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雄便对Adam说:“哦,这事儿一会再说,我朋友有事,我先过去一下。”
Adam微微一点头,目光挪到周肃正身上,说:“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ceasar会在这里出现,好久没有他的消息,有人说他已经死了。”
周肃正说:“他是直男。”
“可他能硬。”Adam说,“这就够了。”
周肃正有些无奈:“你要是从生意上考虑,确实无妨。可你从来没为这个群体考虑过吗,引直男入场的后果是什么,到最后所有人的情感寄托只在一个直男身上,这不是很可悲?”
Adam脸色一白,但他又露出一个优雅却不怀好意的笑:“你是在说你自己?你又是为什么带直男入场?除了你,你的三个朋友都是直男。”
今天晚上,云烟祸不单行,整个过程中,他都没能勃起。
第二十三章(上)
今日的鲲鹏之战已经结束,在场的人已经陆陆续续散场了,拼桌的MB各有所获,离开时兽行成双,所有人都各有所得,尽兴而归——只除了两个人。
一个是狼狈的史密斯,在比赛过程之中,那只手极为老练,摸得他极为舒泰,浑身的骨头几乎散架,多年的颈椎病都快被治愈了,当场精关失守,差点就在身下的0号嘴里射了出来,结果命根子被咬了一口,当场就萎了,卫冕失败。当他向Adam抗议的时候,Adam却并未替他做主,一直劝他冷静。几个黑人来劝他,低声窃窃私语说了些什么,史密斯才悻悻然离开。
另一个郁闷的人自然是云烟,一片昏暗中,他木然地坐在0号最后排的椅子上一动不动,面无表情。袁歆在一旁畏畏缩缩,仿佛一只小老鼠,云烟未能勃起,作为服务者的0号,他实在是太失败了。丁嘉拉着他,从旁安慰他说:“我听说,一个男生一生中勃起的次数是有限的,从前太多,以后就少了。这几天云烟纵欲过度,油尽灯枯,所以有点力不从心啦,不是你的问题,不要再自责了。”
袁歆不太相信:“可他才二十岁,比曲哥还年轻,曲哥虽然很短但是很猛的,没有说不能勃起的时候。”
丁嘉只好说:“可能是这里太吵了,集体活动也很讲究氛围的,红色的床云烟都不睡的,这里的光花花绿绿,他更加不喜欢。”
两人正说着,陈雄大踏步走过来,喜气洋洋地问:“嘉嘉,你找我啥事?”
丁嘉心想我没找你啊,但是一想到陈雄夺冠,便高兴地恭喜了他一番。
陈雄激动地走近到丁嘉面前,极力平静地说:“嘉嘉,你雄哥要发财了,以后你们都跟着哥混,哥养活你们。”
两人一直在谈论前,陈雄故意将那个巨额数字讲得很大声,可财迷云烟却一直无动于衷,依然魂不守舍,一脸受伤。陈雄心想,男人的自尊果然是用金钱买不到的。于是陈雄大声说,他在301亲眼所见,云烟的JJ有17cm以上,形状特别好看,就像云哥本人一样。
几人闲聊了几句,周肃正走了过来,见云烟情绪低落,说:“这说明你没问题,不用再担心了。”
见到老周,陈雄这才想起来还没和Adam签合同,于是立即就要过去。周肃正说:“史密斯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前任鸟王如果不能勇往直前,一直夺冠,败落之后,需要付十倍的赔偿金。”
可陈雄自诩无双,对自己胯下这根颇为自信。周肃正见他蠢蠢欲动,又说:“如果酒吧故意派人弄点小动作,就像你今晚一样,你怎么防?今天晚上,史密斯把他在这里赚的钱一次吐尽了,半分便宜也没有占到。”
袁歆却有些纳闷,周哥哥说的这些规则,怎么他从没听说过啊?
丁嘉这才知道,陈雄这钱来得如此凶险,赶紧摇头说不行不行,太危险了。
可任凭周肃正恫吓,丁嘉苦劝,陈雄又怎肯轻易舍弃这份美差?
