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这位祖爷爷,也是秦溯最喜欢的人物,对于太—祖皇帝一生中的几百场战役,简直如数家珍,张口就来。
但是今天秦邈讲的,明显不是这些,他讲的是大雍立朝后的事,多是对太—祖皇帝的歌功颂德,但是秦溯亦听得津津有味。
这一天的课堂,秦溯竟是难得的认真,一直到了散学,同沈奕乘一辆马车回宫的时候,还在跟沈奕喋喋不休地讲着太—祖皇帝的事。
沈奕虽然对此知之甚少,但是也愿意听秦溯说,两人就这般一个听,一个说,一直到了正阳宫。
一直到了正阳宫,秦溯才有些恋恋不舍地住了嘴,又开始突发奇想,“安平,等那日得了闲,我带你去太—祖爷爷的皇陵逛逛,上面记载的事迹更为详细!”
“子寻,这就大可不必了,”沈奕慌忙摇头,倒是真被秦溯的大胆给吓到了,“这皇陵岂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你可莫要再想此事。”
“安平莫不是害怕?”
秦溯挠挠头,这才觉得确实不妥。
“害不害怕,都去不得,好了,子寻只需收起这个念头便是,你之前不是说还要给陛下挑选生辰贺礼吗?那我们快些去选吧。”
沈奕现在觉得,给永乐帝选生辰贺礼这件事,可比陪秦溯一起去皇陵看太—祖皇帝好多了。
“我倒险些忘了此事,安平且随我来,我这正阳宫中有一宝库,正好安平也看看有无中意的,随便拿便是。”
秦溯一拍脑门,忙领着沈奕去了宝库。
第36章 选礼夜谈,同路
沈奕被秦溯拉着去了宝库, 到这里她才发现,正阳宫中竟还有如此隐秘之地。
通过层层机关把守,两人总算是到了真的宝库。
宝库中灯火通明, 照得恍如白昼, 各色的金银珠宝几乎晃瞎人眼, 沈奕险些以为是秦溯带自己私闯了国库。
“子寻, 这些都是你的?”
沈奕自己也有些私房钱, 沈丞相和沈夫人对她从来有求必应,但是现在看完秦溯的私房钱, 沈奕才发现自己其实是一穷二白。
秦溯倒是不把这当回事, “父皇每次赏的便放在此处,母后的嫁妆等也在其中,还有每次生辰礼之类杂七杂八的,都堆在这里,日子久了,看上去便多了些。”
一边说着,秦溯一边带沈奕往后走去,“安平快些来这里, 基本上还能算得上宝物的都放在这里了, 你且看看有没有什么中意的。”
“这些我也都用不上, 还是先给陛下选吧, 只是这陛下赏赐的,和旁人送你的生辰礼,还有德仁皇后留下的嫁妆都动不得, 你可还有别的?”
沈奕并不贪财, 对秦溯这宝库也只是惊讶,也没什么想要的东西, 干脆摇摇头,婉拒了秦溯的好意,开始专心给永乐帝挑起来。
“这倒是有,只这边这些,都是我自己的私藏,一部分是战利品,一部分是我无事时寻来的。”
秦溯干脆自己琢磨着给沈奕送什么,沈奕则一个个看过去,看有没有适合送长辈的。
“这个如何?寓意家室和睦,宅院长兴。”
沈奕指着其中一个,给秦溯看。
“和睦?那便算了,这皇家哪有和睦一词,除了勾心斗角便是你死我活,父皇看了怕是气还来不及。”
秦溯摇摇头,这要是送寻常人家的长辈,倒是极好的,只是在这皇宫中,更像是讽刺些。
沈奕只觉自己孤陋寡闻了,只得放弃这个选择。
两人在宝库中挑了半晌,最后沈奕看见了一个放在角落中的大箱子,“这个是什么?”
“我看看,”秦溯凑过来看了一眼,“哦,是上次去南湘时得来的,听说是什么神树还是什么,反正就是一截死沉死沉的木头,这个想必父皇不会喜欢。”
沈奕只是多看了一眼,点点头,“那便没什么合适的了,趁着现在为时尚早,不如子寻自己再去寻些别的,或者找人做些寓意好的东西,也还来得及。”
“安平说得极是,等明日,我便让人去打个金屏风,镂空刻满福禄寿的吉祥话,送于父皇,父皇定然是喜欢的。”
秦溯一拍手,想了个好主意。
沈奕想象了一下那金光闪闪的屏风,只能笑笑,“子寻觉得合适便好。”
“安平可是帮了我大忙,你看我给安平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秦溯定下主意后,从背后拿出一个拳头大的夜明珠,纯白色的夜明珠无光自亮,在黑夜中亦能熠熠生辉。
“南海夜明珠?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是万万受用不起的。”
沈奕没想到秦溯出手就是这么大方,就这夜明珠的个头,估计全天下也只此一个,她如何能收得?
