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轩钻进了他旁边的被窝,“谢谢。”
阮疏关上灯,侧着身,背对着元轩,一张kingsize床,两人却没有各占一半,阮疏睡在边上的四分之一,努力远离元轩。
他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头绪,从刚才的话中隐约听出来之前事情的不对劲,元轩说他打不通自己的电话,而自己也打不通元轩的电话,不可能是中国移动故意针对两人,只能是背后有人在阴他。
想到吕清那个趾高气扬的炫耀,想到今天露着屁|股出来找人,阮疏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你够狠。
如果不是他重生来了这么一遭,他是真的不会知道濒死前还被爱慕对象横插一刀,原来也是别人的设计。吕清的心思何止歹毒,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不仅要你死,还要你死心。
对付恶棍,就要用恶棍的方法。他阮疏既然有了现在的条件,何不赢得漂亮?
至于元轩……阮疏想着身旁的人,前一世八年的爱慕终究换不回对方的一句回复,八年是整整两千就百二十二个日日夜夜,一直奔跑,也是会累的。
既然成了阮疏,那么就是一个新的人生。
感情只有站在相同的高度才能携手并肩,一直仰望,或者一直提携,都不会是好的姿势。
这么一闹,他心中反而放下了一部分执念。这么一通话,元轩是无辜的,那么始作俑者,就要承担所有死者的愤懑了。
该虐的,该死的,还是要亲手送去才好。还有阮疏身上背负的责任,也要一并担负起才是。
阮疏倒是这么一舒心,很快沉睡过去。
元轩和他中间隔了有两米远,像一道天堑隔断了南北。欲|火中烧,不得纾解,他现在穿着的是阮疏扔来的一件睡袍,上面带着淡淡的四叶草香水的气息,阮疏身上也是这种味道,这让他一向清冷的心中也有些心猿意马,淫|水渗出,沾湿了下袍。
元轩一向禁欲清冷的脸上此刻满脸通红,冰凉的手指覆上火热,脑海中有个影子永远不能散去,很快两人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分不清眸子到底是黑色还是琥珀色,很快攀上高峰,幸好没有弄到袍子上,不然明天就没办法见人了。
或许是这边的动静有些惊扰了沉睡中的阮疏,他不安分的转了个身,面朝着元轩,一句呢喃:
“别闹。”
元轩:“……”
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啼笑是非,想到晚上这人对自己的态度,恶作剧的拿食指比在了阮疏嘴角,然后俯身,轻轻吻了一下。
“让我当你是他,就一分钟。”
阮疏什么都不知道,睡着的他一般睡得很死,这是逃亡的后遗症,在陌生的地方反而会睡得很好。
雨中之夜没有月光,元轩轻轻拿手指描摹着阮疏的面容,回想着白天那揭下面具的一瞬间风情,那个笑;被自己吻住时候的惊恐,还有把自己扔到水中的决绝和果断。
“你明明不是他,”元轩心中鞭笞着自己,“我却不自觉的想着你是。”
“对不起。”
***
吕清坐在床上,眼睛通红,眼中是血丝,他刚才去敲菲利普的门,发现菲利普是一人在房间内,这才知道阮疏没有在菲利普这里发|情,那阮疏那副小贱|人一样淫|荡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着再去敲第二遍门,但夜晚中看到阮疏那张脸总是带着恐惧,阮疏就像从地狱爬上来的那个人。
不,他不是简达随!简达随那么蠢,哪里会讲什么伦敦腔的英文,当初自己可是凭借这点设计过他,让简达随在粉丝面前丢了好大一个人。刚才那似乎是羞辱的四国问候被他一笔账记下来,他以后会找机会和阮疏好好算的!
然而在夜里,他心中有鬼,却是不敢去看对方的。
就这么在床上苦苦的坐着,想到元轩可能在谁的床上翻滚,他气血都要逆流了,一口白牙咬住唇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可惜这屋子里只有他一人,没有人看着他这副样子。
煎熬到了晨光熹微,客房服务把衣服送了上来,他把自己洗白白,又弄的香喷喷的,才去套衣服。
不能在别人面前低了一个档次,哪怕内伤到吐血三升,也要在别人面前趾高气昂!
吕清用高定把自己包装好,看着镜子中稍微带着红血丝的眼睛,没关系,可以装作自己一夜纵|欲的结果。
他练习微笑,落地镜把他的一切都完美呈现,温润如玉,唇红齿白,吕清再三确认没有瑕疵之后,去敲阮疏的门。
菲利普的门他暂时不敢敲,传闻中的坏脾气昨天没有见识到,他也是不敢去碰定时炸弹的,以后可是还要抱这人的大腿的,现在怎么可以把关系搞砸呢?
