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浪淡淡一笑,道:“她腹中若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不忍心,可是谁知道那腹中的孩子是不是我的呢。更何况,那孩子还未来到人世,就是失去了又何防?今后我大可以再寻找更好的姑娘,娶回了家,为我生下更多的孩子。你说,是么?为了这么一个人,和一个未知的孩子去死,实在不值得。”
蛇美人脸色变了,道:“那你来是为了什么?”
江小浪目光转动,顾盼之间,柔情万千,嘴角含笑,媚眼含情,望着她,道:“昨日清源亭一别,在下对姑娘朝思幕想,一直盼望能与姑娘再见一面。”
蛇美人脸红了。世间又有几个女人能抵档江小浪轻轻一笑,何况他此番做作,故意传情?
江小浪的手,已握住蛇美人的手,蛇美人的手,竟然不自觉的轻轻颤抖起来。
江小浪的人,已不知何时靠近了蛇美人。他的手,已环在她的腰间,蛇美人的骨头竟似已酥了一般,再也把持不住,嘤咛一声,轻喊一句:“冤家!我要被你害死了!”
江小浪在她耳边吐气,柔声道:“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害死你呢?”
蛇美人羞红了脸,颤抖着声音,道:“我……”
江小浪的手指轻抚她的脸颊,用更媚惑人心的声音说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脸真好看,映上了红霞,更是醉。”
蛇美人的脸更红了。她的身子就像是瘫痪了一般,再也没有力气动一动。
江小浪的手绕到她腰间的裙带上,轻轻缠绕着,把玩着她的裙带,竟似有意无意间要将她的裙带拉开似的,朱珠恨得牙痒痒,只恨不能跑过去,把那条裙带打上一个死结,让他永远也拉不开那条裙带。
他的嘴,已含住她的耳垂。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喘。
她的眼睛,已变得迷茫,喃喃道:“我,我……”
江小浪轻轻用牙咬了咬她的耳垂,用更甜密的声音说道:“嘘……须知此时无声胜有声……”
蛇美人脸红到了耳边。
江小浪美目转动,道:“不过,我不喜欢做那事的时候被人看着。你去把她放了。好吗?”
蛇美人犹豫了。
江小浪把嘴移到她的嘴边,似是要亲吻她的嘴,在她心中充满期待的时候,他的嘴又移到了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听话,我不喜欢被人看着。”
蛇美人喘息着:“让她掉下深谷便是了。”
江小浪道:“杀人多煞风景?想想就没了心情。放了她,以后我们经常到这来相见。她不懂武功,上不了山顶。自然不会再影响你我了。”
他的手,已将她的腰带解开。
朱珠咬着牙,恨不能一脚将眼前两个人踢死。她的眼中,已喷出火来,恨不得绳子马上断开,让自己摔下万仗深渊,再也不要看到让她心碎的画面。
蛇美人实在连动都不愿意动。
躲在暗处的严大公子实在气得快要吐血,咬牙走了出来,干咳两声。
蛇美人吓了一大跳。赶紧从江小浪怀中跳了出来,狼狈的将那腰间被松开的腰带系上。
江小浪眨眨眼睛,看着严大公子,拿起酒壶,喝了几口,笑呵呵的道:“真扫兴。你就不能等人家完事了再出来么?”
严大公子冷哼一声,道:“你可真风流,又是村姑,又是蛇女。”
江小浪含笑道:“是男人总难免风流。难道你就不曾沾花惹草?据我所知,不少风月场所,都有公子的行踪啊。”
严大公子哼了一声,道:“你在外风流,难道就不怕他知道了吃醋么?”
江小浪嘻嘻一笑,道:“他又不在这,怎么会知道?除非你去告诉他。但若非他亲眼所见,只怕他也不会信你的话。”
朱珠咬着牙,暗想:“那个他是谁?好像除了我和蛇美人外,还有个与他关系密切之人,而这个人显然醋劲不小,他也有几分怕他。”
严大公子冷笑,道:“蛇美人,还不让你的宝贝花儿咬那村姑一口!”
蛇美人将手指置于唇边。
江小浪道:“慢!”
严大公子笑道:“反正,你不在乎那村姑。也不在乎她腹中的胎儿,你害怕什么呢?”
江小浪苦笑,道:“好吧。我输了。你要我怎样?”
