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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欢重拾gl 完结+番外 (讨酒的叫花子)


  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好像是对峙,没多大意义。
  南迦却不这么认为,凑她耳畔,又喊她一次。
  纪岑安没动。
  视若无睹的,南迦低声道:“那个女人,你很在乎她……”


第32章
  无论诚实与否, 有的事实不可辩解。
  若不是郭晋云挑衅闹事,搅和安宁,打压阿冲和陈启睿, 纪岑安应该不会动恻隐之心, 多半是不回来的。
  口是心非的掩饰太假, 南迦也不需要纪岑安的反驳, 语罢, 又抚了抚纪岑安, 红唇微微张合, 几近挨上纪岑安耳廓,但始终没碰到。
  暖热的呼吸很轻,没有任何分量,可落在耳朵上却存在感十足, 无法忽视。纪岑安收紧胳膊,不由自主就勒住身上的人, 死死勾着南迦纤细柔软的腰肢, 铁似的钳住, 没两秒钟,指腹亦在南迦外露的肌肤上磨蹭, 揉了揉。
  力气有点大了, 可南迦哼都没哼一声,任她怎么鼓弄, 一概不给予回应。
  仿佛没知觉了,触感是麻木的。
  “不要乱想。”纪岑安说,声音略喑哑。
  夏夜里闷热, 但空调风正对着吹久了, 终归还是有些不舒服。何况她们那样折腾, 两个人都出了一身细汗,先前纪岑安额角脖子上都稍微沾有咸湿的汗水,到现在自然风干了,难免会有点不适。
  南迦听而不闻,后面就不想深究这些没用的了,拂开她的头发,又倒她身上,一条光滑的腿搭在她腿上,在被窝里勾勾她,舒适地磨了磨她的脚踝,蹭两下子。
  忙完了公司那边,第二天有空,南迦不回南家,也没心情去找徐行简或别的谁,上午待在北苑,大清早不着急离开,太阳光线透过枝丫照进屋里投到床上了,她才抱着纪岑安睁开眼。
  搂了一晚上了,至此还不放手。
  但同时,这人身上,脸上的神情,乃至每一个动作举止,都未透露出丝毫的爱意,甚至是情人间可能会有的样子。
  颇有种她们最初在一起时的感觉,不在乎结果,只将对方当做临时的某个人。
  起先纪岑安可没想过要和南迦走远,念头尤为低劣,仅是得到对方,能维持多长时间的交往关系都不重要,没把南迦当做最后一个。
  二十岁的纪岑安还年轻张狂,心是浪荡的,对情爱一事看得开,既享受其中又随性,那时不觉着这辈子必须绑谁身上。
  虽然现在也不是这么认为的,不过那之后她也的确偏执,一直不腻味,不感到厌烦,到后来还愈发当了真。
  大抵是人的劣根性作祟,心里总有那么点奇怪的情节使然,放不下生命里的第一个,也不愿直面现实,拉不下面子。
  如果纪家再坚持几年,依照纪岑安的本性,可能又是另一个样。
  感情无非就那么点事,看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南迦也这样,待在纪岑安身边,亲密贴着她,与之纠缠不休,然而归根到底,给人的感觉却大相径庭。
  九点多快到十点了,她们这才起床,慢腾腾分开下来,依次进浴室洗漱。
  南迦先赤足下床,捡起床边的睡袍披上,勉强遮一遮。
  那件睡袍本是给纪岑安准备的,昨晚也是纪岑安在穿,但南迦不挑剔讲究,径直拿起睡袍就穿上。
  睡袍还配有一条裤子,南迦没要,玉白的腿光着,半隐在衣料之下。
  纪岑安晚几分钟起来,状态不是很足,觉少了,嘴巴都干干的。她抱着被子拢在胸口,迟缓地平复心神,许久才掀开被子,找到自己多余的那身旧衣服穿着。
  仍旧不碰衣帽间里的牌子货,不打算接受。
  一个小时后,二人到楼下餐桌前坐着,提早吃午饭。
  上半天压缩成这么一顿,早饭的功夫都省了。
  赵启宏上午出去了,不晓得在哪里,应该是要为老板办什么事,今儿是一位面容慈祥的做菜阿嬷接替他的位子,负责管理别墅里的一切事宜。
  阿嬷年纪有些大了,记性也不太行,弄错了赵启宏的叮嘱。赵启宏一再告知,纪岑安不喜欢吃能见到的那种姜丝姜碎末,一点都不吃,让放菜时注意些,可阿嬷犯糊涂忘了这茬,不止一道菜放了这玩意儿。
  饭桌上,南迦盯着面前种类丰富的食物,目光瞥过纪岑安右手边的那道放了一小撮姜丝的嫩滑兔子肉,眼见着纪岑安伸筷子过去,不挑食地从里面夹了一块。
  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太多,连饮食习惯都能变。
