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宋小琛苦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还想过几天去参加一个电影节,好多名人大腕,包括张奇也会去,说不准会抓到什么热点新闻呢,可现在……
周远看他弯腰摸着自己的脚,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就问,你家里有人吗?我送你回去。
宋小琛说:“我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周远很明显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差点惊到宋小琛。
周远淡淡道:“没人照顾的话,你的脚会伤的更厉害,要不你去我那里,我有保姆可以照顾你。”
宋小琛吓的差点踩到台阶底下去,连忙站住了说:“不用不用,您那么忙,我有邻居,他们挺照顾我的,呵呵~”为了证明他说的是真话,还给李奶奶打了个电话,李奶奶的一听宋小琛在外面气的差点骂他,赶紧让李笑去接他,宋小琛说不用,他很快就回去,李奶奶又唠叨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周远看他确实有人照顾,也就没强求,把他送到福临小区就走了。
宋小琛在李笑的搀扶下进了门坐到沙发上才擦了把冷汗,他怎么觉得这位大老板这么反常呢?住到他家去?开玩笑!他还不想再次落到周擎天手上,虽然没看出周远有什么用意,但是起码周擎天那里绝对是个坑,主动跳进去,那真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其实他真的误会周远了,周远想的是让宋小琛住到他自己的地方,而不是周家别墅。
周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反正就是觉得那个小男人有点可怜。大概是在墓园看到宋小琛那么脆弱的样子,让周远一向冷硬的心在一刹那有点柔软,所以才会失口说出让他住自己家那种话,其实对两个陌生的人来说,这么做真是有些不合适。
周远也误会了宋小琛,其实他真没觉得自己像周远想的那样脆弱,只是因为受伤有点疼,等身体好了,照样活蹦乱跳。
周远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几乎有点羞愧地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习惯了严谨甚至是冷硬的思维模式,可是今天鬼使神差地竟然说出了那么不理性的话,真是让他自己都费解。越想,身体还越有些燥热,现在还是春天,怎么天气热的这么早?
周远回到自己的别墅,把车交给工人,迅速进了房间甩掉衣服到浴室,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用冰冷的水冲洗着滚烫的身体,回忆着那个小男人在雨里的样子,镜头慢慢在他眼前回放着,雨珠在那张线条利落的俊脸上滑落,光滑的肌肤,深邃的眼睛,抿的紧紧的淡色嘴唇,周远甚至能回忆起点点雨滴像雾气一样在宋小琛睫毛上停留的情形,那微微上卷的睫毛稍儿带着细小的水点微微颤动,好像小爪子一样挠在周远的心尖上,周远心里此时只有一个感觉:痒……
身体忽然感觉有些异样,低头一看,小兄弟威风凛凛地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那一刻的感觉是如此惊喜加狂喜。
周远激动地不能自已,生怕这种久违的感觉稍纵即逝,他顾不上水流飞溅迷了双眼,红着眼睛伸手握了下去。久违的激荡的感觉迅速冲了上来,他觉得全身都在颤抖,几乎站立不住,不得不靠在贴着雪白瓷砖的冰凉的墙壁上。
为了不受任何影响地感受这种如登仙界的快乐,周远闭上了眼睛,任由水流冲击着身体,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释放出来!释放出来!
快感渐渐加强,像巨大的洪流激荡起浪头冲击拍打着周远寂寞无比的心,这种感觉,太他妈的美妙了!
等浪头最后一击把他击倒的时候,周远怒吼一声颤抖着身躯顺着冰凉的墙壁滑到了水淋淋的地上……
上帝终于眷顾他了吗?
从来不信上帝的周远,此刻任由水流冲击在身体上,默默地祈祷,如果真的得到救赎,他就去捐一座教堂。
☆、第六章 周老板的隐疾
走出浴室的时候,天色还没黑下来,周远拿出手机打给远在纽约的朋友,“Tony……”
那边似乎没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地回答:“Vi?什么事?”
周远一咬牙,“我伯奇了!”然后迅速把手机挂断了。
那边没给他时间,迅速把电话打了过来,声音里不像刚才的迷糊,而是清醒中带着兴奋:“Vi!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伯奇了?为什么?你是碰到什么事了?遇到能治你的病的人了?还是遇到美丽的天使了?”
周远任由那个人话唠般唠叨着,丝毫没有感觉到不耐烦,反而是嘴角带着笑容愉悦地答道:“我暂时还不能确定任何事,但是我想我的病是有机会治好的。”
那边听完周远的话,急匆匆道:“Vi,等我!我今天就到!”
“不用,你的诊所不是很忙?”