这时候,云烟冷笑一声,说:“男人卖鸟,女人卖逼,都来钱快。”
陈雄一听脸涨得通红,云烟叹了口气,继续说:“雄哥你要下海,还不如去日本拍片,说不定还能出名,以后在碟上看到你,还能跟人吹牛,这是我大学的哥们。念过大学的,卖的价钱肯定比小学、初中学历的高。”
云烟此刻心情不佳,说话也没声好气,陈雄却渐渐不吭声了,男子汉大丈夫,手脚俱全,却要沦落到靠胯下一根鸡巴讨生活,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陈雄便笑了笑,说:“你狠,断了你雄哥的生路,以后吃喝都赖上你了。”
云烟听了这话,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心情似好了不少,说:“没问题,你云哥还曾经要过饭,有你云哥一口,就少不了你们仨的。”
丁嘉感动得热泪盈眶,周肃正无奈地说:“哪有这么惨,回去吧。”
出门打车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穿格子衬衣的青年,独自一人站在路灯下,那文质彬彬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他刚从这样一个淫窟中出来。
他笑着冲陈雄一笑:“ceaser。”
陈雄不懂为什么总有人叫他这个名字,周肃正冷静地看着这个青年,青柠年解释说:“我在本地论坛见过他的照片。”
丁嘉和云烟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个奇怪的“我心与君同”,想不到这个破地方还挺有名。
这青年一笑,说:“你们好大的胆子,来这里惹事,要不是Adam不追究,你们今天吃不了兜着走。你们都是X大的吧?”
最后一句让四人都一愣,这也能看出来,写脸上了?
这青年继续说:“那……你们认识郎震旦吗,地质02级的郎震旦。我叫蒋方平。”
地质学院不在本部,而是另一个校区,和新合并的医学部在一起。可这个名字,这个问人的方式,丁嘉觉得特别耳熟,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见四人皆一脸茫然,这青年又自嘲地笑了笑,说:“你们不认识他,这是好事。说明他变乖了,不再调皮捣蛋,臭名远扬了。”
这时候来了一辆的士,叫蒋方平的青年让他们先走,犹豫了片刻,说:“假如有机会遇上他,就说……就说……”他沉吟许久,四人都在车门口站着,等他的下句。
都是大个儿男生,司机不敢抱怨,只按了声喇叭以示催促。
“……就说,如果有机会,我会陪他一辆自行车。让他不要恨我。”蒋方平终于说了出来。
“没了?”陈雄确定了一下。
蒋方平点头:“没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袁歆此刻若回去一定会挨骂,云烟同意收留他一夜。五人打了个的士,挤在一处,但司机不敢有意见,一直板着脸不说话。
陈雄说:“这姓郎的也真是个小心眼,一辆破自行车还记恨上了。”
云烟却说:“未必是人家记恨,八成是这个姓蒋的自己放不下。”
丁嘉说:“说不定他们是在相互思念着对方。”
他说完这句,可云烟却并未再接下句,只是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已经好几次这样了。丁嘉觉得云烟似乎在和自己生气,可他想了很久,却没找到原因。以至于晚上的时候,他都不知道是否该和云烟睡一张床。好在袁歆在,可以和这个小朋友一起睡。
丁嘉心想,到了明天,一定要问问云烟这个原因。袁歆洗完澡,一上床就睡着了,丁嘉刚刚灭了灯,刚刚躺下,却见房门开了,一个影子进来,走到床边,对他说:“出来。”
第二十三章(中)
这个没声好气的语调,自然是云烟。
一瞬间丁嘉睡意全无,坐了起来。袁歆已经睡着了,丁嘉轻轻起身,小心地带上门,和云烟一前一后到了阳台上。丁嘉记得这个阳台,不久之前,云烟和寝室长的谈话也就在这里进行。
已经是后半夜了,整个世界格外静谧,对面的一条别墅仿佛一只只安静的矮兽。这样的气氛之下,任何谈话都显得十分郑重。
云烟面色有些苍白,眼神也迷茫,丁嘉默默跟在云烟身后站着,云烟不说话,他也不敢先开口。
过了好一会,云烟似乎才回过神来,问“你们……你和周肃正这样在一起有多久了?”
丁嘉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云烟说的是亲吻之事,仔细回想了一番,前前后后几次,寝室长并未让他守密,便计算了一下日子,说:“半个月。”
这话云烟不太相信,但丁嘉虽有胆子瞒他,却还不至于敢骗他,可放假才半个月,周肃正天天都与自己在一起,难道奸情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的?周肃正明明答应不碰丁嘉,怎么又反悔了?
“你们今天在台上很熟练嘛,平时没少练吧。”云烟冷冷地说。
丁嘉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云烟见他承认了,还承认地十分大大方方,简直大言不惭,不禁又惊又怒,一双杏眼瞪得老大,可等了半天,丁嘉却没了下文,仿佛这根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是他逼你的吗?”云烟问。其实他整个过程都看见了,丁嘉十分顺从且配合,并无反抗迹象;可他却仿佛在机场盼一艘船来,指望着丁嘉说谎。哪怕是谎言,都是些许的安慰。
丁嘉一笑,说:“没有,我自己也有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