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养在着太子府里,给我吃穿给我钱花,却从来不告诉我你当前的处境,也不愿让我为你做一件事,我不就像男宠一样么?你不想我费心,不想我有所牵扯,可我不是娇滴滴的需要你保护的大家闺秀,你这样就是看轻了我。”
“……对不起,是我的错。”楚云起把傅晓尘搂得更紧了些,“是我一厢情愿地以为这样是为你好,不知道这样反而是折辱了你。只希望你知道,我一直把你看得最为重要,如果你想听,我就把朝堂的事都讲给你,以后遇到麻烦,也一定会和你商量着解决。”
傅晓尘只是淡淡地恩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不早了,今晚先睡吧,明日我们在书房里好好聊聊。”
“好……”说完傅晓尘就闭上双眼,感受着身旁人温热的体温,那种让人感到温暖安心的温度,让傅晓尘想到了“暖男”这个词,楚云起其实也算得上是暖男了吧,只是自己毕竟不是那些需要保护的女孩子,一味地爱护反而会让自己有种被轻视得感觉。
楚云起大婚以后第一次来工部,傅晓尘嗅到了一种躁动的气息,说不好是气氛的躁动还是人心的躁动,总觉得大家似乎都心神不安的,傅晓尘甚至感受到了一些莫名的敌意,平时喜欢谈笑风生的几个官员一个个都讳莫如深,整个工部的气氛都有些凝重。
在这种气氛下傅晓尘一如往常地翻看着设计图和一些文献资料,好不容易等到合适的时机见四下无旁人才拉着一个平时交好的官员侧耳问道
“工部这是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两位皇子大婚,有的人去了太子那边,有的人去了二皇子那边,这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了,众所周知你是太子那边的人,最近也要小心为妙。”
“多谢提醒,那么你也是…太子那边的?”
“不不不,我可什么都不是,我不求高官厚禄,还是一家老小的安危要紧,我劝你趁着现在还来得及,别和太子绑的太死,依我看来,目前还是二皇子风头更盛,废太子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啊。”
傅晓尘笑着回答“知道了”,心里想着,两个人早就已经绑的死死的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仅仅现在这样回忆起来对方,便有一种软溶溶,暖融融的感觉,更是无法再分开了。
回太子府的路上,傅晓尘挑着马车的帘子靠在窗边看着外面依然热闹的街市,回想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手足无措,那时候自己也是像现在这般一只手掀着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象,满是好奇和不安,如今再看却已经是稀松平常。
忽然想起那个穿越的前辈程香韵,想起她说着自己已经麻木了,傅晓尘开始扪心自问,自己是否也已经麻木了?被太子府的锦衣玉食包绕着,被楚云起温柔细致地呵护着,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成为废柴的吧。
下了马车,傅晓尘站在太子府的大匾前抬头看着这尚都的天空,高的,冰冷的,中间是一团模糊不清的太阳,阳光弥漫在空气里像金的灰尘,远处是皇城的琉璃华瓦在阳光中荡漾出的金波,闪得直逼人的眼睛。
傅晓尘揉揉眼睛,款步走入了太子府。午膳依旧是他和楚云起两个人,那个萧疏雨似乎再也没在外面走动过,用过午膳两人便先后走进了书房。
“晓尘…”一进书房,楚云起便拉着傅晓尘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腿上,傅晓尘对这种姿势当然会反抗,只是无奈敌我实力太过悬殊,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也就乖乖就范了。
“现在的局势对我不利。”楚云起直截了当地说出了现在的形势“现在我虽有父皇暗中支持,无奈玉家实力强大,楚云扬近些年更是执掌了尚都的经济命脉,若是处理不当,便会致使楚国经济动荡,人心不稳。只是又不能再拖下去,再拖下去楚云扬的实力发展的更为壮大时,甚至会产生逼宫之举。据萧疏雨说,珍妃前些日子已经密见其兄长,也是当今皇宫的侍卫副统领,恐怕已经在开始暗中谋划了。”
傅晓尘微微皱皱眉头“如此说来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
“只是找不到什么机会来一举铲除他。”
“咳,我问一个问题哈,可能比较简单粗暴一点,能不能找个机会让他落单了派一堆刺客弄死他,就像当时在万兽森林里那样。”
“早些年我们互派过刺客,只是都从未成功过,彼此戒心都非常高,难得能抓到落单的时机。更何况……如今的形势,三皇子被囚,其他皇子羽翼未丰,若是他遇刺身亡,我很难脱掉了干系。最后也许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那他当初怎么就能派人在万兽森林里埋伏你来着?”