“去他的诊所!有什么比你的病更重要?”电话急慌慌地挂断了。
周远难得好心情地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四处走动,站在窗户前面看外面的风景。
保姆张妈妈端着洗衣篮走过的时候,看到周远竟然在笑,差点一个跟头跌倒楼梯下面去,周远伸手扶了她一把,张妈妈带着狐疑的心情迅速走到楼下去洗衣服了。
威风赫赫的周氏集团掌舵人,却有着不为人知的难言之隐,这难道不是巨大的讽刺吗?
周远苦笑了一下,望着夜空里的繁星,思绪飘回了十几年前。
14岁的少年,对男女的事怀着既朦胧又忐忑的憧憬,那时候他发现了父亲背后的秘密,原来,在他3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就有了外室,还有了另外两个儿子。
母亲病重,胰腺癌晚期,他没有办法去告诉母亲,让她承受更重的打击,只能用还很单薄的肩膀,去担起这件让他心碎又重的喘不过气来的秘密。他偷偷跟踪他的父亲,派人在那个女人的房子里安装了摄像头。
结果让他如此难堪,他的父亲和那个女人在客厅里,在卧室里,在厨房里,到处都留下了他不忍卒睹的影子。他吐了。
他父亲以往在外人和母亲面前做出的恩爱,全是假的。周远想,要不是母亲家族还有些可以利用的价值,父亲一定早就离婚了。
那时候祖父对他期望很大,他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业上,没有时间去交女朋友,但这不代表他不想,偶尔有时间他也会偷偷看个电影,看个小说,总之爱情在他的眼里还是非常的美丽而朦胧的。
可是他父亲亲手击碎了少年对男女之间美好的憧憬,那些影像让他忍不住吐了出来,很久都不敢在母亲面前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把实情都说出来,让母亲最后的日子更痛苦,所以他极力忍耐着,把所有的秘密都锁在心里。
母亲去世的时候拉着他的手说,小远,你要坚强,妈妈以后不能再陪你了,以后找个好女孩结婚。然后就咽了气。
周远吃了一惊,如果他没有知道父母的秘密,那么很可能就听不懂母亲遗言背后的潜台词,可是他听懂了,知道他母亲什么都知道,也许她只是为了自己这个无用的,不能给她任何保护的儿子才不离婚勉力支撑到死的。
眼睁睁看着母亲去世,而父亲很可能是凶手,那种复杂的痛苦不是当事人无法体会。周远从此沉默寡言。随着他出国上学,慢慢长大,学业有成、处事越来越成熟,性格却也越来越阴沉。
他以为这种地狱般的日子,在他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就会结束,可惜他很倒霉,三年后他17岁,喜欢上一个漂亮的白人女孩子,他亲眼看见她和情人在她家里的床上滚,只因为他们忘记关上大门。他又吐了。
男人女人的*从此在他的眼里成为最丑恶的东西,不能直视,不能接触。
他得了严重的那方面的洁癖,很不幸地被他那个花萝卜弟弟一语中的:他成为了一个痿君子,明明有着旺盛的*,可是一到真枪实弹的时候就痿了,严重的时候会呕吐。
这么多年在国外,他不是没有尝试,可找到的每一个女朋友都受不了他的洁癖,还没到上床就离开了他,于是在损友的帮助下开始找男人,可惜情况并没有任何改变,以至于他至今还是个可耻的处男。
随着时间过去,那个本应该代表男人尊荣的器官好像沉睡了,无论是见到男人还是女人都很难再激起他的感觉。但是身体上的不能满足却激起了心理上的反扑,夜深人静时,那种空虚寂寞但又求而不得的痛苦让他经常失眠到天亮。他只有偷偷去地下拳场打拳来发泄。
他成为纽约某地下拳场的拼命三郎,业内闻名,只是他隐蔽的好,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已。
周远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工作里面去,同时他变得很更加强硬,一个人在国外闯荡,似乎没有人在商场上能打击到他,却没有人知道他们眼里完美的老板常年忍受着一种外人不知道的折磨。不过身边的工作人员,都被他的疯狂工作和冷暴力折磨的要死要活。而倒霉的周擎天,因为到处拈花惹草,更是成为周远的出气筒,只要被他知道他在外面花,就会挨揍。
Tony第二天赶了飞机过来,一见面就抱着他来了个大贴面,差点把周远勒死,周远的块头够大了,这家伙比他还大一点,将近2米。是他二十来岁在拳场认识的,也是个拳手,正职却是个医生,穿上医生的白大褂就非常优雅绅士,脱了衣服在拳场上就是头金发蓝眼毛烘烘的棕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