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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深渊的爱 (简柚)


江寒被何益说得,心里也难过,可是话说回来,始作俑者不就是容晨自己么?不就是他作天作地的要和容家作对,才得到这结果的么?
“谁知过了两天,容晨竟然亲自来找我们主任,我以为他是来上门吵架的,结果不是。”何益停了停,“他一进门,噗通就给我们主任跪下了。”
江寒一惊:“他想干嘛?”
“不知道。”何益摇摇头,“主任赶紧把门关上了,我也不知道他们那天谈了什么。”
江寒正暗自沉吟,忽然听见楼上传来争吵:“……都跟你说了我不去!你磨破嘴皮子我也不会答应!”
俩人俱是一愣,江寒抬头看了看二楼,那是霍定恺的声音。
没一会儿,楼上又传来霍定恺的怒吼:“你他妈现在就给我滚!”
有沉重的东西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江寒吓了一跳,立即反应过来,大概是那个铜镇纸。
不多时,容霁从楼上下来,他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微笑模样。江寒却紧张地站起身来:“怎么了?”
容霁笑了笑,弯腰拾起沙发上的大衣:“四爷下逐客令了。何益,咱们该走了。”
何益没起身,他连眼皮子都没抬:“四爷叫你滚,又没叫我滚。要走你先走吧,我要把这盘棋下完。”
容霁也不以为忤,他只点点头,笑道:“好吧,我已经把嘴皮子说干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然后,他走了。
江寒有点担心,他坐下来,小声问:“他们到底为什么吵?”
何益笑道:“都说了,碰一鼻子灰的事儿——下棋下棋,别去操心他们!”
江寒心神不定地下着棋,他心想,难道又是和容晨有关?
正琢磨着,霍定恺从楼上下来。
他的脸色很糟,黑得像锅底,一看就是刚和人吵过、而且还没吵够的模样。
等他看见仍旧留在客厅的何益,就吃了一惊。
“你怎么还在这儿?”
何益抬起脸,笑眯眯地说:“我们主任已经圆溜溜的滚出去了,四爷,您不会连我也一块儿赶,是不是?”
霍定恺没好气道:“你主子都走了,你还留这儿干嘛?”
“下棋。”何益指了指棋盘。
霍定恺翻了个白眼,但也没再说难听的话。
下完了一盘棋,何益把飞行棋收起来,又颠颠儿的去厨房,找苏锦纶灌了一大瓶蜂蜜草药茶,揣在兜里,这才收拾东西告辞,临出门时,他忽然“哦”了一声。
“有人托我交一封信给四爷您。”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封白皮信,递给霍定恺,“我差点忘了呢。”
然后,也不等霍定恺反应,何益笑眯眯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告辞离去。
江寒看着霍定恺拆开信,看了几行,那黑锅底一样的脸色,变得愈发黑了。
他忍不住担心道:“谁来的信?”
霍定恺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了江寒一眼:“无聊的人。”
然后,他把信三两把揉成一团,似乎是想扔字纸篓,但又忍住,团在手里,转身上了楼。
江寒想想,还是担心,他只好跟着上了楼。
进来书房,霍定恺正坐在窗前发呆,那样子,也不像是特别生气,却像是有些迷惘。
见江寒进来,霍定恺看了他一眼,没出声。
江寒关上门,轻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容霁是来当说客的。”霍定恺冷冷道,“还记得你支教的那个小学么?盛铖做慈善,给它盖了新校舍。”
江寒笑起来:“当然记得,狗蛋到现在还给我来信呢。那是你想出来的名堂吧?”
霍定恺哼了一声:“我只是牵了个头,主意是我出的,刚开始是盛铖一家,针对的也只是最早的一个省,后来慈善基金会就独立了,好几家企业联合起来一起做,目前项目已经遍布全国。下个礼拜基金会有个慈善酒会,会上将展出新闻记者拍摄的乡村教育的照片,当然也是为了募捐和宣传——基金会的名誉会长,是容晨。”
江寒终于听明白了。
“容霁想让你出席基金会?”
“我不会去的。”霍定恺淡淡地说,“看在慈善的份上,盛铖照样出钱,但我不会露面。让我和容晨两口子一起站在台上?他这辈子也休想!”
江寒走到墙角,他弯腰拾起扔在地上的铜镇纸,将它放回到桌上。
“容主任不该提这样的要求。”他说,“他明知道你不会去。”
其实容霁今天来,不光是为了这个慈善酒会,他主要的目的,是来劝霍定恺停止打压金奕地产。
因为霍定恺下了狠心要报复,好些不相干的人也被迫卷入风波,而且他的目的完全是针对性的,很多举动不利于盛铖本身,这就与经营的本质相违背了,所以包括郝林和姚致敏,都跑去容霁那儿诉苦,希望他能劝一劝霍定恺,不要再意气用事,还是把精力和资源留着发展盛铖自身吧。按照姚致敏的话,就算霍定恺把金奕整垮了又如何?说到底容晨还是姓容,有些事实是更改不了的。霍定恺这是兄弟阋于墙,容晨已经尽量绕开走了,他还死追着不放,这不更把容晨往任祖年那边推么?
因此,出于大局考虑,容霁这才跑来劝霍定恺,他是希望霍定恺出席温暖教室的慈善酒会,借此给外界释放一个信息:盛铖回归到原有的道路上。
但是霍定恺不肯。
……他当然是不肯的,江寒暗想,这家伙正闹得欢呢,这种时候让他罢手,他怎么可能同意。
“那你打算怎么办?”江寒又问。
“不怎么办。”霍定恺粗声粗气道,“总之我不去就是了。”
江寒下了楼,霍定恺坐在椅子里,他又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摸索着,把塞在口袋里的那封信拿出来,重新展开。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迹,那是容晨的字迹。
信的排头写着:四哥。落款时间是昨天。
信的内容很简单,和容霁的要求一样,他希望霍定恺能出席慈善酒会,他说,这回他保证不在酒会上出言不逊,也不会让妻子有这种可能性。
容晨说,他想见霍定恺一面,想两个人好好谈谈。
“如果四哥不肯来酒会,那么我们另外约个时间。下周六下午四点,学校旁边那条林荫道,就是附近有巧克力商店的那个地方,我会在那儿等着四哥,我会等到六点。如果四哥不肯来,那么,我下下周会继续在那儿等,还是四点到六点。如果下下周不行,那就再下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那儿等下去,四哥,我会一直等到你来。”
霍定恺默默的把信又看了一遍。
然后,他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将那封信点燃。
静静看着火舌一点点吞没洁白的信纸,将它完全化为灰烬,霍定恺这才站起身,打开窗子,然后将装着灰烬的瓷碟,扔出窗外。

