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还有呀,这些冬虫夏草是我特意从西藏找人稍回来的,你可千万让得泡了水喝,东西很金贵的,没多少呢。知道吗?”
“嗯。”
宫喜这次啰嗦的比上次还要长,但是幸运却觉得好象没听够似的,“失去了才知道拥有时的珍贵”这句话总是在要失去了的时候才会想起来。
宫喜匆匆的来,又要匆匆的走,一共也待不上一天,嘱咐的话总比别的话说的都多,他不放心,还是不放心,幸运一次比一次见到的瘦,总是满脸的疲惫,他那本来就不结实的身体再这么累下去,怕是要累坏了。可是劝他,他却不回去,说什么也要为这次军演做完完整的武器测试。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走了,南海这地方又有谁愿意来接替他呢,估计不会有人愿意来。这里除了每天望着单调的海,就是演算。算也算不完的数据,日复一日。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遇上台风,狂风暴雨没日没夜的下,十天半个月的不开晴,整天的在风浪里颠簸,这还不算,遇上强台风船上还很有可能断粮,那么就得每天靠饼干罐头过活,直到风暴过去。这样的地方有谁愿意来呀,象幸运这样心里还揣着强国兴军的梦想的人已经不多了。
既然不能劝他走,就只能让他在这种情况下能过的更好一点了,所以这次宫喜除了拿了吃的用的还拿了来了一盆花和一缸子鱼,就是为了让幸运能除了工作之外还想着别的事情,虽然照这两样东西不用多常时间,但是这足以让他可以稍稍的休息一小会了。
丁玲说幸运只要进入到工作状态以后经常的十来个小时都不动一下,经常的连饭都不去吃,这怎么能不惦记,宫喜恨不能自己能跟于肃两个人换一下魂,这样自己就能留在这里照顾幸运了,可是,他没这种法力。
只能就这样挂着一颗心去了澳门。
☆、第二十九章
还有一个月就是新年了,南海最近的天气也特别的好,一派风和日丽,海面蔚蓝水平如镜,最近的测算都比较顺利,幸运他们也就有时间可以到甲板上散散步,吹吹海风,晒晒太阳,有时候他们打打三人篮球,娱乐室里的桌球大战也进行热烈,这是为了舰上组织的新年桌球大赛做准备的,现在是预选赛,要选 出十六人,新年那几天再正式的比赛。
明朗来送补给的那天正好赶上午饭过后几个热爱桌球的,平常他好打两杆的,而且也是那种技术相当好的人,这会看着案子前的两对交战正酣,不觉技痒。等这侧这两人打完一局分出了胜负,他马上凑了过去了,跟那个赢了的说:“嗨,哥们,咱俩来一局呀?”
明朗问的这位是这舰上这群男兵里面台球打的最好的,除了丁玲,他还没输过谁,见有人挑战,当然兴致盎然,马上咧嘴笑了起来:“行呀,来一局吧。”
然后拿着杆又绕回到了案子前,明朗跟幸运耳边说了一句:“你看我的。”然后也骄傲的马驹似的,走了过去。
“你是客,你开。”这个梳着小平头的中尉,还没有从刚才的胜利中走出,一脸兴奋自得的样子,扬着下颌让明朗先开球。
明朗也没客气,走过一个大力的开球,白球一下子击散了案子尾端的那个三角形的球阵,一个全球落到了尾袋。
明朗对着幸运扬了扬眉毛,得意的翘着嘴角一笑,然后围着案子,噼里啪啦一杆清台。
围在周围看热闹的还有那个跟明朗对打的中尉都被这精彩娴熟的技艺所折服了,不知谁挑头鼓起了掌,然后就是掌声一片。
一直站在远处的丁玲,刚还是冷冷的看着,这会儿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咱们俩个来一局,怎么样?”
“行呀!”明嚣张的一笑,然后挑逗的开了句玩笑:“不过,输了可不带哭的。”
“哼!”丁玲冷笑了一声,本来她对明朗的印象还不错,虽然有点公子哥的做派,但还不那么讨厌,但没想到这人也这么傲气,还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屑,倒有些后悔过来跟他打这场球了,但是话都说了,收不回来,这会要是不玩了,倒好象怕了他似的。
丁玲从那个中尉的手里拿过了球杆,冷冷的说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还是先别耍嘴皮子的好,免得输的时候,脸上更难看。”
“哼!”明朗也冷哼了一声,一个娘们,能有什么能耐?还装模作样的,真是讨厌!
