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要有个理由,众人实在想不出,这纪岚帮萧潜冒这风险的理由。但总有人持反对,觉得没准纪太傅就是不走寻常路。
而被质问的那个大臣,听着这上纲上线的言论,急忙道:“陛下明察秋毫,端王更是身正心正。我也不过是假设,大人何必太过当真。”纪太傅这边高帽子扣得太大,由其现在是在金銮大殿,当着皇上的面,他可不敢再胡言乱语。
但还有人不死心,总想抓点萧潜的错处,一个工部的大臣就道:“臣觉得,满口仁义者皆都是伪君子之流,难当重任,所以萧潜此子有待考量。”
这话说得可谓毫无根据,又十分不着调,甚至把不少人骂了进去,但就有人附和。
“萧潜此子劣迹斑斑,所做错事罄竹难书,这种人岂能上榜,恐怕天下人不服。”
话题又回到原来,开始拿萧潜的以前说事,上首的皇上听到这里也脸色微沉。
这时在众臣前排,穿着降红官服,头戴纱帽,一直没说过话的原中澈,先是看了看,重新有了官职,站在某处,一直当自己隐形的萧步墟一会后。突然侧脸,对着不远处的一个留着美髯的蓝袍官员使了眼色。
这个蓝袍大臣是原中澈在朝中的心腹,自然心领神会,马上跳出来说道:
“萧潜此子年幼时品行不端确实让人担忧,但是各位想想,若萧潜这样,你们所说的不知上进的恶少都可以写出这样的锦绣文章来,那么那些自诩高洁,自觉上进的文人,考得还不如萧潜的,有什么脸面对他指指点点。”
话音一落,就有人附和,“连恶少萧潜都不如,还有脸面在这里吵闹,我看,这次考试不如萧潜的那些,更该回家种田才是……”
这句话初看强词夺理,但细一分析却像是,萧潜是个垃圾,但可利价值上还不如垃圾的那些外表光鲜的东西,不是更可悲。又凭什么在这里议论这个你不如的人。
话糙理不糙,不少人被咽得吞不下,又吐不出,脸红脖子粗,又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只有原中澈脸色不太好,他这位心腹,虽然极擅长打口水战,并且总有压死人的理由,但这次的这个理由,却给萧潜无形之中树立了不知多少敌人。
……………………
萧潜成了这次春闱的会元时,连他自己都惊呆了。
虽然他庄子上,甚至包括,他母亲都公开过来祝贺,但他自己却有些晕,由其是前两天,他去原中澈那里,最后走时,原中澈眼里的担忧,总让萧潜觉得这个会元有些不稳当。
此时,萧潜看着,院中过来祝贺的几位同科,有些不真实,他就这么三元及第了吗?这会不会闹得有些大,他怎么不知不觉高调了一把,早知道就不让原中澈教他了,这名次考得太好,也挺让人捉急的。
不过,萧潜也身知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虽然他身中三元,但态度却放得更加谦卑。
有人问他为何考得好时,萧潜也没敢往自己脸上贴金,不断澄清,“是恩师不弃,耐心教导,不离不弃,才让萧某悔过自新,刻苦努力后,才有了今天。”
萧潜把他能进步的所有原因归结到李守财。也希望因此减轻些负面影响。
萧潜还去拜访了几位以前的主考官,在他们复杂的眼光下,萧潜十分有礼的的送上礼物。还刻意结交了一些愿意和他接触的同科,处处表示着自己是个易于接触的人,只希望借这些人的口,可以多说些他的好话,减轻他人对他的意见。
而萧潜三元及第的消息很快幅散开了,确实另天下哗然,
不仅在京城,就是在偏远之地,也有人开始讨论起萧潜来。
一个曾经臭名昭著的恶少,如今不仅三元及第,而且还得到了当上的首肯。甚至不少人已经猜测,萧潜殿试时,可能夺魁,都在各大赌场进行着如火如荼的押注。
也人质疑萧潜的考卷做伪,但是当京城的巡府,把萧潜从童试第一场的卷子,一直挂到如今得中会元的卷子后,不少人歇了声,背地里愤愤不平。
还有一些以萧潜为榜样的各地浮夸,听到这个消息,击鼓鸣罗,以此欢庆偶像大打各地那些平日高高在上,看不起他们纨绔子弟的文人的脸。
更有一些做父母的看到了整救孩子的希望,人家第一恶少都改了邪,归了正,有了这么好的例子,他家的儿子,不过就一地方小霸王,何愁掰不过来。
他们发愁的是,京城著书人写的《恶少洗心录》《恶少除恶记》这些记录萧潜改邪归正的书,什么时候可以买到。
此时在湘阳城,一间书局里,几个店里的伙计也在发愁此事,
“唉,自从这恶少低调后,我们书局的书就开始走下坡路,不如以前时的畅销,现在恶少改邪归正,各类关于他如何成才的书都被疯抢着,为何我们老板还不让咱们的著书先生写上几本,关与恶少成长的书,反而还可着劲骂萧潜呢。”
“可不是,如今咱们店门可罗雀,书都积了灰,也不见几个人过来,到是对面的书局,日日人满为患,天天有人排队在门口买书,都要抢那什么《进击的恶少》。”
