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间已是上午十点,王斌宣布捕捉午餐任务开启,一群收拾烂房子收拾的生无可恋的五个男人眼冒绿光冲到村口那片平地上,挥起弹弓开始无差别射击,在他们眼里,每只鸡鸭都是缩小版王斌,打死一个少一个。
事实证明,即便是家养的鸡鸭警惕性也是很高的,而五位嘉宾则过高估计了自己的弹弓准头,追着鸡鸭瞄准半个钟头,也没人成功消灭一只家禽版王斌,倒是大伙的眼睛全都有往中间靠拢的势头。
残酷的现实让众人意识到独立作战无法取得胜利,所以五个人一拍即合,决定团伙作案,五个大老爷们围殴一只家禽,一人一脚也把它踹死了。可怜这群刚才还在嘲笑愚蠢人类的鸡鸭转眼就被团队的力量消灭了,只剩一地鸡毛随风飘荡,颇有几分悲壮的意味。
把吃不了的口粮用捕猎绳绑好丢在旁边,五个人每人挑了只肥鸡,开始研究是先开膛破肚拔毛啊还是直接架在火上活烤——如果按照正常步骤,鸡弄好了就可以直接吃晚饭了。
何况他们谁也没打算用村民留下的灶台和铁锅烧水退鸡毛。
最终,处理午餐的难题交给了各自的助理及剧组工作人员,而五位嘉宾难得忙里偷闲,歪在一边闭目补充体力。他们对剧本安排了然于胸,但对每个环节需要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却无法判断,具体情况如何,取决于王导那神奇的大脑在节目录制前处于哪个频道。
“舒哥,”康俊靠着棵小树却怎么都睡不着,见舒慕也翻来覆去没有睡意,立刻凑过去,趁摄影师都忙着研究午餐的工夫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音量交流彼此的想法,“不知是不是受了上次度假村的事影响,我总觉得这个空荡荡的村子有古怪。”
据说长期没人住的房子会成为孤魂野鬼们的寄居处,这里的房子都塌了,可见荒废有些年头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要和飘飘们抢地盘?
舒慕被自己的想法恶寒了一把,出了一身冷汗。
“不怕,反正咱俩的房子离得挺近的,有啥事招呼一声就行。”舒慕说着扫了眼侧身睡过去的赵天宇,那眼神就像在看白痴:“总比自个儿跑那么远要好,真出了啥事连个救急的时间都不给咱们。”
“是啊,”康俊轻叹口气,“我还以为真人秀挺有意思呢,现在看来,完全是给自己找虐啊!”他只参加一期就生出这种想法,可见其他嘉宾对节目的怨念有多深。大概完成这季节目的录制,这些位再也不会接真人秀栏目了。
“晚上睡觉时都机灵点。”沉默到一度毫无存在感的唐老板突然出声,吓得窃窃私语的俩人一哆嗦,不解地望向他。
唐剑文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瞟了眼身旁的覃坈,见对方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恨得唐老板好想把这位也串在树枝上一并烤了。不过他们之间的恩怨最多算内部矛盾,尤其眼下这个身处诡异环境的时候,还是先共度难关,为逃出大山做最终努力才好。
吃了剧组不知用何方法处理好的烧鸡,众人下午的任务正式开启,一开始,大伙围着新颖的竞技背景,争先恐后兴奋得不得了。可随着日头西斜,氛围渐渐就不对劲了,连脑子坑太多以至于反应迟钝的王斌都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疑惑地打量周围却毫无发现,王斌小声吩咐助理去周围转转,看这里是否还有其他人。
他不认为那种被人偷看的感觉只是他的错觉。
☆、第063章
经过一整天虐身又虐心的拍摄,几位嘉宾身残志更残地挪回各自住所,歪在光溜溜凉冰冰的床板上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领来的被褥扔在旁边,大有睡一宿光铺大病一场也不肯起来铺床的架势。
忙碌一天,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同样身心俱疲,死说活说让众嘉宾配合着拍了几组临睡前的镜头,然后打着哈气到隔壁的危房去休息。其实他们可以返回村口的大宅睡得舒服些,可一想到明天要提早起半个钟头往各自的目标地点赶,大伙就没了这份兴致,睡眠环境破点和少睡点,明显后者更让人难以忍受。
“人都走了,还留个摄像机干嘛!”看看桌上正对着自个儿床工作的摄像机,舒大少犯脾气了,在不打光的环境下,摄像机根本就是个瞎子,录也录不到什么玩意,与其放这膈应他,还不如送回大本营充电呢,他正好去找他家小鲜肉腻歪。
“你可以来我这屋睡。”状似不经意地扫了眼敬业的跟专拍艺人艳·照的狗仔似的摄像机,覃坈琢磨着如果他“不小心”把这玩意砸了,大少爷会不会因为赔偿过多而削减他今后的伙食标准。
“算了,”跃跃欲试了半天,舒慕放弃了,“工作嘛,还是要敬业点的,不就剩三十几个小时么,挺挺就过去了。”
每期真人秀的周期都是两天一夜,严格算起来,他们明晚就可以收工了,不过连夜出山对他们这群对山里情况不熟悉的人来说危险性太高,所以王导决定后天一早吃了早饭再出发,预计后天晚上就返回人类生活区了。
诱拐大少爷失败,覃坈耸耸肩,回了自己房间,过一会把属于他的那套被褥搬过来铺到舒慕床上,“我用不上这东西,你多垫一层,别着凉。”说完不给舒慕感动的机会,潇洒地离去,出门后还不忘顺手把房门关上。
按按柔软不少的床铺,舒慕弯起嘴角,笑得那叫个得意,谁家男人能有他家这位这么霸气侧漏,大冷天睡光床板什么的,想想就男人指数爆棚!
