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应了声“嗯”,又问:“还有吗?”
舒清晚停顿一会,面露愧疚道:“还有,当初他们要刺杀你的时候,我并非完全不知情,只是我不知道他们要刺杀的人是你。”
“当初阿钱那三人入府时,兄长就跟我说过,他有秘密的事情要交代这三个人办,之后兄长又与李少横见过多次,但我都没有放在心里,谁知他们竟然在密谋杀你。”
“这段时间我调查了许多事情,想起品花大会那日晚上你被刺杀之事,就联想到那几日白天我跟裴公子议事时,李少横曾经找过裴公子几次。”
“但裴公子和黑蛇帮在这其中究竟起到什么作用,我现在还在调查。”
这些事情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为什么舒清晚却要隐瞒这么久,连衣想着,就直接问出:“那你之前为何不跟我解释?”
“因为......我怕你会生我的气,我想抓住那三人之后再同你解释......”舒清晚的声音越说越是低落,眼里带上愧疚和小心翼翼:“连儿,我其实......对不起。”
舒清晚这声卑微的“对不起”让连衣心底一阵心疼。
明明暗自付出那么多,却还总是小心谨慎,觉得对不起她,她是何德何能才能让舒清晚这样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爱和呵护。
她又怎么能不感动,又怎么还忍心去责怪舒清晚的隐瞒。
连衣靠近一点,温柔地为舒清晚捋开碎发:“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晚晚辛苦了。”
连衣说完,垫脚亲了下舒清晚的嘴角:“既然你已经解释了,那我也有点疑惑的事情想问你,你诚实回答我好吗?”
舒清晚应了声“嗯”,模样是恨不得掏心掏肺的顺从。
连衣被舒清晚乖顺的模样撩地心动,又靠近一点,如实问出问题:“当时品花大会我落水以后,钟七七骗你说我晕倒了,你为什么明知是陷阱,却还是单枪匹马地跑到客房来找我,你明明知道钟七七要是抓住一点把柄,就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因为......”舒清晚说着,脸上透出一点羞意,“虽然当时已经核实你不是连儿,但我潜意识里还是控制不住欺骗自己你就是连儿。”
“钟七七跟我说的时候,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规矩,只想赶紧知道你怎么样了。”
“何况在我的心里,早就把你当做......当做妻子,你的兄长自然就是我的兄长,若林大哥有个三长两短,往后我去九泉之下,又怎么有脸与你相见。”
虽然答案连衣早已猜的差不多,但亲耳听到,还是觉得暖心不已。
“你怎么这么傻。”连衣说着,感动地抱住舒清晚,将脸埋在舒清晚的脖颈处,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舒清晚也伸手揽住连衣,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片刻后,舒清晚突然道:“那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连儿,连儿可以回答我吗?”
在连衣抬起头来,回了句“什么”的时候,舒清晚的问题就紧跟其后:“阮思媛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连衣的脸颊不由自主地烫了起来,稍顿一会,她还是松开舒清晚,红着脸老实道:“这是我给我们的女儿取的名字,好听吗?”
“阮是阮连衣的阮,思是思念的思,媛是你的小名媛媛。”
舒清晚有些感动,又有些意外:“你是怎知我有个小名叫媛媛?”
“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连衣懒得编,于是就耍赖地跳过,“那时,安涟问我,如果将来我有孩子了,我会想要女儿还是儿子。”
“我想起记忆中你小时候的样子,于是就说要女儿,安涟问我名字,我想到了你,自然就用我们的名字取了个女孩的名字,谁知安涟竟然当了真,还想给我生女儿。”
“后来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总之,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
舒清晚听到连衣说想要女儿是因为想起她小时候的样子,脸上也涌起了热意:“那你想让我为你生个女儿?”
