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车细说。”
今日是来拜访沈奕,秦溯穿了一身长裙,端正是端正了些,只是实在不?便骑马,只得坐马车过来,现在也没办法,只能揪着晋少云上了马车。
晋少云指挥着车夫先赶路,往元昌街而去,在马车里跟秦溯说起前因后果。
这两天浮梁使团的任何动静基本上都在掌握之中,今天金烈说是想要出门逛逛,去看看大雍的市井风光,所以六皇子秦允便作陪,跟着金烈等人去了,而晋少云则照例负责京中治安,正巡逻呢,正巧就遇见这回事了。
原来是在元昌街的时候,金烈看中了一个小玩意,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不巧的是,这个小东西已经被摊主卖出去了,买这个东西的还不是别人,正是燕王世子,这世子已经给了银子,正好派仆人回来取货的时候,金烈又看中了。
结果两?都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道让字怎么写,非就争起来了,在大街上闹得不可开交,六皇子本来想上前阻拦的,但是看着两?的人都快要打起来的样子,自觉不是动武的那块料,所以派人将巡逻的晋少云叫了过去。
晋少云过去又有什么用?反正两?都得罪不起,总不能将两个人直接给绑起来吧?那还不得闹翻天?
讲理讲不通,用武力更是不行,晋少云也实在是没招了,只能让六皇子先维持局面,自己赶紧跑来找秦溯,能治得了这俩人的,也就非秦溯莫属了。
听完晋少云的话,秦溯深吸了口气,“我看这俩人是都皮痒了。”
“殿下威武,卑职觉得也是,尤其是那浮梁太子金烈,太嚣张了。”
晋少云也是深受二人之苦,在旁边忍不住煽风点火。
秦溯撇了一眼晋少云,不想多说话。
等秦溯的仪仗一到,本来闹得不可开交的两?顿时停下来,看向秦溯的马车,那燕王世子上次就被秦溯收拾了一次,险些被他爹大义灭亲,这次看见秦溯的马车,险些腿都软了。
金烈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摇着扇子站在旁边,她倒要看看秦溯过来能怎么处理。
晋少云半路就下了马车在旁边骑马跟着,现在停下来,利落地站在马车跟前,帮秦溯掀开帘子,将人扶了下来。
在地上站定,秦溯掸了掸自己的衣袖,看了一眼两?的人,旁边的六皇子秦允顿时喜笑颜开,站在旁边,当透明人去了。
“金太子,燕王世子,本宫倒是好奇,你二人争的是什么宝贝?”
秦溯是真好奇,不过想来,应该这俩人也就是纯属为了面子,倒不可能是什么真宝贝。
旁边的摊主颤颤巍巍地乘上两人争了半天的东西,他现在已经快被吓晕了,他现在才知道,在自己摊子前争东西的这二人,竟然一个是燕王府世子,一个是浮梁国的太子殿下,旁边还站着六皇子殿下,现在倒好,还将长公主殿下给请来了,大神齐聚,他这小小的摊子何德何能有这魅力?
秦溯伸手接过,那属实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一对精巧的猫儿铃铛,那猫儿倒是活灵活现的,但也就是一看,若是放在宫中,怕是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秦溯将东西还给摊主,看向二人,“你二人说说前因后果。”
“皇姐,这是我先给了银子买下的,只是我走得快些,跟着拿东西的仆役没来得及拿,结果这人就来跟我抢。”
燕王世子先委屈地控诉金烈,他这次好不容易占理,可不想再像上次那样回家被修理一顿。
“这东西就留在这里,既没署名,也没写姓,这摊主是卖东西的,东西摆在这里就是卖的,孤花银子买,怎么就不妥了?”
金烈笑着,走近秦溯,“孤说得可有道理?公主难不成要徇私?”
秦溯看着金烈这张欠揍的脸,冷笑着捏了捏手指,“本宫还未开口,金太子就给本宫扣了好大一顶帽子,本宫徇私?
本宫只是就事论事,过来说句公道话,金太子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哦?那公主请便,孤洗耳恭听。”
金烈和秦溯两人相对而站,就这两句话的功夫,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几乎成了实质一般。
“本宫且问金太子一句,你付了银子的东西,是不是你的?”
秦溯不答反问,直视身旁的金烈,等着她的答案。
“拿到手里的,就算是我的,若是公主这样说,我也付了银子,那东西不也是我的?”
金烈可没那么好糊弄,又将秦溯反问回来。
看来今天是打算杠上了,秦溯看着金烈,“那这也应该讲个先来后到,金太子难不成连什么是先来后到都不懂?”
