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漠寒却道:“更像诅咒。”
柏静娴一愣。
阮漠寒察觉自己说的太多:“留步,我们走了。”
她带着阮清音去车库开车。
“喂。”
一个慵懒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阮漠寒回头,果然看到那妖异的少女站在那儿 ,靠着墙角,手里的滑板支在地上。
简烁。
角落无光,少女的身上更添一种邪魅,邪魅中透出一点点寂寞。
“我大嫂怀孕了?”
阮漠寒瞥她一眼:“你听到了?”
简烁问她:“你确定?”
阮漠寒点点头。
简烁拿着滑板走过来。
阮漠寒让阮清音先上车。
简烁慵懒笑着:“你怎么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小孩子不能听?”
阮漠寒淡淡望着简烁。
简烁问:“你很缺钱?”
阮漠寒:“不缺,但钱越多越好。”
“那正好。”
简烁懒洋洋的:“开个价,我想包了你。”
“我知道你是聆音的总监,年薪多少?两百万?”
“我给你每年五百万。”
阮漠寒没什么惊讶神色,只是淡淡问:“为什么是我?”
“我不是说了吗?你和我从小到大唯一没得到的人,很像。”简烁扯起嘴角笑笑。
“就因为这个?”
“还有就是,我需要一只金丝雀。”简烁笑道:“来打消老太太让我订婚的想法。”
“做她的春秋大梦。”
阮漠寒看向简烁的眼睛,这会儿简烁走到阳光下来了,一双墨黑的眸子还是虚空。
好像真是一个没有半分感情的人。
如果是这样,倒让人羡慕。
阮漠寒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好。”
简烁笑笑,拿着滑板走了。
并没有问阮漠寒的联系方式。
不过阮漠寒知道,只要简烁愿意,总能找到她的。
******
周一晚上,阮漠寒正陪阮清音吃饭,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一个陌生号码。
阮漠寒心里有感应似的,拿起手机走到阳台,拉上隔音门。
“喂。”
“文静又内向的阮总监,晚上好。”
果然是简烁,慵懒又戏谑的声音传来。
拖着长长的调子,像猫。
阮漠寒像是听不出她的嘲讽,淡淡问:“什么事?”
“什么事?”简烁觉得阮漠寒问的奇怪:“我要包了你,忘了?”
“你住哪?我来找你。”
阮漠寒:“我家有孩子,不方便。”
“没想到竟有孩子,你不是纯弯的?”简烁哼一声:“算了,看在你和她那么像的份上……”
“那去酒店。”
阮漠寒反问:“不能去你家?”
“我?”简烁冷笑一声:“我没家。”
“你上次去的那儿,不算我的家。”
“我这个朋友家住两天,那个朋友家住两天,你不会想和我做的时候,还对我朋友直播吧?”
简烁笑的越发戏谑:“我倒是无所谓啦,但文静又内向的阮总监,可以么?”
阮漠寒想了想:“那就酒店吧,今天不行,每周六吧,下午两点到四点。”
“哈?”简烁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之好笑的事:“做这种事不是一时兴起么?你居然要规定时间?”
“要不要精确到几分几秒g.c?”
阮漠寒淡淡道:“也可以。”
“呵,吹牛b。”简烁不屑:“我是出钱的金主,我为什么要听你规定?”
阮漠寒问她:“难道你等不到周六?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
“我?想见你?”简烁又冷哼一声:“你不就是个替身吗?”
“周六就周六。”
简烁把电话挂了。
阮漠寒收起手机,走回餐桌边。
阮清音好奇:“妈妈,什么人?”
阮漠寒没什么交际,手机很少响。
阮漠寒想了想:“一项医学研究,找我合作。”
“研究什么?”
“研究人能不能做到没感情。”
阮清音觉得无聊:“这重要么?”
“很重要。”阮漠寒说:“而且,这项研究有报酬。”
她告诉阮清音:“以后这些钱都是你的,你就什么都不用怕。”
阮清音:“我不需要钱。”
阮漠寒:“那是因为你从没尝过没钱的滋味。”
没钱,真的很要命。
******
周六中午,阮漠寒收到一串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W酒店,1704。”
是简烁。
阮漠寒没存简烁的号码,因为知道自己肯定不会主动找简烁。
吃完午饭,她把阮清音开车送去医院,进行感统训练。
然后从医院驱车到W酒店。
正好两点。
和简烁四点结束,她再开车回医院,五点接到阮清音,时间也是正好。
阮漠寒如机器,所有计算都精准。
简烁来开门,一身大剌剌的衬衫加西裤,一手插兜:“文静又内向的阮总监,你好。”
墨黑的长卷发,垂在脸旁,泛着一点诡异的紫。
青涩又沧桑。妩媚又锋利。看不出年纪。有时甚至连性别都模糊。
就是一种极致的、纯粹的美。
阮漠寒走进房间,门在她身后关上。
她转身,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淡淡问简烁:“我自己脱,还是你帮我脱?”
