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他的背影直接改变,刚才是落魄,一瞬间又□□起来,像是一把剑,袖箭,当你不防备的时候,冷不丁戳中你的心脏。
然后你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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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疏和菲利普在一个角落吃饭,这边有植被挡着,另一边是落地窗,阳光射进来,让人的一整天都美好——前提是你不会遇上不想遇上的人。
两人本来在谈论下一场show,相谈甚欢,直到几分钟后周围连侍者都没有,对面有人拉开椅子,直接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举起杯子,笑吟吟的看着阮疏,“Rush,真是好久不见了。”
坐在阮疏旁边的菲利普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刀叉,淡定自若的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仿佛没有看到眼前这人。
艾弗里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复而掩藏这种狠戾,像是一匹狼收起了他身上的骚燥,“这位是菲利普先生吧,久仰久仰。”
“抱歉,我不想认识你。”菲利普倚在凳子的后背上。
“哦~”艾弗里长长一声,“那没关系,Rush认识我,Rush又认识你,我想很快我也会认识你,我的保镖们也会很快认识你。”
菲利普脸色一沉。
“艾弗里,”阮疏眼皮子一抬,“你真像是一只怎么赶都赶不走的苍蝇。”
艾弗里夸张的嗤了一声,“苍蝇?少爷,如果我是苍蝇的话,您可也要是苍蝇了,连尤利西斯都是苍蝇,你那软弱的老妈是一只软脚苍蝇了,我们可是一样的血脉。不过这么一说,你老爸现在跟死苍蝇差不多,加上一只软脚苍蝇,杂交后代可就是一个瘸子了吧。”
阮疏终于也放下了自己刀叉,“你的世界是苍蝇的世界?也无怪,苍蝇的眼虽然由很多复眼组成,,可惜只能看到40~70毫米,哪怕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也挡不住目光短浅。”
艾弗里被他这么一激,愈发的阴狠,“别以为在大庭广众之下,我就不敢直接把你绑回去。”
“连我也要一起绑么,我可是证人,或者毁尸灭迹?”菲利普插嘴道,“艾弗里先生还是那么的喜欢耍流氓啊。”
“别以为画几张纸当了设计师,就可以当自己是上流社会的人!”艾弗里狠狠道,“不过是一个暴发户的儿子,有了几个想法有人捧臭脚而已!”
“我可从来没说过这份工作有多么的高级或者高尚。”菲利普闲闲道,“不是穿上Prada就可以当自己是上流,进行深刻的自我反思才会发现自己跟别人比活活翻个了跟头。猴子穿上衬衫以为自己是人,对着镜子照着脸,不觉得自己毛多返祖长得丑,倒是对着大猩猩生出了优越感。这时候不妨记得照照背面,看看红屁|股,才知道自己是什么物种。”
艾弗里太阳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你居然敢骂我是猴子?!”
阮疏本来不想笑,这时候也不禁笑出来了,他一边摇头,眼睛盯着桌子上的红茶,拿起来慢慢摇晃,“他可没说你是猴子。”
艾弗里眯起眼睛,他的口袋里鼓鼓的,从形状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声音阴森森的,“Rush,别耍我,也别玩小心眼,”忽地一笑,“别忘了,你父亲还在我手上。”
阮疏手一顿,嘴角的笑却没有垂下,声音平平,中间的嘲讽意思却丝毫不减,“刚才那句话真没有错,你不是猴子,你是一只下|流卑鄙的试图活蹦乱跳的小丑而已,猴子,那不足以说明你的本性,况且我也要向猴子先生道歉。”
艾弗里嘴角一抽,“你越发的肆无忌惮了,是摸准了这地方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小心别落单了,到时候有你受的。”
他站起来,倾身,脸凑到阮疏面前,阮疏微微别过头,不想看他那张脸,神色中全然是冷漠的厌恶。
偏偏艾弗里就是喜欢让他恶心,“我可记得你平时有多冷,床上有多乖,好的东西就是要折了,才知道折断的感觉有多痛快。”
“你脑子被机关枪扫了一遍么?”菲利普插嘴,“觉得我们没有任何准备就会出现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菲利普嘴巴狠毒
我写了个短篇,就是不敢放上来,有预感要掉粉,或者被骂。
唉,就在这篇文隔壁……我的专栏里,名字叫《漂亮男孩》
别来找我捅刀子啊……
#擅长跑题,文不对题#
☆、20心乱如麻
艾弗里脸色变了,他环视了一眼周围,没有发现有什么看起来有破坏性的人,眼神又回到了两人脸上,“吓我?”
“阮疏?”元轩下楼之后摸到地方,发现对面坐了一个陌生人,又看到阮疏面色不太好,神情一凛,“这是谁?”
