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夫君。”柳条儿说。哭的太久,嗓音不可避免的哑了,加上红通通的眼角和鼻尖,说不出的可怜。
“夫君说的活,你该不该听?”柳成涵说。
柳条儿点点头,柳成涵非要听他说出来,“该不该听”
“该听。”柳条儿说。
“那行,现在,把衣服脱了。”柳成涵说。
柳条儿不解的看着他,“不是说要听我的话吗?我现在让你把衣服脱掉。”柳成涵神情和声音都很平静。
柳条儿像是赌气样,真的站起来把外衣外裤都脱了,只留中衣中裤。
“这些也脱了。”柳成涵不容置疑的说。甚至去把桌上的油灯端来放到床边的条凳上,“一件衣服也不要穿的站在我面前。”
夏天的晚上不穿衣服其实不会冷,但柳条儿却忍不住轻轻颤抖,柳成涵这是什么意思?他从来没有赤身裸体的站在谁面前过,柳条儿无助的看着柳成涵,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撞邪了,刚才为什么不依不饶的抱怨。
明明柳成涵已经给了台阶下了,不管他说的喜欢自己是不是开玩笑,至少他说了这样的话,说明他并不想和自己闹翻,他在哄着自己呢。
巨大的羞窘之下,理智稍稍回笼,柳条儿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胡搅蛮缠,他一直说柳成涵不喜欢他,不就是想让他喜欢自己一点,一直说一直说,就算之前没生气,柳成涵这会肯定也生气了。
柳条儿怯生生的看柳成涵,柳成涵面上看不出表情,“脱啊,还是你说听我的话只是一句假话。”
柳条儿是咬着牙把衣服脱了,赤条条的站在柳成涵面前,手无所适从的摆在身边,他想挡,但又拿不住柳成涵准不准让他挡,只能尴尬的垂在两侧,柳条儿偏过头,不去看柳成涵。
所以就错过了柳成涵眼中的火光。
柳条儿脱掉上衣时,柳成涵就维持不了淡定的神情,等他真光光的站在自己面前,柳成涵觉得自己随时有喷笔血的冲动。
真是让人羡慕的ROU体,线条优美的肩胛骨,胸部附有薄薄的肌肉,平坦的小腹,结实修长的大腿,还有安静垂着的那物,附近淡淡稀疏卷曲的毛发。
柳成涵贪婪的用眼睛记录着这难得一见的美景,柳条儿见他久时间不说话,就转过来看他,一看就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大郎——”柳条儿喊道,柳成涵怎么像是饿久了狼似的盯着自己,莫不是气狠了,魔障了?
柳成涵走近柳条儿,伸出一根手指点在柳条儿的喉结上,然后一直划到胸口,哑着嗓子对柳条儿说,“看出我对你的喜爱了吗?”
柳成涵的眼神定定的,柳条儿突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大郎——”
柳成涵手指改为手掌,从胸前摩挲而下直到覆住腹部,“这儿一点都不凸,不像怀孕了。”
“还早呢,要五个月了才会出怀。”柳条儿小声说。
“你身材真好,是我最喜欢的类型。”柳成涵喃喃道,手掌像是在欣赏某件艺术品,爱不释手的把玩。
有点痒,有点麻,还有点酥,柳条儿无法形容现在这种感觉,他也不能说出自己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这种身体的碰触。
但是两人挨的这么近,柳成涵的手心的温度这么明显,甚至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湿润。
大约他说喜欢自己还是有几分真心的吧。
那他今天一天到底在干嘛?
老人们常说生了孩子后会变笨,记忆也不好,还总是疑神疑鬼。可是他现在还没生啊,怎么脑筋就不清楚了?
