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是口头上的误会,众人窃窃私|语,微笑着释怀。乐队指挥及时地扬起手,西班牙奏鸣曲轻||松愉快地响起,气氛又活跃起来。
卡埃尔迪夫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晏子殊,从他身边走过。
这是快到旁人根本发现不了的动作,卡埃尔迪夫走向观景舱窗的时候,晏子殊紧而又紧地握住右拳头,表情古怪。卡埃尔迪夫塞给他的东西是一张金色门卡。
不用开口询问,晏子殊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 ※ ※
站在泳池边的甲板上,任凭深夜的海风吹乱长而柔|软的发|丝,晏子殊扯掉蝴蝶领结,深呼吸着。
他已经站了多久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眯缝着眼睛思索着,晏子殊突然又重重叹息,就算再多待一个小时又怎么样?他能在这里站上一整晚吗?
晏子殊眯起眼睛,海上的夜,弥漫着触不到边际的黑||暗,这让他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过去……
(此处有删节(ToT)/~~~)
逃亡失败,就要以身||体付出代价,这是卡埃尔迪夫给他的惩罚,尔后,变成了两人之间抵偿人情债的方式。因为金钱、名利,卡埃尔迪夫什么都不缺,而晏子殊能给出的,也只有身||体而已。
很不||耻这种交易,晏子殊心烦意乱,可是欠下的人情必须去还,捏着那张他几次想扔进海里去的门卡,晏子殊终于转过身,面色难看地||下了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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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留声唱机,播放着轻音乐的头等舱套房,闲然惬意。曲线优美的洛可可方桌上,放着一瓶冰镇的威士忌,晏子殊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卡埃尔迪夫坐在留声机旁边的沙发上,优雅地架着腿,看着一本古书。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卡埃尔迪夫微笑着凝视着他。
「我可不想欠你人情!」晏子殊冷冷地说道,反手砰地关上|门。
「呵……」卡埃尔迪夫柔和地笑着,放下书,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看到他笔直地朝自己走来,晏子殊说不怕是假的,他僵硬着身||子,手紧||抓着门把!
卡埃尔迪夫站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然后伸手,搂上了晏子殊的腰。
(此处有删节(ToT)/~~~)
「满意了吗?混|蛋!」晏子殊不去看他的表情,气喘吁吁地喝道。
「是,不错。」卡埃尔迪夫抱着他,吻住他喘息的唇|瓣,激烈地掠夺着。
「唔!」晏子殊被搅合得七荤八素,那简直就像站在飓风当中,根本没法呼吸!
「你想杀|人吗?!」卡埃尔迪夫缓慢地放开他时,晏子殊愤怒地大吼!
「如果你不介意,在床|上被我杀死的话。」
卡埃尔迪夫戏谑地一笑,语气轻|松地说,「好了,到床|上去,现在该是你用后面让我满意的时候了。」
他又看向那张洛可可方桌,补充道,「身|体僵硬的话,你可以先喝一点酒。」
晏子殊狠瞪他一眼,就那样赤身裸|体地大步走向紧邻客厅的卧室。
「呵呵……」还是那样倔强,明明害怕得脚都在发|抖,卡埃尔迪夫玩味地注视着他的背影,也走向卧房。
(此处有删节(ToT)/~~~)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其他作者是怎么处理此处有删节的……嘤嘤嘤。
☆、第 7 章
晏子殊睡得很沉,头枕在金色羽绒枕上,微微蜷着身|子,像波斯猫一样酣眠。
他的侧脸很美,长长的黑色睫毛,带一点女性秀气的鼻尖,薄薄的嘴唇。
卡埃尔迪夫撑着手肘,打量着躺在他身边的晏子殊,他喜欢看他毫无防备的样子,尽管那是因为疲劳至极。
七年了……卡埃尔迪夫眯起眼眸,从没想过他会和一个警|察耗那么久。
手指摸索着就在手边的长发,轻轻嗅着。七年|前在布拉格,他就查清了他的背景。
父母是美籍华裔,内科医生,在他七岁的时候离|婚。母亲带着他改嫁一个白人银|行经理。因被脾气乖戾的继父虐|待,晏子殊九岁开始住校,十三岁又因为打架而被赶出学校,在纽约街头流浪了一段日子,十五岁时更因为毁坏公物而被|关进了伊诺霍斯青少年感|化教育中心。
这八个月可以说是他人生的转折点,出来后,他竟似变了一个人,埋首苦读,报考警校,十九岁时以第一名的成绩光荣毕业,同年在纽约警|察局的技术部工作。刻苦认真,深得上司信任,二十一岁时,被艾伯特上将破格提拔为国际刑警……
回想到这里,卡埃尔迪夫微微一笑,在那黑亮的发|丝上印上一吻,他不否认,在执着精神上,晏子殊很适合做一个警|察。
