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靳看了看李契,拍了把段海的肩膀,两人转身走开:“他不是这块料。”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怎么回事,常棣和方浩亲吻的画面在李契的脑海里就是挥之不散。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会想到,在睡觉时闭上眼睛他也会想到。还好不久后他便开始了每天满满的课程,没有时间再去胡思乱想。
上课是在一间立着高大书架放满了书的房间里,也许那房间也是常棣读书时候用过的,所以里面到处都有常棣曾经使用的痕迹。有时候翻开一本沾了灰的书,里面还有用红笔画出的标记。
李契就追寻着这些痕迹,在这房间里度过一整天的时光。阳光从窗户照进房间,细微的尘埃在光线里浮动,粉笔游走在黑板发出细小的滑擦声,时光似乎可以重叠。
他对中文和数学都没有兴趣,专对绘画情有独钟。有时候老师明明上的是中文课,他却用铅笔在速写本上画了起来。以前在日本上学也是,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画画中神游天外,也只有在绘画社团活动时候才能还魂回来。
有时候远处会传来若有若无的钢琴声,李契就在琴声中微微晃动手腕带动着铅笔一勾一画,只是几笔就勾勒出一张脸来,再去描画鼻子眼睛,纸上的人怎么看怎么都像常棣,可是画完了他又会很快地用橡皮全部擦掉,绝不留下任何痕迹。
这天是端午,早上听孙易说爸爸会回来过节,所以老师也在那天下午给李契放了假。他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到日头西沉才突然醒过来,也不知是不是过了饭点,惴惴不安的出了房门,却听到楼下有异样的响动。下了一层楼趴在走廊栏杆边往下一看,看见黑压压一片穿着黑西装的人站满了大半个客厅。
人群中央站立的正是段海,他穿着黑皮鞋的脚正在碾压一个伤痕斑斑的脑袋,断断续续的求饶声已经含糊不清。而段海也许是听烦了,摘下嘴边咬的烟,俯身把那截赤红的烟蒂塞进了那人嘴里。厅堂之内立刻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一声叫得李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老常,老板等你信儿,这货怎么收拾?”一个男人端坐常靳对面,意态悠闲地吹了吹手里的茶盏。
常靳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眼皮也没抬一下,淡淡吩咐左右。“切了他两只手,把灰狼给牵过来。”
匍匐扭曲的那人放声惨叫,已经发不出完整的字,不顾自己被段海牢牢踩住,拼命想去够常靳的脚。
众人熟视无睹,一人已经用力摁住了他的右手在地上,另外一男人挥起了雪亮的武士刀就砍了过去。
李契抖了一下,慌忙闭上眼睛转过身。父亲是做什么的他一直不太清楚,曾经听到说他是一家大型日用化工公司的老板,可李契一直记得那个春日,他随随便便就向母亲的一个嫖客开了一枪。李契的身体抖个不停,隐隐约约大概了解了些什么,毕竟在日本的黑帮也有切人手指的这种惩罚。楼下惨叫声音还源源不断地传来,其中更间有狼狗的吠叫声。
“你在害怕吗?”
就在李契脸色惨白浑身发颤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他睁开眼抬起头,发现是常棣站在自己身前,并且低着头以玩味的表情看着自己。
李契回看过去,却没有能说出话。
“你不是想进我常家门么?怎么能看到这些就像个女人一样的发抖?”常棣轻松随意般笑说,随后他没有再理睬李契,而是独自沿着弯曲的楼梯下了楼去。
李契的目光一直追随,看他镇定自如地走进那如充满血腥味如刑场一般的地方去。忽然就明白了爸爸说的话,他不想让自己碰这些,可常棣却是从小在这里面摸爬滚打长大的。
“少爷。”那些男人们看到常棣下楼都站直了齐声道。那气派很大的男人看见常棣,也笑了一下放下茶盏。
常棣没理会其他人,只是冲那人点了点头,声音很客气。“安叔叔,一起来过节?”
那姓安的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乐呵呵的拍了把常棣的肩膀然后看向常靳。“不打搅了,老板等我回去。我走了啊。”说完就径直走了出去。
常靳弹了弹烟灰,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爸,怎么回事?”常棣走到常靳身边,低头看着那头狼狗还在舔舐地上断臂,大片血泊,腥臭不堪。
“老板送来的,说是老鹰那边的奸细。”常靳嘬了一口烟。
“怎么会?证据呢。”常棣皱眉看着几个男人把那具已经昏迷的身体拖了出去。
“上头说了他是,他就是,不需要证据。”常靳把烟头按掉,语声里听不出起伏喜怒,之后很快换了话题。“今天不是过节么,孙易,麻利收拾掉。李契呢?”
