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蝶成功被带偏,开始思考连衣问的问题:“没有呢小姐,您从前很少跟奴婢说过有关武功的事情呢。”
连衣差点脱口而出:那她不会武功,她那么宝贝一把剑干什么?
她拿起桌上的木剑拍了拍桌子,看向书城:“那这个木剑呢?你以前在我哥那里见过吗?这个是不是他给我的?”
书城摇了摇头:“属下未曾在公子处见过这把木剑,这个应当不是公子的。”
连衣抓了抓脑袋,烦躁地思绪又打了好几个死结。
这网剧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会让这三人的关系匪夷所思成这样,之前网剧里根本也没说,甚至连个提示都没有,这叫她接下来还怎么玩?
如果阮林一和阮连衣都不会武功,这把木剑又不是阮林一的,而阮连衣跟舒清晚又不熟的话,难道木剑是阮连衣机缘巧合得到的?
那以舒清晚对这把剑的熟悉程度,难道这把剑是她的?
可如果是她的,为何她昨晚从头到尾都不提呢?
难道她在隐瞒什么?
那么阮连衣天天看着这把剑又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想念阮林一的话,难道是——其实是想自己学武功?
连衣泄气地将毛笔一扔,决定暂时不捋这错综复杂的故事了,反正男二躲不过舒清晚,这些关系迟早能被她试探出来。
既然现在有空,还不如趁这个机会成全下阮连衣的心愿。
刚好她昨晚在破庙里看到舒清晚势如游龙的剑法招式,心里有个疑惑也想验证一下。
她把玩着手里的木剑,想起昨晚她被人轻轻松松就掳走的事情,瞬间觉得脸上挂不住:“书城,这个学武功难不难?”
书城敷衍道:“属下觉得还行。”
连衣眼睛放光:“那你要不教我一点防身的武功吧?不然下次刺客来了,我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书城一讶,忙又惶恐地弯下了身子:“公子,学武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事情,而且刚开始会有些辛苦。”
连衣站了起来,没心没肺般地将木剑往肩上一扛:“我知道,我没练过,但是我看别人练过啊,我知道很辛苦的,但我总不能老是这么被动吧,我哥就是因为......”
阮林一就是因为不会武功,才无法在刺客手下脱险。
而且不是连衣多想,这网剧里的刺客真不是一般的多,并且总想杀她,防不胜防。
书城和书蝶听到连衣话尾没说完的话,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好,书城仿佛终于下定决定般,将身子弓地更低:“属下定当倾尽所能,教会公子防身之术。”
“如若......如若到时候属下有冒犯之处,望公子莫要怪罪。”
书城的话连衣是听出意思了,原来他不想教,不仅是因为武功不好学,还有因为她原本是个女子,她倒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毕竟在古代,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是下属和主子,更需要避嫌。
连衣也不是刻意为难书城,她当然知道学武功不是容易的事情,何况她家财万贯,要什么样的高手请不到?根本没有必要亲自去承受这种苦楚。
但她心里有个疑惑还没有解开,她昨晚回来的时候想了一路,现在刚好有机会可以验证一下,看看答案是不是就像她猜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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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阮林一:妹子,我就是个书生,你想岔了。
舒清晚:连儿,你想的很岔了。
连衣:你们两到底啥关系,真烦人。
作者君:别想了,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钟七七吗?
钟七七正在磨刀的路上......