他自然而然的坐下来,艾弗里斜眼旁观,颇为玩味,“Rush,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吸引男人,看来当伪娘是对的,身长腿细,除了没胸,反正闭上眼睛也可以当女人使,洛克家族的少爷成了弃子之后,跟一块破布没两样,让我猜猜,你们,3P?”他自己做出一副夸张的惊讶表情,“我真是同情我大哥啊,不过话说你身体受得了?没想到你真的这么淫|荡啊……”
元轩听了不到半句二话不说,夺了阮疏手中的早茶直接泼艾弗里脸上,杯底的飘着的茶叶挂在了艾弗里的头上,看起来风雨飘摇,摇摇欲坠。
艾弗里最是好面子,被眼前这看起来有些冷淡的青年一泼心生恼怒,直接就要从自己的口袋中拔枪,阮疏眼角瞥见他的动作,艾弗里动作快,他的动作更快,袖珍手枪从宽大的毛衣袖口中滑落,抵在了艾弗里最不能说的地方,眼神中带着笑,“天还这么亮,动刀动枪,不好。”
艾弗里动作一滞,他两条腿张开着,像是流氓那样坐着,这是改了这么多年一直忘形的习惯,这时候又提醒了他,被人指着命根子的感觉并不好,艾弗里脸色变白了。
元轩看到阮疏的枪约莫被吓了一跳,然而也只是一下,这会儿倒是看对方有些有趣,想来是刚才那杯茶成了“见面礼”,双方互无好感。
“艾弗里·洛克,”阮疏右手拿着枪,左手拿着手机,艾弗里嗤之以鼻,“你以为叫来敬茶就没事了?”
阮疏浅声道,“我自然知道敬茶对叔父来说是小菜一碟,警署这地方叔父来去自由,小时候进的多了也就当成自己家一样方便。只是不得不提醒叔父,赶紧把自己的脸面收拾一下,您老人家不是最爱面子?一会儿就有记者要来了,也是,忘了告诉您老人家了,菲利普虽然讨厌记者,讨厌长枪大炮,但更讨厌有人拿着枪还一边对着他说着不干不净的话,像一条狂吠的狗。”
艾弗里呼吸声变重,恶狠狠的威胁,“Rush,你够狠!走着瞧!”他眼神又飘到了元轩身上,“你也等着!”
“我自然是等到了尊驾大驾光临。”元轩丝毫没有在乎他的威胁,老实说,他不觉得威胁对他有用,“祁门红茶的滋味想必很好,没想到在这地方还能用来招待外国友人,也算是彰显了我泱泱大国之本。”
他话中也习惯夹枪带棒,不把人嘲讽的羞愧不算本事,别人泼茶像泼妇,他泼茶倒像是成了恩赐,差别大约就是他长了一张怎么都挑不出瑕疵的脸,清冷,傲慢,不容亵|渎。
艾弗里除了会说些下|流的话和武力威胁,做不出其他的事情,双Q在这里放着,他即为好面子,如果被大嘴巴记者把这狼狈的一幕给记录下来,回去大约又是一番狂风骤雨。
他站起来离开,耀武扬威不成反被将了一军,虽然假作不认识元轩,但熟悉家族事务的时候瞥过这人照片一眼,□□红顶商人元家唯一的继承人,洛克家的合作伙伴,加上有记者,只能息事宁人。
不得不说,阮疏抓住了艾弗里短处,他好面子,在外努力塑造自己上流社会人的形象,所以在这方面不敢露出自己的马脚。
阮疏把自己的枪收起来,看着元轩的眼神中带着歉意,“抱歉,给你带来麻烦了。你何必和他杠上?”
“你说的麻烦就是他?”听到那个姓氏的时候元轩确实想了一下,“他来自雾都的洛克家族?”
阮疏点点头,“没有告知你,我也是姓洛克,阮疏只是我从母亲那边传承的姓氏,Rush音译阮疏,全名Rush·Lock。”
元轩眼睛蓦地睁大,眼中有着不敢置信,“你是那个洛克家的从不露面的继承者Rush?”
阮疏自己眨眨眼睛,老实说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居然被元轩知道,幸好一句“从不露面”解救了他,不然现在这局面还真是难以控制。然而想到醒来之后的一系列遭遇,只能说天意弄人,“见笑了,没想到最落魄的时候让你看到这样的事情。”
元轩没有继续问下去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通常豪门世家都有自己的猫腻,他见的太多,知道其中涉水之深,况且艾弗里能够这么狂的羞辱阮疏,势必是因为家族里地位的降低,几近废子,才能被人这么踩在头上。
想到这里不禁又回忆起从前简达随被人看不起的时候,爱屋及乌,问道,“昨天我提的那个建议,不知道你考虑好了没?”
菲利普仿佛只听到了这一句话,“R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