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沈鹤立继续啧道,“货源要我帮你联系吗?”
“不用,我让顾祈去联系了。”顾心钺说,“难道你知道哪里有卖好的香粉胭脂,哪家的成衣款式新颖。”
“那我拭目以待,只等着太太的香风百货开业了。”沈鹤立说,拦腰抱住顾心钺就想往卧房走去,“不行,等会孝伯就该来了。”
“走开你的胡子扎到我了。”
“混账,别拿我的手做那种龌龊事。”顾心钺崩溃的声音中。
二月底的时候,沈希慕和言孝臣成亲,顾心钺和沈鹤立一同前去,蒋承君并没出席,而是陈元帅身边的副官来道喜,奉上蒋承君的贺仪。
顾心钺见着郁昌晟。之前托他打听的事也有了眉目,顾心诚如今的动作愈发明显起来,好像也被他说服了不少人家,最近在交际场上见着他还有些跟班。
“你不用去敲打一番?”郁昌晟问,“他可是都顶着顾承肇的孙子,顾家的继承人的身份在外行动。王孙就是个黑底洞,可别拖累家族。”
“我去敲打?”顾心钺轻笑,“就算我好心,他们又会听?”
“和族人还是要说上一句,我看你爹的样子,好像并不知情顾心诚在外的举动,这很危险。”郁昌晟说。
“我会寻时间回去一趟。”顾心钺说。
顾心钺也说道做到,之后随便找了个时日就回顾府一趟。顾兴邦不在家,顾心诚也不在家,苏青照出来招待顾心钺,“这是吹的哪门子风,沈太太上门来来,这出门了规矩也忘了,这登门拜访的不得先投帖子?”
顾心钺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姿态悠然如在自家客厅,“爹呢?”
“你爹啊。”苏青照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他最近迷上一个南方来的歌女,整天的泡在她那。本来这些小猫小狗的我也不在乎,没想到长的还挺像姐姐的,我就想这也是种缘分,就让你爹接她回来当个姨太太。你爹不愿意,宁愿就这么跟她在外头野着。不过一个玩意儿。”苏青照口中的姐姐就是顾兴邦的正室,顾心钺的娘。
顾心钺不为所动,“顾心诚呢?”
“你找诚儿做什么?”苏青照见没刺激到顾心钺,未免有些无趣,坐下来享受下人端上来的茶点。
“听说他最近在已顾家继承人的身份在外行动串合,你得提醒他收敛点,一个人蠢就算了,别连累顾家。”顾心钺说。
“哼。不知道我顾家的事又和沈太太有什么干系,轮的到你来多嘴多舌。”苏青照听到第一句就炸了,“我家诚儿自然是顾家的继承人,用得着说吗?”
“顾家宗祠现在亲近的还有三支族人,顾家家主不一定是我爹的儿子。”顾心钺说,“我言尽于此,听不听是你的事。”说罢自顾自的起身走了。
气的苏青照在后头跳脚。晚上自然也好好的折腾了一番顾兴邦父子,对顾兴邦嘀嘀咕咕半天,怎么快点把诚儿的家主继承人地位定下来。对顾心诚却是大大的赞扬,好儿子,做的棒,就是这样,继续在外头用顾家继承人的身份活动,气死顾心钺。
从顾府出来,曾妈有些顾虑的看一眼顾心钺,刚才苏青照的那些花她听着都生气,更别提少爷了。“少爷何苦回来添堵。”
“不先让他疯狂,怎么让他彻底的灭亡。”顾心钺平淡的说,“我今天这么去一趟,苏青照从不知道到知道,按照她的性子,必定会让顾心诚再接再厉。”
“反正我尽到我的本份了。”顾心钺说,“不过还是有些不高兴,苏青照娘家不是在城东做小酒馆的,挤垮他。”
“是,我会去和当家的说。”曾妈说,“他的酒馆在苏家酒馆旁边开了好几年了,因为少爷没发话,苏家人上门找事他都忍了。”
时近清明,王孙突然在报纸上隔空跟陈兴汉喊话,他想回皇陵给祖宗祭祀。陈兴汉并不在意,也没回应,谁傻啊,你家祖宗都死了多少年,往年也没见你想祭祀,怎么今年就想了。如果说是往年不方便,那你现在也不方便啊。就这么搁着,等你什么方便了就过来祭祀。反正我也不会缺德的把你家祖坟挖了。
陈兴汉觉得只是一件小事,却意外惹起了轩然大波,报纸上开始一遍一遍的刷所谓孝,仁的观念,提炼出来的意思就是陈兴汉必须给王孙回京都祭祖大开绿灯,这才是黄金国人千年来的仁义。
陈兴汉莫名其妙的拿着报纸去找蒋承君,“这些人是不是吃饱了撑得,什么事都管。”
