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舒清彦和舒夫人的小动作,舒清晚的生意打理地越发顺利,舒府的生意转瞬之间就有了蒸蒸日上的征兆。
舒清晚逐步掌握舒家的权利之后,就履行当初对裴言枫的承诺,用自己的权利以及关系为裴言枫做事业铺路,添作助力。
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舒清晚和裴言枫之间暗地里交易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合作。
有了舒清晚的关系网加持,裴言枫在掌权之争中逐渐稳券胜出,最后成为裴家真正的掌权人。
舒府也在舒清晚的带领下,一路风光再起,稳坐皇商之位。
万事俱备,舒清晚对阮家的调查也越发深入,尽管还有许多地方她查不明白,但愈加深入后,舒清晚越是明白阮连衣的事情不能假手于人。
所以纵然已经和裴言枫合作如此频繁,她亦没有将阮连衣的事情告知,只是自己暗访探查。
她开始着手培养自己的人,甚至在各个世家之间安插进自己的眼线,之后还辗转找到好几个当年被阮家遣散的仆人,终于才将大致的事情了解清楚。
知道阮连衣的死因后,舒清晚这才按奈不住对阮连衣的思念,跟着舒清彦进到阮府。
之前舒清彦也曾叫舒清晚一起到阮府商谈生意,但舒清晚心里憋着对阮连衣的愧疚,不愿在没查到阮连衣的死因之前去阮府。
等到这一刻,她站在阮府门口,真正有能力为阮连衣洗刷冤屈时,已经距离她和阮连衣分开的时间两年。
尽管舒清晚心里已经反复验证过阮连衣已经逝世,但在见到阮连衣假扮的阮林一时,还是精神一阵恍惚,差点失去强装的镇定。
虽然她的眼神很快就恢复镇定清明,但她还是忍不住用余光贪恋地描绘那个坐在椅子里,与阮连衣有七八分神韵相似的人。
那个人的微小动作以及语气与姿势,都让她产生一种阮连衣还活着的错觉。
她不经自欺欺人地把那个人当做心中的阮连衣,发誓要用她所有的能力守护好面前这个坐着的人,守护好阮连衣留下的一切。
没想到她当初的错觉是那样的准确,那个坐在椅子里的人果然就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也许她得了上天所有的眷顾,花光这辈子所有的幸运,才能让最后一丝微小的希望,变成如今她一辈子都不敢想的奢望。
现在她别无所求,只想将那个藏在心头的人永远拥在怀里,再也不要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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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尽管抓到的几个人已经招供出李少横, 也画了押,但连衣并没有将他们移交官府。
一方面是因为仅凭这几个人,只能治李少横一个刺杀未遂的罪名。
而且为了阮府小少爷的顺利“出生”, 还需扣掉安涟这个少夫人参与的部分, 那么剩下的罪责, 按照拂烟城的律法,只能让李少横获得一个有缓和空间的小惩, 根本不够解气。
另一方面,连衣和舒清晚都已猜到裴言枫也参与了过去的种种,但时至今日,她们根本都未见过裴言枫留下的蛛丝马迹。
她们现在把手上这几个人推到官府, 阮林一的大仇报的不解气的同时, 官府的介入还可能会惊到裴言枫或者更幕后的人, 让他们短时间内收起触角, 不敢有所行动。
若是幕后之人敛起锋芒,那她们好不容易抓到的线索就只能断裂, 之前筹谋的那些也只能作废,等到来日再要追溯线索又会是遥遥无期。
而且这些人没抓出来,始终就是一个隐形的祸患, 因为你根本算不准他们什么时候又会在后面酝酿阴谋, 在你毫无防备之时,给你狠狠一击。
如此算着,不如按兵不动, 让对方先着急, 等露出马脚, 她们再抓住施以痛击也不迟。
李少横便是她们权衡后留下的那个引子。
因为事情败露出来,幕后之人可以不急, 但以李少横的处境,他不可能不急。
等到几天之后,阮府传出少夫人安涟闭门养胎的事,没有等到刺杀之人回复的李少横,自然知道刺杀已经失败,且也能猜到他派出的人大概率已经落到连衣的手里。
他不敢堵连衣是否会舍弃安涟这个棋子,又知道连衣手里握着他的把柄,随时可能告发他,他当然夜不能寐且食之无味。
