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也是这个意思,她说如果跟贺景瑞处得来就赶快结婚。”菁菁也为难地说,边说边瞅初姆的脸色。
初姆焦躁地抽着烟,压下心里的不愉快冲女票说:“你老看我干嘛?”
“她怕你不高兴,”贺景瑞替菁菁回答:“你是完美主义者,结婚这么大的事你愿意吗?”
“你怎么想?”初姆看着沈清源问。
“结婚估计是跑不了,家里逼着找男、女朋友就是为了结婚。”沈清源平静地说:“要结就结呗,我没意见。”
初姆重重地吐一口气,很无奈地说:“我也没意见。”
贺景瑞忙安慰她:“结婚只是个形式,到时候我从家里搬出来。你和菁菁可以住婚房,我回清瑞。等熬过两年,我就跟菁菁离婚,说婚姻受伤再不想结婚了,谁要再逼婚只管跟谁急。”
沈清源没他想得远,只说:“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既然非结婚不可,他俩不结也会被逼跟别人结。我相信景瑞,结婚对他真只是个形式,你呢,初姆,你相信菁菁吗?”
初姆深深地看了旁边的菁菁一眼,笑着搂住她的肩头,说:“我当然相信她。”
贺景瑞觉得初姆为爱情的改变是毋庸置疑的,但她会这么爽快的答应自己和菁菁“合作结婚”,多少还是受了沈清源这个圣父的影响。至始至终,小鞋匠始终跟自己站在一条阵线上,他的绝对信任和支持,给了其他三位当事人一种力量,大大减少了他们的怀疑和不安全感。
如此贤惠的老婆上哪里找?!他除了是个男的以外,简直处处符合贺成功对儿媳妇的要求,老爷子这么就不开眼呢?!偏见害死人呐!
揣着一肚子腹诽,贺景瑞继续进行他的“合作婚姻”。
按程序双方家长见过面,婚房也开始装修,摆了订婚酒宴,选了黄道吉日,婚期订在十月份。一切进行得还算顺利。
他跟菁菁合作默契,人前是一对恩爱准夫妻,人后各会各的有情/人。这样的清静和自由实在是十分难得。
倒是钟秀林听说贺景瑞要结婚,特意跑来问他二哥是不是同贺景瑞分手了。
沈清源不好说得太明白,哼哼哈哈想含混过去。小弟误会贺景瑞负心,一面跳脚要去找姓贺的干架,一面就要去辞掉贺氏的兼职。沈清源吓得好一通解释,才总算安抚下小弟。
钟秀林没消停几天,张永靖又来了。
大姐夫不改贪婪惹事精的本色,听说贺景瑞荣升贺氏总裁,忍了大半年终于忍不住找上门打秋风。
他没有在沈清源面前露脸,直接找的贺景瑞。
贺景瑞这大年劳心又劳力,身心俱疲,哪有闲功夫来敷衍他。一看到他那张可憎的面孔就气炸了。
妈蛋,老虎不发威真当老纸是病喵?他决定拿出恶霸气势把这讨厌家伙一劳永逸地收拾掉!
因此他以有好项目给张永靖做为理由,把大姐夫留在城里,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还给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零花钱。然后找人天天盯着,就等抓张永靖的小辫子。
他并没有看错,张永靖这号人就不是洁身自好的男人。一个人远离老婆留在城里,手里还有几个钱,哪会安分守己?来了没两天就跑出去花天酒地,不到一星期便不负期望地让贺景瑞抓到了把柄。
☆、第94章 (九十四)继续斗智斗勇2
贺景瑞拿到张永靖的“把柄”时,着实大大吃了一惊。
他原想这贱/人就是找个“小姐”、嫖个娼,最多扮土豪搞个一/夜/情已经是最高级别。没想到……
看着照片上张贱/人左拥右抱两位……帅哥,贺景瑞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
原来这表面憨厚、实则贪婪的大姐夫居然和自己是同道中人。
——他还跟大姐结婚?!这不是骗婚嘛!
仔细回忆起来,难怪这厮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看小鞋匠的眼神更怪,没事总往沈清源身边凑,挨挨碰碰那叫一个黏糊……卧槽,骗婚狗敢揩自家媳妇的油!老纸治不死他!
