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发誓。”陆无惜眉眼间皆是笑,“不耍花招,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卫梓怡遂得寸进尺:“不止今天,以后也得听我的。”
她话刚说完,便震惊地发现身体动不了了,陆无惜又偷偷封了她的穴。
陆无惜笑得合不拢嘴,从她怀里挣脱出来,转着圈拍拍她的脸:“卫大人,做人不要太贪心,见好就收,不然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卫梓怡两眼圆睁,不可思议。
她已经在同一个地方,摔了好几次。
“今天呢,就是这个道理,大人明白了吗?”
陆无惜笑着,随手放下窗户,落了栓,再一抬袖,扫灭了桌上的油灯。
黑暗中,一双灵活的手轻柔地搂住卫梓怡的腰身,转眼间她便躺在床榻之上。
卫梓怡:“!”
柔顺的青丝拂过她的脸,带着淡淡的药香。
她一动不能动,被黑暗笼罩,除去视觉之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陆无惜的手探进她的衣领,温软如玉,透着丝丝凉意,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大人,您可千万,莫出声。”
第七十八章
第二天一早,冯亭煜来敲卫梓怡的门,敲了许久无人应。
不多时,却听吱呀一声响,陆无惜的房间房门向内打开,陆无惜衣冠整齐地站在门口,向他见礼:“冯大人。”
“哎哟,对不住,吵醒姑娘了?”冯亭煜赶忙回礼。
虽然陆无惜只是卫梓怡身边一个小小的书吏,但这书吏显然是卫梓怡的心腹,冯亭煜可不敢将她当寻常小吏看待。
“没有,没有。”陆无惜摆手,她探着身子朝卫梓怡的屋门瞧了一眼,故作惊讶,“卫大人竟还未起身?”
冯亭煜应她:“是啊,估计还没醒。”
“想必是昨夜操劳,大半夜灯还亮着呢。”陆无惜道。
这话说出来,冯亭煜自然而然理解成别的意思:“卫大人竟如此辛劳,真是我辈楷模啊。如此,本官便不打扰卫大人,若待会儿卫大人醒了,劳烦姑娘告诉本官一声。”
陆无惜笑起来,似乎卫梓怡得了夸奖,她与有荣焉,对冯亭煜的请求满口答应:“好的,小女子记下了,冯大人请回吧。”
冯亭煜转身离开庭院,陆无惜脚步一转,便关了门。
床上被褥掀得乱七八糟,屋里早没了卫梓怡的身影,卫梓怡走得匆忙,连佩刀都遗落在桌上没有拿走。
陆无惜对着屋子里凌乱的场景盈盈一笑,只是想象刚才她背过身去,卫梓怡脸上可能出现的丰富表情,她便觉得有趣。
只是可惜,卫大人跑得太快了,她都没来得及欣赏一下卫梓怡晨起穿衣时,又羞又恼,面红耳赤的姿态。
一墙之隔的另一件房屋,卫梓怡扶着桌立在床边,胸口激烈起伏,急促地喘息着。
她身上衣服没来得及打理整洁,虽然勉强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脸却红得猴子屁股似的。
陆无惜方才意有所指的那几句话,可把她臊得不轻。
昨天晚上她被陆无惜折腾惨了,的确睡得很晚,眼下即便醒了,也浑身虚软,四肢乏力。
若不是怕被冯亭煜发现,也羞于直面陆无惜调笑她的眼神,她还想再多睡一会儿。
卫梓怡长叹一口气,捂着眼睛发泄似的低低啊了声,用力揉搓自己的脸,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会儿可不能再睡了,若继续睡,陆无惜不知道会怎么嘲笑她。
她调整好情绪,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欲推门出去,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的佩刀没拿。
推开门,陆无惜果然站在门外,怀里抱着卫梓怡的刀,正偏着头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嘭——
房门关上了。
笑声透过门缝挤进卫梓怡的耳朵,卫梓怡头抵门板,感到异常绝望。
“卫大人。”陆无惜在门外唤她,话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既然醒了就快出来吧,可别让冯大人久等。”
卫梓怡深吸气,再吐出来,终于褪去脸上的红晕,然后她板着脸,若无其事地推门出去。
目不斜视,径直从陆无惜身边走过去。
可陆无惜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调戏她的机会,她立马探出胳膊,举着刀拦下卫梓怡的道:“卫大人,您的刀。”
卫梓怡一把夺过佩刀,然后便要绕过陆无惜继续往前走,可她往左一步,陆无惜也跟着挪一步,往右一步,陆无惜如影随形。
“呃……”卫梓怡感觉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大抵不止是昨晚没休息好,还为自己惹上的这件大麻烦感到头痛。
她反悔了,得寸进尺的人分明是陆无惜!
