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欢重拾gl 完结+番外 (讨酒的叫花子)
- 类型:GL百合
-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 入库:04.09
送完了,再汇报纪岑安已经离开的消息,告知对方何时出去了,要到哪里。
赵启宏不动声色观察老板的脸色,念及南迦那么晚了才到,早上的气氛好像也不大对劲,想着南迦可能会有比较大的情绪波动,正如那次把人跟丢了一样。
然而南迦并未受到太深的触动,听到纪岑安独自走了也不奇怪,似是料到了,脸上的神情自若。
揣摩不透她俩咋回事,怎么一天一个样,总是阴晴不定。赵启宏不啰嗦,试探问道:“那晚上要派人去接江灿小姐吗?”
南迦淡声说:“她自己能回来。”
赵启宏应道:“行。”
南迦没胃口吃东西,让将食物都撤走。
昨天到现在都没咋进食,饿过头了,已然没感觉,看什么吃的都没想法。
赵启宏照做,不过还是留下一碗青菜瘦肉粥,有心提了句:“江灿小姐熬的,一大早就在弄这个,只煮了这么点,她自己都没吃就走了。”
煮了一人份的粥却不吃,是留给谁的,显而易见。
纪岑安什么都不讲,赵启宏能领会,不管南迦吃不吃,反正留桌上不端开。
不会因为这个就大受感动,南迦仍旧心硬,等赵启宏快行至门口了才把人喊住。
赵启宏停步。
南迦想了想,轻轻说:“老太太的寿宴,重新安排一下。”
意思没点明,但赵启宏能理解。
重新安排,必定是和纪岑安有关。
这次的寿宴邀请的客人众多,其中就有裴家一干人等。
赵启宏点头说:“您放心。”
随后退出去,细致带上门。
又只剩自己了,南迦才揉揉眉心,身上很是疲惫乏累。她看了眼桌上的粥,缄默许久,起身转至衣帽间,推开进去换一身行头,为出门做准备。
对着镜子,看了看里面的身形,注意到锁骨下方惹眼的多余留念,南迦半耷着眼,视线从上面缓缓掠过。
穿上禁欲的衬衣,遮住所有,将曲线都藏在白色的布料底下。南迦不慢不紧系扣子,到第三颗的时候,顿了半秒,指腹挨上去似有若无地碰挨,而后又收起指节,不经意地避开了。
第38章
纪岑安真去上班了, 上午就到店里,进行必要的入职“培训”。
说白了,就是到那边打杂,分配任务。
算上她和陈启睿, 包括那位应聘他们的店长, 这家饮品店里就四个员工。多的一人是本校的学生, 目前还是兼职,负责上早班,与纪岑安的班次不重合。
由于是刚入驻校园的店铺,加之又是暑假期间,饮品店内的生意比较萧条, 一整天下来都没几个顾客。
店里只有一位正经的咖啡师, 也就是店长本人,其余三个都是新手。
原本要一起到这儿的江添没来,进学校实验室了, 近期没时间。
比起纪岑安和啥都不会的学生, 陈启睿还算优秀,往前入职的那几天里学了不少做饮品的技巧,他上手这份工作飞快, 有扎实的底子基础,很得店长青睐。
纪岑安慢一些, 但其实还行,不算太差。
那个学生才是最没效率的员工, 总是学不会, 照着配料单子都做不出东西, 捣鼓大半天等于白搭, 纯属浪费食材和力气。
可饶是这样, 店长也没怎么样,不发火,骂都不骂一句,只对纪岑安和陈启睿说:“后面你们两个顶上,不会做饮品的就到外边点单,这里也用不上多少人。”
大抵不是自己出钱开的店,所以无所谓用人成本,似乎不怎么在乎,不如面试纪岑安的那天上心。
另外,着装要求方面,店里让所有员工都必须扎头发,统一上衣和帽子,为了达到相应的卫生条件,也让他们都必须佩戴口罩。
店长着重强调了这一点,再三嘱咐,说:“店里有冷气供应,室内不热,希望各位都能遵守,上班期间将就将就。”
这倒是挺适合纪岑安,她本就打算继续戴帽子遮一遮,以免出岔子,结果店里的硬性规矩就这样。
她瞅了店长两眼,视线由他脸上经过,不反对,没半点意见。
陈启睿与学生亦认同接受,不是很在意这些细节问题。
这份工作清闲,远比以前的活儿轻松。
一点多那会儿来了俩客人,下午剩余的时光基本空着,偶尔能出现一两个下单打包带走的,可这么点利润连成本都覆盖不了,勉强只够空调费。
可见幕后老板的确是有钱没处使,找这种偏地儿做生意,典型的赔本赚情怀。
然而这与纪岑安无关,打工的管不着,操不了这份卖命心。
昨晚没怎么休息,今晨起得也早,纪岑安唇色有点白,嘴皮子偏干,对谁都爱搭不理。她看起来心情不大顺当,脸上的表情有些臭,莫名就怪怪的。
陈启睿上午就发现了,察觉到她心里不爽利,憋着一股劲,可没问,直到现在得空了才敲敲桌面,不解问道:“一来就拉着脸,有谁惹你了?”
