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你太逞强。”周笛清无奈地笑着摇头,把面具还给我之后顺势抓住了我的肩膀,用力将我拉近,轮廓分明的脸几乎快要贴上我的,他在和我玩逻辑,“你以为我以为你最需要的东西并不是你以为你最需要的,但实际上,你以为你以为自己很了解自己最需要的却远远不是你以为你以为自己真正最需要的。”
“精彩!”我“诚恳”地赞美着周笛清,与此同时趁他不备一把将面具拍到他的脸上,他果然条件反射就松了手,我趁机后退几步,张扬地笑着,“可是我一点都没听懂,你在对牛弹琴,这样有多浪费表情你知道吗?”
周笛清还未接口我就继续嘚瑟道:“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但你不知道你以为你以为我最需要的其实就是个屁。”
“那你以为我该赞叹你逻辑惊人呢还是自惭形秽自己技不如人呢?”周笛清丝毫颓相都没有显露出来,反而加深了原本脸上的笑意,他不再朝我靠近,因为强大的气场瞬间就充斥了整个狭窄的楼梯间,我心里暗叫不好,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慌乱。
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还不到约定的十点,宋宇居然就给我打来了电话,专属于他的电话铃音一响起就冲淡了我心里所有的不安。
铃音是宋宇专门为我独家录制的《当你》,当你的眼睛眯着笑,当你喝可乐当你吵,我想对你好,你从来不知道,想你想你也能成为嗜好……
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兴奋地接起宋宇打来的电话,而是直接把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姐夫”二字拿给周笛清看,幸福地笑:“抱歉,不能听你的长篇大论了,我姐夫来接我了,我得回家了。”
2013—11—20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罪魁祸首(下)
“姐夫?”周笛清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力将我拖到他跟前,手机屏幕的光正好打在他脸上,让我吃惊的是他的表情不是气急败坏般的狰狞,而是自信满满的得意,嘴角勾起的弧度耀眼得刺目,他慢慢逼近我的脸,近乎温柔地说,“我差点不记得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姐夫究竟背着你做了些什么阳奉阴违的好事情。”
手机铃音继续卖命地响着,宋宇安抚人心的熟悉嗓音回荡在狭窄的楼梯间里,一下一下轻柔地敲打着我的耳膜和心脏,周笛清的话也一字不漏地钻进了我的耳朵,手腕被死死扼住不能动弹,近距离的对视让我清楚地看见周笛清眼里的认真和笃定,我了解他,所以我确定他并不是在和我开玩笑,他也不喜欢和我开这种玩笑。
宋宇究竟背着我做了些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周笛清又到底想暗示我些什么?
一胡思乱想起来就开始心乱如麻,慌张。
“怎么?不信?”周笛清见我闷着不说话,轻笑一声放开了我的手,然后退开一步斜倚在墙壁上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双手操在胸前,悠闲自在。
这时,铃声停了,手机屏幕也暗了下来,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我紧紧攥着手机,僵立在原地保持着缄默,周笛清好整以暇地盯着我看,啧啧道:“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
“我本来也不想知道!”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就这样大声咆哮了出来,狭小的空间聚音效果很好,无限放大之后的声音震得我的耳膜生疼,周笛清也是一愣,皱着眉诧异地盯着我。
“现在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我挑高眉,睁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周笛清,一字一顿地说,“不管他背着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他。”
“呵。”周笛清总算是回过了味儿来,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假装出一脸扼腕叹息的样子,“原来申请双学位只是你一时兴起而已,那么我费尽心思帮你挽回的这个名额也只能算是我自作多情了。”
“双学位?”眼角蓦地一跳,我想我有些明白周笛清的意思了。
“不是说不管他背着你做什么你都不会怪他吗?”周笛清好笑道,变脸之快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嘲笑我的前后矛盾。
