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唯一抱着的一致念头,那就是不能退兵,必要之时,也能震慑一二,做足保全性命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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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凑不够3000的我,选择放弃积分QAQ
跟我读,划重点,甜文!
唐.杜甫《春夜喜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杜甫大大,阿弥陀佛。
第26章 帝师与太女(二十五)(倒v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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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方拉扯之下,三日时光转瞬即逝。
史上从未有过如此匆忙仓促的帝王大婚,好在所有仪制三年前早已筹备好,甚至连婚服都已经缝制完毕,若不是顾帝突然驾崩,大婚也早该举行了。
宫中六尚局如今只需从内库中将它们取出,打理干净即可。
“朕穿这喜服可好看?”
顾重第一次脱下她的玄色冕服,着上艳红衣物。对着模糊不清的铜镜,观照眼前这件集天下顶尖绣娘用时半年赶制而成的嫁衣。
金线细绣的龙凤图案栩栩如生,仿若要从中振翅飞出,最优等的丝绸面料摸上去顺滑无比,柔和了顾重浑身的帝王威仪,让她带上几分女儿家的娇媚。
“陛下甚美。”
陈默贤立于一旁称赞道,眼中带着沉醉的惊艳。
“可惜…”顾重垂下眼眸,辨不清她眼中情绪,是在可惜什么。
“陛下,大婚之日当真要如此做?”
陈默贤转而皱眉问道,似乎不满顾重的布置。
“乱臣贼子,得而诛之,有何不可?就算他们留了大军在城外,你真当他们会攻城?”顾重冷笑道。
“婚宴见血,恐不吉利。”
陈默贤依然是很不情愿,也不知是担忧顾重这一招会坏了他的谋划,还是真的不想自己的大婚鲜血四溅。
“大不了,以后再补一个。”
顾重满不在意地说了一句,陈默贤也只能放弃了规劝。
“也是,这些乱臣随意污蔑陛下清誉,逼得丞相大人不得不以死明志,生生断了陛下与丞相的师生情谊。陛下愤怒,也是应当的。”
这句话可谓是刺耳无比,偏偏说的人还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
顾重深吸了一口气,生生忍住了就地格杀陈默贤的冲动,只以凌厉无比的目光看向他,撂下一句严厉的警告。
“此事,休得再提!”
“是···臣遵旨。”
陈默贤一愣,随之应道,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周身情绪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暖阳融融,天色正好,按太卜令卜筮,今日宜嫁娶。
城外乱军环绕、旌旗招展,城内正红的喜庆下压抑着肃杀。
护城河上的吊桥落到一半高度,只容人用梯子爬将上去通过,城墙上的弓箭手稳稳地搭着弓,箭镞的方向对着累累营帐。
有所谋划的几位世家家主,只得打消了率大军进城的念头,老老实实地挑了一队好手护卫,硬着头皮一个个排队进入这龙潭虎穴。
这西京的皇城中举行过无数次的宫宴、也迎过不少新人,却都没有一次如同今日这般奇特。
身着甲胄的兵士林立在宫内各处,精铁的寒光交织着为婚宴特意铺陈的正红,新娘身着龙凤交织的华丽锦袍,亲身站在宫门处迎接她的贵客。
吉时已到,宫门落锁,一场由刀兵与肃杀奏响的宴席正式开演。
在第一支羽箭穿过其中一人的脖颈,进入笼子的猎物们才反应过来,惶惶不安地殊死抵抗。
“陛下就不怕招致天下骂名吗?”有心怀侥幸者。
“你们不已经让朕背尽了骂名么?再多几条,又有何妨?”
“顾重!我等大军在城外蓄势待发,若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去,整个西京都要陪葬!”有狂妄不服者。
“无妨,拉你们下去给先生赔罪,就值得了。”
也有一言不发直取顾重者,却被从天而降的玄影卫阻断。
殿中枪声刀影,鲜血将正红的地毯染得更加鲜艳,顾重鼻尖嗅着这丝丝血腥的气息,看着眼前的一片乱象,嘴角愉悦地扬起。
随着时间流逝,一直站在她身后淡定自若的陈默贤渐渐焦躁不安起来。
“皇夫,是还在等什么吗?”
那抹笑意绽放地更加妖冶,陈默贤看得心头一跳,蓦然惊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手不由自主落在腰间。
“殿下自是在等老臣!”
正值此时,紧闭的殿门被人自外撞开。一位面红白发的圆脸熟人领着一队精甲卫队冲将进来,殿卫不敌,竟是节节败退,不一会儿就死伤过半。
“怎会?!”
“这是怎么回事?”