☆、打包东西回家
那晚上到底什么也没做,柳成涵觉得自己已经心热的可以了,但下身那物还是毫无动静,好吧,也不是毫无动静,好歹还是半硬了,稍微证实了一下他的存在感,可惜离上阵杀敌还有一段距离。
看来身体没调理好之前,那事就想都不要想了。柳成涵不无遗憾的想。不知是羞赧还是什么的,之后的柳条儿老老实实,就像是柳成涵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样子。
不过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两人偶尔对视后分开,柳条儿会有一点娇羞,而不会像之前那样偶尔对眼就会很惊吓的感觉。
柳成涵见柳条儿不钻牛角尖了也就放他去穿衣服睡觉,觉得自己也是挺奇怪的,这样的举动也做的出来,不是喝醉了吧。困意上头,也难得再去想那么多,等柳条儿在他身边躺好,把手往他腰上这么一放,睡觉。
舅舅虽然嘴上不说什么的,但是对于外甥夫郎怀孕了还这么帮忙以至于累到晕倒这事颇感歉疚,所以忙进忙出的添置了很多东西给柳条儿,柳成涵笑着说,“舅舅要再这么买下去,到时候得包个大船才能回去了。”
“大船就大船。”周春光说,“舅舅给钱你又不要,我不就只能买东西。这些东西都能用的上的,你夫郎帮舅舅这么大忙,这些都是给他的。”
“意思意思就够了。”柳成涵说,“这山参你都买了五根,哪能吃那么多。”
“十年左右的山参也就当个配菜吃,隔两个月炖一根,你夫郎也补上了,你和你阿伢也能补补身子。”周春光说,“你舅伢这两月山参炖鸡都吃了四回了。”
柳成涵见说服不过只能作罢,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大夫来复诊,说柳条儿的身体已经好了,以后只要不再过度劳累就能平安到生产,而且他本身身子骨好,也不用大补,免得胎儿过大,到时候不好生产。
等全都安排妥当,辞别舅舅舅伢,一行三个人才大包小包的上船回家。到了柳叶乡的小码头上,还得请船家帮忙,把东西给送回去。
等送走了船家,三人坐在大堂上不约而同长吁一口气,总算是安妥到家了,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三人互相相视一笑,也觉得这样的巧合好笑。“阿伢,舅伢今天出门前非塞给我这一盒东西。”柳条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匣子。
周红梅拿过来一看,盒子里装的是一对银钗,样子精致的镂空花,周红梅看了后把盒子盖上还给柳条儿,“舅伢给你的,你就收着带。不带留着以后送人也可以。”然后起身回房里拿出一个小方匣子,“条儿,你这才进门就给柳家开枝散叶,是柳家的大工程,这是阿伢谢你的。”
柳条儿接过匣子,打开看是一对银手镯,“好漂亮。”柳条儿真心称赞道,接舅伢的东西他有点难安,周红梅给他的东西,他就满心欢喜的接受,不会扭捏。出了那天的乌龙后,他也消化了自己怀孕的消息,觉得有了孩子,他在柳家就不算个外人了,觉得心里挺踏实的。
时下夫郎第一次怀孕,一般的君伢都要给点礼物,除非特别抠门或者是看不上夫郎的君伢才不会给。给礼物的轻重也是说明君伢对夫郎的看重,柳条儿拿着镯子当下就美滋滋的取了一个带在手上,还是实心的,带在手腕上沉甸甸的。
“带着真不错。”周红梅夸道,“年轻夫郎就得带点首饰,太素净了不好。”
“谢谢阿伢。”柳条儿说,“我还没带过这么漂亮的镯子呢。”
柳成涵就在一旁看着他们两谈笑风生,
许是这两天有点疲累,又或者是太兴奋,柳成涵回到家的当夜就发起热来,把柳条儿热醒吓了一跳,赶紧穿了衣服去叫醒周红梅,给他用帕子降温,天一亮,柳条儿就直冲大夫家,把大夫给请来看病。
折腾大半天,热是退下去了,大夫也给出了卧床静养的建议。直接把柳成涵原本想借柳条儿怀孕的契机让自己能多点出门活动的想法胎死腹中。
看着周红梅和柳条儿商量每天各自要做什么,躺在床上的柳成涵就无比郁闷。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回家后的日常
柳条儿倒没有说因为怀孕还要承担大部分家里活计而觉得不公或者难过。乡下人家夫郎怀孕本就和平常没两样,该做的还得做。周红梅心疼他,家里的事大部分都自己做了外,还每天换着法的给柳条儿弄好吃的。
柳条儿会做饭,但不像周红梅做的那么精致,第一次吃周红梅做的饭后,柳条儿不好意思的说,“我的手艺不太好,之前阿伢怎么不说。”
“没事,你弄的也挺好的。”周红梅说,“大郎不挑吃穿。”
“大郎最近闷的有点烦了,阿伢就让他看会书写写字吧,一天一个时辰就可以了。”柳条儿小心翼翼的说。
周红梅看他,“行,你开口了就你去看着他吧,上午半个时辰下午半个时辰,你陪着他。”
“知道了。”柳条儿说。柳成涵被大夫说的要静养,周红梅就按照从前的习惯让柳成涵静养,不能下床,不能看书写字,除了在床上睡觉就只剩下在床上发呆,所以柳成涵这几天有点低落,因为他的情绪,柳条儿都让自己阿伢晚点来家里。
也是这两天,柳条儿和周红梅相处的时间多了,亲密了一些,柳条儿才敢说这个话。嫁进来之前他伯伢就和他说过,这孤儿寡伢的,做阿伢的对儿子的控制欲都很强,让他嫁进去前几年都不要搀和到他阿伢管儿子里去。
柳条儿也是见不得柳成涵这么低落,才会开口。周红梅没反驳让他松了口气,送药进去给柳成涵时就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柳成涵一口气喝下苦药,脸都不由自主的皱在一起,“你不怕我阿伢了,还敢跟他去说这个?”柳成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