  纪岑安那么娇纵不可一世的作风,以前要是让她吃到姜味,做菜的那位肯定工作不保,她绝对会发脾气。可当下的纪岑安眉头都没皱一下,东西吃进嘴,还扒了两口饭,竟不讨厌姜了。
  南迦从头到尾都没咋动筷子,食欲不佳,没胃口,中途喝了小半碗汤,米饭都没吃。
  南迦的习惯倒没变,进食于她而言就是补充能量,无所谓口味和享受,每回都是少吃,点到即止,有饱腹感了就停下。
  饭后无需她们收拾,自有帮佣干活。
  离开了二楼,南迦就恢复成往常的模样,清冷如一,面容淡淡的,情绪波动不大。她不再把纪岑安当回事,下了床就撇开了,过后兀自沉心在自己的工作上,差不多了就到沙发那里坐定,翻看从公司带回来的报表和资料,有条不紊地干活。
  妥妥的强人风范,游刃有余,处理起业务来得心应手,显然比曾经的那个清高艺术家高出了一大截,身上多了几分经过历练而沉淀下来的成熟韵味。
  纪岑安站在不远处望了眼,无缘无故的,心里却突然生出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感受。
  早前习惯了站在那个高度看问题,现在跌下云端了,再看又是另一种感觉。
  南迦自是能感受到纪岑安的视线,可佯作不清楚,连头都没抬一下。
  她们的相处方式很怪,没有具体的准则,仿若是两个不熟识的陌生人,前两天里有过那么几次实质性的关系,如同心照不宣的特殊“友人”,可某种程度上,好像又算不上,差了些。
  太阳开始向另一半边天空倾斜时,纪岑安外出了一次,有点事,必须出去。
  不过她没告诉南迦,知道对方不关心这个,说了纯属自作多情,得不到应有的回答。
  她出门,不开别墅里早就准备好的车子,硬生生步行半小时,走到外面的路边挤公交,中途换两次车,到医院才下去。
  今下午阿冲老妈动手术,应该到这儿看看,聊表探望心意。
  手术时间是在三点半,但需要病人和家属提前做准备,阿冲和陈启睿基本上清早就在忙活了,脚不沾地地打转悠,一会儿上楼,一会儿下楼,再过不久又被医护人员喊过去。
  俩年轻人都应付不来,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娃娃脸也是下午才去,比纪岑安晚到一段时间,手术都开始了才姗姗来迟。他把孩子带走了,避免小孩儿在病房里打闹影响大家,也是不让小宇害怕,算着时间过来。
  阿冲老妈瘤子的位置并不偏,长在了比较容易取出的地方,加之单纯病变时间较短,手术时长预计不会太久,至多四个小时就能出来。
  届时做完了,天都不会黑,也就太阳才落山没多久。
  医院不允许有太多陪同人员守在手术室门口,直系亲属去一个就行了,别的人尽量不要跟着,尤其是小孩子,以免小孩儿不懂事捣乱。
  纪岑安和陈启睿他们轮流站岗,每隔一小时换人陪着阿冲,另外两个则留在病房里带娃,期间顺便下去买点喝的上来。
  阿冲在动手术前就止不住眼泪流,看着亲妈躺着被推进去,哭得就更凶了,不多时眼皮都红肿了。
  陈启睿先到那边陪着,但这个暴躁直男不懂如何安慰人,全程一声不吭,除了守着阿冲哭,别的什么都没做,递一张纸巾都不会。
  他蹲在墙边,心里烦乱,条件反射性要摸烟抽,可还没把烟叼进嘴就停下了。这里是公众场合,医院,哪能抽烟。
  路过的护士撞见了这一幕,迎面就面色正经严肃批评他一顿,气得让他赶紧离远点,别在这里待着。
  后面是娃娃脸去换下陈启睿,纪岑安把娃丢给陈启睿看护,自己下楼买包纸巾丢给阿冲,接着折回病房。
  许是心里也不好受,陈启睿总想找点事做,找个人同自个儿讲话,于是甭管纪岑安愿不愿意理会自己,他不住地叨叨,讲着一些乱七八糟的。
  陈启睿问:“你这几天住的哪里,重新找的房子?”
  纪岑安冷漠说:“睡大街,露宿外边。”
  陈启睿“啧啧”两声,肯定不信,说:“住的哪儿?”
  定然不会告诉他,纪岑安不讲,眼神都不给一个,闻言,蹲下身拉过闷闷玩床单的小宇,为那破孩子擦擦花脸。
  像是发现今天有哪里不一样了,小宇这会儿很安静,怯生生挨上纪岑安的胳膊,乖巧地小声对纪岑安说:“姨姨,我想找妈妈……”
  纪岑安拍小孩儿的脑袋,忽悠道:“你妈出去逛街了,等会儿才回来。”
  陈启睿站一边皮痒不舒服,又问:“找工作了吗?”
  纪岑安说:“再看。”
  “网吧那边肯定不招你了。”陈启睿说,废话一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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