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情不劳你操心!”
“肖书记何必客气,您的事情我一直很关心。”沈中华的小眼睛里泛着精光,“正好我手上有一笔生意想跟令弟合作,无奈令弟眼光颇高,瞧不上我的小买卖,几次跟他谈,他都不肯屈尊降贵。幸好现在有了肖书记的这层关系,不如劳驾肖书记从中牵个线、搭个桥,督促一下令弟,尽快把合同签了吧。”
说着,沈中华伸出手,身后的一个保镖递过一份文件来,他把文件往肖瑾面前一甩:“肖书记,出国的这几年您保养的不错啊,这红光满面的,就是不知道您的好弟弟秦非知不知道当年您吸-白-粉时是什么样子的呢?哦,对了,还有肖老将军,听说他在杭州那边颐养天年,老将军九十多岁了,您说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大孙子当年躲到国外去是因为什么事儿,会不会给气死呢?”
肖瑾死死地盯着沈中华,桌子下的双手攥成拳头,“沈中华,做人不要太无耻!当年你提出的那些丧尽天良的要求我全都答应你了,这些年来我一直良心不安!你居然还抓着这些事情不放,你未免太贪得无厌了!”
沈中华翘着二郎腿,从怀里掏出一根雪茄来,用胖手指摩挲着,慢悠悠地道:“没办法啊,谁叫现在生意难做呢!”他把雪茄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眯着眼睛笑道,“肖书记还记得这种味道吗?”
沈中华将那根雪茄烟推到肖瑾的面前,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肖书记,我等你的好消息!”
“不必了!”肖瑾把那份文件连同那根里面裹满白-粉的雪茄一起推回到沈中华的面前,冷声道:“戒毒的滋味儿太痛苦了,我永远不会再碰那些玩意,至于这份合同,我是姓肖的,秦非是姓秦的,你用肖家人来威胁秦家人,这本身就是个天大的笑话,秦家人不是傻子。”
沈中华有些惊讶,想不到肖瑾敢当场拒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肖书记这么不肯合作,是觉得我在吓唬您吗?”
“我现在就是个自由职业者,没什么可在乎的,大不了——”肖瑾站了起来,“大不了我就去坐牢。”
说完,他拿起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到家以后,肖瑾的内心一直无法平静,他思考良久,决定在沈中华再次有所行动之前去见秦非,不过这件事情不适合电话谈,还是等秦非出差回来面谈。
第35章
第二天一早,秦非扶着老腰躺在床上,眯眼瞧着传来水声的浴室。
因为昨天他在不该接电话的时候接了肖瑾的一个电话,引起江宁的强烈不满,挂断电话以后,被江宁按在身下翻来覆去地折磨个够,导致他今天早晨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次哀怨自己这副奔三老男人的身体,真是每况愈下,分明半年前还是金枪不倒的小霸王,怎么这才做0做了半年多而已,就被蹂-躏得跟个小弱-鸡似的。
浴室内水声停止,江宁下半身围着浴巾走出,用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瞄了秦非一眼,淡然道:“我要去工作,这里的宾馆没有客房服务,你一会儿自己去外面吃早点。”
秦非骂道:“江宁,你特么的还是人吗?老子大老远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狗屁县城来,躺在床上被你上了一整夜,你连顿早饭都不管!!奶奶的,合着老子这是给你千里送屁-眼来了?”
