自己透气,甚至给予指点。
相处得熟了,江寒终于还是忍不住,向高建业打听了关于安久的事,他只说,从以前的朋友那儿听来的,“有这么个人”。
高建业听见“安久”这个名字,明显愣了愣,但也没有太吃惊,仿佛他早料到江寒会知道这些。
“嗯,那孩子命苦……”
高建业轻轻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就像安久自己说的,福薄命浅骨头轻,他说他能到四爷身边,就已经把命里那点儿福分全都耗尽了。”
他说到这儿,看看江寒:“你不一样,江寒,你和安久那孩子不同。”
江寒笑起来:“您瞧着,我比他福分大?”
高建业摇摇头:“你比他经得起事儿。安久太小,他真的还是个孩子,和四爷赌起气来什么傻事儿都干得出来,完全没有底线,光是割脉就割了两次……”
江寒吓得一哆嗦!
“他那么干的?!”
高建业笑起来:“把你吓着了吧?所以你能想像四爷回家,看见一浴缸的血,他都给吓成什么样了。后来四爷没办法,去弄了那种专门给重病老年人用的生命手环,栓在安久手臂上,监控他所处的地方,时刻测量他的血压心跳,他就怕安久再出事。”
江寒犹豫片刻,说:“四爷该给他点事情做,给他找些新的社交圈子……是他接触的那些朋友不大好,最后才会越走越错。”
高建业摇摇头:“你以为四爷没努力过么?他叫安久进公司帮他,可这孩子连26个字母都背不全,他进盛铖又能干什么?四爷最恨吸毒,他把那些弄药给安久的人赶走了,甚至让苏锦纶打碎了其中一个的膝盖骨,但安久还是有办法认识新的毒贩……那孩子就只能结交这种底层的渣滓,安久进不去像样的社交圈,那孩子谈吐太差,一嘴的市井俚语,竟然跑到名媛众多的慈善酒会上说黄色笑话,让四爷难堪得不得了。”
江寒不由扶额:“我真不懂!除了一副好皮囊,安久什么都没有!四爷到底为什么要留他在身边!”
江寒这话说出来,不觉后悔,他和安久的身份相同,其实没资格讽刺人家。
高建业没有立即回答他,他只是遥遥望着门前花圃,春天来了,花匠在种玫瑰,是一种香槟色的新品种,那晕彩的色泽,令人想起上亿的生意达成时,霍定恺他们手中举起的酒杯:那滋味又冷又香,里面却没有丝毫的甜蜜。
“四爷可怜他。”高建业突然说,“他说安久很可怜。四爷自己也明白,把安久从俱乐部带出来的那一天,他就做错了,可他没法再回头,更不能为了挽回错误,再把安久塞回到那种地方去。”
江寒默默凝视着那些鲜花,他忽然想,安久是否也曾从这个角度遥望过这些花儿?
也许他遥望过,但最后那段时间他一定没兴趣这么做,安久只会躺在二楼的床上,像一块污渍似的滩洇开去,带着浓浓海L因的臭味……
暖暖的春风吹得人微醺,那么轻柔,高建业微有点苍老的脸孔,柔软如蜡,伤感不已。
“为了维持下去,四爷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他请教师到家里来教安久,逼着他念书,学钢琴,读英文……可是没用,哪一样安久都做不来,那孩子唯一擅长的就是吃喝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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