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上北眯眼看向黎曼姿,想在她的神情中找到一丝破绽,最后顾上北朗声笑道:“我突然很期待与黎小姐的合作,婚期很近,黎小姐的愿望也会很快实现。”
“合作愉快,顾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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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顾上北的婚讯传得很快,快得让冯国栋措手不及,军部的一切事宜好像都停滞,只为了好好的安排顾上北的成婚事宜,而这一切并没有传到叶理的耳朵里,他已经被关在监狱里一个星期,几乎与外界隔绝。
而在这一个星期里,他的饭菜中没有一点盐——这是一种极为残忍的私刑,冯国栋想以此来控制叶理的思维与行动,防止东窗事发。
冯国栋原本想用叶理和顾上北的事来激怒宋开文,可是宋开文却换了一种方式用叶理的性命去威胁警告顾上北,这不得不让冯国栋小心谨慎,他无法判定宋开文是否还是想置叶理于死地,所以他只能尽早的让叶理松口,签字画押,以取得东北铁路的通行权。
如果得到叶理的指纹,那么就不怕顾上北会毁约了,因为如果叶理在未经军部最高领导层同意的情况下私自签署条文,那么只能是死罪。
叶理在铁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冯国栋忍不住了,这只老狐狸,抓在手里的东西就怕飞了,做事极其严密,恨不得不出半点纰漏。
叶理有些眩晕的撑起身子,冷笑一声,恍惚间他眯起了双眼,片刻之后恢复常态。
“叶参谋长,冯老将军请您过去。”
“给我拿杯水过来,我想漱漱口,嘴里进了沙子。”叶理吃力的强撑着睁着眼睛,呼吸轻浮虚晃。
其中的一位军士为叶理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送上,叶理漱口之后站起身,却一不小心没有站住,军士上前一把扶住,叶理吃力的喘着气,平静了好一会儿才站稳。
“参谋长,小心。”说完这句话,军士的右臂瞬间一痛,他瞥向站在门口的另一个人,说道:“参谋长身体虚弱,你快过来扶着点。”
叶理很快被带到审讯室,同样是昏暗的灯光,投不进丝毫阳光,森然可怖。叶理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脸庞,阴影的投射让他显得更加削瘦苍白。
冯国栋很满意这种状态,在他的印象中,叶理一直是个很清醒的人,无论在什么状态,什么情境下,他都可以让自己的思维运转到极致,行动疾而不乱,冯国栋厌恶这样的叶理,他就像一个不会出错的机器,找不到一丝破绽,让冯国栋节节败退,身如蚕茧之中,不可挣脱。
“参谋长考虑的怎么样了?”冯国栋阴狠的声音响起,一双血腥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叶理,好像要要将他蚕食。
叶理虚弱的抬起头,灯光的直射让他不自然的闪了一下眼,他瞥了一眼冯国栋的身侧,冷笑一声,并没有回答冯国栋的问题,“韩副司令也来了啊。”
韩益不知为何打了一个冷颤,他回忆起前日叶理对他说的话,这样一句话语,这几日就如同毒液一般粘附在韩益心上,让他窒息。他不相信冯国栋,更不相信叶理,所以他不断的动摇,根本无法做出最适当的选择,他的情绪被叶理轻易操控着,却浑然不觉。
“叶参谋长不必这么亲昵,我们今天可不是叙旧的。”直觉告诉韩益,不要轻易与眼前这个人有交集——即使他看上去虚弱苍白,毫无行动能力。
叶理没再理会韩益,转眼看向冯国栋,这个动作显得十分的迟缓,表现出了缺乏盐的典型症状,“冯老将军下的一手好棋,叶理自愧不如。”
“那么叶参谋长考虑好了吗?用东北铁路的通行权换取自己的性命,您难道不觉得赚大了?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买卖,有些时候,你有再多的财富,都换不回一条命的。”
“真是多谢冯老将军的提点。”
“你为军部效劳多年,我也不希望你死在这件事上,太可惜了,说白了,不就是一张还未兑现的票据吗,撕了便罢——只要参谋长肯松口,将铁路的通行权让给德国军部,那么什么事情,就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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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叶理的反应显得很迟缓,这有别于任何时候,他似乎无法消化冯国栋话语中的逻辑,他紧紧敛眉,看上去在非常努力的回想刚才的话。
韩益和冯国栋对视一眼,冯国栋略微的点了点头,韩益对着叶理露出轻蔑的笑容,他拿出一份文书,缓步走上前,就如同一只秃鹫,探寻着走向即将腐化的尸体。
在冯国栋与韩益眼里,一周未进盐的叶理呈现出了他们最期望的状态,眩晕,肌肉痉挛,呼吸沉重,对外界的事物几乎没有反应能力,他们对此十分的兴奋,就好像即将在一场惨败中大获全胜,那种骄傲的胜利感让他们血脉膨胀,有着淋漓的快感。
“叶参谋长,您能够听懂我们的话吧,签下这份文件,画个押,然后您还是那个毫无污点的参谋总长,这件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如何?”韩益贪婪的观察着叶理的状态,那种孱弱的,苍白无力且无助的表情让他忍不住想要在叶理面前炫耀自己掌握大局的权利。
韩益慢慢的俯下身,一双贪婪的眼睛充满奸佞笑意,他好像想要通过这个自以为高高在上的笑容去腐蚀曾经那个清高傲气的叶理,他想要让他感到恐惧,感到羞耻,就如同叶理曾经加附在韩益身上的羞辱一般。
“参谋长……”韩益抓起叶理的手,将文书塞到如其中,“您看现在要不要把这东西签了?记住,签了,你就得救了……”
叶理微微的抬起头,看向韩益,他的眼神十分的浑浊,似乎毫无清醒的意识,“签字?”
