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到周书予家里的事情之所以会传到周书予家,是因为他的二哥觉得王婉最近鬼鬼祟祟的,眼神也不对,怀疑她是不是有在外面偷情,就找了人跟踪她,偏偏王婉好死不死地就去找周书予。
秦二爷子可没气死,自己侄子媳妇的弟弟和自己媳妇通1奸,这事情简直荒唐到可笑,秦二爷子本就是个火爆的脾气,当即就把侄子媳妇抓来问话。
周书颜被这消息吓了一跳,她知道这其中肯定存在误会,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周书予会是这种人,她自己的弟弟要是会看得上王婉这种人才是怪事。
可人家有理有据,王婉和周书予甚至都说不上认识,怎么王婉会去找周书予,这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事情,周书颜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辩解。
本来说,王婉在周家才逗留几分钟,连门都没有进,若说通1奸,好歹也要呆上个一两个小时,可秦二爷子这会儿又什么都听不进去,说王婉冒着风雪去见情1夫,这就足够说明他们之间不清不白了,只嚷嚷着要找人把周书予叫来兴师问罪。
周书颜只能先打了太极,先让秦二爷子打消了去叫周书予的念头,赶紧回去找秦净想办法。
秦净自己在秦家的地位都是不尴不尬,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小叔——秦任逢。
秦任逢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笑了,要是周书予能看上王婉那种人,他就应该自戳双目以表示自己看错人了。
不过秦净的忙不得不帮,秦净虽然在秦家的地位尴尬,但一直都很坚强,就算他真的对他好到无话可说,秦净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都不会开口求他,既然这次开了口,他就必须帮这个忙。
想要知道王婉到与她完全不认识的周书予家很容易,秦任逢直接让人去周书予家里问个明白。
门铃再次响时周书予正在输营养液。
他吐得厉害,什么清淡的酸的都没有用,只能靠输营养液来维持父子的生命,李祁他们医院并不会理周书予家很远,李祁又深知周书予自己不能去医院,周父周母也要上课,所以每日都是派人去周家给周书予输液,有时候医院的人忙得没空,甚至还亲自出马。
虽然身体是可以靠营养液来维持,但胃部因为长期饿着,经常会疼痛,加之他本身就有胃病——据周母告知,他的胃就是因为怀有晨晨的时候,吐得厉害,至于不愿意进食造成的。
所以周书予总会强迫自己吃点东西,一杯热水加一块面包也好,感觉不那么恶心的时候都会强制吃点东西。
门铃响的时候,晨晨正在睡午觉,周书予滴着液也昏昏欲睡,又感觉自己今日都尚未进食的胃部抽搐,有胃痛的预兆,忙拿着滴液的架子,想去拿厨房里面周母烤好给他留着的小蛋糕吃。
今天也不知道是撞了哪门子的神,那么多的访客,上午是王婉,现在也不知道是谁,门铃锲而不舍地响着,周书予只能放弃去找吃的念头,转而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请问您是周书予周先生吗?”男人见到周书予,看他拿着输液的架子,似乎愣了一下,随后礼貌地问道。
“是。”周书予看他还带着雪花的大衣里面西装革履的,皱眉道,“我们家不买保险。”
“额,我想周先生大概误会了,”男人见他欲关门,笑道,“我不是来卖保险的,只是周先生近来涉及到一场纠纷,哦,这是我的名片。”
男人将名片递过来,居然是位律师。
“......”周书予疑惑地看了眼那名片,“你找错人了吧,我最近生病在家,没有涉及任何纠纷。”
“您是周书予周先生对吧,我刚刚确认过的,”男人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两张照片,“您看,我是上面这位女子的丈夫,也就是秦二先生的委托人,有人把照片寄给他,说您和他夫人通1奸。”
周书予接过男人手中的照片,看了一眼,脸色冷了下来,上面是王婉上午来他家在门口和他说话的时候被拍到的,不知道是照相的人角度的原因还是真的那么巧合,照片上,一张是王婉做出妩媚的姿态,而周书予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却像是默许王婉的动作一般。另一张更是直接,王婉伸出一条腿,那样子像是要去勾周书予的腿一般,而周书予的姿态还微微向着王婉倾。
——也难怪秦二爷子会发那么大的火,这照片简直就是在昭示二人间□□裸的奸1情。
☆、23、知晓
其实这照片是秦二爷子委托的那家公司特地弄的,他们每日都冒着雨雪跟踪王婉,但王婉不是闭门不出就是去找她的小姨打麻将,哪里来的奸1夫。