被舒清晚这么一问,连衣脸上更烫了:“那不是......不是你不能生吗?你要是能生,我们的女儿早就出世了。”
“不是我不能生,是你不能让我生。”舒清晚浅浅一笑,“何况要是我能生,连儿也可以生,连儿要是能为我生孩子,那我们现在的孩子早就生满一屋了。”
想起过去无数次被舒清晚压着没休没止索要的场景,连衣的脸红到彻底,她羞臊地再次把脸埋进舒清晚脖颈里,憋了好久,才挤出一句“晚晚你好过分”。
舒清晚再次抱紧怀里的连衣,嘴角噙着的笑意都深了深。
时隔几日再和舒清晚这样窝心地拥抱,也许是因为记忆复苏的原因,连衣突然觉得,她和舒清晚之间的感情再也不像从前似的,仿佛有一个若有似无的东西隔着,再浓烈也无法渗透。
她感觉此刻的心脏与舒清晚贴地前所未有地近,她终于可以与舒清晚再无隔阂地相爱融合,浸在彼此的爱意里,从此共同生长。
她心里压着的眷恋突然就蜂拥而上,那些属于阮连衣的思念也相继扑来,它们仿佛从六年前分别的那天傍晚穿越而来,咬了她的眼眶,颤动她的心尖。
连衣主动搂上舒清晚的脖子,递上自己的唇,将自己整个人贴进舒清晚的怀里,任她索取。
作为阮连衣的她,实在太过想念和心疼记忆里的舒清晚,此刻吻着舒清晚的唇,她觉得怎么都不够抵消她心里经年累月的思念。
她主动贴近迎合,轻启防备,迎接舒清晚对她的侵占和扫荡,更是大胆地与对方极尽纠缠,越吻越深。
舒清晚不知道连衣为什么突然如此主动,她感觉连衣搂着她的力道越来越大,和她贴地也越来越紧,仿佛怕失去她似的,恨不得能和她融为一体。
她配合着连衣的索取,将连衣紧紧搂在怀里,转过一个角度,压在门扉之后。
她深吻连衣片刻,还是将不对劲的连衣依依不舍地拉开,然后伸手摸上连衣的额头,担心道:“连儿,你是不是还是觉得难受?可有其他的不适?”
虽然前面已经叫过大夫来检查,也核实已经无碍,但连衣这样摁着她用力厮磨的样子,还是让她之前落下去的不安再次爬了上来。
连衣微喘着气,透过眼前的舒清晚想起六年前分别的那天傍晚,她离开时,舒清晚压着期待和羞涩的脸。
连衣没回答,只拿下舒清晚的手,握在掌心里:“晚晚,六年前,我们分开的那天傍晚,你原本准备第二日跟我告白的,对吗?”
舒清晚没想到连衣会突然提起之前的事情,耳根微微红了:“嗯,第二日是我的生辰日,我原本想和你正式告白,可是迟了......”
连衣再次贴近舒清晚,目光柔亮且带着希翼:“不迟,你现在说,我听。”
明明已经和连衣做过各种让人脸红的事情,也和连衣说过许多次的喜欢,但现在突然要和连衣告白,舒清晚竟然不由得有些紧张。
她的脸颊沁出些粉红,眼底漾出柔光:“连儿,我喜欢你。”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我明明知道你也是女子,可我还是喜欢你,我知道你也许不能接受这样的感情,但我还是无法克制地越来越喜欢你,弥足深陷且无法自拔,连儿,我爱你。”
纵使时间已经过去六年,但此刻连衣听着还是觉得心头悸动难平。
她回想当时的自己,其实也是喜欢舒清晚的,否则这后来的五年时间里,她对舒清晚克制而隐忍的偏爱,不会连随便一个人都能知道“阮林一喜欢舒清晚”。
连衣的眼里也染上柔软,她看向舒清晚郑重道:“晚晚,我替六年前的阮连衣回答你,舒清晚,我也喜欢你。”
“虽然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我知道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不管你做错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不管你要什么,我都拒绝不了你。”
“而且想到能跟你一辈子在一起,其实那时候的我心里很是欢喜。”
“所以舒清晚,我也喜欢你。”
连衣说着,低头在舒清晚的手上轻吻一下,继续道:“现在,我想替现在的我和你说一句,晚晚,我也爱你。”
看到舒清晚的眼底盛出小心翼翼的欢喜以及微浅的难以置信,连衣捧起舒清晚的脸,靠上去亲了一下,接着说:“晚晚,真的很抱歉,我来晚了,让你等了那么久,但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永远不会和你分开。”
连衣话音刚落,再次靠上去蜻蜓点水般美好一吻:“还有,对不起,之前没有努力地相信你。”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之前是因为记忆出了问题,我才误以为你在做伤害我的事情,但见过师父以后,知道你为我做过那么多事情,我才知道我有多么的傻。”
“晚晚,对不起,让你一个人背负了那么久的痛苦,真的对不起。”
连衣说着,眼眶微微泛红,她再次搂住舒清晚的脖子,表白道:“晚晚,我爱你。”
她说完就收紧拥抱的手,主动将唇靠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往里递,把自己完全交给对方,任对方品尝和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