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仍然不完整,他自己只能去洗手间用手解决。后来他带着热毛巾出来,王芃泽已经睡着了,鼾声重重的。他掀开毛巾被,帮王芃泽擦干净,又兴趣不灭,觉得王芃泽每个部位都长得如此好看,他又笑着逗弄了几下王芃泽的胯下之物,可是那里已经累了,像个小孩子似的饮饮欲睡。王芃泽似乎要醒来,他把毛巾放回洗手间,又回来躺在王芃泽的身后,把王芃泽沉睡的身体温柔地拥在怀里,用自己的脸颊在王芃泽的脸颊上轻轻摩擦他幸福得一夜未眠,十六岁的那一年,他遇见光彩照人的王芃泽,和蔼却又威严,他的心里埋下了卑微而又弥烈的渴望,可是距离遥远得令人绝望,他只能小心地仰视,从不敢想象能够天天陪在王芃泽身边:十年之前,尽管他觉得那是个牵强的婚姻,可是王芃泽的夜晚毕竞是属于姚敏的,他不敢奢望这个男人的灵魂与身体会有一天依附在他的怀中。然而人生就是这么戏剧化此时此刻王芃泽就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像一个孩子似得对他完全信任,他何德何能,却又幸运到如此翻天覆地的程度,人生能够这样,应该是没有遗憾了吧?
凌晨时候王芃泽睡醒了。他感觉到怀中的人动了一下,就凑到耳边轻声地问:“叔,你醒了?”他看到王芃泽的眼睛睁开着,就这样躺在他的怀里想问题,后来叹了口气,沮丧地问:“柱子,你觉得我是不是过于弱势了,做什么事都处于下风?”王玉柱不明白,疑惑地问:“怎么了?”王芃泽说:“我总觉得,我这一辈子被你慧珍阿姨抛弃了两次。”
“不要再想林慧珍了”王玉柱笑道,在王芃泽的耳边坚定地说,“我早就在盼着这一天了,从此以后你是我的”王芃泽不高兴,想了一下又问:“怎么我又是你的了?说得我跟个物件似的。”王玉柱笑着说:“我有证据。”
王玉柱又伸手到王芃泽大腿根部,昨晚激动过后王芃泽没有精力穿上内衣裤,现在还是赤裸着呢,所以王玉柱一下子就握住了,揉捏几下,王芃泽硬了起来。王玉柱笑道:“这下你明白了吧?”说着要把手缩回来,王芃泽一把抓住他的手,说:“你怎么不有始有终呢?挺舒服的嘛。”王玉柱说:“你想要么?可是你的身体不行啊,你多锻炼身体吧。”王芃泽嘿嘿地笑了两声,又强硬地抓着王玉柱的手,拉回到自己的下身。为了赶飞机,两人天不亮就出发去机场,坐在车里的时候,王芃泽看到昏昏的黎明中穿着白竖杠蓝短裤早起跑步的几个老人,感慨地对王玉柱说:“北京这个地方,保留了太多以前的东西,看到这些老人的背心短裤,我觉得时光像是蓦然倒流了一个时代。”
王芃泽还是忍不住地想起林慧珍,想到后来,伤感地侧了一下身体,要把头靠在王玉柱的身上。王玉柱正开着车,急忙伸手过来扶王芃泽,觉得他这么远远地倾靠着,估计会不舒服。王芃泽伤感地低声说:“柱子,我们再也不来北京了吧。剩下的时间我们就待在南京,哪里也不去了。”
在约定的地点把这辆蓝色的跑车还了,两人拦了辆计程车去机场。仍是凌晨未亮的天色两人在车里井肩坐着,王玉柱的胳膊伸过去楼着王芃泽的肩膀,沉默地,紧紧地搂着。车窗外是尚未睡醒的北京,楼房、树木、街灯、形同梦游的人们,像一条晦暗疲惫的河流,不回头地流向记忆的遥远处。
王芃泽已经喜欢上了被王玉柱的手揉捏和爱抚,似乎有了一种依赖,要在王玉柱的爱抚中睡去,同样在爱抚中醒来。每天晚上睡觉前,王玉柱帮王芃泽按摩完了脊椎和腿,躺到王芃泽的身边时,王芃泽总要扭过头来望着王玉柱笑,如果王干柱没有反应,他就意味深长地低声“柱子。”如果王玉杜还是不动,王芃泽就把他的手拉过来,塞进自己的短裤里。王玉柱觉得王芃泽这种调皮的模样实在可爱,在心里偷偷笑,嘴上故意说:“叔,没想到你的兴趣一培养起来,需求量这么大。你就没有想过我累不累么?”王芃泽嘿嘿笑,说:“你要怨就怨你自己,这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不过在床上的大多数时间,除了睡觉之外,王芃泽主要花在看书看报纸上。没有了王小川,家里冷清多了,两个大人没有那么多婆婆妈妈的事,王芃泽的腿又不方便出去散步,往往吃了晚饭就是洗澡,洗完澡就上床睡觉。王芃泽就在床上看书看报,王玉柱把头靠在王芃泽的肩膀上,陪着他一起看书,可是王芃泽的书多数都是理论性的,不好看。不一会儿王玉柱就斜靠在王芃泽身上睡着了,王芃泽被他压得不舒服,又不忍心唤醒他,就试探着扶着他慢漫地躺得低一点儿。过了一会儿闹铃声骤然响起,王玉柱醒过来了,第一天响的时候王芃泽吓了一跳,不满地问:“大晚上的你定个闹铃干什么?”王玉柱说:“提醒你吃药。”监督着王芃泽吃了药,王玉柱又睡着,可是很快闹铃声又响了,王玉柱坐起来,说:“按摩时间到了。”说着拿走了王芃泽手里的书,扶着他躺低了,又把他翻过来趴在床上,开始按摩。