纪岑安坐在吧台后的高脚凳上,沉声说:“没有。”
陈启睿不信,盯着她。
“真的?”
不想掰扯私事,纪岑安回道:“谁都没惹我,昨晚没睡好,有点困。”
陈启睿边擦玻璃杯子边说:“你前两天不是没上班,还熬这么晚做什么,又遇到事了?”
纪岑安否认,不讲实话,不可能告诉他。
陈启睿也烦人,许是觉得跟她熟了,便话痨起来,讲了些有的没的,提一提周家,说阿冲家有位亲戚到城里探望阿冲老妈,会在这边留一段时间,顺便帮忙照看老人孩子。
那比他们接手照顾更好,长辈到底有经验些,而且同龄的熟人也能陪阿冲老妈聊聊天。
和前几次相同,陈启睿依然三缄其口,忽视纪岑安和郭晋云那档子冲突,不说这个。
他知道纪岑安用的假名,大概明白她的经历不简单,但那都是自己干涉不了的,心知问了也没用,而且纪岑安不会讲,因此一个字不说。
何况那次进了派出所调解结束后,郭晋云没再出现,凭空消失了般,陈启睿他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很多隐秘也就随之散掉了。
纪岑安极其敷衍,听了一会儿就不吭声,埋头专心做事,兀自清理做饮品的机器。
倒不是对陈启睿发火,拿对方撒气,态度其实还行,就是不怎么愿意开口,自己心里压着,不怪别人。
经历了昨晚的一夜,现今沉静冷却下来了,有些东西也逐渐漫上胸口。
她和南迦是愈发牵扯不清了,越来越乱不可分,她俩现在颇有点各取所需的意思……准确来讲,这几次都是。昨晚的一切不算是在缓和这段关系,南迦那样子也不是将她当做什么不可割舍的人,更像是把那些亲密视为慰藉安抚,仅仅是一种疏解,一种游离在感情之外,只局限于特定环境下的手段。
南迦回来找纪岑安,深更半夜到别墅二楼,那与情爱成分不沾边,是两码事。
感情倾向和身体不能混为一谈,差很远,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鸿沟翻越不了。
纪岑安心知肚明,倒也不介意,可酒劲下去后就空落落的了,不如当年洒脱肆意。
以前她可以不在乎南迦爱谁,注重结果,得到了这个人就不管了,任徐行简还是哪个男人出现在南迦生活中都可以接受,反正在她心里南迦就是她的,事实如此。现在却哪里变了,明明徐行简近来都没太重的存在感,甚至没出现在南迦身边,可那种滋味不同了。
或许是尊严使然,又许是别的缘由,纪岑安说不上来,总之有点压着了。
整个人挺拧巴的,放不开,束缚在里面了似的。
昨夜是两个人放纵任流的结果,她俩自己造成的,也是纪岑安主动,南迦才是承受的那位,属于被动的一方。
按理讲,掌控权是在纪岑安手上,可她却把控不住动向发展,今早醒后才会先行离开,走前还煮粥,做出一些不合理的行为。
应该冷处理,或是当做没那回事儿。
纪岑安径自接了杯水,往里放一半冰块,端起来喝了小口,垂垂眼,分散注意力地问陈启睿:“你要不要喝?”
陈启睿不要,无福消受她的示好。
“去趟厕所,你看着一下。”陈启睿说,见她心神不定的,看出是不乐意被打听,便把场子甩给她看着,自个儿找借口到男厕抽烟。
不拆穿他的小把戏,纪岑安图清净,继续待角落里,不多时再抓起帕子擦吧台。
新工作毫无难度,一天就能适应。
晚上生意更冷清,店长干脆提前一个小时打烊,放员工早点回去。
纪岑安和陈启睿一块儿离开,步行走出学校,一同到两个公交站的老街看看阿冲。
阿冲家的新租的房子就在老街,也是同陈启睿合租,住的那种旧式矮平楼,里面有三间房外带一个小院子,可以做饭,但卫生环境比较糟糕,连单独的洗澡间都没有,只能提桶进厕所里凑合。
纪岑安不好奇陈启睿为何与母子三人租一处,非得自找麻烦。
空手过去走一遭,进门后都不坐坐,纪岑安不多时就起身离去,搭末班公交车回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