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道有些发狠, 好似在寻求安慰般地拼命吸吮, 吸地连衣感觉那块皮肤都要被她吸掉了。
连衣咬着嘴唇深吸了一口气, 小声解释道:“晚......晚晚,你......你轻点, 我有点疼,我没有跟他怎么样,真的。”
听了这句话, 舒清晚才松了力道, 埋着脸,把连衣抱地更紧些。
连衣伸手顺了顺舒青晚的后背,轻声道:“你刚刚怎么刚好出现了, 你是出去找我的吗?”
舒清晚紧了紧手臂, 闷闷地应了个“嗯”字。
连衣笑了笑, 想缓和下气氛,打趣道:“怎么啦, 吃醋啦?还好你......”
“嗯。”舒清晚截了她的话,小声地应了一声。
连衣愣了下,也伸手抱紧舒清晚。
她刚刚说吃醋的事情,其实只是想捉弄下舒清晚,她没想到舒清晚平时风轻云淡的,对于这个问题却应地这么干脆,丝毫没有羞涩。
这么优秀的她,却一直缺乏安全感,许是当年阮连衣的突然消失,让她心有余悸,所以才如此患得患失。
连衣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将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下去,她轻声安慰道:“还好你刚才突然出现了,不然我好尴尬啊,我又不喜欢他,我呀只喜欢我们家晚晚。”
她说完,又调皮地加了一句:“我最喜欢晚晚了。”
这下轮到舒清晚愣住,她没想到连衣今晚竟然会这么直白地说喜欢她,而且是说只喜欢她,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她抬起头来,傻愣愣地看着连衣,好像脑袋断了片。
连衣好心疼她这副落寞失神的模样,她捋过舒清晚鬓边的碎发,凑过去亲了下:“今日,你是不是有些醉了,那......如果你想要,轻点好吗?”
“好。”舒清晚低声应了一声,就朝那刚刚才离开的嘴唇,奋力压了上去。
因为连衣的身子还没好全,白天又奔波一天,所以尽管舒清晚轻则又轻,连衣还是没多久就已经脱力,连抓她衣角的力气都没有。
连衣这样的迁就,让舒清晚的心里又软又疼,她也舍不得过多折腾她,帮她把里衣穿戴好后,两人就抱着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连衣的身子照例快散了架,那腰肢里的酸疼,吓地连衣躺在床上都不敢挪动。
舒清晚心疼恨不得所有的事情都替她做,要不是外面还有三个书生,她都能直接抱着连衣出门。
当连衣适应酸疼感,和舒清晚从房间里出来时,刚好遇到从另外一个房间里出来的三个人。
裴青原走在最前面,面色忧郁地低着头,撞见她们后,有些微微拘谨地顿了一下,然后紧张地走上前来,弯腰作揖道:“阮兄,舒兄,昨晚......昨晚是在下失礼,在这给两位赔礼道歉了。”
连衣看了一眼舒清晚,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伸手扶起裴青原道:“无事无事,我知道的,你喝醉了嘛,这不是你的本意,我知道的。”
这确实不能怪裴青原,她原本急于见裴青松,所以这几天和裴青原相处亲近了些,没有把握分寸,伪装地太过完美,让裴青原一时迷了眼,从而会错了意。
这件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她也是有责任的。
裴青原低着头恹恹地应道:“是了,我喝醉了,多谢阮兄的体谅。”
他说完,抬头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站在连衣身后面色平淡的舒清晚,然后又看了一眼连衣,接着有些赌气般地率先抬脚出门而去,剩下后面两个书生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又不敢问。
连衣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和舒清晚一起跟了上去。
原本以为裴青松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结果兜了这么一遭,估计又得花时间做裴青原的心里工作。
回来的路上,五个人的气氛远没有去的时候松快,特别是裴青原,一路上都郁郁寡欢,从头到尾说的话屈指可数,与那日去时那热心明朗的心情截然不同。
裴青原的话少了,那两书生自然察觉出氛围不对,也不敢多说什么,而连衣本身就觉得愧对裴青原,所以更不敢多开口。
五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回到客栈门口,草草地说了几句分别时的客套话语,然后就各自回去了。