“那时可以伪装成我是为野兽所伤或是失足坠落,现今却找不到这样合适的机会。这里和你的世界规则不同,皇位之争不仅需要实力,更需要名正言顺。若是我担着弑弟的罪名哪怕并未证实,纵勉强登上帝位,也会不得人心,那些皇子、王爷甚至一些将军、大臣都会以这个名义纠集起来反我。”
“……原来如此,那只要你还是太子,二皇子不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吗?”
“确实如此,不过他可以待实力强大以后,暗中逼迫父皇立他为太子。”
“那你父皇就宁死不从,咳,我随便说说。所以说如今有两大问题,一是如何名真言顺的铲除掉二皇子,二是二皇子倒了以后他手中的势力该如何应对,怎样才能稳住尚都的经济。”
“实话说来,第一个问题我已经有一些想法,只是第二个问题……二皇子一倒尚都的多家大型商号都会受到牵连,到时人心不稳、民不聊生,更容易乱而生变。”
“额,问题变成如何应对经济危机的话,你如果相信我,就尽管放手去做,以后的经济动荡我可以帮着你一起治理。”
怎么说自己在那个世界也是经历过经济危机的人,当时还特意在网上搜了一下国家和个人应对经济危机是应采取的举措,现在虽然记不太清,大概的方针还是知道的。
楚云起听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傅晓尘,傅晓尘以为是他不信自己,立刻气成了包子脸“哼,你爱信不信。”
“我哪里是不信”楚云起捏捏傅晓尘的包子脸,手感不错,又忍不住戳了一下,看着对方这就要恼羞成怒了,才连忙收手“只是没想到晓尘还是个贤内助。”
“……”你才是贤内助,你全家都是贤内助,傅晓尘在心中默默吐槽着,自己不过是被压了一次,难道真的就要确定下属性了?不行,我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他拿下,然后重振夫纲。
楚云起闻着傅晓尘身上散发出的微微清香,不是任何庸俗的脂粉味,那种味道淡雅而清新,丝丝入扣,让楚云起只觉得心神突然微微一漾,明明都是用了同样的皂角沐浴,为何傅晓尘身上的味道就如此让他着迷。
傅晓尘看着刚才还一本正经谈公事的楚云起现在笑的一脸荡漾…甚至说是一脸淫、荡的,嘴角不由地抽动了一下,这是不知不觉中又切换成痴汉模式了吗?
一想到痴汉模式,傅晓尘就想起了前些日子在太子寝宫里发现的那间密室,开始别扭地捏着楚云起的大腿问道“哎,我问你,你寝宫里的那间密室是怎么回事?”
“哦?被晓尘发现了。”楚云起倒是回答得极为淡定,反正现在双方都到这个地步了,被发现了也没有什么。
“哼,这种东西自然瞒不过我。”傅晓尘微微地傲娇了一下“我的衣物你收藏也就算了,墙上挂的那些画是不是都太什么了点,能不能有一副我板正穿着衣服的,还有那个小盒子里面的手帕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它到底是怎么来的!”
楚云起笑着推他的胳膊“别恼,我那时不是怕你说离开就离开了,所以想要收集所有和你相关的东西,以后留个念想。”
说着,竟然还用着大型犬那种求抚摸的姿势蹭了蹭傅晓尘。
傅晓尘嘴角抽动着看着楚云起,把自己变态的收藏癖说的如此可怜兮兮感天动地的,还真是不容易。
“过几日我得了闲就为你画几张大婚那日的画像,你不知道那时候哭着求饶的你实在太美了。”
噗……傅晓尘一口老血喷出来,那就不是画像了,那都快成春宫图啊喂,你好好的太子这么有前途的职业不做,画春宫图算个什么事。“……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傅晓尘还是忍不住地吐槽了。
“这些可是晓尘教我的啊。”
“!!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个了。”
“晓尘曾经拿着一本《厚黑学》,教育我脸皮要厚而无形,心要黑而无色,方能成大事。”
……傅晓尘再次感到了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原来我已经在那么久之前就为自己立下flag了吗,所以说自作孽真的不可活!
☆、第五十章
气氛不过躁动了几日,终于来了个霹雳惊醒了满朝文武,皇上被人下毒,生命垂危。
一时人心惶惶,此时又有一条消息悄无声息地传出来,皇上中毒之前,正在上书房与二皇子品茶对弈,期间吃了些御膳房送上来的点心,二皇子刚离开没一会儿,侍女们就发现皇上脸色发青,浑身抽搐地瘫倒在地上,叫御医来时已经四肢僵硬,气息微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