“倒也无甚贵重,只是想着安平夜里熄灯后,乌漆嘛黑的,亮着烛火又睡不安生,夜里起个身都不方便,便觉此物还有些用处,安平莫要推辞,今日劳你受累,本就是应当的,你且收下吧。”
秦溯送出去的东西,就万万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将夜明珠重新放进盒子中,秦溯先帮沈奕拿着,一手牵着沈奕,往外走去。
时辰尚早,秦溯将东西放到沈奕房间后,本准备再同沈奕闲聊会,就听见宫人通传,二皇子殿下来了。
秦溯这才想起来之前在太学的时候,秦邈说的话,她当时只当秦邈随便说说,没想到他竟然还是来真的。
“现在说我不在还来得及吗?”
秦溯正说着,就看见秦邈已经进来了。
秦溯感觉自己正阳宫的防卫是越来越松懈了。
“二皇兄,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些礼仪规范,能不从头重学吗?”
秦溯耷拉着眼皮,看着跟着秦邈走过来的四位教习嬷嬷,顿感头疼。
“等你何时能把所有的礼教刻在骨子里,记在心上,时时守着,便不必再学了。”
秦邈同样耷拉着眼皮,看向秦溯,“正好沈小姐也在这,沈小姐的礼教可算得上京中表率,那便由沈小姐来监督,一直到秦溯学会为止,秦溯,你跟我过来,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沈奕莫名其妙被安排了个重担,一时有些无措,想要推拒,却发现秦邈压根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看着两个人离开,秦溯还回过头来跟自己打手势的样子,沈奕突然就理解了秦邈。
秦溯跟着秦邈一直到了正阳宫的书房,宫人守在门外,只留二人在里面。
“二皇兄还有何事?”
秦溯也是想早日将教习嬷嬷送走,在秦邈面前,不由得端庄了些。
“自然有事,”秦邈胳膊肘搭在椅子扶手上,靠近秦邈,“我知道你对于这些礼仪教条颇为不屑,但是我得提醒你,若想成大事,必须从细节处做起,你可以如此疯疯癫癫的样子,纵是给你披上个黄袍,也不过像个成了精的猴子,只有你自己沉稳了,可靠了,旁人方能信服,方能愿意死心塌地地追随,你且就说,就算是在军中的时候,你也是太学中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自然不会,只是……”
秦溯在军中本就是女子,又是公主身份,若是想让人信服,能充分调动军队,自然不能马虎,她需得身先士卒,还需有大将风范,两军阵前,不落下风,且能从气势上压倒对方,端起军令如山,所向披靡的威严架子才可。
只是秦溯总觉得那般老是端着,太累了些,且私下里不必那般严肃,所以总是闲散了些。
“没什么只是,你只需记住便是,军中你是将军,百姓眼中你是皇家公主,百官眼中,你得是才干出众,端庄威严的皇女,否则,日后的阻碍不知会增加多少。”
秦邈看着脸色认真些的秦溯,接着往下说,“在太学的时候,我不便说太多,正好现在再给你讲些课,你可想听太-祖爷爷开国登基前的事?”
“是那些场战役?这我早已熟记于心。”
说起这个,秦溯倒是比那些写史书的更为了解。
“不止那些,还有太-祖爷爷到底是怎么从一个落魄旧贵族的公子哥,到大雍开国皇帝的事,这些史书上可没有。”
秦邈自然知道秦溯对什么最感兴趣,果然,这样一说,秦溯立马坐直,竖起耳朵且认真听着。
秦溯和秦邈这在书房中一聊,就是一下午过去了,一直到了晚膳时间,两人才一起从书房出来。
“一起用膳?”
秦溯看了眼秦邈,客气客气。
“倒是正好,我也饿了。”
秦邈那是一点不客气,开口答应下来,“不知道这正阳宫的饭菜有何不同。”
“总比你玄音宫中的好吃些。”
秦溯让赤水去多准备副碗筷。
“那倒是,我在玄音宫中,也不过是自己一个人,倒甚是清冷,不如你这正阳宫热闹。”
秦邈似乎话中有话,但是秦溯也没听出来什么意思,全未放在心上。
花溪也在正阳宫中,便是秦溯秦邈,沈奕花溪四人一同用膳。
除了沈奕稍有些拘谨,其余几人倒是与平常无甚区别。
花溪从秦溯和秦邈一同进门开始,视线大部分时候就放在了秦邈身上,看得秦溯险些以为花溪对秦邈芳心暗许了。
等几人经秦溯相互认识完了,落座用膳后,秦邈先跟沈奕打完招呼,又看向花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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