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乐皱起眉头:“我没有背叛你。”
“闭嘴!!”白晨暮突然失声大喊:“我看到了!你竟然把女佣倒在饭菜里的药兑入我的水杯中!我的信任你一丝一毫都不要再妄想得到!你这个背叛者!背叛者!”
家乐辩解道:“你的病应该吃药,那是对你身体好的,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我不想听!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白晨暮抓狂地拿起旁边的枕头砸到家乐的身上,不疼,但家乐看着白晨暮痛苦的样子忍不住流眼泪,抽噎着说道:“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不要再这样子了。”
“为什么你会背叛我!为什么是你!!!”白晨暮突然狠狠张嘴咬在家乐的肩膀上,家乐疼得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想把白晨暮推开,白晨暮却死也不松口,温热的血划过家乐的脖子。
家乐对发狂的白晨暮喊道:“流血了!你快给我松口!”说着握紧了对方的脖子想要推开他,白晨暮被他掐的额头青筋冒起,脸色都变得青白,却依旧不松口,家乐也着急了,他是不可能对白晨暮下恨手的,松开手对着白晨暮的脸就是一巴掌,绝对用了狠力,因为白晨暮被他打地松开了口,而他的手心也非常痛。
家乐捂着肩膀,血不断从指缝中流出,他感觉不到肩膀的疼痛,只觉得面前倒在床上的少年太可怕了。
六十五
白晨暮过了好久才从床上做起来,他的嘴角都是凝固的褐色液体,他看着家乐哭肿的眼皮和已经结疤的伤口,忽然瞪大的眼睛,惊慌失措的站起来:“这么搞的……哦,我的上帝,我做了什么……”
这句话他是用英语讲的,幸好家乐这段时间也学了不少,他敏锐地感觉到白晨暮似乎并没有刚才那么可怕了,惊慌的心稍稍安稳。
“快别动,”白晨暮从床底下拿出医药箱,一边撕开纱布一边用药水给伤口消炎,动作很娴熟,幸好牙印也不是很深,很快就处理好了。
白晨暮摸着家乐的头发,用满含哀伤的眼神看着他,道:“抱歉,吓到你了吧?”
家乐想躲却不敢躲,如果不是被锁链锁起来,他肯定会缩成一个团,白晨暮看着家乐的样子,不断用轻柔的吻抚摸家乐的恐惧:“被害怕,只要你不在我的面前提他们,我就不会伤害你,这个伤口是你应该有的处罚,以后你若是再抗拒我,我还会给你处罚的。”白晨暮握住了家乐的手,道:“你只是我一个人的,永远都要记住这句话,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好吗?没有人会打扰我们的世界。”
家乐被白晨暮攥着的手轻轻握住,垂眸不敢和他对视。
“抱歉抱歉。”白晨暮低头在家乐的眼睑上又是一个吻:“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个的,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虽然怪你,但是我会给你赎罪的机会,你只要记住,你所知道的事实的真相都不是真的,大人们的恶劣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家乐低低说道:“……但是爸爸他是医生……”
白晨暮轻抚着家乐的头发:“他还预测过你是自闭儿,但事实上你不是,你现在已经治愈了,你能够轻易的接纳我的触碰和抚摸,他是个失败的医生和父亲他,他甚至抛弃了你。”
“没有!”家乐猛地抬头:“他不会的。”
“怎么会没有呢?”白晨暮低低说道:“你好好想想,你来到他身边之后,他是怎么对待你的,没有任何一个父亲会对自己的儿子那么冷漠,在他眼中,你是个废物,是他那个不爱的妻子的附属品,只不过他脱离的前妻却无法抛弃你,所以只能无视你。”
“爸爸他对我很好……”家乐自己都知道这番话听起来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白晨暮轻轻哼笑:“那是因为他想要让你成为我的诱饵,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就把你搬到这里?他是在帮助我,帮助我得到你,所以你现在已经是他的废子了,就让我和你说说,咱们被他们发现后会又什么样的日子,好不好?”
“……我不想听。”家乐捂着自己的耳朵。
白晨暮俯下身,趴在家乐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脏,轻声道:“你真可爱,不听就不听吧,放心,你永远都是我的,我不会抛弃你。”
不可否认,即使在这种情况下,白晨暮的这句话依然让家乐稍稍安心。
失去疼爱的孩子一旦迷失久了,对于温暖多少都会有恐怖的执着,家乐渴望一份关爱,即使他明知那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黑暗。
☆、他没有说的秘密(六)
六十六
家乐窝在白晨暮的怀里,本来想趁他出门的时候看看这个房间外边是什么样,也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白晨暮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有点发烧?”
