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李少横就是喜欢这种风格的女子,才会一直对舒清晚念念不忘。
处理好李家别苑的事情后,连衣又带着书城和暗卫们把别苑里里外外搜索一遍,但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书城甚至把院墙下的水缸全部砸了个透,也没找到有用的东西。
无奈他们只好离开,带着小女孩返回城区,让舒清晚连夜送回李家。
她们敢光明正大地上门是因为,在李家别苑的时候,书城并没有来得及拦下所有黑衣人,故而此时裴言枫估计已经知道去李家别苑的人是她们,也就没什么好隐藏的。
李家的人听说了李少横的事情以及李家别苑的惨案,脸色很是难看。
原本以为李家的人可能不大愿意收留小女孩,但也许是因为李少横的逝世让他们有些爱屋及乌,李老夫人听完舒清晚的叙述,并没有将小女孩推拒门外。
舒清晚临出门时,李老爷亲自将她送至门口,看到门外带着书城正在等待舒清晚的连衣,稍顿一瞬,竟然抬手施了一礼。
连衣猜到应该是舒清晚把她也参与救援的事情说了,便也站好姿势,郑重地回了一礼。
没想到就在舒清晚刚转身,还未走下台阶时,小女孩突然从屋内小跑出来,她不顾门口家丁的阻拦,跑到舒清晚的身边,牵住了舒清晚的手。
舒清晚不明所以:“你是有什么话同我说吗?”
“你放心,这里是你祖父和祖母的家,他们定会收留你的。”
小女孩摇了摇头,解开衣服,从怀里套出一个信封,递到舒清晚的手里:“原本娘亲说,这个东西不能给任何人的,但我刚才听见你说,你原本想救我的爹爹和娘亲。”
“我想你应该是一个好人,我知道你们也是为了这个来找我娘亲的,这个就给你吧。”
小女孩这动作震惊了在场的三个人。
还是李老爷率先反应过来,几步冲上前来,将舒清晚手里捏的信封抢过,然后打开浏览。
不过片刻,李老爷的脸色就越发难看,痛心疾首道:“竟然真是这小子做的,横儿啊,你糊涂啊!”
舒清晚从李老爷手里拿过信纸,没想到上面提到的内容,果然就是李少横原本要给她们的把柄。
舒清晚与连衣对视一眼,对李老爷道:“伯父,李公子临终前曾将此信件交付于我,若日后有机会,我定会帮李公子成全了心愿。”
李老爷迟疑片刻,走上前去牵住小女孩的手道:“那就麻烦舒小姐了。”
李老爷看到信件时,曾有那么一瞬想过,要不索性拿着信件,合着李家别苑的灭门以及李少横的死,把裴言枫告进皇城。
但裴府此时还未失势,裴言枫又背靠采办礼监,李府如今已经大不如前,能把裴言枫扳倒的概率实在太低。
何不直接顺了舒清晚,让这份证据发挥更大的作用。
舒清晚也想过如上的操作,但她转念一想,裴言枫如今估计已经知道她们拿到了把柄,若是她们就这么放任李府参裴言枫一本,裴言枫肯定会知道是她们故意袖手旁观。
若是因此激怒裴言枫,跟她们来个鱼死网破,把连衣的身份抖出来,那她们简直就是为了芝麻丢了西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故而她才开口要回把柄,起码先保持好表面的平静,给予她们更多的时间收据裴言枫的把柄。
舒清晚明白舒老爷的意思,拱手一礼,便将信件藏进暗袋,走下台阶与连衣一起离开。
晚上舒清晚再次留宿阮府,两人在房间里将李少横留下的把柄从头到尾研究了一遍,这里头供词证据皆没有,只提到一些线索,具体内容还需她们自己去核实。
两人商量一夜,第二日起来便吩咐书城以及舒清晚的属下一起暗中调查把柄的真伪。
舒清晚陪连衣以及周氏用完早餐,便打算回舒府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但刚走到门口,就见舒府的管家骑着快马朝阮府门口直冲而来。
舒清晚步下台阶,微蹙眉心:“何事如此急慌,冲撞了乡亲可怎么好?”
管家匆忙翻下马背,连滚带爬地冲到舒清晚的面前:“小姐,不好了小姐,咱们家公子被抓到大牢里头去了!”
管家的话,门口的连衣也已经听到,她几步下了台阶,走到舒清晚的身后:“怎么回事?舒清彦做什么被抓走了?你家老爷打的伤他不是前几日才刚刚养好吗?”
“是啊,老奴也不知什么情况。”管家急的快哭了,压低声音靠近道,“公子是和表少爷一起被抓走的,据说......据说杀了个什么人......”