贺景瑞眼里杀机四溢,后槽牙磨得嘎嘣直响,早憋着想收拾这货了,既然是这种货色,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第二天张永靖就在一家桑拿中心给警察提溜住,光着腚和另外一个男的从床上拎起来,警察出现的时候两人还在那啥,当时情形别提多丢人现眼了。
在派出所里,他直嚷着要找贺景瑞。贺景瑞没出面,罚款也不给他交,让他在拘留所捡了十五天辣椒。
十五天足够贺景瑞将此事告之钟家人,甚至找了一位律师到杨柳村,一面做钟家的工作,一面帮助大姐办离婚。
这事可把钟家人特别是大姐气疯了,当时就要进城收拾骗婚狗,最后被家人和律师给拦下来。
大姐是个刚强的女人,到这份儿上也不废话,干脆地提出离婚,顺便把他们结婚后置的东西、攒的存款全划拉到自己名下,把张永靖扒成光棍扫地出门。
张永靖在拘留所里被贺景瑞找的人修理惨了,在贺家找来的律师面前屁都不敢放,乖乖签了离婚协议。贺景瑞给了他两万块钱,让他额外签了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在钟家人面前出现。
张永靖心里当然是不服气的,可他害怕贺景瑞——没有亲戚这层关系,贺景瑞要整死他跟碾死只蚂蚁一样容易,所以他很实务地拿着钱有多远滚多远。
他是麻利滚了,但这事对钟家的影响不啻于一场龙卷风,大大地打击了一家人。
撇开心灵上的伤害不说,大姐离婚后就病倒了,家里一下少了两个壮劳力,沈母的身体是干不了重活的,所有活计全是钟大富一个人做,他六十多岁的老头身体再好也吃不消。
钟秀林心疼父母嚷着要休学回家,沈清源当然不会同意他的冲动要求,最后商量下来由两兄弟共同出钱请人帮做活儿。
某周末沈清源趁着贺景瑞在,跟他说起这事。贺景瑞看他心里仍旧不踏实,就盘算是不是该骗几天假期陪他回杨柳村一趟。
他俩正说着话,菁菁来了。
贺景瑞对这位名义的未婚妻、实际上的挡箭牌十分热情,边泡茶倒水上糕点,边说:“难得这个周末没有家庭活动,你没跟你家那位出去玩?”
菁菁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我有事跟你说。”
他俩也算合作一段时间了,贺景瑞看她态度古怪,心里没来由地猛跳了一下,敛了笑容,严肃地说:“什么事?”
菁菁没说话,目光落到沈清源身上。
贺景瑞伸手搂住沈清源的肩膀,说:“说吧,我的事从不瞒他。”
“嗯。”菁菁像是不知该如何开口,端起茶杯连喝了几口茶,才犹疑地说:“你爸昨天找我了。”
“他找你?”贺景瑞立刻有了不好的感觉,脊背下意识地紧绷起来,“他找你干什么?”
“我们的事,他发现了。”菁菁低着头怯怯地说。
“发现……什么?”贺景瑞紧张地问。
“就是我们是假的,还有我是拉拉,他都知道了。”
“卧槽!”贺景瑞低低地骂了一声,抬手揉着太阳穴,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难过样儿。
“是不是哪里露了破绽?”沈清源蹙着眉问菁菁。
菁菁摇头道:“不知道啊。上次去贺家挺正常,我们一直都很小心的。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没觉得我说错话做错事。”
“老头子太精了!”贺景瑞叹道,心里暗暗责怪自己太大意了。
是啊,贺成功叱咤商场几十年,早成精了,一双眼看人不比火眼金睛差多少。只是他自贺景辉离开后,长期装病笼络小儿子,贺景瑞一时不察,把收了爪子的病老虎当病猫了。
再病的老虎也是猛兽,偶尔亮出爪牙就把轻视他的人挠个满脸花!
贺景瑞后悔,当时搞“合作婚姻”的时候应该考虑更周全些,跟菁菁也应该多多磨合,还是自己太莽撞了。
“可能是我们不够自然,让我爸看出什么了……怪我!”贺景瑞懊恼地捋了一把头发。
菁菁点点头,又说:“你爸找人去调查我,查到我跟初姆的事,还照了照片。”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贺景瑞接过信封倒出里面的照片翻了翻,全是菁菁跟初姆的亲密照,其中一张还有贺景瑞搂着小鞋匠跟在后面。
啥都不用说了,他俩这点小骗局已经被彻底揭穿了!
“你跟我爸怎么说的?”贺景瑞仍旧不死心地抱了丝侥幸。
菁菁苦兮兮地垮着脸说:“我、我坦白交代了……贺景瑞你爸太可怕了,我看着他的脸就撒不出慌!”妹纸想到贺成功那冷肃充满压力的目光,那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不怒自威的气势,仍心有余悸地抖了两抖。
贺景瑞当然了解他爸的厉害,看把菁菁妹纸吓成避猫鼠了,他还能说什么?!
“算了,菁菁。这事本来就挺麻烦你的,我们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沈清源给妹纸送上了春风一般的安慰。
菁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本正经地对贺景瑞说:“你爸还让我、让我和你假戏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