几个伙计私下小声的议论,却不知一墙之隔的某个眼神有些阴狠的男子,他柱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在原地焦急打转,而他也正是这里的老板白真清。
作者有话要说:萧潜成功之后,马上就会处理他的仇人。
☆、第45章
过了几天,萧潜有些紧张的来到了皇宫,他因是头名,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也来参加殿试的另外四十九人。
情况比萧潜想象得顺力,当天,萧潜在答完皇上的题目后。由文臣先参阅完考卷,评出前十名后,再由皇上亲自拟定前三名。
萧潜得了探花功名,立马跪行大礼,“谢吾皇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久后,在太监念了一些陈词后,萧潜与众考生退下,萧潜被内侍领着,晕晕忽忽的被披上红袍,挂上红花,开始骑着高头大马游街。
状元是南地的一书香门弟出身的嫡系子弟,名叫苏远,今年二十九。
榜眼是北地一落魄的世家公子,名叫陈广秀,今年三十有三。
这二人皆都取妻生子,只有萧潜虽是探花,但因为有三元及第的好成绩,再加十六岁,长丰神俊逸,俊俏非凡,又长年习武,长胳膊长腿,加上常人难以岂及的知名度,一路所到之处,人满为患,围观群众都争相一睹萧潜尊容。
“咦,不是说恶少萧潜,身高九尺,生有双头,有六条胳膊吗?”一个小孩子天真的问道。
话一出口,惹来周众嗤笑,“真是个小孩子,萧潜出生在世家,萧侯和其母亲当年都曾是闻名一时的俊男美女,生出的孩子岂能太差,不过是众人以讹传讹,或是那些说书先生瞎编乱造的。”
“嗯,小哥哥确实长得俊俏,腿长,腰也细,”不少市井里抛头露面,出来做营生的妇人也露出喜欢之色。
萧潜耳力远非常人,听着周围众人对他品头论足,真有些想要捂住头脸的冲动。
他现在的感觉和他前世萧家落败,他被人当成过街老鼠时的滋味不相上下。街上不仅有人抛着果子,鲜花往他身上咂,,还要受着围观众人不看不够本的炽热眼神,真让他如芒在背。
不过,即便萧潜内心各种吐糟,但身体却定如松,面目表情的任人围观。
突然,萧潜注意到远处,街边酒楼上,站着的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官家小姐,她穿着一身嫩绿长裙,外罩着狐狸毛坎肩,一张鹅蛋小脸清秀可人,此刻她从酒楼的窗子探出半个身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坐在马上,看起来俊美无比,但面色太过冷酷的少年。
“看看,那个年纪最小,长得格外让人移不开眼的就是这次的探花郎,也是曾经的恶少萧潜,听说他至从被父亲赶出家门后,便洗心革面,发奋图强,这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司徒芸芸听着别人的议论,看着萧潜,嘟喃道:“这就是那个人吗?”那个她从出生起,懂事后,就知道的娃娃亲对象。只是萧潜从小为非作歹,不求上进,这才导致他们退婚,不过,现在他们早已没关系了。
司徒芸芸想着这些,突觉得大庭广众之下,对着萧潜这个曾经的故人,多注视不好,就准备回身。却见萧潜好看的凤眼,突然看向她。
接着萧潜摘下他胸前的红花,长臂一挥,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抛向了司徒芸芸。司徒芸芸大惊,急忙推后一步,而红花也顺势掉入了窗内。
围观群众瞬间议论起来,
“探花郎把那花抛给了谁?”
“好像是个绿衣服的女子,躲得太快,没看清楚脸。”
“大家,快上去看看是谁……”
萧潜听着议论,微微一笑,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司徒芸芸,不管这次的行为是否让她觉得登徒子,但萧潜要做的就是先给这个女子留个印象,终归他的行为,再怎么说也算不得猛浪吧。
——他萧潜就不信了,自己比不过司徒芸芸的那什么表哥。
………………
齐天侯府,白真柔摔坏了她屋中的的几套茶盏后,听下人来报萧步墟回府后,她愤愤不平离开院子,来到家中前厅找上了萧步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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