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生华一开始是想着将交给章悌投资的八亿美金作为聘礼来顺势给出去,可细一研究了一下章悌家的条件,又觉得这笔钱大概还是小了点。
章母和张素已经很豪迈地笑着计划了起来:“嫁妆我们也拿不出太多,反正你们给多少,我们就按照风俗陪个双倍,车子房子那些还是不要拿上来说了,我那边还有两套鸽血的女王宝石,一套福禄寿的玉石摆件,再加上P·D旗下一个子公司,您看如果少了点,我再多添几样。我儿子那边,姑娘出嫁肯定也要添一点的,不过那是小辈的心意,跟咱们台面上的商量不能摆在一起谈。”
魏生华眯着眼睛不动声色的笑:“什么双倍不双倍的,娶媳妇哪还能让娘家真的出血?你那女王宝石和玉石摆件孩子喜欢让他们带走也没事,至于子公司,那是真的不用加。到时候下聘,我和他爸该给多少,自己商量一下送到您这,出门的时候,您象征性地带出门就行了。您养那么好一姑娘来给我们做儿媳妇,然后你还给赔一堆嫁妆,哎哟,没这个道理。那些旧俗,都不合理!咱们该纠正的还是要纠正。”
“那不行那不行。公司该给的还是要给,小俩口以后留着自己傍生的。”
“那要不这样,你们嫁妆就别再添了,定下那么多。下聘的时候,我跟他爸再多添两个亿,凑十亿取个整数?”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章悌隔着门听到两个老太太努力掩饰激动的争辩,无奈地叹息着跟诸隽侯对了个眼神。
女人就是女人,果真是这么个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最近为啥更新慢了点。
旧病复发,我请假了在家被勒令休息,晚上不能码字,早上六点起床去医院打针检查到近八点才能回家,中午我写不出来。
所以很抱歉,后几章更新时间改到早上十一点之前,延迟了一些,请大家多包涵。旧文就在晚七点更新,等到这篇完结后,我会视情况看看能不能提早。
章悌番外就到这里完结了,下面是章泽和杜行止的十年番外。
第104章 番外——十年
杜行止出办公室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眼手表,现在是上午时间十点半。
助理已经替他工作了四五年,早有默契,只一个微妙的小动作,他便立刻上前低语:“会议的安排是一个小时,散会至少也要到中午了。杜总,您看需要像之前一样安排人邀请章总中午吃饭吗?”
杜行止皱起眉头:“今天是几号?”
“六月二十号。”
“那就不用了。”杜行止叹了一声,“他今天有采访。我们去会议室吧。”
会议室就安排在顶楼,他一路缓步慢行,绕来绕去的,竟然也走了快十分钟才到场。
这里是北京行者大厦的行者地产总部,行者地产近半数的高管都长期驻守在这里办公,虽然行者集团的总部落在行者大厦的C区新楼,但杜行止平常也多数会留在这处老大厦工作。因为再往下三层就是杜氏生煎的总部,挨的近一些平时来往交流也方便。
行者地产隶属于行者集团,然而行者集团可不仅仅只有行者地产。行者地产日常业务涵括楼盘开发、销售、租赁,就像他们所处的这处办公楼,便是彻头彻尾的行者地产的成果。然而集团内还有其他的子公司,涉及了商场开发管理和酒店行业,那就和行者地产是完全不搭界的两个行业了。
杜行止冷着脸,面对下属的时候从来不假辞色。刚创业时他偶尔还会顺应心意地在脸上挂着微笑,可是十多年下来,他早已被层出不迭的磨难历练成了一个可称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合格领导。行者地产钢铁般坚硬的集团风格也不需要他使用怀柔政策。这些一路追随他走来的老臣子们反倒也更吃他面冷心硬这一套,偶尔出现矛盾,杜行止只需稍稍改变策略软化一下,就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收买人心的效果。
虽然只是个例行小会议,偌大的会议室内还是坐了不下于三十个正襟危坐的人。某些省分公司的上层恰好在这些天逗留北京,例行会议是临时组召的,下次再想碰上这样巧合的机会就有些困难了。开次会还劳民伤财地让全国各地的下属乘飞机赶来,到底不如顺带将事情解决要来得方便。
门在身后关上,他听着自己的脚步声,眼睛盯着一屋子站军姿般身子笔挺的老员工,心中却开了片刻的小差,想到了章泽和一会儿两人下班后要商量的问题。
章泽正坐在办公室接受采访,在他刻意的要求下,杂志社没有带来摄像机。章泽是很少以真面目应对外界的,他的外貌特征太强,贸然出面未免高调。而且杜行止也觉得章泽在生活上的粗神经会让他在曝光之后生活充满危机,毕竟这个社会越来越浮躁了。为了安全考虑,他已经为章泽配备了四个贴身保护的保镖,这还只是只有业内人士知道他真面目的前提呢。
杂志社为表重视,派来采访他的是一个资深记者,这个叫做唐珍的姑娘从见到他开始情绪就显得有点亢奋。因为收了摄像机,等到杂志刊印的时候只能用石磊白面馒头的弥勒佛笑来作为彩页,唐珍盯着章泽的脸,心中止不住地说着可惜。
“章总要是愿意出面让我们拍个照,不用后期,这一刊的销量也能飞涨好几倍吧?”
