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欢重拾gl 完结+番外 (讨酒的叫花子)
- 类型:GL百合
-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 入库:04.09
太久没听到云锦的消息,回来以后也没关注,纪岑安现今才记起这个。
忽而问起这类没头没尾的话,南迦顿住,可很快又收整起情绪,平和说道:“在开,之前请了几个驻店的老师,偶尔会招新人,但主要的事务不归我管,都是他们负责经营。”
纪岑安侧侧脑袋:“合伙人?”
“不是,没合伙。”南迦说,不介意告诉她。
纪岑安:“你还是做主的。”
南迦说:“平时只照顾那边的日常开支和收钱。”
从主设计的老板,成了专做买卖营生的投资者,名头没变,但性质不同,投资人负责管理,早就不做那个行当了。
话问到这儿就进行不下去,干巴又死板,两人也不是真的要聊这些。
纪岑安应了一声。
南迦不以为意说:“抬起手。”
纪岑安抬手,任南迦靠上来,用双臂虚搂地环住她,将软尺由其胸口前穿过,紧接着收拢。
测量三围期间,她们都少话,碰到了不该触及的东西,双双回缩一点。
南迦很专业,做可以做的,始终没挨到纪岑安哪里,十指都非常灵活,借着工具软皮隔断自己和跟前的人。
纪岑安挺直身子,须臾,无心向后靠了靠。
脚下没动,仅是腰后仰了些许。
中间那点距离太短,只这么一下,顺势就落进了对方怀里。
犹如上一回她帮南迦换衣服,这一次反过来了,又互换了角度。
但南迦与纪岑安终究不是一种人,给予的回应必然不同。南迦面上无所波动,感觉到了怀中的异样存在,可没知觉般,转眼就后退半步,不被带着走。
“昨晚去了哪里?”南迦倏尔问,讲了一大堆冗长的话后,这才拐到主要的点上。
察觉到对方的有意疏远,纪岑安也不失落,说:“白天在这边,下午到学校上班,直至夜里都在上班。”
张口就一一交代,怎么做就怎么答。已有心理准备,早都盘算稳妥了,知晓如何应对其他人的问题。
相信她没说谎,南迦不怀疑这话的真假,可听得出这人故意绕了两道弯,跳过了紧要的那部分。
她不承认,南迦也不逼迫,又一次记下数值后,长眼耷拉瞥向她的右手,再揣摩起这人腰后的伤痕。
背心是露腰款式,长度只达肋骨那里。纪岑安腰间的丑陋的疤痕在柔白的光线格外招眼,愈合的地方形成了一条条凸出的细小纹路,表面不平整,可怖且难看。
同床的这些天里,还有早先在会所那次,南迦数次都看到过、也亲手摸到了伤疤,但没有哪一回是现在这么认真地细看。
疤痕纹路带着不均匀的浅白,昭示着伤口曾经的严重程度,好似粘上去的新肉,总是突出,无法与这具高挑的身体相融。
纪岑安的右手手背上,接近腕骨那里,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淤青。显然是磕着碰着了,也像是用力过度撞哪个地方了。
因为没感觉到痛,纪岑安不怎么在意,但南迦很早就瞧见了,发现了不对劲。
“下班以后,几点过来这边的?”南迦轻语,声调细慢。
纪岑安如实道:“比较晚了,应该过了凌晨。”
知道瞒不过,懒得编借口乱扯淡。
南迦问:“然后呢?”
纪岑安说:“不想坐车,出去转了两圈。”
“去了哪里?”
“很多地方,记不得了。”
南迦径直道:“记不得还是不想说?”
纪岑安目视不远处的帘子,眼瞅着西侧的窗户开着一扇,一阵风猛地灌进来,厚重的窗帘便随之卷动。她安静地站定,报出几处不相干的地名,轻声回答:“夕合大道,鸣西路,廊桥坊……还有九街。”
全是从Z大到这边的必经之路,晚上的确走过。
嘴挺硬,明知南迦要问什么,可就是不认。
摸着她的伤疤,沿顺由上往下的走向,南迦在上面抚了抚。
感觉到皮肤上的凉意,纪岑安下意识偏头,但没转身,看不到南迦此刻的神情。
“裴少阳前天下午约见了六合集团的张总,想让那边帮他搞定西盛内部的个别高层,本来第二天早上还要跟着飞一趟C城,但是临时改了计划,没去。”南迦娓娓道来,说一些看似无关的事情。
纪岑安说:“不清楚那些,很久都没见过他了。”
睨着她耳后的部位,注视了两秒,南迦转而瞧着她的侧脸,将她面上每一个细微变化都收进眼中。
南迦红唇张合:“裴少阳去了医院,因为那边出了变故,不得不过去。”
腰间痒痒的,纪岑安浓密的长睫毛颤抖。
“什么变故?”
