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靠这些,控制这对母女。
赵先生看眼女人,冷笑走出房间,去厨房里倒了杯水,回到房间说:“先把药吃了吧。”
女人看他一眼,又看向他后面沙发上坐着的女儿,女人眼底含泪,她接过药,仰头吃了,赵先生很放心的离开,女人在他走后跑回房间卫生间里把刚刚的药全部抠出来,她眼底闪烁寒光。
夜幕将至,赵先生哄着晓倩早点休息,他小心翼翼走回自己房间,推开门,看到女人熟睡之后他动了邪恶念头,他将女人抱到晓倩的床上,平放好,还没开始下手,晓倩突然出现,说:“我找不到药了。”
赵先生低声咒骂一句,离开床去给晓倩找药,最后在沙发下面找到一个药瓶,他递给晓倩,盯着她吃下去,晓倩在他炙热目光中仰头吃下药,赵先生说:“你妈妈今晚睡在你房间,你就去大房睡吧。”
晓倩捏了捏衣摆,咬唇进了大房,她离开的身影在赵先生心头盘旋,刚刚没发泄掉的欲火窜起来,他盯着晓倩的身影看很久才推开大房间的门。
他的突然出现让晓倩很紧张,从小到大的欺辱让她丧失喊叫的本能,小时候她被爸爸欺负时邻居帮忙叫来警察,然后她爸爸会把一切过错推给她妈妈,因为她妈妈精神不好,还有自残的先例,所以人们都说她也有神经病的遗传,在学校,没有人会和她说话,人人视她如怪兽,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回了家,她爸爸稍有不满就会对她下手,然后又背着她进医院,她和邻居说,和医生护士说,和警方说,她和每一个认识的人说,但别人总当她也生了病,甚至建议她爸爸把她送去精神病院。
她不敢去,听说那里吃人,她害怕,她不想和妈妈分开,后来,她再也没说过。
“晓倩啊。”赵先生走进去说:“今晚洗澡了吗?”
晓倩哆嗦靠在床边,神色胆怯又紧张,她一双眼里满是绝望,紧紧拧着被子,脑门上满是汗水,一张脸惨白,赵先生没听到她回复说:“怎么又不回爸爸的话?那我亲自来检查一下好了。”
“我洗了。”晓倩声音微弱:“我洗澡了,爸,我洗澡了。”
她声音带着哭腔,一脸的水花,赵先生却觉得这梨花带雨的样子更惹人疼爱,突然想到很多年前,他和女人第一次见面,那天下了雨,女人脸上落了很多水珠,衬得那双眼亮晶晶的。
他咽口水:“那爸爸也要检查一下,万一没洗干净呢。”
“爸,不要,爸不要这样,啊……”
房间里响起女孩绝望至极的呜咽声,声声催人泪下,房门外一个女人站在原地,她瞪着猩红的双眼,眼底血丝满布,或许是没有吃药的缘故,女人面前浮现一幅幅画面,直到她听到女儿凄厉的求饶声。
她往后退几步,身体因为愤怒而发抖,全身都在颤栗,一直眼睛瞥到茶几上的笔,她想也不想走过去,拿起就准备往房间跑,却没走进去,而是折回厨房,厨房里一切都被她打乱,她一直低头在找,找到水果刀之后她看眼大房间的方向,突然笑起来,笑映照在刀锋上,更添几分诡异。
房间里的赵先生并没有听到外面走动声,他和傅源约好的时间是一个小时后,女人已经睡着了,等他先解决自己的火让晓倩去洗个澡,再好好接待傅源,一起都来得及。他想的很完美,抱着晓倩就想亲吻,晓倩着急的拳脚相踢,恐惧无法宣泄,整个人就快要濒临窒息!
就在男人要撕开她衣服时,她身上一轻,一股血滋到她脸上,男人不敢置信的转头,一巴掌打在女人脸上,女人被打也没异样,而是激动要扎他!男人想挣扎,晓倩死死抱着他!鲜血溢满晓倩的脸!晓倩咬着牙,双手禁锢男人,直到感觉男人身体松软。
女人扎了五六刀之后停手,赵先生趴在晓倩身上,晓倩动弹不得,浑身的血迹,刺鼻,令人作呕,还有近在眼前的那张脸,都让她无比恶心,她刚想推开男人,却见男人突然转过身!晓倩神色紧张,张口喊:“妈!”
女人也瞪大眼,似乎没料男人这样都没死,她神色有片刻恍惚,就是这恍惚的刹那男人夺过她手上的水果刀,想都不想往女人胸口插过去!
晓倩心头一震,连忙推开女人,挡在女人面前!眼前的一切像是慢动作,沈轻微看着刀锋里晓倩的倒影掠过,那双惊恐的眼睛,她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晓倩的!
刀锋尖锐,却不是插过来,沈轻微看到面前男人将刀柄横着拿,晓倩的身体被狠拽过去,刀锋沿着她喉咙口割下来!