怀揣这种诡异自豪感,舒慕幸福地闭上双眼,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山里黑的早,亮的却不早,等微弱的阳光穿透花花绿绿的报纸照醒舒慕的时候,已经早上六点多了。节目录制从七点正式开始,留给他梳洗的时间不多了,舒慕留恋地在温暖的被窝里学毛毛虫拱了拱,这才拖拖拉拉爬起来,顶着一头糟烂发型去洗漱。
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水井,不过这种许多年不用的按压井一时半会儿是压不出水的,王斌也考虑到这点,所以前一天晚上,导演大人亲自驾着驴车给他们送生活用水。大桶水在连个炉子都没有的屋子里放了一宿,水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舒慕下了半天决心才倒出一盆水,哆里哆嗦地洗了把脸,完事还颇为猥琐的感叹一句:爽!
殷勤地重倒一盆水,舒慕颠颠地跑去对面房间,脑补了两万字叫爱人起床的宠文后,失落地发现覃坈并不在房间,而对方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居然不知道!
舒大少暴躁了。
正烦着,一股烤肉的香气飘了过来,舒慕没出息地吞咽着口水,空了一晚的肠胃发出抗击饥饿的呐喊。
“起来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的覃坈慢悠悠踱进来,手里拎着串冒热气的烤肉,舒慕直着眼睛辨认半天,颤巍巍发表他对这顿早餐的第一个评价:“这不是鸭肉。”
进山之后,他们的肉类食品除了那群被镇压了的鸡鸭,就是各类速食罐头,昨晚又吃一顿烧鸡后,他们的口粮就剩两只嘎嘎叫的白鸭子。而覃坈手里这串烤肉虽然被肢解的很彻底,但还是能看出大概形状和尺寸,怎么看都不像禽类。
“嗯,这是兔肉,”撸下最上面一块骨头较多的肉留给自己,覃坈把剩余的烤肉塞进舒慕手里示意他趁热快吃,“刚才遛弯时抓到的,我看着挺好吃,就烤了。”
请问您看到活兔是怎么联想到好吃的!!舒大少满脑子吐槽,却敌不过烤肉浓郁的香气和肠胃愈演愈烈的抗议,所以舒慕毫无挣扎地接过烤肉大口吃着,满嘴肉的同时还不忘夸赞两句,要不是嘴巴上全是油,他真想上去啃覃坈两口。
他为自家男人学会贤惠技能而骄傲。
看舒慕吃得眼睛都眯起来的,覃坈挑起嘴角,他才不会承认所谓的遛弯是绕着山头跑了半天呢,这个季节的兔子警惕的很,轻易不在没有野草遮蔽的地方露头,能抓到这只肥肥的野兔算他运气好。
希望那只灰不拉几的兔子是普通野兔,而不是什么保护级别的珍稀品种。
就算真是也没关系,反正毁尸灭迹什么的他最在行了,除了手上这堆骨肉,其他的准保别人掘地三尺也找不出来。
啃了半只兔子,舒慕满足地揉揉肚子,这会儿要是给他张柔软的大床,他会立马切换成度假模式,可惜他还有一整天的苦逼拍摄要完成,想想王斌那张猥琐的脸,舒大少的好心情全飞了。
接过剩下的烤肉,覃坈伸出右手,食指挑起舒慕的下巴,强迫着对方微微抬头和自己对视,同时拇指在大少爷满是油光的嘴巴上来回抹了抹。
舒慕的心跳顿时飙升至一百八,有那么几十秒,他连呼吸都忘了。
把大少爷的嘴擦干净,覃坈缩回手,在舒慕没得到亲吻很不爽的目光中,把拇指放到了自己唇边,万分诱惑地舔了舔。
轰!舒慕脑子里的弦全断了,脸部变红的同时,搂过对方的脖子不管不顾啃了上去。
赶在摄制组到达前,覃坈从容地将剩余的兔肉处理干净,又帮大少爷从杀马特造型里拯救出来,这才将人推回有摄像机的房间,自个儿溜达到院子里逗那两只操着公鸭嗓练声的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