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出神地看着她许久,纵然身体抱恙,但爱美之心依旧旺盛。所谓的政事似乎在此刻都已经不够要紧了,要紧的是如何才能与这样的美人儿独处,与她温存。
皇帝想了想,故意清理了下嗓子。
底下的官员能混到今日的位置当然懂得皇帝的心思,于是便顺利地低头告退。
他们从荣妃的两侧退出殿内,却连她的裙角也不敢再看上一眼,只因为他们知道这是琥国皇帝的女人,若是贪心多看一眼便可能会有被挖眼的后果。
“皇上,”荣妃含笑如花,腰肢扭摆着走到皇帝矮塌前,“皇上近日身子可好了一些?太医是否准时来为皇上诊脉?”
“爱妃今日的打扮……似乎与往日里不太相同……”皇帝抚摸着她细致红润的脸,眼神渐渐痴迷了起来,“如果是想为你娘家之人求情的话,恐怕朕要辜负爱妃的一番心意了。”
“臣妾回去想了想皇上说的话,觉得皇上说的很有道理,”荣妃的眼神很是无辜,似乎真的仔细思考了皇帝的话语,一边想着一边说道,“大理寺是个公正的地方,臣妾相信他们不会轻易污蔑臣妾的家人的。而且……”
皇帝的手一顿,抬眼道,“爱妃有话便说。”
“而且皇上这样做,是不是在生臣妾的气?”
皇帝的眼睛眯了起来,眉头一挑道,“哦?”
“皇上,”荣妃的嗓音娇嫩地简直可以捏出水来,拉扯着皇帝的手撒娇道,“臣妾侍奉皇上多年,皇上难道还不知道臣妾是个怎么样的人吗?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臣妾心内都有数。至于当年的往事……”
柳桑田眼珠子一转,说话声变得缓慢,锐利的眼睛紧紧瞅着皇帝的面部表情,若是皇帝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悦她便立即噤声,但是皇帝似乎很有兴致继续听下去,于是她便继续道,“若是当年的事情被揭发,不但皇上的面上无关,连臣妾自己的地位也会岌岌可危,所以,宫内的谣言绝对不是臣妾传出去的。若是皇上不相信,臣妾……”柳桑田咬着下唇,我见犹怜的样子,思忖一番之后下定决心,竖起双指指天发誓道,“臣妾可以发誓,若宫内的谣言是臣妾传出去的,无论是故意还是不小心,都叫臣妾不得好……”
“好了,”未等那个不吉利的字出口,皇帝已经捞过她的腰身,让他靠坐在矮榻上,抬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抚摸着她的脊背道,“朕相信爱妃。”
“皇上……”柳桑田的眼睛里隐隐噙着泪珠,似乎是被皇帝的信任感动了。哽塞了一会儿忽然圈住了皇帝的脖子,抱住了皇帝,趴在他的肩头小声地哽咽哭着,“皇上肯理臣妾了,皇上终于不生臣妾的气了……”
皇帝一边撩开她的肩上的纱衣,一边道,“朕何时生过你的气了。”
柳桑田感觉到脊背上的一阵凉意,抱着皇帝的时候,她看见了放在矮榻边桌几上的空药碗,心中隐隐一动,而这时候皇帝的手已经钻入衣衫,贴在了她的后背。
柳桑田忍住心内的一阵厌恶,强笑着撒娇道,“皇上的身体可……”
“放心,”皇帝将她压在下方,喘着气道,“朕调养了几日,已然觉得好些了。今日爱妃来看朕,朕一见爱妃,便真的觉得已经全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晚了
☆、第094章
师北落的家乡汶城,在琥国和曾经的陈国的交界之地。地处边陲,故而来往的商旅较多,如今陈国已灭,但陈民大多数还留在原地。只是家国已毁,这些没有了国家的百姓被琥国的皇帝归为贱民一类,不得从政事,不得与贵族通婚,做的都是最粗鄙最低下的工作。
女子充为官妓,男子流放为奴。
若有可怜接济这些可怜的陈民之人,大多数也会按罪处罚,重典之下,久而久之,原来还心存善念的琥国臣民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等级分类的方式。
古朴简单的边陲小镇汶城里,一半是原来的琥国百姓,一半是被贩卖到异国他乡的陈国奴役。
一辆华盖马车行驶入了汶城城门,门口的官兵见到如此豪华的马车顿时眼睛一亮,暗想是哪家达官贵人到这边陲地方视察来了。为了避免怠慢,为首的一个官兵笑呵呵地上到车边上问道,“不知道车内坐的是哪位贵人?”
马车夫戴着宽檐的斗笠,斗笠遮住了大半部的脸,闻言之后一把暗哑的冰冷的声音从斗笠下传来,“我们来自京都。”
京都?