“让开。”
气压很低,语气很沉。
陆无惜再纠缠,卫梓怡就要生气了。
“大人。”陆无惜上前一步,轻轻挽住卫梓怡的胳膊,两片眉毛耷拉下来,讨饶道,“我错了,大人莫要生气。”
卫梓怡绷着脸,不吭声。
陆无惜便继续说道:“我发誓,下回绝不再耍花招,全听大人的话行事,大人便原谅我吧?”
“呃……”卫梓怡斜斜瞅着她,良久,哑着嗓子吐出三个字,“立字据。”
如果不是卫梓怡还在生气,陆无惜铁定已经笑出了声。
即便她已极擅长演戏,很会控制自己的表情,卫梓怡这话出口时,她也险些没绷住,脸皮抖了抖。
险而又险地维持住脸上娇娇弱弱的表情,陆无惜软声软语地哄道:“好好好,立字据,我立字据。”
听了她这话,卫梓怡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但她对这女人的信任早已微乎其微,闷声嘟囔:“立字据我也不信你。”
说完便从陆无惜身旁走过去。
没走远,便听得身后女人笑声欢快,卫梓怡背影一顿,脚下步子更快,几如落荒而逃。
依陆无惜看,卫梓怡还得再与她闹一会儿脾气,故而她没跟着卫梓怡去后院,而是转道去了书房,将卫梓怡已醒之事告知冯亭煜。
卫梓怡在后院进餐,冯亭煜找了来,见她面色疲乏,还说了好一通赞扬之词,并十分恳切地表示了关切,让卫梓怡务必要注意身体,切不可过度操劳。
纵使耳朵已经红得滴血,卫梓怡表面上还得摆出受教的模样,一本正经地向冯亭煜道谢,内心则已将陆无惜骂了千八百遍。
陆无惜刚走进卫梓怡的房间,将换洗的衣服收起来,准备拿去院子里清洗,突然鼻子一痒,连打了两个喷嚏,她奇怪地捏了捏鼻尖,心道:难道是昨晚玩得过火,着了凉?
冯亭煜说完了关心的话,卫梓怡迫不及待地打断他:“说正事,冯大人已派人去酒馆了?”
“不错,下官正要与卫大人禀报此事。”
说到案子,冯亭煜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那王二牛今天没到酒馆上工,下官派人去他家里,却不见其人影,他好像收到了风声,昨天夜里就收拾了行李,偷偷跑了!”
卫梓怡闻言皱眉,放下手中的筷子:“什么?”
心中蓦地升起不妙的预感,卫梓怡怒而拍案:“不好!快,派人去追!千万要找到王二牛!”
疏忽了!
卫梓怡咬紧牙关,内心懊丧,近几日她的精力被陆无惜分散,未将全部心思放在这案子上,不留神,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王二牛与孙启润并无纠葛,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毒暗害孙启润,显然不合常理。
而张秀文那一日,为什么会出现在酒馆门前?
如果是张秀文指使王二牛对孙启润下毒,自己现身门前是为捏造他不在场的证明,那么这王二牛不过是个替罪羊,他这一走,很可能会被张秀文灭口!
冯亭煜也被卫梓怡突如其来的激进态度吓了一跳,他忙不迭点头,转身就要往外走。
卫梓怡越想心越沉,额角渗出一丝冷汗,她蓦地起身,饭也不吃了,急匆匆跟上冯亭煜。
途经西院,见陆无惜在井边洗衣,她脚步稍顿,眼里透出惊讶来。
陆无惜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打小便身份尊贵,后来做了天衍宗的宗主,依然十指不沾阳春水。
可这会儿,她却在替卫梓怡盥洗衣裳。
那葱白似的指节没在沁凉的水中,似将卫梓怡一片心湖也拨动,漾起一层层的縠波。
顾不得先前别扭,卫梓怡深吸一口气,驻足扬声:“书吏,手里的事情先放一放,跟我出去办案!”
陆无惜闻声抬头,见卫梓怡行色匆匆,心知必然是出了大事,毫不犹豫停下洗衣的动作,用清水净了净手,便迈着急切的步子走到卫梓怡身边去。
卫梓怡一把抓起她的手,五指冰凉,冻得卫梓怡心尖儿颤了颤。
“以后都别洗了。”卫梓怡拽着她往院外走,边走边说,“衙门里自有粗使婆子,你这手又细又嫩的,别糟蹋了。”
陆无惜听得这话,低头瞧了眼卫梓怡与她紧紧相握的手。
卫梓怡走得急,五指握得也十分用力,手掌与手掌牢牢贴合,分不出半点空隙。
掌心的温度驱走了井水的凉意,陆无惜很快便暖和起来,复抬头看向卫梓怡的背影,眼里不觉间透出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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