蒋承君看了报纸,问了缘由,瞪了他一眼,“你真是,能办点什么事。这事一开始你就要回应。就不会有这后头的事了,给人落个你不仁义的印象,有好处啊。”
“他来就来呗。”陈兴汉说,“最坏的结果不过他带着几千人的护卫队赖在京都住着不走。不走就不走,赖着就能把京都赖成他的了。那也得他能带几千人来啊。”
“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只是有时候话要说的好听些。”蒋承君说。
蒋承君很快就回应说,王孙想要回京都祭祖,没有谁会特意阻拦一个孝子的孝心,毕竟你来或不来,皇帝陵都在那,不会有什么改变。但如果你抱有其他的心思,那什么后果风险你得自己承担。
看似报纸上的风波平息了,但没过几日,报纸就又说,王孙带着一千人的护卫队从东临岛绕到蛮疆海域上岸,准备从蛮疆走从靖北州和中原州交接处到京都。
☆、第57章 萌萌哒的新内容
王孙一行人入驻京都,还是引起了一些波澜,许多热血的学生聚集在一起,在督帅府门口抗议,督帅府的牌匾早在王孙入住前被摘了下来,现在挂着莫府的牌匾,被抗议的学生扔墨包染的乱七八糟的。
蛮疆王,雷永禾,刘一炎都没有亲身过来,只是派了手下得力的二把手来。他们进京自然有地方住。如今三人聚在一起,津津有味的看着学生在莫府抗议。“这么个小王孙,捡了条命也不知道好好活着,跳出来做这么个小皇帝,真不知道有什么趣味?”贾斯文嗤笑说,他是蛮疆王手下的汉官头子,据说当初蛮疆王选他就是喜欢他的名字。
“默默闻闻苟合,不如轰轰烈烈死。反正这是个神经病的时代,也许最后成了呢。”刘一炎派来的人是罕见的年轻,估计三十岁都不到,名叫曾贵格,看着文文静静,却是个炮仗,什么话都敢说。
“王孙既然很看重那个姓顾的,咱们就不要打扰他发挥吧。”雷永君说。他是雷永和的堂哥。这一帮人中他年纪最大,隐约中也以他的话为准。称帝是所有军阀最隐秘的愿望,只是时代变了,不知道民众还能不能接受帝王,这时正好王孙跳出来说自己是皇帝,这上好问路的石子,不用白不用,如果大家能接受王孙称帝,到时候挟天子令诸侯也好,取而代之也好,总归有方向了。如果大家不能接受重新恢复帝制,那就得再另想办法,至于王孙,谁又有多余的心管他?
“小妇养的。”说道顾心诚,贾斯文不屑的说。
“先生,咱们住的地方也被学生围住了,举着旗子说反对背信弃约,暴力军阀滚出京都。”贾斯文的长随苦着脸过来报信。不一会儿曾贵格,雷永君的人都过来报信,三家都被围住了,一个都没落下。
“真正是文人造反。”贾斯文带些不屑的说,静坐抗议有个屁用。
“我们也被围住了,那好,我这就回去看看。”曾贵格反而兴致勃勃的起身,想要前去会一会这抗议的学生们。
曾贵格赶到下榻的府邸前,也不过是十几个学生举着白色的横幅在静坐抗议,曾贵格左右看了看,找了像头头的那一个,“娃儿,你在这做什么?”
偏偏那个领头的学生长的有些着急,胡子拉碴的抬头一看,一个娃娃脸在喊他娃儿,有些恍惚,“你是什么人?没事不要在这走动,等会那里面的人出来赶人,要是推搡起来,小心受伤。”学生好心的提醒道。
曾贵格指着自己的鼻子,再指指后面的房子,“你连里面住的什么人都不知道,你在这干什么呢?”
“你是刘一炎的手下?”学生一愣说,不等曾贵格承认,学生扯开嗓子就开始喊口号,“反对内战,支持和平,反对内战,支持和平。”
曾贵格嘘手指让他安静。“看看你横幅上写的什么,暴力军阀滚出京都,反对内战,支持和平?”
“暴力军阀滚出京都,反对内战,支持和平。”学生用高八度的声音吼出来。曾贵格不得不让他们小声一点,“凭什么呀,之前那陈兴汉不也是军阀吗?他在京都好好的,我们到了京都都得滚蛋,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人和人都不一样,军阀和军阀能一样吗?”学生不屑的说。
“你在我家督帅手下待过?你知道就比不上陈兴汉?”曾贵格说。
学生被说的一噎,又喊起口号,“停战合约,和平共处,背信弃约,猪狗不如。反对内战,支持和平。”
曾贵格表情变的严肃,“你觉得黄金国这样军阀割据,各自为政是和平,你觉得黄金国维持现状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