阮疏被敲门声给闹醒的,元轩呻|吟了一下,像是不耐烦,“别吵!”
阮疏:“……”
作者有话要说: (*/ω\*)存稿的时候发生了乌龙,之前上过色的字又成了黑色,让我贴了一遍,贴完发现不对……
又重新贴了一遍,还顺带看自己的文,有种羞耻感……
昨天看《非常公寓》最后来了那么一句:"他们都只是对方一次艳遇,一个美梦成真,不值得用一生的幸福交换。"
瞬间泪奔。
☆、谨言慎行
他有些哭笑不得,一晚上过去,两人不知怎么的,滚的越来越近,中间基本没有什么空隙了,阮疏心中略带着尴尬,很快释然,伸手推了推元轩,“喂,元轩,醒醒。”
元轩睁开眼睛,一愣神,张口就是,“干嘛吵醒我?”
声音带着委屈,有些像是恋人之间的相处。
阮疏:“……”
他现在有些怀疑,从前元轩和别人不亲近,极少喝酒,从不和人同睡,是不是就怕这一面露出来给别人看?
他心中揣测,脸上带着哭笑不得,“元先生,你认错人了。我想你的小情人来找你了,这下子我可说不清了。”
元轩“腾”的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肤白如脂,背如满弓,曲线美好。
阮疏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元轩身上移开,声音中略带苦涩,“元先生,你这样……不觉得现在很像酒后乱X,419被捉奸的现场吗?”
“叫我元轩。”元轩脑子疼,喝酒太多的后遗症,听到他叫自己元轩就一阵不舒服,直接开口。
“好吧,元轩,我想你现在需要去证明一下我的清白。”阮疏有点苦恼,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被人当成放浪形骸的人,菲利普会怎么看他?
他开着床头的控制器,门口的吕清穿的整整齐齐,很像是成功人士,志得意满,阮疏忽然想笑。
因为他想起了昨天半夜,吕清过来的那个样子。
苦恼瞬间被冲走了,他没有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他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猴子装模作样上。
这句话从脑海中闪过,阮疏心中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猴子何其无辜。
阮疏懒洋洋的下床,先去洗漱,出来之后从送上来的带子中勾出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他身体构造完美,男模有两种类型,一种肌肉型,一种走的却是更偏中性,肌肉紧致贴服骨骼,更符合当下|男|色时代的审美观。
他的衣着看上去很随便,其实已经是精心搭配过,今天走的是古典怀旧风,比起那个在T台上光芒万丈的阮疏,现在的他更像是成功人士代表的典范。
元轩掀开被子,如果说阮疏是模特身材,那么元轩一定是古希腊中走出来的俊美王子,他的饮食偏向恰到好处的营养,所以塑造身形的时候走瘦削却富有力量这条道路,正是所谓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也勿怪菲利普说他不做模特,是时尚界的一大损失。
不过这人想必也不会来,元轩的眼睛都长到了头顶了,他没有不擅长的东西,兴之所至,忽然而已。过随心所欲的生活才是他的追求,自然不会拿这些来苛责自己。
他慢悠悠的穿上衣服,才去开门。阮疏正在系扣子,背对着门,看着镜子。
镜子正对着门。
开门那一瞬间吕清的微笑僵住了,阮疏敛眉,手一顿,“元轩,是谁?”
元轩神情懒洋洋的,“什么事,这么早来找我?”
“你,你怎么在这里?”吕清一副捉奸的样子,虽然心中有预感,但亲眼看到人在这里毕竟还是有点崩溃的。
“我想这是我的人身自由吧。”元轩蹙眉,“什么时候我的出行自由,都要向你报备了?”
吕清有些局促,“可是,伯母出来的时候让我多照看你一下。”
“吕清,出意外的时候你挺身相护我很感激,又是自小相识,我并不想给你难堪,”他话说到这里转成低声,“但在我酒里下药这种事,我想没有哪个人愿意这么被摆布,这次我不追究,你的伤也快好了,我已经通知吴修远帮你找了一处住所,给你安排好了。早年的情分在,不要过度把这份感情给消耗完,你知道,我这人薄情的很。”
阮疏转身往门这边走来,元轩声音停下来。
“吕先生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阮疏话语温和,“我想你误会元轩了,他昨天身体有些不舒服,过来问我有没有药,怕打扰你,便在这里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