明朗不屑的说了一句:“你先开吧,你是女的,得让着你。”
丁玲越发的讨厌这个家伙了,心里冷冷的也不理他,直接过去开球,也是第一杆开球时就把一个球打落了袋,然后就是清台。
动作潇洒利索,姿式优雅完美,大家的掌声更是热烈了,本来就都喜欢丁玲呢,这机会还不更是要献殷勤了,掌声叫好声,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明朗第一次让一个女的给折了面子,当时就变了面色,“再来一局。”
“好呀。”丁玲亲自摆了台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式,“这局你先开。”
明朗咬着牙撇着嘴走了过去,打之前还瞟了一眼幸运,看他有没有在看,一看幸运已经退到后面跟于肃说话去了,心里的不疼快更多了一分。
精神一不集中,明朗还越是急越是出错,一出手就滑了杆,白球将将的擦着那个三角形的球区走了过去,那排列紧凑的圆球,都略滚滚了身体,就又恢复了一动不动了。
丁玲轻笑着用眼角扫了一眼明朗,绕到了合适的位置,俯身下去,一杆又清了台。
明朗的脸上更是挂不住了,立时瞪了眼睛涨红着脸,嚷着:“刚才杆滑了,再来,再来一局。”
他这还想再打,娱乐室外面同他一起来送东西的人已经在叫他了:“明朗,要走了。”
明朗鼓着脸,向外面看了看,又看了看幸运,来的时候正值中午,跟幸运吃了饭,就来了这娱乐室,都还没好好说几句,想了想还是把球杆扔到了案子上。
“下次再来。”
然后气哼哼的穿过了围观的人,走到于肃和幸运那,拉过了幸运:“我要走了。”
幸运听了就跟着明朗出来了,两个上甲板,明朗握了握幸运手,怕被别人看见,就快速的放开了。
“幸运,咱们申请回去吧,我现在天天看不见你,可想你呢。”明朗低声的哀怨道,小脸在被海上的阳光照的明亮,表情却是极其的不开心的,眼角,嘴角都耷拉着,象只可怜的小狗乞求着主人同情的样子。
幸运为难的安慰道:“哪怎么能行呢?工作都干到一半了我怎么能走呢?再有几个月就要军演了,快了,坚持坚持。”
“几个月呀!!!!”明朗哀嚎一声,但也知道回去这事是不可能,他只是抱怨抱怨,痛快痛快嘴罢了。
“幸运,你想我了吗?”明朗无视那面战友一再的向他招手,招呼他要回去了,只是一味的粘在幸运身边,甜腻的问着。
幸运低头笑了笑,说道:“快点走吧,都等着你呢。”
“啊?!你不想我呀!”
“没有。”
“那你说呀。”明朗急的唧唧歪歪的拉着幸运问着。
“哎呀,还用呀,你不知道呀。行了,快走吧。”幸运向一边推着明朗。
明朗极其不甘的瞅着幸运:“我想听你说。”
“快走吧。”
“那今晚上你电话告诉我。”
“行了,快走吧,都等你呢。”
“听见吗?晚上,晚上电话。”
幸运没办法只能一个劲的点头,“走吧,走吧。”
“晚上~~”
“嗯,知道~~”
明朗的人走了,幸运站在甲板望着那小小的直升机,渐渐的变成天空中的一个小点,然后就在阳光下一闪,就不见了。
海无边无际,天空无边无际,站在海天之间的人,那么的渺小。
生命在此时此刻就已经随着风,每分每秒的流逝而去,不能抓紧,不能重复。真的就这样,骗下去?骗着明朗,骗着自己,伪装着相爱究竟能走多久?
幸运这几天每天都在考虑着自己与明朗的事情,这份没有爱情为基础的感情现在让他越来越觉得的沉重,时常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当初为了前方的那一点光,一点亮,做出了那样的决定,可是现在相处了半年多的时间了,才发觉,原来感情这种事自欺欺人是不能长久的,他和明朗终究只能做朋友,或者现在连朋友都做不了。
幸运叹了一口气,舒展了舒展身体,“是该做决断的时候了!”
“幸运,想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丁玲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看你望着天出神,好半天了呀。”
☆、第三十章
和丁玲相处熟了才了解,她是那种外冷内热的女人,性格直来直去的,爽利的很,也没有一般女人那种娇气和矫情,其实特别好相处。
幸运转身冲她一笑,说道:“你什么时候上的?我都没看见。”
“呵,你的眼里只有他,没有我呀。”丁玲揶揄道。
幸运被臊的一下子红了脸,急急的辩解道:“胡说,你这么大的美女,我的眼里可是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