失去护卫,身处刀光剑影中不敢妄动的诸位世家乱臣,也不由得震惊出声,此人并不在他们计划之中。
“左应元?左家主,你果然没死。前朝太师大人。”
看到本不该出现的人,顾重却不如他们那般慌乱,反而冷静如常,像是早知如此。
“至于皇夫,朕该称呼你为陈默贤呢,还是前朝荒帝第十七子——程修竹?”
“陛下既然早已想到,怎么宫门反倒没让人守住?”
本应在北陵案中惨死的左应元好端端地站到了顾重面前,带着胜利者的倨傲。
“左家一族,你是全不想要了么?”
听出左应元言下之意,恐怕皇宫内城已然陷落。没想到,京中竟还隐藏着一只精兵,忍到今日方才发难,趁着宫禁松弛直接逼宫。
顾重不免显得有些色厉内荏,拿左氏族人威胁于他。
“为我朝大业!牺牲区区一族,又有何妨?”
左应元却是不为所动,拱手朝程修竹垂拜。
“真是够狠,当年北陵蛮族入侵,便是你的手笔吧?为所谓复国大业,黎民百姓皆可抛弃。”
“这是他们的荣幸!”
宛如前朝的狂热教徒,比之那些信奉巫神的愚昧群众也不遑多让,顾重无奈地摇了摇头。
“陛下,得罪了。”
复又心安的前朝皇子再次带上了他淡定温雅的面具,在左应元不满的视线中,恭敬地朝着顾重拜了一拜。
他轻碰双唇,吹出一声无声的呼哨,却讶异地看着还顾重好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怎么?奇怪朕为什么还不倒下吗?”顾重站在原地,嘲讽地看着他。
程修竹神色一凝,知晓很多事情已然暴露,顾重知晓的远比他所认为的要多得多。
“殿下,现下之计,唯杀而已。”
左应元缓步踏上台阶,冷声催促。
“陛下,我原本不想杀你的。”
抽下腰间伪装成腰带的软剑,程修竹以极快地速度刺向顾重,惺惺作态的语气中竟还带着些颇为真情实感的惋惜。
顾重一步未挪,在软剑距离她咽喉不到半寸之时,剑势硬生生地顿住了,不是程修竹心软,而是有人用指尖牢牢地夹住了剑身。
屈起手指轻轻一弹,顾重径直将软剑自他手中震飞,程修竹仍还是不可置信地盯着她身旁的人,咬牙切齿道:“云中,你竟然背叛我!可别忘了,这人可是你的杀母仇人!”
“陈大人,我母亲可还活得好好的,又哪里来的仇人?”云中粗粝沙哑的声音中满是不屑。
犹如一盆凉水自他头上浇下,程修竹此时如何不知,他的这招棋,从一开始就被人算计了去,除却那位一直惹他警惕、舍生取义的丞相大人,还有谁能布局于此?
左应元一时间也顿步在台阶上,他听闻过皇室手中无面甲之首的赫赫威名,若是他再近一步,只怕下一秒便要身首异处。
与此相呼应,密密麻麻的蒙面甲士自梁上落下,捉杀殿中敌军,转瞬间便已清场,刀剑架于程修竹与左应元脖颈之上,形势再次反转。
程修竹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若云中早便是细作,他的多少行动情报,不知何时就已经摆上了顾重桌案。也难怪控心蛊完全没用,只怕是压根就没中上。
不对!如果顾重未中蛊,又怎会性情大变,几日前的朝会上又怎会依言处死凌烟?
唯一的解释便是,蛊毒于近日已解。只是,那人亲手熬的蛊毒,怎会被人轻易解除?对于此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在好奇,朕身上的蛊毒为何解除了?说来这控心蛊当真神奇,母蛊在侧,中子蛊者喜怒无常,时日一长,便对母蛊言听计从,自发沦为傀儡。母蛊死,则子蛊亡。
清河那场奇怪的刺杀,实际上却只为了种这蛊给朕,为了控制朕为你所用,当真是好大的手笔啊····此刻朕是真的相信,你原本是不想杀朕的。”
“不愧是陛下,轻易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我等这跳梁小丑,却还一无所知地洋洋自得。清河王殿下已然自南疆回京了吧?”
听着顾重揭露他的谋划,程修竹心知大势已去,反倒渐渐冷静下来,又恢复了以往的温雅从容。
“不愧是状元郎,真真是才思敏捷。”
顾重眼中生出一丝惋惜,抛却立场与手段,程修竹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了。
“殿下,臣早言道,此等诡谲之计,行之无效啊!”左应元悲叹一声,面容满是哀戚,“若是早听臣言,何至于此?清河王进京,大势已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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