连衣愁眉不展地在客栈渡过一夜,任舒清晚怎么哄,都开心不起来。
第二天她们又忐忑地等了整整一天,裴青原果然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来找连衣。
这让连衣急地不行。
她们已经在小镇耗了七八天时间,再这么耗下去,城区家里就很容易露馅,特别是舒清晚,她虽说只是一个庶出的女儿,可嫡出的舒清彦却不善经商,大半生意的事情一直都是舒清晚在管理操持。
如若她长时间没有出现,就很容易引起怀疑。
眼见时间越来越紧迫,连衣最后和舒清晚协商决定,隔天就去裴府递名帖,亲自上门拜访裴青原,实在不行,就绕过裴青原,直接拜访裴青松。
清早,连衣穿戴正式,和舒清晚又到了裴府门前的茶水小摊上。
那摊主老人看到她们这么久都没有成功,却还在坚持,说什么也不愿意收她们的茶水钱,非要免费为她们提供一次。
最后推迟不过,也只好作罢。
两人协商了拜访要说的内容,然后留下舒清晚在茶摊,连衣拿着名帖上门去了。
她敲了门,递了名帖说明来意,没想到下人进去通报后,竟然是裴青原亲自出门来迎她。
裴青原屏退下人后,有些焦急羞赧道:“阮兄,实在对不住,我不是故意不去寻你的,只是......只是暂时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你。”
“没想到,你却先来寻我了,对不住。”
看到裴青原这努力想解释的态度,连衣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看来裴青原也没有想象中的小气,并不会因为发生的那点小事而和她两不相见,这样看来,还是走裴青原这条道去见裴青松比较稳妥。
连衣识趣地没有提起要见裴青松的事情,只为那天的事情道了歉,然后和裴青原说了些开解体己的话。
她跟着裴青原往裴府的后院走去,两人绕着园林小道慢慢地散步,这里的裴府虽不及城区裴府的华丽宏伟,但亭台楼阁间也不失古朴雅致,可见确实是个养人的地方,裴家现在才会发展地如此迅猛。
连衣斟酌片刻,劝解道:“我与贤弟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贤弟一时觉得欢喜,所以错了情感,也是正常的,贤弟不要放在心上,时间久了,自然就淡了。”
裴青原魂不守舍道:“时间久了,是多久。”
这事连衣也没经验,只能胡乱挑好的来说:“你可以好好调整一下心态,想开了,就会好很多。”
裴青原抬头看着她,认真道:“如何调整?”
“额......”连衣噎了一下,想了会,狠狠心道,“要不,以后我们少见面?这样你的新鲜感慢慢下去了,就不会这样了。”
裴青原的目光渐渐黯然,他看了连衣须臾道:“那你与舒兄呢?日后也要这样吗?”
这句话大大地刺中连衣的心病,除了担心被舒清晚发现她不是真的阮连衣,还有一个她一直不敢去想的事情,那就是她和舒清晚的未来。
如若她金蝉脱壳成功了,那她和舒清晚又该何去何从?
舒清晚现在也算是舒家的半个当家人,舒家的生意权利正在蒸蒸日上,她不日就能掌握舒家,成为舒家真正的掌权者。
而自己脱离阮家后,却注定将来只能浪迹天涯、四海为家,那她是否还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虽然裴青原以为她们都是男子,担忧的也是两个男子最后的结果,但她们的情况其实与都是男子的事情异曲同工,皆是没有真的未来可言。
连衣苦笑了下:“......我与她,还不知道。”
裴青原面色忧伤道:“那你,也喜欢他吗?”
连衣点了点头,诚实地“嗯”了一声。
她以为裴青原还会再说些什么,却只见裴青原缓缓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顿了顿,站定道:“阮兄,到了。”
连衣愣了一下,差点没反应过来。
她疑惑地抬起头来,发现她们已经走到一个小院子里,院子里有一座小阁楼,里面依稀透出点郎朗读书的声音。
裴青原见连衣有些茫然,仿佛释然般地主动解释道:“这里是我兄长读书的地方,我知道的,你今日其实是想来见我兄长的吧?”
“那日我去客栈找你时,遇到了门口茶摊的老人家,我向他打听你,他说他知道,说你已经在那个茶摊喝了好几次茶了,说你应该就住在这附近。”
“昨日又听你说,你十分钦佩我兄长,我猜想,你今日应当是来寻他的吧。”
裴青原说地委婉,可连衣心里还是五味杂陈。
原来裴青原知道自己接近他是为了裴青松,可他不仅没有生气,却还是带着自己来找裴青松了。
这痴情程度,要是阮林一没死,和这少年在一起,这少年定然可以让他过的很开心吧?
虽说都是男子,可真心相待,真的远远比他苦心单恋舒清晚来的好得多。
只是可惜,真的阮林一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