严大公子道:“你从这涯上跳下去!我保证放了这位姑娘。”
江小浪思忖:“我今生造孽太多,先负茹儿小姐,后又伤害了朱珠,如今,朱珠又因我面临险境,若是当真不能救她,那一起死也就算了,也算偿了她的心愿,替她母亲报了仇了。”
江小浪道:“你当真肯放她?”
严大公子点头,道:“我只想要你一个人的命。原因你我心照不宣。”
江小浪叹口气,道:“好。我跳。”
严大公子含笑道:“但是,你的武功实在太高,谁也不敢保证,你跳下涯,会不会抓住什么东西,又活了下来。”
江小浪苦笑。道:“你可以先点我的穴道。或者先给我几刀。”
严大公子拿出一条牛筋绳,道:“只要将你的手脚绑住,你就没有手脚去抓任何能救命的物件了。那样,你就能享受到从天上掉进地狱的感觉。”
江小浪将手负在后背,道:“绑吧。”
严大公子笑嘻嘻的走到他身边,拿出绳子,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
然后含笑道:“请。请往前走。”
江小浪叹口气,看了朱珠一眼,含笑说道:“这回只怕是真要永别了。”
朱珠咬着牙,含着泪。眼睁睁看着他走向涯边,喊道:“等等,我有话说。”
江小浪望着她,道:“你想说什么?”
朱珠咬着牙,道:“你为什么要跳?”
江小浪道:“我跳下去,你就安全了。”
朱珠道:“你知不知道,根本就是我和严大公子合谋要害你!从我逃出朱家村,到朱家村的村民追杀我,都是一个计划。就是现在,你把我带到农舍安顿,也是我故意给严大公子留下记号,让严大公子找到我,然后按计划,把你引到这来的。只要你死了,我的仇就报了,我的母亲和我的外祖父九泉下也能安心了。我的弟弟也不必再背负仇恨生活。”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说完了?”
朱珠道:“你已经知道了,一切,是我们合谋害你的,你还跳吗?”
江小浪道:“我若不跳,他们会放过你吗?”
严大公子道:“不会。我若不能杀你,必然要杀你的孩子。”
江小浪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合谋,又有什么区别?”
朱珠含泪,道:“原来,你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子。既然你和我最终不能在一起,你总该为孩子起个名字。”
江小浪想了想,道:“若生个男孩,就起名慕东,若生个女孩,就起名忆方。”
朱珠道:为什么起名慕东和忆方?
江小浪道:东是东方的东。慕东,就是要记住,主人对我的恩情。生生世世,永不忘东方。
朱珠含泪,道:“好。话说完了,你可以死了!”
江小浪望着她道:“一切罪恶,由我开始,也该由我结束。你的痛苦,也就能消除了。”
说罢纵身往下跃去。
他刚刚跃下山崖,便见一道白影飞向崖边,跟着往下跳去。
严大公子扑到涯边呼喊着:“爹!”
江小浪刚跳下去,便看到东方宏跟着跳下,用千斤坠快速下沉,靠近江小浪,将他紧紧抱着。
下坠的趋势不减,但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惧意,有的只是那愿意陪心上人共赴生死的决心与千年万年不改的浓浓情意。
东方宏的嘴角,含着浅笑。
江小浪的心,平静安祥。
东方宏将他紧紧搂在怀中,江小浪将头靠到东方宏宽大的胸膛,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低喃道:“你真傻,容颜再美,这一摔下,也化成了肉泥。值得么?”
东方宏嗯了一声,道:“你化成肉泥,我也要与你融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你永远也别想脱离我的魔掌!”
江小浪轻轻嗯了一声,低喃道:“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他的心,本来充满了凄楚,含着悲伤,带着对尘世的绝望,跳下山崖。
可此时,此刻,他的心不再含悲,他的情,仿佛有了皈依。
他的眼睛,再望东方宏时,不再是单纯的感恩与敬意。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东方宏却听得清楚。他眼中神情的变化,虽然微妙,但东方宏却感觉到了,那眼神中,多了几许温柔,几许情意。
崖顶上,严大公子快速将一道藤条甩向他们。
东方宏伸手欲捉,可却差了一点。
蛇美人将手中长鞭扔出,扔向他们,她运足了内力将长鞭掷出,长鞭讯速下沉,东方宏伸手将长鞭捉住,甩向岩石岸,尽所能的卷住崖边突出的岩石或小树,减低了下降的速度。施展轻功,终于缓住下降的速度,用长鞭卷住崖壁上突出的岩石,两个人悬在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