“……有吗?”被他这么一提,家乐才觉得自己似乎头有点晕晕的。
白晨暮亲了亲家乐的额头,埋怨道:“你怎么这么不关心自己的身体?”随后爬起来,掀开家乐的衬衫查看伤口,道:“应该是发炎了,等下,我去给你扎针退烧剂。”
家乐一听扎针顿时头皮发麻,惊恐地看着对方。
白晨暮伸手摸了摸他因为紧张而绷起的梨涡,道:“放心,我扎针的技术很好,你不会痛。”
“不,”家乐虽然真的不想和他说话,但一想到针头要刺入自己的皮肤就浑身不舒服,问道:“不可以吃退烧药吗?”
“乖,听话。我不会让你疼的。”白晨暮俯身亲吻家乐的脸庞,又侧过头示意他亲自己一下。
家乐抿着唇转过头。
白晨暮面色冷下来:“我说过,你要听话。”
家乐紧紧闭着眼睛,还把被子蒙在头上。
几分钟后,就在家乐感觉到被子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的时候,白晨暮深深叹口气,翻身下床,家乐忙探头去看,白晨暮开门的手一顿,回头看向家乐,勾唇微笑:“很想看看外边是什么样子的吧?”
家乐情不自禁又想缩脖子。
白晨暮走过去一把拽住家乐的胳膊,硬拉着把他抱起来,家乐不肯,被白晨暮朝屁股狠狠扇了一巴掌,那清脆的声音差点没把家乐给气晕,白晨暮似乎闲家乐还不肯老实,隔着衣服又用力掐了家乐的屁股几下,家乐被他半扛在肩膀上,握着拳头去捶他,结果屁股又被掐了,疼得他腿都有点抖。
“你的脾气真不好。”白晨暮把门打开,抓着家乐的头发让他看清楚房间外,家乐眯了眯眼睛,房间里至少还有灯,外边除了门口的十米左右外全部都是黑色,他只能凭借地板推测两人应该在一处很大的房子里,并且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看够了吗?”白晨暮弯腰,面向家乐。
家乐很想用仇恨的眼神看他,可又觉得自己和他明明是那么好的朋友,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但若是自己也站在他的敌对面,那晨暮可就真的无可救药了。
心念一转,家乐忍着疼,道:“嗯,看够了。”
白晨暮放下家乐,又亲了亲他的脸:“你既然怕疼,那我就给你拿退烧药,在房间里不要乱动,伤口会撕裂。”
家乐点头,不等白晨暮再有其他动作,弯腰将脚链拿起,便拖着便往床上走,还差点因为动作不协调摔倒,
白晨暮看着家乐笨笨的动作,紧绷的神经不自觉放松,关上门。
六十七
“啪!”
四夫人美目含泪,狠狠扇了家沉景一掌。
家沉景身形晃了晃,低头沉默。
“连个孩子都看不好!你是来做什么的?!啊?”四夫人情不自禁的大喊:“我的Yves,我的宝贝!他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家沉景沉声道:“我的孩子也不见了。”
“是哈,”四夫人嘲讽道:“你让你的孩子带走了Yves,这就是你的诡计吧?不要骗我,我知道你已经准备离开这里了,我调查过了!可你怎么能做这么卑劣的事情!我真后悔让你来这里!”四夫人旁边的人弯腰递出一张复印件,四夫人指着上面的订票记录喊道:“家先生!麻烦请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只有你第一个人订票了,你的儿子呢?他现在在哪里?是不是Yves就在他旁边!”
家沉景磨牙,十分想挥手打这个咄咄逼人的老女人,看了眼她身后那些保镖,硬是压下怒气:“我要去的是E国,而家乐在A国的学费已经缴完,我当然不会带他一起走。”
“你骗人,”四夫人直言道:“你从这里逃离,竟然不带上你的儿子?而且你根本就没有给你儿子开账户,生活费呢?”
“你们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情?他是我的儿子,我给不给生活费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用这种方式来揣测我!”家沉景忍不住了,喊道:“白晨暮本来就有病!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能不知道?”
“不许你那么说他!请合上你的嘴!”四夫人扶额,哀声道:“我的宝贝,哦上帝……家先生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你们本来就是居心不良,竟然让我去和那个疯子在一起生活。”家沉景冷冷说道:“我要报警,我的儿子也不见了,我要找到他们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