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呢?”龙擎苍问,对啊,把金店砸成那样起码也得百八十斤金子吧,怎么不见装金子的布袋之类?
不对,都出人命了,你咋还能关心金子呢?!陆峰把尸体翻了过来,确认他身上确实没有抢来的金子。
不看则已,一看更把我给吓坏了!“这个男人是……”“童/子/鸡你认识他?”“嗯,他前天找我看过相。”
“行,你等一下再说。他肯定有同伙,你们(指警察)最快速度把周围封锁了,你们(指弟兄们)继续追,遇到可疑的人和车都给我彻底地搜!”
“是!”“你们几个那边!你们跟我这边!”“呼叫指挥中心、呼叫指挥中心……”干嘛连警察都跟接了圣旨似的唯命是从呢,什么世道了。
“你要去哪里?”龙擎苍一把揪住准备趁其不备偷偷溜走的我的衣领:“我不是说过等一下还有话要听你说的吗。”
“我、我是出来买面包的,不能太久”我说:“要马上回宿舍的,要不然老师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你们老师算什么东西,有意见让他来跟我说”我又一次落入了龙擎苍的魔爪。
“别跑!”“别跑!站住!”“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了!”在离金店不远,四海会的人和警察同时发现了可疑人物。
那个人见势不妙撒腿就跑,背上的黑色背包沉甸甸的,重量十足,错不了了!
陆峰也在追逐的队列中,一边追一边掏枪,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抢劫黑社会的金店,光天化日之下被黑白两道同时追杀,死路一条啊!
不过这家伙也挺有两下子的,背着百八十斤黄金还能健步如飞、把一群警察和兄弟远远地甩在屁股后面。
切!太快了,没办法瞄准,陆峰本来想着打瘸他的腿就算了,可是眼看着距离被越拉越大,再犹豫就要被他跑啦!
TMD我可是提醒过你了,你还跑就不能怨我了!陆峰“咔嚓”子弹上膛,瞄准远处奔跑的背影“磅!”就是一枪!
不偏不斜一枪正中后脑,还能看见子弹从后脑进入从前额穿出、红色的血液混着白色的脑浆四溅呢,陆峰的第一直觉,死得真够惨!
可是、可是那家伙的脚步仅仅停顿了零点零一秒,然后、然后竟然接着继续跑!速度比刚才还快!
明明打中了啊,怎么还能动?!陆峰来不及多想“磅!磅!磅!”紧接着连打了三发,发发命中目标!
可是、可是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家伙头也不回地继续狂奔,目睹这一幕的警察和兄弟都愣在原地了。
只有一个人(不对,准确来说是两个)没有被吓住,反而更加快步地追了上去!龙擎苍:“一群饭桶!”
“喂喂你看到了没有?枪都打不死啊!”此时,我正被龙擎苍夹在胳膊下面,而龙擎苍正在对那个脑袋被打爆了还能继续跑的“怪物”穷追不舍。
我知道,龙擎苍现在没空应我,因为前面的“怪物”奔跑的速度堪比奥运冠军;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夹着我去追“怪物”,把我放下他不是能跑得更快?
“童/子/鸡”没想到龙擎苍还真的在“百忙之中”跟我说话了:“闭上眼睛!”
“干干干……”“嘛”字还没出口,我就被高高举起,当成一发“人肉炮弹”砸向了前面的“怪物”!
“黑社会——龙擎苍——你们都去吃——”
我哀嚎着,卯足了劲,将被抛出的惯性、冲力和身体落下的引力、重力、加速度等多重作用力集中在双脚上,对准“怪物”的后背狠狠踹了过去:“吃——屎——!”
陆峰张大了嘴巴,许久:“砸中了。”
我忿忿不平:“哼,小样的,看你还往哪跑!”龙擎苍把我拉了起来:“没事吧?”四处摸摸,检查有没有摔坏。
“吃/屎吃/屎吃/屎龙擎苍你个大混蛋去吃/屎啦!把我当炮弹扔,我要是摔白痴了怎么办?!虚伪!无良!假情假意的黑社会!遇上你就没好事!不要碰我!不要摸我!”
被我“飞踹”击中的家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血慢慢从他身上的弹孔流出。
陆峰要去提他的背包,一只手居然提不起来,两只手费力提起,打开一看,满满的全是金制品,正是金店被劫之物。
“怪了”龙擎苍望着流了一地的血和血泊上漂浮的白/花/花的脑浆:“被打爆了头怎么还能跑那么远?”
“童子鸡你怎么看?”“你去吃/屎!哼!”“会不会是那个什么来着?”“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告诉你!”