“看来今日公主是要偏袒这位世子了?
虽说是先来后到,但是这位世子买了东西却不拿走,还放在这里,那不就是还在出售?孤买下来又怎么了?”
金烈也是将诡辩发挥到了极致,丝毫不让。
轻轻一笑,金烈这样一说,倒是给秦溯提供了思路,秦溯点点头,“金太子这话说的一点不错,咱们且先来捋捋清楚。”
“这个东西,”秦溯看了一眼那猫儿铃铛,“是燕王世子先付了银子,买了下来的,那自然就是燕王世子的,但是燕王世子并未将东西拿走,反而摆在了摊子上,就意为售卖,那这东西就是燕王世子在卖,那这价钱也应当是燕王世子来定,金太子以为如何?”
金烈直觉秦溯的话有些不对,但是并未发现什么不对之处,只是皱着眉点点头,“公主所言不假。”
“燕王世子,出价吧,这东西既然是你的,金太子想买,那价格自然你来定,卖不卖,也是你来定。”
秦溯看向旁边的燕王世子,笑着开口。
燕王世子这时候终于转过弯来,明白了秦溯话中的意思。
“金太子当真是出价多少都要?”
燕王世子也是个鬼精灵,纨绔子弟一个,现在自然也是想着法的害人,这是他的拿手好戏。
金烈脸上不似之前那般轻松,看了一眼燕王世子,再看着秦溯,怎可能不知道这二人是打算联合起来坑她的?
若是真让这俩人狮子大开口,就秦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还不知道能说出什么价来,到时候自己更是骑虎难下。
“既然公主都这样说,孤也无话可说,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东西还是燕王世子好好留着吧。”
金烈自然不可能再跟着秦溯的话去说,那不是摆明了伸着脖子让秦溯宰吗?
所以干脆及时止损,扯出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将此事应付过去。
“金太子今日竟如此大?,当真是让本宫开了眼界了。”
秦溯这话多是讽刺,听得金烈险些没挂住脸上的假笑。
此事就算是如此解决了,除了秦溯以外,来任何人都不可能如此简单,毕竟金烈算客,大雍须尽地主之谊,就得忍着让着。
另外任何人说要开价,金烈都能一口答应下来,之前跟燕王世子争论的时候她便有这个底气,可是秦溯实在不同,以秦溯不按常理出牌的脾气,她敢一口气要整个浮梁……
这便是恶人自有恶人磨,金烈这招在任何人面前都管用,倒不是一个东西的事,是两个国家,谁占上风的问题,但是唯独到了同样不讲理的秦溯面前,那是输得一败涂地。
“此事了了,金太子可还想四处逛逛?”
放过燕王世子,秦溯看着金烈,她倒不觉得金烈出来这一趟,会搞出这么点不痛不痒纯粹膈应人的小事就能收手。
金烈看着秦溯一副要跟自己死磕到底的样子,也是丝毫不惧。
“公主所言极是,孤初来乍到,是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还想四处逛逛,不知道公主殿下能否赏脸,一同赏赏这大雍盛京城?”
“金太子说笑了,这不过小事,只不过这盛京城啊,本宫整日看着,也没什么新鲜的,不如金太子同本宫一起去城外逛逛,许是有些新意。”
秦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和金烈如出一辙,俩人要不是在大街上,估计这点虚假的脸色都懒得装,能直接打起来。
“孤还是觉得这城中景更好些,倒也不必去城外,既如此,孤也不耽误公主的时间了,此事还要多谢公主来主持公道。”
金烈听秦溯这话,那倒是压根不敢答应,看看秦溯身后跟着的这些人,就自己这两个人跟着去了,不用说,那也是送菜的份,怕不是秦溯有一百种?法整治完自己,还能让自己有苦说不出的。
跟秦溯,金烈是真不敢冒这个险,索性直接拒了,俩人谁也别难为谁。
看金烈还算是识点趣,秦溯也不再咄咄逼人,“既如此,那金太子便好好赏赏这盛京城吧,本宫先告辞了,六皇兄,回见。”
跟两人打过招呼,秦溯被送上了马车。
随着秦溯的仪仗队远去,金烈脸上的笑意更假了起来,对身旁的秦允点点头,眼中冰冷一片。
这次是她失算了,本来在来大雍盛京城之前,金烈的如意算盘是打得好好的,大雍一向是注重礼仪,就算自己再怎么过分,他们也肯定会为了维持个体面忍下来,不好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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