可没有奸1夫他们就没有钱赚啊,秦二爷子那么肥的羊,不狠狠地宰一通怎么对得起难得撞上门一次的有钱人。
因而他们锲而不舍地拿着录像机跟着王婉,终于王婉来找了周书予,二人虽然只在门口说了几句话,但他们不需要关心王婉和周书予之间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情况,有,他们就完成了任务满载而归,没有,他们完全可以以站的远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来推脱——他们只是给了照片,至于别的他们从来没说过,是看照片的人自己联想到的,他们又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因而他们立刻把录像调出来,然后一点点地看,选取最好的最有可能出现误会的角度截取,洗出来,给秦二爷子。
“无稽之谈。”周书予看完两张照片,扔还给男人,“如果这位秦二先生觉得我和他的夫人有什么,大可以来告我。”
“周先生,您先别激动,秦二先生也不是这个意思,”男人见周书予又欲关门,忙道,“秦二先生觉得这其中肯定存在误会,我看您现在身体也不舒服,秦二夫人应该就是来探望一下生病的朋友而已,被有些不怀好意的小人看到了拿去做文章而已,所以才找我来问问您是什么回事。”
“我和所谓的秦二夫人一点不认识,至于怎么一回事,你完全可以让你的委托人去找他夫人问,既然问都不问就找上我的门来了,也说明就是觉得我们之间肯定有什么,既然都这样觉得了,何必来问怎么一回事。”
周书予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他实在不想和这个所谓的律师多费口舌,就算日日输营养液,他也难免精神不济,何况从早餐过后到现在都没有进食,胃也开始隐隐作痛,他不知道这个奇葩事件是怎么来的,更不想做任何理会,那个所谓的秦二爷子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周先生,我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存在误会,您看我都来了,能不能就花您宝贵的五分钟时间,和我陈述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好回去给我的委托人交代,我一定不再打扰您休息。”
男人说着,还拍了拍肩上未融化的雪花,以昭示他来一趟实属不易。
周书予犹豫了一下,看来人穿着那么厚的大衣还冻得牙齿打颤,到底还是把人请进了屋里面。入了社会才能体会到给人打工的痛苦和无奈,周书予知道这律师终究也是受人委托,他没必要为难他。
“真不好意思周先生生病了还打扰您。”男人眼中都是诚恳与歉意。
“没事,你先进来吧。”
周书予把人请进了屋里面,南方的冬天并没有暖气,室内也没有特别温暖,周书予自己是盖了毯子坐在躺椅上输液,旁边还有取暖机,因而一点都不觉得冷,周书予把取暖机挪到男人的面前,男人忙站起来道:“周先生您身体不便不必客气,我自己来就好。”
男人将取暖器方向稍微挪向自己,但还是向着周书予。
“你稍微等我一下。”周书予见液快输完了,把针头□□,拿了酒精棉按住针眼,为了不麻烦李祁医院的人跑两趟,周书予便让他们教了怎么如何换水拔针,这样子一来他们只要过来给他扎一下针就行。
男人看周书予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一切,真觉得秦二先生太过于小题大做,他看周书予的气质,也知道周书予不可能会是和秦二夫人暧昧不明的人,他这种人,就应该是和清白的姑娘家一起平淡度日的。
周书予看男人虽然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其实坐在那边都在发抖,周书予实在看不过,况且他自己也胃里在翻滚,便给他倒了杯热水,也给自己倒了杯。
“你口中的秦二夫人来我这边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她只在我门口说了几句话,就被我拒之门外。”周书予说着,喝了口热水,却在咽下去的时候大概又触犯了哪根胃部神经,奔进卫生间干呕了起来。
周书予已经吐成习惯,因为只在早上勉强吃了点东西,这会儿除了刚才喝进去的一口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趴在水池边干呕。
他每日虽然都在输营养液维持生命机理,但有时候还是会脑袋有些血糖供应不足的情况,又发烧感冒才初愈,身体还十分虚弱,特别是吐得厉害的时候,大概是实在太消耗体能,经常会出现短暂的眩晕感,这回也是,周书予努力想扶住水池边缘等待这阵眩晕过去,却还是短暂性地意识缺失倒了下去,脑袋好死不死地磕在了旁边的马桶边缘,闹出很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