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道时还没现在有魅力,不过……”季诗礼想了想,惹背后男人吃醋的话还是不说了吧,当下就模糊地说了句,“长得还行吧,那时候他有部电视剧很火的,嗯,有几秒那种场面,我晚上就……嗯……然后我很害怕,没熬多久就崩溃了,再后来家里给我找了心理医生。所以家里人知道我的性向,他们比我还早接受,因为需要开导我。”
“再就没什么了,后来遇到郑旭,遇到……你,也遇到了古玉。”
“你喜欢古玉?”郝竞先问。
“也就……还好吧。”
“他给你送玫瑰!你还收了!”
“嗯。”季诗礼说,“但我没有答应他。”季诗礼的语调一直是轻描淡写的,反倒是郝竞先这里一波三折,他问,“所以说,他真的有追求你?”
“就不能有人追我吗?”季诗礼说,“你车里cd上还有首《p》呢!”
郝竞先强调说:“那车我都已经换掉了!”那已经是好早之前的事情,没想到季诗礼到现在都还记得。
“玫瑰我也已经丢了啊。”
两个人说完就都笑了,季诗礼问:“有意思吗你?要不聊聊你的大学?”
郝竞先在这方面理亏自然不会愿意跟他聊,凑在他耳边低低地唤:“诗礼。”
“嗯?”
“做个交易吧,我的心,换你的。”
季诗礼翻了个身,头枕着他的胳膊,轻吐了个“蠢”字,如果不是愿意跟他交心,又怎么会跟他说这么许多废话。
郝竞先凑过去咬他的唇说:“我是蠢,你说什么我都信。你之前瘦成这样是因为失眠吧?失眠也算是神经疾病的前兆,所以,你应该是真的在看心理医生吧?”
“只是觉得寂寞,找医生聊聊天。”季诗礼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问,“你知道这世上什么最寂寞吗?”
“什么?”
季诗礼说,“想爱不能爱最寂寞。”
郝竞先听他说这句时竟突然感觉到了心痛,似是季诗礼所有的感情和痛苦徘徊都在这一句话里,郝竞先没有追问,也无需再问,他没能给他安全感,所以让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害怕痛苦彷徨,他凑过去吻他的眉心一路往下,季诗礼静静躺着任由他往下亲吻,啃咬他的脖子以及被子下面的脖子以下部分,不一刻两人都乱了呼吸,郝竞先轻声征求他的意见说:“诗礼……”
季诗礼摸到空调开关打开空调,空调的运转声响起,暖风吹暖了一室冰寒,热烈滚烫。躺在桌子上的男人浅唱低吟,不断求饶,直至迎来了晨曦的微光。
“不能再来了啊,我真的要发火了!”季诗礼很凶地瞪着郝竞先,要不是腿软,他早就已经踹了过去。
楼下传来季母起床的声音,她一直起得早就是大年初一也是如此。
季诗礼双手勾了郝竞先的脖子,对方顺从他的力道凑了过来,季诗礼抬腰让自己起身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说:“你竟然做到这个点!大年初一我还得出门!你就让我顶着黑眼圈!”
郝竞先倒吸着气,无辜地说:“也没多做,就两次,原本就是你失眠!”他托着他的腰把人抱起放回床上说,“才五点多,你再睡会,大年初一睡到八点多还是可以的。”
季诗礼趴在床上说:“腰酸。”
“我帮你按按吧。”郝竞先凑过去给他盖了点被子然后开始替他按摩。
☆、第72章
过了几分钟郝竞先听到季诗礼的呼吸已经均匀,他侧了身子看了下恋人的脸,对方已经睡着,郝竞先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极其浅淡的笑,收了手,起身出去打水回来替他清理。
季诗礼再次醒来眼前就是郝竞先的脸,对方正不错眼地盯着他看,他问:“你干嘛呢?”他刚醒时声音极其的低柔,让人听了一句还想听第二句,那感觉像是猫科动物身上最柔软的皮毛,你摸上去就感觉出手心里的触感柔软温暖,还想再摸第二次。
“宝贝,新年快乐。”郝竞先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不自觉地放低声音,说:“我在看你。”
“新年快乐!”季诗礼说完两个人就都不说话了,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会,季诗礼开口问:“几点了?”
“快九点半了。”
季诗礼这才注意到郝竞先已经穿好衣服,季诗礼“唔”了一声,眨了眨眼睛,说:“衣服忘记给过下水了,穿着别扭吗?”
