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下楼的时候,手机响了,他一看是江宁打来的,语气不善地接起来,劈头盖脸地问道:“你他妈大白天洗什么澡?”
江宁在那边语气淡淡的:“这边矿区太多,空气不太好,我们一路上很累,洗澡缓解一下。”
“谁让你跟个男人住一间房的?那么多房间你不住!”
“因为我是实习生,台里规定实习生出差不能住单间。”
“操!你早晨走的时候怎么不说?”
“你又没问。”
“你江宁,你等着!敢蒙我,老子非得给你扒一层皮!”
“哦。”江宁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没什么事儿我要工作了。”
秦非对着电话大骂道:“江宁,你他妈找死!挂我电话是不,刚把你放出去半天就长能耐了!”
可惜电话里只剩下忙音了。
一边的张助理战战兢兢地问道:“秦总,XX县是有什么重要的项目吗?需要我跟您同去嘛?我马上去准备材料。”
秦非忍着怒气,哼了一声:“不用,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出去办点事,下周一回来,有事儿打我电话。”
“是。”
秦非上了车,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往XX县开。
司机说最快也得八个小时才能到,秦非看了一眼表,现在是下午两点,最快也得晚上十点能见到那死小子。
他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生了一会儿闷气后又想到死小子早晨是起早走的,估计一路颠簸肯定累坏了,这个破电视台什么破工作,回来以后就不准他做了!
秦非上午一直忙着开会,中午随便吃了个外卖,傍晚时饿得有些胃疼,可他舍不得停车吃饭,一心想尽快开到地方,见不到江宁他什么心思都没有。
天黑以后,行车慢了下来,又加上出高速以后全部都是土路,很难走,到达XX县时已经夜里十一点。
秦非拨通江宁的电话,沉着声音道:“你他妈住哪个宾馆?”
“什么?”江宁皱眉道。
“我问你他妈住哪个宾馆?这个倒霉的县城连家像样的酒店都没有,你住的是聚友?还是宏源?还是那个什么客再来?赶紧告诉我,难道要让我一家挨一家的找吗?”
江宁沉默了几秒钟:“秦非,你这是做什么?就这么在意我,非要追过来?”
“少废话!谁叫你不老实,背着老子红杏出墙,我过来扒你的皮!”
“我没有做那种事。”
“哼,跟别的男人睡一间房也不准,谁知道你的房间里几张床!”
江宁没说话,只剩下细微的呼吸声从话筒里传来。
秦非听着江宁的呼吸声,刚才还在生气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本来路上他还在检讨,江宁的一个电话就让他忍不住追过来,自己也有点太不禁招引了,要放古代,自己就是为了搏褒姒一笑的周幽王吧,可是现在,他觉得只要是江宁的事情,就算荒唐一回又如何,当一次昏君又如何,谁叫那人是江宁呢。
良久,江宁轻声道:“秦非,你其实就是想见我吧。”
秦非咬着牙,低声道:“我还想干你。”
“那就赶紧过来,宏源宾馆209。”
秦非挂断电话,心花怒放,吩咐被他折磨了多半天的司机:“马上掉头,去宏源宾馆。”
江宁给秦非打开房门时,秦非往里探头看过去,想看看那个不要命的传说中的摄像师长什么模样。
江宁把人拉进来:“别看了,我给他重新开了房间,去隔壁睡了。”
秦非收回目光,嘴角挑起一抹笑意,看着江宁:“你丫的……”
话还没说出口,已经被江宁堵上嘴巴,按在墙上重重地吻了起来,秦非一身的风尘仆仆,身上还带着深秋的寒气,江宁把他的外罩脱下扔在一边,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小宁……”
“秦非,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做二十岁的人才会做的冲动事?”
“你倒是二十岁呢,也不见你对我冲动一回。”
“我还不冲动?不冲动你一晚上能射四次吗?”
“靠,你小子会噎人了是不是!”
“秦非,你有时候闹情绪反倒比平常可爱一点。”
“那你有没有爱上老子?”
“我一直很爱,上你!”
“滚你妈的!”
江宁把秦非压在床上,一边吻一边扒裤子,无数炽热密集的吻落在秦非的脸上、脖颈上、胸膛上,不一会儿就传来不堪入耳的低喘声。
两人脱光了抱在一起时,秦非忽然咬着江宁的嘴唇说:“小宁,咱们玩69吧。”
“什么?”