第20章
时间晃晃悠悠过了十天,之前采办礼监给的上交新品的时间到了。
连衣也在家里假装受伤十天了,算着时间,她也该出现在公众面前,给众人下个“定心丸”,免得别人以为阮家独子又遭遇了什么意外,纷纷蠢蠢欲动,暗计萌生,准备撬动阮家的墙角。
之前连衣深夜回到阮府后,就把和刺客商量好的,要假装受伤的事情告知阮家二老,继而交代贴身的书城书蝶配合她演戏,把阮家独子被人暗算的戏码演地更逼真一些。
这十天时间里,几人把事情瞒地严实,倒也没有出现什么纰漏。
原本她白天只在身上缠着一些绷带,又在脸上贴一些伤药,装作一副受了严重皮外伤的样子。
但随着她这段时间兴致勃勃地开始练武,脸上身上磕着碰着的地方也不少,原本假装受伤的动作神情,因为有了真的伤处,就越发逼真起来。
等到十天时间到了,她拆掉身上敷衍的那些绷带,脸上和脖颈处还当真留下了不少的青紫痕迹,仿佛她被掳走后真当有受伤这么一回事。
不过连衣废寝忘食地学武的这段时间里,旁的事情也没落下,那就是了解阮连衣的故事和调查阮林一真正的死因。
既然已经决定要主动出击,防患于未然,那这阮家兄妹的背景故事肯定是要知道的。
她白天处理阮家的生意,晚上就和书城在西院里偷偷学些基础的武功招式,有空便逮着两兄妹套话,日子倒也过得充实。
因为有她前面打过的预防针,说自己落水以后记忆出现问题,书蝶倒没有太过怀疑,对于她的问题都是有问必答,丝毫不留地说了出来。
让连衣奇怪的是,这个阮小姐不仅名字跟她差不多,就连吃饭的口味、喜欢的颜色都很相同。
难怪她穿过来的这段时间里,从来没有觉得生活上有太大问题。
这阮小姐从小到大的事情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她从小就被阮家父子宠上了天,故而天真无邪、活泼开朗,作为一个贵家小姐该学的东西,她几乎没学多少,简直就是放养。
难怪连衣穿过来以后,这不会那不会的,竟然也没有人对她有过太大怀疑。
仔细对比下来,阮连衣跟钟七七的情况还有点像,只不过她性格更是豁达洒脱,不喜欢拘泥于后院的儿女情长,她更喜欢外面的天高海阔。
故而去私塾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整日里就想着偷跑出去外面游玩,做个闯荡江湖的美梦。
只是后来,美梦还未成真,就已摔碎。
但书蝶知道的内容确实有限,因为从她记忆比较深刻的时候开始,阮连衣就已经在阮府假扮阮林一了。
仔细算来,阮林一死的时候,书蝶也才十来岁而已。
不过阮林一的事情就清晰很多,因为不止书蝶知道一些,书城了解地更多,他的年龄与阮林一相差无几,又从小陪在阮林一的身边,自然知道得事无巨细。
只是阮林一的简历与原网剧里的大同小异,没有什么太大的参考价值,他性格温润如玉,确实就是原版的阮林一形象。
连衣只好从遇刺的事情下手。
练武期间,她有意无意地也从书城口中套出不少。
原来当年,阮林一去世的时间点,是上一季的选商大会之后不久。
那一年,快要弱冠的阮林一第一次代表阮家去参加皇城的选商大会,因为长相儒雅温润,带来参加的新品又出类拔萃,颇得世家小姐们的欢喜,阮家一时羡煞旁人,风光无两。
那之后的日子里,阮家的生意顺风顺水,蒸蒸日上。
选商大会过去大半年,有一次阮连衣晚上偷跑出去玩,阮林一回来没看到她,便在东院的院子里等她回来,准备偷偷抓住她,好训斥她一顿。
阮府的格局是典型的四合院型的府邸,那个时候阮林一住在东院,而阮连衣因为未及及笄之年,便跟着兄长住在东院的西阁里。
阮林一等到亥时,最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终于抓到翻.墙回来的阮连衣。
他训斥几句,见阮连衣那可怜巴巴的模样,早就心软下来,准备放她回房休息。
两人还没挪动几步,就从墙外飞进来三个蒙面刺客,对着他们两人一阵毫无目标的猛砍。
原来是因为阮连衣偷溜出去玩耍的时候,并没有穿女子的衣服,而是偷偷穿了阮林一小时候的男子衣服,此时看着犹如一个俊俏的小公子。
黑暗中,刺客见在场两个男子,又分不清哪一个是真正的阮林一,只好准备两人都一起杀了。
书城听到声响赶来的时候,两兄妹已经被刺客追赶地相当狼狈,两人的衣服都已经破了好几处,身上已有深浅不一的伤痕。
书城赶忙拔剑迎上,但刺客有三个人,他应接不暇,最后阮林一躲避不及,被其中一个刺客一剑贯穿了胸口,卧床没多久就病逝了。
了解了故事的梗概,连衣才知道,原来阮林一真的是因为被刺客刺中而去世的。
难怪每次书蝶和书城听到刺客两个字,都脸色煞白,如临大敌。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怕她步了阮林一的后尘。
虽然书蝶书城的角度有限,真实情况也就知道个大概,但已经足够让人想通这里面的事情。
难怪这么多年,阮连衣自愿把自己锁在阮府,再也没有出去围墙一步,原来是因为当年阮林一是在院子里等她回来,然后才遭遇了刺客,继而当着她的面,被刺客捅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