她不由闭上眼!
一股巨大的推力拍她肩膀上!沈轻微往前踉跄,整个人跌坐在地,她摸了下脖子,血珠溢出,满手的艳红,再抬头,是师姐沉下来的俏颜。
第15章 凶宅
银筝冷着脸给沈轻微处理伤口,神色平静,沈轻微却很心虚,她任性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这次为弄清楚真相索性邀请鬼上身,实在大胆至极,不怪师姐生气,万一厉鬼困住她魂魄将她束在躯体里,或者她在躯体里受伤,都会有生命危险。
因为她封住了天灵。
沈轻微余光瞥眼银筝,软软的喊:“师姐。”
银筝只是侧目看她,目光清透平静,如一汪水,沁着凉意,沈轻微瘪瘪嘴,银筝其实鲜少生气,她虽然总板着脸,一丝不苟很严肃的气势,但她不是爱生气的性子,除非忍无可忍。
譬如现在。
沈轻微按着微疼的脖颈靠近银筝,睁大湿漉漉的眼睛,妄图得到银筝的疼惜,她拉过银筝的手,放在自己伤口处,小声道:“师姐,不疼的。”
银筝手指尖一抖,她若无其事缩回手,低头整理包,沈轻微蒙混过关失败,她垮下肩膀,干脆起身走到窗户口,掀开窗帘看窗外。
外面是黑沉沉的夜色,客厅里只有蜡烛的火光跳跃,沈轻微突然觉得奇怪,回神这么久,刚刚银筝给她处理伤口时,那两个厉鬼居然毫无动作?
带着疑惑,她问银筝:“厉鬼呢?”
银筝不轻不淡看她一眼,手一挥,火苗光窜了窜,只见墙壁里嵌一个鬼影,张牙舞爪似要钻出来!
正是那个红衣厉鬼,这家女主人,而她旁边,飘一抹纤细的白色身影,她身上毫无束缚,却不敢往两人靠近。
沈轻微认出困住红衣厉鬼的是束魂锁,她问:“这小鬼怎么了?”
“没什么。”银筝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透,似乎说给小鬼听,她说:“我只是告诉她,如果她敢困住你魂魄,我就立马强收她母亲。”
让她母亲,魂飞魄散。
沈轻微:……
靠在厉鬼身侧的白衣小鬼:……
一人一鬼沉默两秒,沈轻微想到小鬼和厉鬼的遭遇,说:“师姐,我知道那晚上是怎么一回事了。”
说到这里她还有点气愤,这赵先生简直不是人!以前肯定没少干过这种事情!估摸这家女主人的病也是这么来的!
变态!恶心!杀人犯!
银筝颔首:“怎么回事?”
沈轻微眼神里带火,目光灼灼,她说:“是赵先生做的。”
不过有一点她到现在回来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要给女儿分尸?反杀她能理解,男女人的力量差异一直存在,如果女主人不是插在致命处,反杀还是可以做到的,可是反杀之后为什么要分尸?分尸耗费巨大的体力,赵先生受六七刀,虽不致命,但也失血过多,哪来的力气分尸?
银筝微点头:“是想毁灭证据?”
赵先生或者其他人在晓倩身上留下的证据,沈轻微似有顿悟,她站在窗户口,还是没离开,把窗帘翻来覆去折腾,最后蹲在地板上,用手敲了敲地板。
银筝只是看着她忙碌,并未出声。
沈轻微回想晓倩听到保证书后瞥这里一眼,应该别有所指,而那保证书,如果没有被赵先生拿走,应该还在这里。
地板是实木,下面是实心,沈轻微敲了会什么都没有发现,她用手拽窗帘,窗帘吱嘎响,上方的柱子晃起来,沈轻微目光定在柱子上,随手一拉,柱子依旧晃着。
“师姐。”沈轻微突然喊:“帮我递个椅子来。”
银筝走到她身边,仰头看几秒,突然抽出软剑,剑尖抵在柱子上,实木的柱子竟挡不住她这一戳,柱子从中间裂开,她右手一翻转,柱子彻底碎裂,从里面飘出折叠好的白纸,沈轻微伸手抓住。
她看向银筝。
银筝说:“请赵先生来一趟。”
赵先生一晚上都睡不好,先是做梦,梦到他老婆突然发疯的那晚上他被晓倩狠狠抱着,动弹不得,他梦到他老婆蹲在他身体旁,拿那把很长的水果刀,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一边吃一边问他:“你要吃吗?”
赵先生一个激灵!醒过来了。
手机正在无端喧嚣,他看眼屏幕,闪烁沈轻微的名字,他有些恼火,这阴阳门的人怎么如此不中用,说好过来就能收服厉鬼,到现在才查到他女儿身上,什么时候才能收了去?
真是和传闻有天壤之别,太没用了!
赵先生爬坐起身,接了电话,一听到把小鬼给收服了他激动的连忙跑去穿鞋,走之前还没忘夹上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