“凑合吧。”郝竞先坐起身说,“现在起吗?妈之前来敲过门了,让下去吃早饭。”
“喊谁妈呢?你可真够自来熟的!”季诗礼揉着眼睛坐起,屋内空调的度数开得并不高,咋一出被窝还是起了层鸡皮疙瘩。
“你说我喊谁。”郝竞先忙给他递了衣服过来说,“快穿,小心感冒。”
季诗礼横了他一眼,随后问:“你吃饭了吗?”
“还没,等你一起。”
季诗礼下床穿衣服,边穿边说:“你是不是一个人不好意思跟我家里人一起吃饭?”
“没有。”郝竞先很直白地打量着他问,“你一个人吃早饭不觉得寂寞吗?”
季诗礼的动作顿了顿说:“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觉得寂寞的。”
季诗礼动作迅速地套好衣服,开始整理细节,郝竞先站过去帮他理了理背后的部分,说:“嗯,其实是我想陪你。”
季诗礼只是笑,没有对这句话作出评价。新外套的吊牌已经剪好,季诗礼拿在手里挑了挑眉说:“没想到郝总也有细心的时候。”
郝竞先凑过去搂住他的腰,满脸笑容地问:“你刚喊我什么?再喊一次。”此时他觉得他的牙又有点痒了,很想拿眼前的男人来磨磨牙。
季诗礼一脸茫然地问:“喊你什么了?”那表情无辜的真实程度让郝竞先都觉得自己刚才是听错了。
郝竞先捏着他的脸,警告他说:“别跟我演。”
季诗礼的眼里立刻泛了泪光,强忍着泪水的小模样能让人的心跟着揪起,他小声小气地喊:“郝哥哥……”
郝竞先的手一抖,季诗礼就挣脱开去,拿着外套几步过去开了门,走过客厅时就已经套上了外套,边下楼边拉着拉链,郝竞先知道自己又被骗了一次,跟在他身后无奈地说:“你走楼梯慢点,我不会追你。”
季诗礼在楼梯上头也没回地说:“你反正别指望我能追你。”
大年初一还要去见近亲的长辈,季诗礼的性向对外面来说是个丑闻,因而也没想着带着郝竞先招摇过市,其他人都去只留了他在家,郝竞先也没有介意,在客厅里坐着看重播的春晚,刚看了几分钟,外面就有开门声,他起身过去看,是季诗礼一个人回来了。
郝竞先疑惑地问:“怎么回来了?”
“有东西丢在家里,回来拿。”季诗礼说完快步上楼,郝竞先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上,等了一会季诗礼下楼,走过来拿遥控器关了电视说,“我们可能得在那边吃饭,走吧,我带你一起去。”
郝竞先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感,他在沙发上抬头看季诗礼问:“我去会不会不合适?”
季诗礼往他脚上踢了一脚说:“起来,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小心我抽你!”一秒钟变恶霸监工的口气,郝竞先轻笑着起身跟他出门,还不忘用商量的口气说,“宝贝,下次能不能温柔点?”
“下次不可能。”季诗礼说,“下辈子说不定有希望。”
下辈子这几个字倒让郝竞先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不知季诗礼这句话里许给他有希望的下辈子可就是现在这一辈子。
季诗礼的亲友郝竞先自是用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到傍晚回去时郝竞先觉得这一天过得比应付客户还累,随后想到季诗礼找了借口回去喊他出来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
晚上时季诗礼跟家里说初二下午就得回去,大家都表示了不舍,季母更是舍不得儿子,拉着季诗礼的手开始聊天,郝竞先在旁听了会,只能听懂部分,侧头看季诗礼,对方一脸笑容,偶尔也回复两句,所以母子俩的互动时间里郝竞先都用看季诗礼来打发了。这一聊就聊到了半夜十一点半,季诗礼催着母亲去睡觉,他们才能回房间。
一到房间季诗礼就坐在椅子里把自己缩成一团,他叹了口气,说:“我妈以前只是记忆有点混乱,现在好像连逻辑也会混乱了。”
郝竞先本来以为季诗礼一直在笑,是聊得很开心,现在听他这么说才知道事实并不是如此,他说:“你确定不找医生吗?我可以联系国外专家会诊。”这个事他之前提过,季诗礼是拒绝的,郝竞先觉得现在两人关系比当初要更亲密些,所以就把这件事再提了一次。
“不用。”季诗礼拒绝,随后开始走神。
郝竞先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说:“别这样,你一沉默我就有点慌,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在休息。”季诗礼顿了顿,抱怨说,“早上你来得太狠了,隐隐地疼了一天。”
“怎么会?没流血啊。”郝竞先自认技术还是不错的,后来季诗礼睡着他也有替他擦过,此时伸手拉他说,“让我看看。”
“没事。”季诗礼坐着不动,懒洋洋地说,“是正常范围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