只要李少横着急了,那么幕后之人自然会受到影响,至于是什么影响,就要看李少横在幕后之人面前的价值还剩几何,连衣和舒清晚要做的只是,严阵以待地静观其变。
但她们还是小瞧了李少横的定力,如此大半个月过去,李少横以及幕后之人竟然都毫无动静。
这大半个月时间以来,为了引诱他们行动,连衣不仅白日里高调出行,有时晚间也会带着书碟出门闲逛夜市,大方吃吃喝喝。
而她每次离开阮府时,身边也只带着书城和书碟,其他护卫全部留在暗处保护。
纵使这样裸露于前,这大半个月连衣还是安然无恙,身边甚至连个可疑之人的影子都没见过。
更让连衣和舒清晚惊奇的是,这段时间里,她们还去过一次世家公子纳妾的宴席,也正面见过李少横和裴言枫。
这两人不仅礼数依旧,和她们谈笑间的表情都找不出太多破绽,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眼见反派们打算装傻到底,似乎也猜到她们暂时不会把证人捅给官府,连衣和舒清晚暗自一商定,决定像之前一样,寻个契机,给李少横这些人的火星里添些油火。
两方无言对峙中,又等了半个月时间,连衣终于等到煽风点火的机会。
两个多月前,连衣上贡的那批云锦被陆续制作成衣服,穿到各位贵人身上,云锦的精致花哨很快就赢得皇城贵人们的喜爱和推崇,纷纷向采办司预定秋装。
采办司主司便下令让采办礼监给阮家下达备货单,于是一大早阮家就收到采办太监送上门的单子,要阮家在一个月之后,上贡二十匹秋季云锦。
因为有过三个月前制作云锦的经验,这次阮家倒不至于手忙脚乱。
重要的是,这次的备货单来的及时,无形中又让阮家在世家之间出了一次风头。
连衣微一思量,便决定抓住机会将计就计,她端出些纨绔子弟的做派,在外时有意无意地开始炫耀这本来已经让人眼红的荣宠。
特别是李少横也在的场合,连衣更是不吝姿态,大方地显摆阮府得来的风光。
可尽管每次李少横的脸色都极为隐忍难看,但他还是忍着没有做出极端的反击,只在暗地里设计阮家的生意,还有使些不上台面的小绊子。
云锦的制作过程他也耍了些手段,但这些统统都被连衣和舒清晚察觉和化解,摁在了计谋萌发的摇篮里。
几番较量下来,阮家的生意依旧进行地有条不紊,李少横输相愈发难看,后来便直接称病在床,许多小打小闹的场合他都不再参加。
舒清晚私底下又让舒清彦怂恿李少横再度出手,李少横刚开始还会敷衍几句,后面屡屡计谋失败,就索性闭门不见,也不再理会舒清彦。
不过这只是假象,李少横却在私底下没少约见裴言枫。
舒清晚安插进李府和裴府的眼线,皆都反馈看见过几次李少横与裴言枫在一起的同框画面。
但不知裴言枫跟李少横说了什么,尽管李少横离开时有些面色凝重,脸色也有些不悦,但却自始至终按捺着怒气,没有施展什么大动作。
就在连衣日日想着法挑逗李少横的底线,深入调查李少横和裴言枫更多蛛丝马迹的过程中,一个月时间悄然而至。
这日早上,连衣带着完成的云锦到裴家酒楼正常交接。
原本以为这次交接也会像往常上贡时一样,交给采办小太监,验货以后就算完成,但没想到,连衣跨入裴家酒楼后,竟然看到采办礼监坐在正堂的高座上。
舒清晚此时已经和舒清彦交接完货物,安静地坐在下位,闲适地看着一旁的采办太监验收其他人的货品。
连衣有些心惊,心底漫了些不好的预感。
她下意识抬眸与舒清晚迅速对视一眼,见舒清晚的眼底还算平静,才佯装惊讶般扯出笑容,往正堂中间而去:“哎呀礼监大人,许久不见,今日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来的。”
采办礼监正喝着茶,看到对他施礼的连衣,露出一个还算平和的笑容:“是阮公子来了,确实许久不见了。”
“大人平时公事繁忙,今日为何亲自来验收?”连衣示意仆从把云锦抬到采办太监验收的地方排队,自己则继续站着,想套一套采办礼监今天出现在这里的目的,“这点小事裴兄定然能办的妥妥当当,何须大人亲自跑一趟。”
连衣说完,礼貌性地也朝裴言枫施了一礼,却觉得裴言枫神色微恹,好似有丝说不出来的孱弱违和感,随后转瞬即逝。
连衣再想观察回礼中的裴言枫,却被采办礼监说的“坐吧”两个字转移了注意力。
她侧目就看到采办礼监放下茶杯,示意了下旁边的座位:“我许久未出皇城,想着今日天气不错,便出来走走,另外也替主司大人办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