简烁冷哼了一声:“先去洗澡。”
“我喜欢干净的。”
阮漠寒并不在意简烁,对她说了什么,不以为意。
五星级酒店的淋浴间很舒服,连沐浴露都透着金钱的奢靡味道,没有寻常人家的温馨之感,反而让阮漠寒放松。
她裹着浴袍出去。
简烁斜倚在床上,高跟鞋的鞋后跟掉下来,整只鞋被她的脚尖勾着,一晃一晃。
懒懒道一声:“浴袍脱了。”
哗的一声。
阮漠寒问:“跟你没得到的那人像么?”
简烁摇摇头:“老实说,我没这样看过她。”
第4章
简烁微微抬眸,扫了一眼阮漠寒。
今天是阴天,天气预报说有雪,但还没落下来。
窗外是阴沉的,屋子里开了灯,白炽温暖,更显得阮漠寒全身莹白如玉。
简烁却还是那副样,连抬眼皮的样子都是懒懒的。
好像什么都没劲。
“为什么没看过?”阮漠寒问她:“你不止没得到过那人的心,连身体也没得到过?”
“呵,她沉迷医学研究。”简烁撇撇嘴:“在我还没追到她的时候,被我大哥看上,送出国进修去了。”
“你大哥?”
“那时他已与我大嫂订了婚,没想到会遇到那女人。”
“褚行云,聆音的高材生研究员。”
简烁翻了个白眼,盯着自己的指甲边,语气显得嘲讽。
连指甲都是美的,在灯下泛着光,像贝壳。
阮漠寒问:“拉窗帘么?”
“不拉。”简烁戏谑笑笑:“我一向好心,有人看就当做慈善了。”
阮漠寒向她走过去,弯腰,主动轻吻她。
她却扯起阮漠寒的头发,撩开,露出小巧精致的耳朵,和耳垂上那颗棕色小痣。
“消肿了。”简烁说。
毫不犹豫的吻上去,耳垂整个含进嘴里,舌尖舔着那颗小痣。
揽着阮漠寒的腰一用力,抱到床上。
“你撑得了多久?”简烁笑的玩味。
阮漠寒俯身,像初次见面时那样,轻扫在她的唇角,唇峰。
窗外的雪,这时终于簌簌的落了下来。
轻轻击打在玻璃窗上,别人听来是一片寂静,可听在阮漠寒的耳朵里,噼啪,噼啪。
如同她能听到简烁的呼吸,因为她的轻吻,此时微乱了分寸。
偏了偏头,但因为阮漠寒坐在身上,她无处躲。
她坐了起来,双手箍着阮漠寒的腰,头埋下去,还是那样,带着力道啃噬。
像小兽。
阮漠寒脱力,不再挣扎。
简烁腾出一只手,揉搓着被她吮肿的那颗小痣。
阮漠寒不想倚着简烁,身体向后,一手撑在床上。
长发有些乱了,垂下来,微挡住眼皮。
阮漠寒无意间望向窗外,雪下的细碎,一片片打在玻璃上,以她耳朵听到的节奏,噼啪,噼啪。
简烁玩味的笑了笑:“还有空走神?”
她一手揽着阮漠寒的腰,把她转回来。
嘴向上移,又去吻阮漠寒的耳垂,手换下来,用力,狠揉。
阮漠寒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仍是一脸淡漠。
简烁在她耳边,好似发出一声轻笑。
屋子里暖气很足,与窗外的冰天雪地,好似两个世界。
都出了一身汗。
简烁说:“好滑。”
也不知是说哪里滑。
阮漠寒觉得不能这样下去。
她微微侧头,就刚好也能吻到简烁的耳朵,隔着厚厚的头发,反而方便让阮漠寒以那种极轻的力道。
像羽毛,轻扫,若有似无。
阮漠寒在一片落雪的簌簌声中,专心聆听简烁的呼吸。
她吻的越轻,越是很微妙的乱掉。
她应和着简烁呼吸的频率,解开简烁领口的扣子,手上的力道也一样,似羽毛,也似窗外的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