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正眼看他哥了,贺景瑞恳求道:“哥,我真喜欢他,我想和他一起生活!你不懂这种感觉,我实在离不开他!”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贺景辉微笑道。
“我都没见过你谈恋爱。”贺景瑞嘟囔道。
贺景辉哼道:“你成天在外面鬼混,你关心过家里、关心过你爸和你哥了吗?”
贺景瑞不忿地辩解:“那是以前!我现在全改了!是清源让我改变的!你要是不让我们在一起,我就……”
“你就什么?”贺景辉饶有兴趣地问。
“我就是死给你们看!”贺景瑞发狠说。
“哈哈哈哈……小瑞,看你这点儿出息!”贺景辉笑出声,
贺景瑞红着脸,咬着唇,呼哧喘气,“你笑吧,我爱他,全世界都不能阻止。”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言情了?去演电视剧还成。”贺景辉笑得更厉害。
“随你这么说,反正我要跟他在一起,你甭想拆散我们!”
贺景辉仰头出了一口气,他想起沈清源沉默而倔强的身影,又想起贺景瑞小时候。
什么时候那个拖着鼻涕向他寻求保护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人见人恨的纨绔恶霸?又是什么让纨绔恶霸变成了面前这个海誓山盟、痴情而有担当的男人?
自己这个大哥真的没了解过弟弟的想法。也许是自己错了。
默了一会儿,贺景辉说:“我不说爱情不可以当饭吃,我只问你,你怎么告诉爸爸?他肯定不会接受这种事,他如今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
贺景瑞为难地把头埋在双手里,使劲揪着头发。问题是就算他把头发揪秃了暂时也想不出办法。
半晌,他无奈地扬起头,向他哥哀求:“哥,我会想办法的。你就让我和清源在一起几年,或许几年后我能说服爸爸接受;或许到时候我已经不喜欢他了……谁知道呢!但是我现在离不开他,让我们在一起……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哥,我求求你!”
神情复杂地看了弟弟好几分钟,贺景辉霍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说:“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能凭自己本事赚十万,我不但让你们在一起还帮你瞒住爸爸。如果你赚不到,就得跟我回家。怎么样,你敢接受这个挑战吗?你连死都愿意,一个月赚十万应该比死要容易吧?!”
贺景瑞怔怔地看着他哥,眼睛里的光忽明忽暗变换了几次,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握住拳头,站起来面对贺景辉,很用力地说:“好!到时候你别反悔!”
☆、第24章 (二十四)相许
既然达成共识,贺景辉的态度就非常好了,他亲热地拍拍弟弟的肩膀,温声道:“有空多回来看看爸。”
贺景瑞跟在大哥后面,伸手替他拉开门,和外面的周一鸣碰个正着。
“你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贺景瑞竖起眉毛质问周一鸣。
“我来看看你。拜托你不要这么不友好。”周一鸣无奈地摊开手说。
“小瑞,怎么这样没礼貌?”贺景辉蹙眉责备弟弟,边说边侧身让周一鸣进病房,“一鸣,谢谢你来看小瑞,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你们好好聊。”
周一鸣同贺景辉告别后,很自来熟地在病房里转,“哈,听说你让人打了?”
“你这人怎么啥都知道?到哪儿都见到你?讨厌不讨厌?烦人不烦人?”贺景瑞恶声恶气地说。
“我消息灵通,为人热心嘛。有我这样的朋友你应该感到荣幸。”周一鸣笑得又厚脸皮又腹黑。
“呸!我恶心!”
“啧啧,贺景瑞你现在越来越没风度了。”
拿这脸皮比墙厚的家伙没办法,贺景瑞只得眼观鼻鼻观心,坚决不搭理他。
周一鸣也不生气,自个儿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终于成功地挑起了贺景瑞的怒火。俩人开始了进行多年仍旧乐此不疲地无聊斗嘴。
斗到俩人都累了,周一鸣便起身告辞。贺景瑞简直搞不懂他屁事不干,专门来给自己添堵,真是闲出翔来了!
不过周一鸣的到来提醒了他,虽然听老大说贺成功出去疗养不在本市,但姓周的都知道他住院,估计贺成功很快也会知道,得想好应对措施。
当然,贺景瑞此刻没空想这事,他一心牵挂着他的小鞋匠,恨不能立马飞到对方面前!
奔到医院门口,贺景瑞一眼就看到沈清源蹲在街边,手里捧了个盒饭狼吐虎咽地吃。
他悄悄走到沈清源身后,猛地叫一声:“清源!”