“什么!舒清彦他疯了吗?”连衣惊道。
街上人流虽不算密集,但来来往往依旧不少,管家不敢说太多,深怕其他人听到,只催道:“具体老奴也不知,小姐还是尽快跟老奴回府看看吧。”
“老爷那头才刚到的旭离城,家里现在乱成一锅粥了,就等着您回去做主了。”
舒清晚思量一瞬:“兄长是被谁押走的,是知州大人吗?”
“应当是。”管家急道,“但他们也没说。”
舒清晚踩上马镫,翻身上了阮家下人牵出来给她的马,对管家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去问问兄长到底怎么回事?”
舒清晚还未夹住马腹,就看到连衣也翻身上了管家骑来的马:“我同你一起去,看看我有没有能帮上舒兄的。”
舒清晚没有拒绝,一拉缰绳,马匹就朝天牢的方向飞奔而去。
“书城书碟,给舒管家备车回府。”连衣吩咐完,便一夹马腹,紧跟着舒清晚后面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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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两人来到天牢门口, 报上身份又塞了大把银票,好说歹说,才终于放行了她们。
狱卒将她们带到舒清彦的牢房外面, 狱卒刚离开, 旁边牢房就扑过来一个身着锦衣、头发散乱的公子:“表妹!表妹你快救救我们啊, 我们着实是被冤枉的啊!”
舒清晚被这声音聒噪地眉心一蹙,目光冷厉了下来。
连衣知道这说话的人肯定就是舒管家说的“表少爷”, 踹了下那公子面前的牢门:“谁是你表妹!想活命就闭上你的臭嘴!”
她听舒清晚说过,这人是舒夫人胞弟的儿子,跟舒清晚隔着血缘,自然不是亲表弟。
那表少爷看连衣衣着贵重, 也猜测她有一定身份, 被吼之后就识趣地闭了嘴, 眼巴巴地看着舒清晚。
表少爷隔壁牢房的舒清彦听到动静, 就连滚带爬地扑到木头栅栏边:“清晚!清晚你快救救我和表弟吧,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真的冤枉啊!”
舒清晚靠近牢房:“到底怎么回事?管家说你杀了人,你杀了谁?”
舒清彦刚才还喊冤枉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他看了眼舒清晚背后的连衣, 有些羞赧地不敢说, 最后支支吾吾还是把大致过程讲了出来。
原来,舒清彦求舒清晚嫁给裴言枫被拒绝后,终日惶惶不安, 随着李少横要流放的日子日趋渐近, 不知道舒清晚和连衣关系的他, 越发害怕下一个遭殃的人会轮到他自己。
虽然之前舒清晚跟他说过,已经求得连衣暂时的原谅, 只要他不继续作妖,阮家就不会动他。
但他还是害怕阮家原谅他,只是权宜之计,往后还会旧事重提。
于是他郁郁寡欢,叫上本家的表弟出门喝酒,喝醉之后,便把担心之事囫囵讲给表弟听。
表弟就给他出了个馊主意,让他物色个良家女子,然后送给裴言枫,只要心意到了,之后阮家要是刁难,裴家总会帮忙从中调和。
说干就干,两人便联系了青楼的老鸨,让她之后有进貌美的女子,给他们留个完整的,培养好以后就送到裴府。
那老鸨满口答应,谁知转头就联系了街上的人贩子,人贩子物色了两天,终于物色到一个漂亮的落单女子。
之后那落单女子自然落了网,被卖到青楼老鸨的手上。
没想到那女子竟是个硬骨头,在青楼里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不愿服从。
奈何那女子实在太过美艳,舒清彦和表弟都不愿放弃,考虑再三,便将人提到舒家一处偏远的别苑里,由着他们亲自调.教。
可转眼间,那女子却又开始绝食。
最后舒清彦被激的气急,便决定再买一个女子孝敬裴言枫,手上这个就留着自己享用。
一日晚上,舒清彦醉了酒,糊里糊涂又跑进那女子的房里,强行要与那女子发生关系,但好在他那时已经醉的很深,没强迫成功便睡了过去。
半夜他被渴醒,想起来倒杯水喝,刚坐起身就看到,房间的房梁上挂了个人。
定睛一看,正是他昨晚想要强迫的女子。
等舒清彦吓得手脚发软,呼天喊地地叫进来人,将那女子放下,那女子的身子早就凉透,已经药石枉然。
如此,舒清彦只好命人裹个席子,将那女子抬到荒郊野外埋起。
谁知那女子并不是出自普通人家,她虽只是一个商家之女,可她却有一个在朝为官的远房叔父。
这女子之所以独自在城区街上行走,是因为不满老家给她定的娃娃亲,独自逃出,上城区来找她叔父家准备考科举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