最初一段时间里闹铃天天晚上响,王芃泽说:“柱子你白天在公司里累了一天了,晚上就安安稳稳地睡嘛。不能睡了又醒睡了又醒,当年反动派就是这样折磨革命志士的。”又过了几天王芃泽实在受不了刺耳的闹铃声了,就说:“那不如把电视搬到卧室,我陪你看电视好了。”
于是王玉柱在卧室里放了个很大屏幕的电视,到了晚上就和王芃泽坐在床上看电视,可是两个人很难看到一起去,王玉柱要看电视剧,王芃泽觉得实在没意思,想看戏,到了最后两人各让一步,一起看新闻和访谈类节目。
王玉柱对王芃泽说:“叔,你坐到我怀里,我抱着你看吧?”王芃泽说:“我块头比你大呀,把你挡得看不见。”王玉柱说:“你躺低点儿不就行了。”看王芃泽似乎不乐意,又说“那你就一个人看嘛,我才不在乎能不能看见电视呢,我就想抱着你。”王芃泽便不再坚持,被王玉柱抱在了怀里。王玉柱坐着袍稳了王芃泽宽大的身体,不老实地把手伸进王芃泽的短裤里去掏他的小弟弟,捏了几下王芃泽就硬了。王芃泽被摸得全身酥软,阻止了几次无用,无奈地说:“你让我看了新闻等于没看,什么信息都没记住。你不能随时地都这样。”王玉柱呵呵笑着放轻了手,放缓了速度,让王芃泽可以舒舒服服地硬着,却又不至于冲动地想射。后来王芃泽警惕地把手伸到身后,接触到了王玉柱来势汹汹的部位,担心地说:“柱子。”王玉柱说:“你放心吧叔,我要是控制不住欺负你,你可以拿刀子把我给割了。”
王芃泽需要做几次手术,从第一次手术开始,王玉柱发觉他们的生活又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手术的那天,他帮王芃泽换好衣服,护士们过来要推着王芃泽进手术室,他一直跟到手术室外面,护士拦住他说你不能进去。他停下来,看着白被单下的王芃泽被推着离开他的身边手术室的门关上的时候他看到王芃泽费力地扭过头来望他,似乎要用眼神和他说什么,可是他来不及辨识,门就被关严了他蓦然感到身边空落落的,头脑一片空白,雕像似的紧挨着手术室的门站了好久。如此把王芃泽交给别人,让他惊慌不安。后来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渐渐地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其实是很微小的,他并不能完全地保护王芃泽,如果有一天王芃泽不在他的身边,他的手接触不到王梵泽的身体和脸,那时他该怎么办。他在手术室外焦躁不安地等,觉得这时间漫长得似乎自己已经等了一辈子。公司里不停地有电话打来,他心烦极了,狠狠地决定聘用一个经理人,以后他自己一定是没有足够时间去公司里了,他要守在王芃泽身边,一个小时也不愿离开进手术室之前王芃泽还是个大活人,能和他说话,能向他笑,可是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时候,白被单下的王芃泽脸色苍白,昏迷着还没有醒过来。他吓坏了,医生安慰他说这是麻醉的原因,病人过一会儿就醒过来了,手术还是比较成功的。可是他仍是惊慌,他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他心惊肉跳的,在病房里微微撩起白被单看王芃泽的刀口,被包扎了什么也看不明白。只能看到这具昏迷中的、再熟悉不过的躯体。他顿时觉得医院是个可怕的地方,一个人被脱得赤裸裸的着躺在被单下,昏迷着,没有隐私,没有防备,生命中的全部财富只剩下一个被创伤的身体,他不敢想,如果没有他在身边,王芃泽将会怎么样他坐在病床的边沿,把脸贴在王芃泽无知觉的大手上,痛苦而耐心地等待。
不知过了过久,他感觉到这只手动了一下,急忙坐起身子,王芃泽正睁开了眼睛望着他,浅浅地笑了一下,他一下子眼中涌出了泪,激动万分地说:“叔,你终于醒过来了。”王芃泽抬起胳膊,似乎要帮他擦眼泪,慢漫举到他的脸前时,却调皮地捏了一下他的脸声音微弱地笑道:“怎么动不动就哭啊,还是老板呢。”他双手抓住王芃泽的大手,流着眼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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