常棣往楼上看去,常靳也随之抬起头,看到小儿子正趴在栏杆边呢。
常靳冲李契招了招手,让他下楼。
李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站直了走下楼梯,满口鲜血的狼狗看到李契就狂吠了起来。
李契贴着墙站在楼梯口。
“灰狼,闭嘴。”常靳一呵,那狗果然就呜呜了两声夹起了尾巴。常棣走过去抓住狗的项圈,提着它走向李契。
李契下意识绷直了腿,垂着眼看着那畜生。还好常棣并没有放狗来咬他,而是笑勾着一边唇直看着他:“很怕?”
李契抬起眼迎对上那挑衅和嘲讽的目光,然后朝着那露出尖牙和长舌头的狼狗伸出手去。他的动作缓慢却也不退缩,当碰触上时就顺势在那狗竖起来的两个尖耳朵之间摸了摸。那狗看着他,却像是驯服舔刷了一下李契手心。
“哈哈哈。”常靳大笑起来:“这狗果然是认识主人的。”他走过去一把牵过李契把他带到中央。
“李契,给叔叔们问好。”
“各位叔叔好。”李契看着那些黑衣男人然后弯下腰来。
众人先看了眼常靳,一时不知如何称呼李契。常靳搂着李契的肩膀也犹豫了一下,含糊的说了句,“你们先直接叫他名字吧。”
众人躬身回礼道:“李契少爷好。”
“好了好了。今天过节,大家一起都来喝一杯。”常靳带着李契踏过一地血污,领着众人往餐厅走去。
李契仿佛心有所动,不由自主扭头看了一眼常棣。
常棣仍站在原处,下颌微微扬起,水晶灯光芒笼罩,在他的眼睫鼻梁都投下一道道深浅阴影,看去神色莫辩,只有嘴角,挂着一丝清晰的冷笑。
这夜李契一直坐在常靳身侧的位置。而坐在对面的常棣一直注视着他,一杯接一杯的未停。逐渐的,酒气浮上了那张脸,目光也更加锐利,仿佛扒光了他的衣服,看穿到骨头里去。
“欸,你别喝了。”常靳伸手挡下了酒杯。
“少爷喝多了,我送他回房间去吧。”一边的孙易说。
“不用。”常靳目光转向一眼旁边的小儿子:“李契,扶你哥哥上楼回房间去。”
“啊?”李契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茫然没有听懂爸爸的意思。
“带你哥哥上楼。”常靳又说了一遍,笑拍了拍李契后背。两个儿子总要有机会增进一下感情。
“嗯。”李契走到了常棣身边。他以为常棣一定会拒绝,没想到那人却醉眼醺醺地站了起来。
李契试探性地去拉他的手,把那手臂环到自己肩膀上,再伸手扶住腰。巨大而温暖的力量带着酒气就势倾压了过来。李契一步一步地往楼上挪,常棣炙热的鼻息就洒在颈侧。他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只见闭合双眼而展露出来的浓黑睫毛近在咫尺,清晰可数。
三楼距离不算长,常棣没有压上全部的力量,可到房间时李契还是已经满身大汗热得不行。好不容易把人安置到了床上,他却没有离开,只是喘着气借着灯光仔细观察自己这位哥哥。打量高挺的鼻梁,又去看薄削的嘴唇。
不像,研究了一会以后李契得出结论:这位哥哥和自己还有爸爸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倒是更像画里的常夫人一些。
呼吸稍微平复了一些,他跑到床头给常棣拔下鞋子,又抽出被子严整地盖到肩膀,当他要把被角别进那人身下去时。本来安静躺着不动的常棣忽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李契猝不及防,视野天旋地转,一瞬间已经被压制在了床上。
“你是谁?”酒气如醺,常棣一边问一边慢慢地俯了下来。
李契吓怔住了,他看着那张不断逼近的脸忽然想起了常棣与方浩接吻的那一幕,于是一个颤抖后他死命闭上了眼睛。
他做好了准备等着哥哥吻下来。没想到过了很久,都没有等来。李契偷偷睁开一线眼睛,却发现常棣一双眼睛清明如照,嘴角一丝笑容里满满都是嘲讽之意。
“我知道你是谁,你最好也别忘了。滚出去。”常棣道。
李契的脸立刻就臊红了,他一把推开常棣身体翻身就溜下了床,几乎逃一样地快步跑了出去。
☆、上个床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当天晚上李契失眠了,没有一个夜晚有如此漫长和难熬。放在床头的闹钟滴滴答答一直走到了凌晨四点他才昏昏迷迷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可随后一场纷乱的梦又钻进了他的脑子。那是和一个男人肌肤相触,他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是却明确知道是自己不断渴求而喜欢的。那人的力量压制得他难以呼吸,动作也是粗暴而非温柔,期间还夹着辱骂。可他偏偏在低贱中找到了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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