哎呀呀,四海会的兄弟还算看得明白,其他人可就一头雾水了,堂堂道上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龙大老板被一个少年又打又骂还一点都不生气,什么世道了。
☆、第76章 王医生
不过生气归生气,我还是注意到了劫匪身体上的异常。
揭开他的衣服,呜呜,我真佩服自己的胆量,果然清楚地看到了布满劫匪身体的纹身(或图案),和之前看到的丧尸肚子上的一模一样——是黑色的曼陀罗花!
龙擎苍:“纹身?”我:“不是纹身,怕是符咒。”陆峰:“符咒?”
和之前丧尸的图案只在肚子上不同,这个劫匪的全身,甚至脸上和指尖都画满了细细的花枝藤蔓,就像被黑色的曼陀罗完全缠/绕包/裹着一般。
结合劫匪倒下前种种异于常人的行动,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有人利用丧尸打劫?
“法医?”我说:“能让法医来看看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吗?”
王医生摘下口罩和手套,见到李坎马上张开双臂:“李/大/师好久不见!啊,(注意到自己沾满污物的脏衣服)抱歉抱歉,一时激动。”
我:“王医生原来是法医啊?”“不是不是”王医生:“只是偶尔碰上了帮忙做一下。”
龙擎苍:“怎么样?死多久了?”王医生:“不超过十五分钟吧。”我奇怪:“怎么会?刚死的吗?”
王医生:“从尸体僵硬程度和直/肠温度还有血液的凝固情况初步判断是刚死不久的啊。”
不是死了很久的丧尸?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不过细想也有道理,劫匪中弹的时候血还洒了一地呢,身上也没有腐烂的臭味。
龙擎苍:“还有一个呢?”两个负责验尸的医生从那边也走了过来,摘下口罩:“不超过半个小时。”
倒在巷子里第一个被击毙的劫匪,全身也被画满了黑色的曼陀罗花,黑色的曼陀罗花难道不是操纵丧尸的图案吗?为什么他们两个会是刚刚死的呢。
王医生:“怎么了李/大/师,有什么奇怪吗?”我:“你确定他们是刚死的?”王医生:“这还能看错。”
龙擎苍对陆峰说:“警察来了,你去应付一下。童/子/鸡你不是不能呆太久吗,我叫两个人送你回去。童/子/鸡?童/子/鸡?”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久到我几乎都要忘记这种感觉了。这种像是沉入水中喘不过气来的溺毙感,伴随着一阵阵涌上头脑的幻觉,我久违地悲惨地“被/上”了。
就见李坎两眼一闭直挺挺地往后一倒,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龙擎苍手快及时扶住,却怎么叫也叫不醒。
视野模模糊糊地展开,我看到的是什么?喊声骂声交织在一起,一群人挥舞着长刀相互追赶、砍杀……黑社会斗殴?这是某个小混混的记忆吗?
“警察来啦!警察来啦!”远处传来警车的声音,“走!快走!”厮杀在一起的人开始四下逃散“快!快啊!”
为什么不跑呢?血,“我”看到了滴在地上的血,低头一看,原来是“我”腿上几道长长的口子流出来的。想跑,但是脚却重得提不起来,“我”受伤跑不动了。
“喂,等等我啊!”打斗的双方各顾各跑的跑、散的散,“我”被抛下了。“我”无处可逃,只有移动到旁边一座桥柱的后面,靠在桥柱的阴影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可恶!”视线越发模糊起来,受的伤不轻啊,我心想。一抬头,前方多了一个穿着灰色长风衣的人,不高的个子,看不清长相,只是模模糊糊的轮廓:“你是……白天的……”
穿风衣的人从衣服底下掏出一支笔和一把剪刀,在“我”跟前蹲下,用剪刀剪开“我”的衣服,开始用笔在“我”的肚子上画起来。
黑色的……花朵?“我”想踢开他,可是身体完全使不上力:“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穿风衣的人没有理会“我”,继续熟练地把“我”的身体当做画布一般画着黑色的花瓣、枝叶……
笔终于停住了,而“我”也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我”的全身,甚至连脸上和指尖都被画满了。
“你的生命到此结束了”穿风衣的人将笔收起来,从风衣下面掏出了一根长针:“但是我会让你的肉/体以另一种方式活在这个世界上……作为我的工具。”
“噗!”长针如一道闪电般垂直刺入“我”的头顶,“我”双眼一黑,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就断了气。
可是,渐渐的、渐渐的从耳朵传来类似咒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