官兵头子咽了口口水,心如擂鼓。山高皇帝远,这汶城一般也不会有大官来,来的一般都是附近的小衙门之人,偶尔剥一点油水、分走一点奴隶还是有的,但若说京城来的大官儿近一年——不,是近三年来从未有过。
除了三年前,他们曾经为了搜查一个陈国的什么公主曾经来过几个大将模样的人之外,汶城还未如此热闹过。
“不知道是京都的哪位官老爷?”官兵奉承地笑。
车夫低头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祥云纹令牌,上面刻着一个金色的“御”字,此乃琥国皇帝赐给御林军的腰牌。
官兵立即精神一抖,连腿脚都差点吓软了,结结巴巴道,“原来是御林军的官爷……”眼珠子骨碌一转,一边对着后面的人说去找县府大人,一边冲着这边解释道,“官爷稍安勿躁,因为官爷来的突然县府都还没有准备好,本城内没有驿站,不知道将官爷安排在县府是否合适?”
车夫沉默着不答话。
官兵正想着若不是他刚开始说过话的话,还以为这个马车夫是个哑巴。正犹豫之际,但听里面的一个悦耳好听的温雅声音道,“本……本官奉命出行,但不想招摇过市,请问城内可有干净的客栈,我们住那儿便可。这就不必劳烦县府安排了。”
“干净的客栈……”官兵道,“城内唯有一家客栈,不过住的人三教九流,怕是会怠慢了官爷。官爷若是想低调行事,那么小的可以安排官爷住在城内的一户人家。”
“这样打扰百姓,似乎也不合适。”里面的人道。
官兵悄悄抬起目光瞅着门帘,里面的人影隐约晃动,似乎坐着两个人。两个人都面朝着车门,坐姿端正优雅。
在偷看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道寒冷的、冷冽的视线从面前扑着过来,犹如两把刺刀一般差点要刮破自己的眼睛。
官兵急忙收回探寻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皱巴巴的靴尖道:“里面的人都搬出去了,他们到了京城投奔显贵的亲戚,应该是再也不会回来的。走的时候县老爷主动帮忙照看他们的屋子,曾经修葺过也算的上干净整洁,虽然小了一些,但比一般客栈要好许多。”
他还要絮絮叨叨继续解释,却听马车上的人截断道,“那就住那户人家罢。”
“是,”官兵低头拱手道,“那小的就去带路,请随我来。”
于是马车慢悠悠地跟着这官兵一路到了一户朴素的人家宅院前。
“打赏。”车上的人道。
马车夫便随意地扔给官兵一块碎银。官兵便极为高兴地谢过,说了一通虚与委蛇的应酬话之后终于离开,想必是向县府通报情况去了。
想到不一会儿又有人来烦扰,马车内的两个人都不胜烦恼。
“即使是一个御林军的腰牌,也会得到如此青眼相加,若知道是琥国堂堂的天璇公主驾临,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动静。”师北落穿着朴素的白色袍子,外罩一件薄薄的貂毛披风,噙着笑调侃坐在身边的付青硕。
付青硕一袭典雅的青色襦裙,低调但奢华内敛,纵然身处乡野村边,但浑身上下的雅致贵气时不时还会流露出来。仿佛长白山上的雪莲花,虽然经常和冰雪融化在一处,难分难辨,但只要闭上眼睛细细感知,还是能够闻见它那种清幽地,沁人心脾的香味,优雅而缓慢地直接透入人的心肺,神不知而鬼不觉。
“御林军的官阶虽然不高,但权力很大,尤其对于地方官员来说,是又惧怕又敬畏的一类官职,带着他们的腰牌行事,要比其他官员的好用许多。”付青硕轻抬眼睫,凝视着师北落的侧脸,道,“外面这处地方,想必就是驸马的旧宅了。”
师北落一怔,意外道,“公主怎么知道这是北落的住所?”
付青硕不言不语地收回了目光,挑开帘子下了马车。宫女杜未未为了避人耳目还留在京都与人斡旋,力图掩盖她和师北落出宫的事实。而师北落带来的马车夫俨然就是当初那个曾经替代她甄选驸马的少年周轩宾……
据报,这个少年就是着名的杀手楼的杀手未央。
付青硕一向知道师北落能够收买人心,但却不知道她已经厉害到这个地步,手段和手法隐约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两个人都下了马车之后,师北落站在付青硕的身边,看着面前的故居,她的眼睛有一层雾气在弥漫。
这儿是许若华的家,也是她的第二个家,没有许若华的收留,就没有现在还苟延残喘的自己;许若华若不是因为收留自己,也不会因此而香消玉殒,甚至临死的时候,还未来得及见上她真正的心上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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