不断有陌生的气息吹上自己的耳畔,头发被轻轻拉拽着,就算再怎么熟睡,晏子殊也惊醒了。
他猛然撑起身|体,却因为那酸到疼痛的腰骨而低吟,昨晚……对了,他转头看向旁边。
卡埃尔迪夫正温柔地微笑着,「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
「哼!」晏子殊狠瞪他一眼,粗|鲁地拉开被褥,下床后大步走向客厅,去捡那仍掉落在门附近的衣服。
看他那比平时略显迟钝的动作,卡埃尔迪夫微笑道,「后天中午才会到赛得港,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晏子殊正在套裤子的手停了一瞬,然后他飞快地穿好所有的衣服,开门,「砰!」以一声巨大得震得人耳膜鸣响的关门声,回应了卡埃尔迪夫的「关心」。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嘀咕着,盯着那扇门,卡埃尔迪夫的表情却是那样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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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赛得港。
赛得港位于苏伊士运河北面的出口处,和亚历山大港相比,这里的海面要平静许多,深蓝色的水波轻轻荡漾,可以望见许多跨世纪的殖民建筑和博物馆。
晏子殊站在悬梯平台上,等待着阿米娜,服|务生已经把他们的行李送到港口的客运接待处。
换上阿|拉|伯世界传统服装的阿米娜,轻挽着面纱,从一层舱门口走出来,她身后跟着的不速之客,令晏子殊板起脸,不快地看向别处。
「卡埃尔迪夫公爵说来送送我们。」阿米娜走到晏子殊面前,柔婉地说道,「我已经跟外公打过电|话了,他会派车来接我们。」
「嗯。」晏子殊点点头,调|查报告发到旧金山后,他得到的指令是继续保护阿米娜,追踪事|件的发展,并时刻汇报。
没有增援,也没有展开协助调|查,看来莱夫局|长还不是一般的讨厌他。
晏子殊看到加密邮件的时候苦笑了一下,不过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有搭档,他反而觉得不安。
晏子殊抬首,看到卡埃尔迪夫正注视着他,那眼神深邃而悠远,看得晏子殊不由恍神。
卡埃尔迪夫不动声色地微笑,优雅地伸出手来,说道,「真是非常愉快的旅程,晏刑警,希望你也一样觉得愉快。」
「是,谢谢您的『热情』招待。」气得额头都在抽筋,晏子殊还是装模作样地握住那只虚伪的手,晃了两晃后松开,「告辞了。」
阿米娜之前已和卡埃尔迪夫告别过了,此刻她只是礼貌地点头,就在晏子殊的扶持下,小心地走下悬梯……。
当他们两人登上码头,并很快被涌动的人群湮没后,卡埃尔迪夫头也不回地问身后的保|镖,「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阁下。」保|镖应道。
「他又该发|怒了吧?」卡埃尔迪夫望着港口,想象着晏子殊怒不可遏的脸庞,心底竟有些不快。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自我厌恶』的情绪?晏子殊应该只是一颗棋子,他的猎物。
卡埃尔迪夫仍然严肃地叮嘱道,「告诉科林,我只想听到成功的消息。」
「遵命,阁下。」保|镖点头,不敢怠慢地小跑下了悬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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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殊坐在接待处二楼的咖啡厅里,一边看着西蒙最新传给他的,放大了数倍的黄金托盘的照片。因为青铜面具只拍摄了一面,看不到背面的文|字,所以晏子殊只能从黄金托盘着手调|查。
托盘制|造得非常精致,很难想象是赝品,它的表面是镀金,内里是黄铜,这个托盘的原型,是拜占庭帝|国(即东罗马帝|国),科穆宁王朝时期(西元一二00年左右)的物品。
原物上雕刻的是花卉和拉丁祝祷文,而这赝品上,则是连实验室的专|家都未解读出来的文|字。
赝品的制|造时间在一九三五至一九四五年间,如果关系到沉船遗物,晏子殊想,那事|件可能发生在二战早期,而不是战末。可是他搜遍网路,也没有关于大批宝物沉没的消息。
晏子殊深吸一口气,喝完黑咖啡,却发现阿米娜还未从洗手间回来。
洗手间就在咖啡厅的斜对面,照理五分钟的时间足够了,可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刻钟。
咖啡厅三面都是落地玻璃窗,虽然说在看资料,晏子殊仍是会注意来往的人们,他没发现可疑人物进去过。
「怎么回事?」
晏子殊收拾好行李,走向洗手间。
「请问,」晏子殊问一位从洗手间内出来的女游客,「你会说英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