“是的,签字,如果不签……那参谋长可又要活受罪了……”韩益好似调弄一般,慢慢的将叶理手中的纸抽了出了,“要是不想签的话……”
突然,韩益的衣袖被叶理一把抓住,韩益含笑低头看向那只紧紧抓着他的手,苍白纤细,虚浮的颤抖着,韩益感知不到曾经仿若扼住他咽喉的力道,叶理所表现出的一切,无不在对韩益诉说着——他只是一具将要腐化的尸体,再无反抗之力。
“多说参谋中审时度势分毫不让……”韩益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叶理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清明的,澄澈的,慑人的,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呃——”
坐在韩益身后的冯国栋霎时闻到一股血腥味,立即起身却被叶理喝住:“冯将军最好别动,我叶理从不会单兵作战!”这句话中气十足,绝然没有了刚刚虚浮孱弱的模样。
“你怎么!”不可置信!叶理怎么可能还有力气!
叶理冷笑一声,扫视了站在两侧处于警备状态的士兵,“看来冯老将军也并非只手遮天。”
冯国栋不敢给叶理下药,如果出了事顾上北必然追究到底,多生事端,所以冯国栋才会选择最不动声色的方法,让叶理在不知不觉中体力耗尽,可是就因为这样,让叶理绝处逢生,他将含有大量盐分的石壁磨成粉,含入口中,以此来汲取每日必须的元素,最后表现出体力不支的模样来混淆视听。
叶理紧紧扼住韩益的咽喉,尖利的匕首早已横向剖开他的内脏,韩益必死无疑,“是我对你太仁慈了吗?才让你在我的宽恕中如此肆无忌惮!”叶理一把推开韩益,看着他在地上抽搐了两下,随后口吐鲜血,瞠目而亡。
冯国栋牙关紧咬,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叶理的雷厉风行让他措手不及,他不相信这一切是叶理早就准备好的,但是他却能在短短一周内找到出路,险处逢生,这种在常人看来成为运气的东西让冯国栋憎恶!让他抑制不住的颤抖!这意味着叶理早就在不动声色中无孔不入,也许所有人都是他眼中的棋子,玩偶,而他冯国栋的反击竟然从最初的致命一击变为如今的苍白无力!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怪物,才能狡猾至此!
“冯老将军记得您当初说的话吧——这三十万银元的单据是谁写的,您清楚,韩副司令清楚,我叶理更清楚,而到底会怎么样,权看我叶理的选择。”叶理将手中的匕首扔在地上,掏出裤袋中的手帕,将手中的血渍擦拭,而那粘稠的血液沾染在叶理苍白的肌肤上,让他厌恶的皱了皱眉。
“韩益!假借犒赏之名私自挪用军款,因政见不合伪造罪证诬陷东北军区参谋总长,其心不正罪有应得,今日被冯将军当场诛杀!”叶理瞥向冯国栋,“冯老将军对这番说辞可有异议?”
叶理完完全全的实现了当日的诺言,他将韩益诛杀,将这个在军部的碍脚石踢走,再一次平衡了冯国栋与叶理和顾上北,他的说辞无人反驳,所以完美无瑕,如果不能在一场战争中获得压倒性的胜利,那么双方求和的道路上必然会出现历史的罪人,他的过去无关重要,任人绘制,每一个人都会将他当做导火索,而他最大的错误就在于——他是个只能令人摆布的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