“口-交你不知道吗!”
江宁的脸瞬间白了,撇向一边:“那个……我接受不了。”
“妈的,就知道你丫不肯!”秦非哼了一声,心里挺失望的,他其实特想跟江宁尝尝那种滋味儿,可是江宁也太矜持了,唉,算了,江宁毕竟是个直男转过来的,不能要求他这么快就把节操全丢掉。
两人很快真刀真枪做了一次,完事儿后秦非躺在那直哼哼,江宁在一边摸着他的肚皮,时不时地亲他几下,撩拨着。
俩人想做第二次时,秦非的手机响了。
秦非拿过来一看是他哥肖瑾,用眼神示意江宁先停下,江宁不爽地在他胸口咬下一口,翻身下来,躺在一旁抱住他。
秦非亲江宁一口,然后接起电话。
“喂?哥。”
“嗯,”肖瑾的声音很低沉,“你在哪?我跟你谈点事儿。”
“在XX县呢。”
“怎么跑山西去了?”
“小宁到这边出差,做一期节目,采访一些经历过矿难的家庭。”
“哦,”肖瑾沉默了一下,说,“那等你回来再谈吧。”
“电话里不能说?”
“还是当面谈吧,你回来再说。”说完挂了电话。
秦非看着手机,觉得哥哥有点奇怪,但也没往心里去,江宁那儿已经等不起了,把他的两条腿都给抬起来扛到自己肩上,咳咳,还是先干床上的这点儿事吧。
肖瑾挂断电话后,长叹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很是疲惫。
今天,沈中华终于又出现了。
自从半个月前巧遇沈中华以后,肖瑾心中总有一股莫名的不安情绪挥之不去。
他了解沈中华那个占便宜没够的老狐狸,那人最喜欢见缝插针,只要被他抓到一丁点可以捞到利润的机会,绝不会放过,用句俗话说,那就是一个“逮只蛤蟆都能攥出尿”的人。
现在的肖瑾在国内既没有产业也没有事业,他父亲马上要正式退休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大学的客座教授,充其量也就是个学者身份,没什么太多的利用价值。
如果沈中华那个老狐狸真想在他身上捞到便宜的话,唯一有利可图的可能就是秦非,不过沈中华应该不清楚他和秦非之间的兄弟关系,否则那老狐狸肯定早就打秦非的主意了。毕竟现在的秦非是秦氏企业的掌门人,有太多油水可以从秦非的身上捞到。
想不到肖瑾的顾虑竟真的应验了。
今天下午,肖瑾和几个学生在X大附近的咖啡厅里聊天,学生离开后,肖瑾正在低头收拾资料。
沈中华走了过来,和平常一样,沈老狐狸身后带着两个保镖,相当装逼。
“肖书记,您可真是闲不住的大忙人呀!这才回国几天,书记就摇身变成教授了。”沈中华毫不客气地坐到肖瑾对面。
肖瑾抬眼看了看沈中华,心头一紧。
沈老狐狸满脸堆笑地道:“看来我得管您叫教授了,肖教授,恭喜恭喜。”
“见到你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肖瑾冷冷地道,“沈中华,我觉得你和我之间并不适合再见面。”
“怎么会。”沈中华哼笑道,“肖书记出国的这十几年来,我可是时常都会想起你的。”
肖瑾的声音越发的清冷:“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想得到的、你想隐藏的,我全部满足你了,你又来打什么主意?”
“肖书记您想的太多了,我只是想来找你叙叙旧而已。”
“我没有什么可跟你叙旧的。”
“那可未必,听说肖书记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弟弟,我可是专程来道喜的。”
肖瑾的脸色顿时泛白:“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沈中华依旧挂着贼笑:“肖书记,兄弟重逢是件喜事儿,你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呢?况且您弟弟——那是个大人物,秦氏集团的掌门人!秦非对外的身份是王志达的儿子,这父子向来不和,斗得你死我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大家伙儿还以为秦非那小狼崽子怎么就那么心狠手辣,自己的亲爹都不放过,哈哈哈,原来他根本不是王志达的儿子,而是个姓肖的!”
肖瑾忍着心中的一团怒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如果沈中华要查秦非的话,早晚会查到这些,只是他想不到会这么快,而且沈中华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查秦非?他和秦非见面都是非常小心的,难道还是走漏了风声?又或者有人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