江宁歪头看向秦非,秦非慵懒地趴在床上,被子卷在身下,露出线条流畅的后背和臀部,白皙的皮肤布满紫红色痕迹,窗帘的缝隙处透进金色的阳光,恰好洒在秦非裸-露在外的腰肢上,线条流畅得让人挪不开眼神。
虽然这人嘴里的话一句都不中听,但是这副诱人的身材还是挺耐看的。
江宁不由得下腹一紧,昨夜被秦非紧紧绞住的感觉再次升腾,他扔掉毛巾,走到床边,按住秦非,低头吻住那张一句好话也说不出来的嘴巴。
“嗯……”秦非低喃一声,轻轻咬住江宁的嘴唇,抚摸着江宁光裸的后背,浅吻变成了唇舌交缠的深吻。
几分钟以后,江宁松开秦非,乌黑的双眸凝视着微微喘息的男人,良久,无奈地摇摇头:“我出去给你买。”
“算你上道!”秦非嘟囔一句,把人放开。
江宁转身换衣服,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套在身上,利落帅气,临出门时回头瞧了床上一眼,那男人正抽出一根烟来,夹在修长的指尖,半眯着眼睛跟他对视。江宁心里的无奈达到极点,还是妥协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忍心看到那个男人发脾气了。
江宁下楼买来简单的早餐:包子、茶叶蛋、豆浆,送回房间,叮嘱秦非趁热吃,这才去隔壁敲门,喊摄像大哥,两人扛着设备出门干活。
秦非起床、洗澡、吃早餐,拿手机看了会儿新闻,觉得实在是无聊至极,就给昨天陪他过来的司机老赵打电话。江宁这次出差所到之处都是公共交通,秦非心疼,派老赵全程护送。
谁知道,老赵汇报道:“秦总,江先生说他不需要专车,不让我送。”
秦非翻了个白眼说:“行,那你准备一下,我一会儿出去。”早就知道那小子的脾气肯定是这样的。
秦非收拾一番,昨天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衣服,索性就穿上江宁的衬衣,江宁除了个子比他高一点,两人胖瘦差不多,衬衣穿上倒也合身。
出门后,让老赵直接把车开向江宁今天要去采访的地方,那地方在县城以南大概五十多里地。
一路颠簸,秦非看着车窗外,心里暗暗感慨:十几年没来过山西了,要说比十几年前,这里的县城、乡镇还是有变化的,就是变化得太慢了。
不过这个XX县与当年他跟着肖瑾呆过的晋岩县情况还真是挺相似的,都是矿区较多的县城,可惜只顾着采矿,周围的环境被破坏很多,老百姓的生活却没什么提高,而且矿难发生频率也不低。
到达江宁采访的那个镇上,秦非让老赵把车子停在镇外,他没下车,给江宁发了个短信,告诉江宁他过来了,然后就在车上等。
秦非懂得给彼此保留空间,江宁工作的时候他尽量不去打扰,就像江宁跟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也很少参与他的工作一样。
江宁直到下午才给秦非回短信,让秦非再等等,他今天的工作量大,估计会很晚收工。
秦非无所谓地等在车里,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
老赵都坐不住了,到外面溜达,就是外面也挺荒凉的,没啥可溜的,老赵闷得不行,不禁佩服起秦总的耐心和耐力了!
其实秦非在车里也觉得无聊,可是一想到江宁跑这种地方来出差,简直就是找虐的,他就心疼了,自己的心上人都不怕吃苦,他跟着陪一会儿能算啥。
天黑时,江宁和他的摄像师同事扛着东西回来了,摄像师姓卢,江宁叫他卢哥。
卢哥一上车,见到秦非就是一愣,笑了笑伸手道:“您是秦总吧,您好,幸会,三年前我跟着台里的同事采访过您,可能您早就不记得了。”
秦非温和地笑笑:“你好。”他当然不记得了,前几年他把秦氏打理得风生水起时,为了给企业打招牌,他有一段时间没少出镜接受采访。不过这人就是摄像师啊,一个中年大叔,完全没有杀伤力,靠,昨天白吃飞醋了!
卢哥很识大体,主动坐到副驾座,把后排座椅留给秦非和江宁。
卢哥不多嘴,在电视台工作这几年,他深知台里漂亮的男男女女有很多,跟有钱老板关系匪浅的更是不少,他早见惯了,不过像秦非这么“亲力亲为”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千里迢迢跑到这么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县城,跟着一起住一晚上五十块钱的招待所,荒山野岭边上等十来个小时也毫无怨言,这宠的也有点过分了吧。
回去的路上,秦非和江宁倒没怎么多说话,主要是秦总这个人吧,在外人面前挺能装的,而且,有啥嘘寒问暖的甜言蜜语,等没人时候俩人儿想怎么说怎么说,何必让外人听着呢。
晚饭是秦非请的,在县城最好的一家饭店。江宁一晚上有些心不在焉,秦非瞧了他好几次,后来卢哥就说:“小江这是采访时候太投入了,心情不大好。”
秦非不由得皱眉:“怎么回事?”
卢哥道:“还不就是那些遇难矿工的家属,生活得太艰辛了,有孤儿寡母的,有老来丧子的,家家都有一个悲剧故事,小江啊,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咱们做社会新闻的,以后人生百态见得多了,要都像你这么投入,很快就会累死的。”
江宁点点头:“嗯。”
秦非知道江宁这人有点愤青,情绪低落也正常,他从桌子底下握住江宁的手,冰凉的,甚至还有些颤抖。江宁感觉到秦非的体温,眼里闪过一抹抗拒,随即立刻闭了闭眼睛。
吃完饭后,卢哥和老赵很识相地先回宾馆歇着了,秦非和江宁一道步行回去,趁机散步聊天。
秦非道:“小宁,你这工作既辛苦,又伤神,我建议你考虑提早结束实习,把精力放在学习上,等大四或者毕业以后,进个轻松一些的节目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