南迦又往前游走了一寸,往旁边挨了挨,似有若无地触碰纪岑安的右手掌心,摸上去。
“他好像收到了什么东西,才赶去找郭晋云,要处理一些事。”
不可自控的,纪岑安指尖轻微抽动,一激灵就攥住了南迦的手指,用力抓住,不让再试探。
由她这么握住不放手,南迦眉眼还是原样,但口中的话转动,缓声说:“以后没有这边的允许,不要自作主张……”
第54章
天花板上的白亮泻落, 溢满整个工作室,照遍她们的全身,无所遁形。
一番交流风微浪稳, 普通无奇地切入, 过程进行淡得如同白开水, 但有的隐秘终归还是藏不住,逐渐显露出来。
纪岑安不擅长伪装, 遮掩过于拙劣,南迦知道这位的本性,习惯了她的做派,对其的行径都悉数了解。
有预谋地甩开保镖,独自消失几个小时再回来, 晚归……一条一条,看似无关,可结合裴少阳、郭晋云他们的动向, 真相便浮出水面,乍然拨云见日。
南迦不是瞎子,不至于这都发觉不了。
事实上,保镖刚跟丢纪岑安就通知了老板, 未敢有片刻的拖延,而其后的烂摊子,也是这方为之收拾。
一句轻悠的申饬, 是告诫,也是提点。
这种关头不是算账的时候,适可而止的道理纪岑安应该明白, 无需讲得太通透。南迦不爱咄咄逼人, 一贯的风格就是如此, 借着量尺码的由头翘起一角,讲完了又压一压,向来轻拿轻放。
瞅着她俩扣一处的双手,低眼再瞄瞄腰上,纪岑安无声应对,不辩解反驳。
自知行事不够周密,迟早会被查明——无缘无故突然要测量她的尺码,显而易见是另有目的。
各自都心中有数,拐弯抹角半天都是为了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烦扰。
测量没结束,不到下楼的时间。
一会儿,南迦行若无事地继续,泰然收回手,绕到前面,弯身量纪岑安笔直修长的双腿,半蹲下去。
纪岑安垂目,甫一低头,只能看到南迦的乌发茂密的头顶。
中途,南迦开口:“下个月云锦有一场秋季大秀,定在巴黎举办。”
纪岑安说:“你要出席?”
南迦先提起这个,可过后却不应答,缄默少话,理了理纪岑安左腿腿根皱着的四角裤边沿,稍稍上推,不经意贴上暖热的指腹。
纪岑安提紧双腿,条件反射性合拢些,经不住她的温度,即便是无心随意的一个小动作。
将软尺环到臀下的横纹处,南迦的手又不可避免地摁这人的腿上,力道很轻地按上去。
如一条受力的弦,纪岑安动也不动地绷着,两条白细的腿都随之提紧,连脚背上隐在瘦薄皮肉后的淡青色筋脉纹路都微鼓起。被拧动了发条一样,一丢丢都碰不得。
手下没感觉似的,南迦视而不见,照进行不误。
纪岑安脸上倒是无异色,十分自持,唯独呼吸慢滞了。
良久,等测取完两次的数值,南迦拉下裤子边角,这才回道:“不去。”
纪岑安顿了顿,哦了一声:“还以为你会去。”
“没时间。”
“工作脱不开身?”
“公司安排了到东城出差。”
“不是要出国?”
“都有。”
纪岑安干巴巴说:“你们业务范围挺广。”
南迦换了次方向,转至右边,蹲太久了累,便改为一条腿屈膝弯着,一条腿向下点地的姿势,乍一看像是单膝半跪。纪岑安太僵硬,南迦拍其小腿肚,再度说道:“分开些,两脚和肩宽并行,保持正常力度。”
纪岑安立正站定,尽可能忽视腿上的碰挨,转移注意力,但坚持没多久,又忍不住低眸俯视。
纪岑安身上得淤青不止一处,左腿膝盖那里还有,比手腕那里的严重一些,颜色更深。
这人自己没感觉,不疼,因而不太上心自个儿的身体,膝盖下方何时有的淤青她也不知道,直至南迦用手按了按,她才拧起眉头,隐约觉得有一丝痛。
知道那是怎么伤到的,南迦漠不关心,瞥一眼之余未有更多的表示,径自做手头的事,只有在快起身那会儿,一瞬间不走心地将软尺缠纪岑安小腿上,勾住一边拉扯。
收紧两端,便于读取数值。
而随意的一个举动,力道只是重了点,等到结束了拿开软尺,纪岑安白皙的小腿上就是一道浅浅的、近乎无形的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