第115章 第 115 章

容晨来信,霍定恺没和江寒说。
他没去参加慈善酒会,周六下午四点,他哪儿也没去,霍定恺把自己锁在琴房里,没完没了的拉大提琴——就因为给江寒拉过那一次,似乎唤醒了霍定恺往昔的热情,他又开始练习起来,虽然不再以任何比赛为目标。
第二个周六,他仍旧呆在家里练琴,一整天没出门。
再接下来的周六,仍旧如此。
江寒对此很是高兴,他觉得霍定恺能弥补少年时期的遗憾,这是件再好不过的事,如今也没有独/裁的父亲管着他了,更不用担心为了音乐事业而断送人生——即便霍定恺立即退休,钱也够他们用到下辈子的。
只是江寒有一点感觉不大好,他在楼下听着霍定恺的琴声,只觉得每一首都很低沉,充满忧伤。
虽然大提琴这种乐器本来就不是负责制造欢快的,但就连江寒这不懂音乐的人,也能从琴声里听出演奏者低沉忧郁的情绪。
他是不是还在为容晨的事而烦心?江寒想。最近霍定恺似乎确实有偃旗息鼓的迹象,好像他已经闹够了,折腾累了,不再卯足劲和弟弟作对了。
但是看这样子,和好如初那也是绝无可能的。为此,江寒暗自高兴,他希望霍定恺和容晨从此分道扬镳,再也不搭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又是一个周六。
那天江寒要回去看望父母,出门时,他问霍定恺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继续练琴。”
江寒一听,来了劲,他怂恿霍定恺:“去参加国际大赛吧!说不定真的能成大师!”
霍定恺笑起来:“丢了快三十年了,捡起来还不到一个月,你就觉得我可以成大师了?你这标准也太低了。”
江寒也笑:“我对你有信心还不行啊?别光顾着练琴,记得到点吃饭。”
送走江寒,霍定恺回书房看了一会儿书,却觉得心浮气躁,心思完全不在书上。他索性放下书,去了琴房。
今天他的练习效果不佳,好几次出了错,不得不停下来。
霍定恺深深吸了口气,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午后三点。
……还有一个小时。
窗外的天色不是太好,带着暮春的那种常见的阴沉沉,天空像刚抹上了石灰的墙,湿漉漉的苍白,内里隐约泛起浅浅的灰。
江寒不在家,屋子里就显得寂寥冷清,女佣安嫂今天休息,苏锦纶在凌虎那边,家里就他一个人。霍定恺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透过玻璃的天光,被粗粗的窗棂分割后铺到面前的地板上,一块接着一块,泛着灰白色的浅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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