“啊!”沈清源吓了一大跳,手一哆嗦把筷子掉在地上。
他扭头看到贺景瑞包着头笑微微地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阳光,那双闪着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光芒的眼睛,在阴影里熠熠生辉。
沈清源激动地站起身,鼻子发酸,眼睛泛红,千言万语梗在喉间,怔忪地望着贺景瑞说不出话来。
贺景瑞去摇他的肩头,笑道:“唉唉,你发什么呆?几天不见就认不出你老公了?”
“怎么是你?”沈清源这才喃喃地说出一句。
“怎么不是我?难道你在等别人?”贺景瑞撇嘴道。
沈清源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哥他让我们见面吗?”
贺景瑞瞅着他满心欢喜和爱怜,亲热地用手指拭去他嘴边的饭粒,又掏出纸巾给他擦嘴,嘴里不忘没脸皮地吹嘘:“他哪管得了我?前几天是我还昏着不知道他干的好事,你看,现在我一清醒,他立马从我面前消失……嘿嘿,不用管他了。走,给我看看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沈清源任他搂住肩膀往医院里带,大脑仍处于懵懂状态。
前段时间千辛万苦想见面而不得见,忽然人就站在面前了,横在他们之间的那座大山也搬开了,轻松得让人眩晕。
他觉得能搞定贺景辉那么凶的一个人,贺景瑞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到了病房,沈清源终于神魂归位,铁公鸡的德性又显露出来。一直叨念着被贺景瑞扔掉的盒饭。
贺景瑞把一堆好吃的放到他面前,敲敲他的头,说:“那盒饭看着就难吃,亏你吃得下!你先吃这些垫着肚子,待会儿我们去餐厅吃饭。”
“不用了,我就吃这些。”沈清源看着面前尽是外文的食品,又看看布置得跟宾馆似的病房,忽然想起一件事,话在嘴边转了几转,才犹犹豫豫地问出来:“你住这病房挺贵的吧?”
贺景瑞忙着用微波炉热沈清源炖的鸡汤,随口说:“我哥帮我出医药费。”
抿了抿嘴唇,沈清源又说:“上回我生病住的单人病房,你说有熟人住院费都打六折,那熟人就是你哥对不对?你哥……他很有钱对吧?”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贺景瑞背对着他脑子飞快运转,想出一套应对的说辞后,状似无所谓地说:“他是很有钱。我爸以前攒下一些家底,不算多,老大会做生意发了财,现在也算个富翁了,所以我爸都听他的。不过我们早分家了,他是他,我是我,他再有钱也跟我没关系,我自赚钱养家养媳妇儿。”
在沈清源的家乡兄弟分家一个穷一个富这种事并不罕见,而且贺景瑞那番自力更生的话很得他的心。
他也没怀疑贺景瑞,还夸:“对!做人就该有点儿志气,我们靠自己,苦些累些没关系!”
贺景瑞暗自松了口气。幸亏沈清源不读书不看报不关心经济,一门心思放在修鞋上,要不然哪有那么好骗。
也不是成心欺瞒,实在是自己的显赫身世跟那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息息相连,令他羞于提起。
他也知道真/相终有一天会明了,该知道的沈清源都会知道,但他就是没有勇气向爱人坦白,干脆当鸵鸟把头埋在沙里,一厢情愿地安慰自己等以后时机成熟的时候再说。
以后的事很遥远,此刻的幸福却是触手可及,他很快把顾虑担心抛在脑后,嬉皮笑脸地逗小鞋匠:“我们?”
沈清源的脸顿时红了个透,垂着眼不答话。
把他搂到怀里,贺景瑞附在他耳边悄声问:“我听筱琴说,有人天天守在医院外面就为了见我一面。”
他调笑的语气和热烈的气息弄得沈清源心跳加速。
因为之前一直拒绝贺景瑞,之后又要死要活想见面,此刻眼看要互相表白心意了,沈清源突然不好意思起来,而贺景瑞一副调戏良家妇男的嘴脸更是让他羞上加羞。
“你尝尝我炖的鸡汤。”沈清源红着脸转移话题,起身去端鸡汤。
贺景瑞笑嘻嘻看着他害羞的小模样,看得老二发硬,很想立刻把他按在身下先这样再那样这样那样干个够。
把鸡汤端到贺景瑞面前,沈清源没让贺景瑞动手,而是主动喂他喝。把贺景瑞美得眼睛快眯成两条缝,待喝下最后一口鸡汤,他迫不及待地揽住沈清源的腰,整个人压上去,嘴对嘴地把鸡汤哺进对方嘴里。
沈清源拿着碗呜呜挣扎了几下,随后瘫倒在贺景瑞怀里,任他亲个够。
唇分,贺景瑞哑声笑道:“味道不错。”
沈清源的脸红成一朵玫瑰花,微微喘着气,说:“别,在医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