章泽哈哈一笑,眉眼温柔,眉心中间的一点红痣色泽越发浓郁,整个人便像是被罩上了一层光圈。如果说石磊是因为长期以来外形的贴近被业内称作“翻脸弥勒”的话,章泽这一身的气质和出色的外貌,除了观音,唐珍真是再也想不出更贴切的形容词了。
岁月的流逝到底在章泽身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三十岁男人该有的沉稳内敛章泽已经掌握的越发熟练,现在的他已经很少会在除了家人之外的公众面前展露出自己真正的情绪了。耳朵也越来越少会发红,只不过眉心的那颗痣大概是因为和神经关联的太紧密的缘故,章泽每每出现一些心理活动,总之最快会在这之上透出端倪。
只是这一笑,原本柔和的眉眼就显得越发灵动了,他还犯规地微微垂下头,纤长浓密的睫毛便借着光在脸颊上打下了一圈暗影,一举一动,都让唐珍感觉到心在砰砰乱跳。
唐珍捏着录音笔的手都在发抖了:“章总,求您快别对我笑了。我都已经结婚了,我是个正直的人,我不想放弃我幸福的婚姻去追求没有未来的爱情啊!”
这姑娘太逗。
章泽咳嗽了一声:“抱歉,咱们进入正题吧。”
作为内地业内首驱一指的大杂志,《万贯天下》刊面可不是有钱就能上的。这种国营企业官僚味道十分浓重,能登上这种杂志,必须满足自身资产丰厚、企业形象健康且对社会公众公益有相当影响力种种条件。
就好像时代证券,明明也同样是青年企业家,明明也积累下了十分雄厚的实力,明明也有正常运营的慈善机构,可是就因为最高层领导当初为了创业移民美国,哪怕是成为了亚洲首富,这杂志的刊面她也是登不上去的。
“其实啊,章总,我再来之前一直想要问您一个问题。杜氏生煎现在运营的范围已经远远不止是生煎包一种产业了,可是集团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重新命名,不觉得这样会降低贵集团的概括力吗?”
唐珍第一个问题便问在了点子上。
杜氏生煎发展到如今,已经绝对可以被称作国内食品行业的领军人物了。只不过因为销售范围不局限在中国,领导力比起专攻国内的一些企业分散一些,才让杜氏生煎看上去并不如那些其他行业的跨国大企业那样充满冷高气质。从一开始,杜氏生煎就一直走的是高端亲民路线,十多年的时间,品牌的名号早已经打成了沉甸甸的黄金置地,在中国,生煎文化毕竟传承了上千年,杜氏生煎从根本上来算不能说是中国面食的权威。可是出了国内这块土地,亚洲、欧洲、美洲和澳大利亚甚至如今涉及到非洲境内,一提起中国面点,所有人第一时间想到的绝对只有杜氏生煎。
改名的提议公司内部就已经提出过很多次了,“生煎”这么个后缀范围毕竟是小了一些,管理层的一些人认为,太有针对性的名词很容易让杜氏生煎的其他产品被盖过风头。但是章泽一直迟迟没有同意。
一是从长久以来打下的知名度考虑,换名字并不是一个划算的生意,二是章泽和许多其他的股东也认为,杜氏生煎不论做到什么地步,必须都应该有一个能令市场消费群体印象深刻的主打产品。
就像可乐之于可口可乐,生煎对杜氏生煎的意义,也是非同寻常的。
从过去到现在,不论推出了多少种口味新颖的产品,不论停止过多少种销售量被同系列产品击败的存在,生煎包的配方都一如既往。十年前是多厚的面皮,十年后就一毫都不会增加,十年前是多大的馅儿量,十年后就绝对不会减少丁点。价格一直不停地随着成本增长,但是因为长久以来的坚持和群众对这个品牌的信任,杜氏生煎的销量表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下倾的划线。
光只在广州一个地方,杜氏生煎名下就有三处大规模的只生产生煎包的加工厂,算上浙江、江苏、上海、福建、河南和河北等地,纯粹的煎包产业便有近二十处,这些产品只有很小一部分是销于国内的,其余的大部分都被装上冷库以各种交通方式运出国内销往世界各地。其实在其他国家杜氏生煎也有工厂,可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外国的客户群似乎更喜欢购买中国产区的产品。章泽也确实发现到,其他国家大概是原材料的微妙差异,生产出的成品确实和中国出口的有那么一点点区别,于是杜氏生煎便一直将大本营驻扎在中国。杜氏生煎的出口风暴,也算是扭转了外国人印象中中国产品廉价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