“我才不是……”我刚开口想要说点什么来掩饰自己的局促周笛清就眼疾手快地一挥手制止了我继续说下去,另一只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A4纸递到我眼前,邪魅的脸上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浅笑:“不用急着为自己辩解,那样只会欲盖弥彰,这个你拿着。”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一把将周笛清的手推开,又把脸别到了一边,这一次是因为真的怕被周笛清带X光的锐利眼神注视,宋宇可以轻而易举地看穿我,周笛清也能准确拿捏我的情绪变化,这两个男人都是这方面精英中的精英。
“也不看看是什么就拒绝?”周笛清晃着手里的A4纸,就像在展示一件巧夺天工的传世奇珍,“这是商学院院长亲手签字盖章同意你在学习本专业的同时主修金融学课程的批准书。”
然后就不管我接受还是拒绝一把将批准书硬塞到我空着的一只手里,我想扔掉,周笛清却早有先见之明死死握住我的手不准我乱动。
“你干什么?”我吼道。
周笛清摇摇头,指腹在我手背上轻柔地摩挲,他在试着安抚我狂躁的情绪。
“别闹。”他又伏低身子凑近我的耳朵,用了很轻很轻的音量,“不管你有多抗拒我甚至是讨厌我,但这是你的梦想,我希望你不要这么意气用事。”
梦想?是的,双学位是我为了我和宋宇的将来必须要拿到手的一个很重要的筹码,只要还有一点点的希望我都不能放弃。
所以,我真的安静了下来,不为周笛清安抚我情绪的动作和语言,只为我和宋宇的将来。
“好了,回去吧。”周笛清松了手,笑着站直了身子,温热的嘴唇不经意般轻轻擦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我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半晌都说不出话,手里死命地攥紧了我和宋宇将来的希望,不能放手,不能放!
另一只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随即短信提示音响起,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宋宇。
周笛清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我手里的手机,只是笑笑,然后不再说什么,转身朝楼上去了,我一直仰着头看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楼梯的拐角,他想把另一条去校门更便捷的路留给我,说实话,心里有一点小小的感动。
只是感动。
拉下背包的肩带,小心翼翼地把院长的批准书放了进去重新背上,深深吸入一口气,我试着调节了一下情绪才拉开一层的防火门走出了大学生活动中心,风迎面吹来,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点,前面不远处就是北门,宋宇的车就停在那里等着我一起回家,我们的家。
2013—11—23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想要的生活
《西雅图夜未眠》里有这样一段话我最有感触——我喜欢并习惯了对变化的东西保持着距离,这样才会知道什么是最不会被时间抛弃的准则。比如爱一个人,充满变数,我于是后退一步,静静地看着,直到看见真诚的感情。
我曾经对宋宇的感情充满了自信,自信得不需要后退一步静静地看着直到看见真诚的感情,我敢拍着胸脯对全世界的人大声地说除了我没有人可以那么爱他,就算这份感情跨越了两辈子,我仍然这么的笃定,深入骨髓般的笃定,比胎记还深刻。
或许很多事情都是早就注定了的,当年父母早亡,姐姐一个人带大了我,不得不承认,姐姐给我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她除了真的爱我,她还怜悯我。
所以,姐姐的爱里面总是或多或少带上了一些高姿态,面对她时我没办法真正地挺直腰板儿,只能不断地麻痹自己,我告诉自己姐姐对我的好都是理所应当的,我向她索取任何东西也都是合情合理的,我一个四岁就死了爹妈的孤儿难道连任性一点点的权利都没有吗?
可,我也知道,麻痹不过只是麻痹而已,我摆不平自己的心态,怎么在天平上增加或是减少砝码都没办法做到完全平衡,我能做的只是拼命拼命再拼命地读书,我不希望姐姐有任何看不起我的机会,我希望用我可以拿到的最好成绩去回报她的爱,这样我才不会觉得自己没用,也许就是因为这样,阮霁桐开始慢慢变得有些病态,我的张扬跋扈,我的趾高气昂,我的恣意妄为全都是因为我害怕,我需要这样来武装自己,哪怕只是外强中干。
我一直期待着某一天有一个人可以看穿我的伪装,我期待着那个人能够一层一层耐心地剥开我又尖又硬的刺猬外壳,用他最真诚的感情来温暖我,呵护我,爱我。
宋宇的闯入是我人生最大的惊喜,当姐姐挽着他的手第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就知道这个男人会是与众不同的,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优雅,他的一言一行都是那么的精致,他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清澈。
慢慢地,我开始习惯和宋宇的单独相处,我开始尝试着将自己亲手筑起来的心墙拆开一小块儿砖头看他能不能够找到进来的路,那里面阴森寒冷了太多年,最需要的就是一股温暖的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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