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耀冷哼一声,走到袁纵身边,语气挺横地说:“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游戏给删没了?”
袁纵把蹭在手上的泡沫锗哩抹到夏耀脸上,什么都没说,走了。
72你也对他好。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天地一片白茫茫,平时飞尘扬沙的北京显得格外干龟
夏耀和宣大禹窝在一家饭馆吃火锅,镀金大铜锅里的水咕嘟嘟冒着热气,熏得夏耀脸都红了。一上午都在外面排查险情,终于吃上了一口热乎饭。
宣大禹用筷子夹着两片鲜切羊肉,在热汤里涮涮,送到夏耀的作料碗里。
“你吃你的,我自个儿涮。”夏耀说。
宣大禹无奈的口吻说:“我是看你拿筷子的手总哆嗦。”
夏耀嘿嘿一笑,“够意思。”
“我给你的平板玩着还挺爽吧?”宣大禹随口问。
夏耀顿了片刻,大喇喇的口吻说:“好个屁!上次游戏玩到一半就卡死了。
“不能吧?”
怎么不能?夏耀心里冷哼一声,害得某人忙活了一宿。
想到这,夏耀伸进铜锅里的筷子突然顿了顿,游离的目光扫向宣大禹。
“你说……要是一个人对你太好怎么办?”
宣大禹神色一滞,反问:“那还不好?”
“不是,就是忒好了,好到你都有点儿看不下去那种。而且他的好可能会给你带来一定的心理压力,本来你想克制着自个儿,但因为他的种种作为,让你没法自控。”
宣大禹质疑的目光投向夏耀,“有女的追你了?”
“没。”夏耀立刻否定,“就是普通朋友关系。”
对于这种事,宣大禹也拿不出主意来,他自个儿还糊里糊涂的呢。
些你怎么不去问彭子?他不是情场高手么?连搞基钓妹子的招儿都想得出来,你这点儿小事在他那算什么?”
夏耀捞起两个虾丸放到碗里,轻描淡写的语气说:“懒得找他。”
“怎么了?”
“他太精。”夏耀说。
自打上次在俱乐部见了一面,两个人就没再聚过,有时候彭泽约夏耀出来,夏耀都找各种借口避而不见,连电话都很少打。
宣大禹边吃边想,复耀每天生活三点一线,除了单位就是家,偶尔去那个保镖公司,也没听说哪个女人对他有意思。这个冬和他是普通朋友关系,对他特别好二而他又不想把这事告诉彭泽,怎么越琢磨越觉得夏耀说的是自个儿呢?
这么一想,宣大禹开口便问:“你待见他么?”
“也不能说不待见,反正没有他待见我那么待见他。”
宣大禹一听夏耀遮遮掩掩的口气,越发觉得他暗示的是自个儿。
“那你想怎么着?甩了他?绝交?”宣大禹问。
“不不不。”夏耀很果断地否认,“不至于闹那么僵!就是想让我自个收敛一点儿,别总惦记着这码事。”
“我知道了。”宣大禹信誓旦旦的。
夏耀停下筷子看着他,“怎么办?”
“你也对他好。”
夏耀懵住了。
宣大禹继续说:“你只有对他好,还了这份感情债,你俩才能处于同等的地位。你俩有了同等的地位,你就没有心理负担了。没有心理负担,你就可以收放自如,随心所欲地处理这份关系了。”
像宣大禹这种情商白痴说出来的话,也就只有夏耀这种情商弱智的人才会认真考虑。
“真的啊?”
宣大禹点点头。
夏耀没再说什么,挑起几根粉丝继续吃。
“对了,我让你帮我盯着王治水,有空就去那边看看,你去过没啊?”宣大禹又问。
夏耀头也不抬地说:“这几天太忙,没工夫。”
些嗯,帮我盯紧着点儿,别让他整幺蛾子,到时候再花钱托关系提前出来,我特么去哪逮他?”
夏耀忍不住想乐,“你放心,他好不容易才进去,白吃白喝的,不住够了哪舍得走?”
宣太禹想想也是,在那里面待着总比出来让自个儿折腾好。这么一想,宣大禹又觉得让王治水住拘留所便宜他了。
“我和你说,我现在恨不得花钱雇两个基佬,犯事混进拘留所,在那就给他办了!”宣大禹摩拳擦掌,似乎已经等待不及。
夏耀噗嗤一乐,“你干嘛不直接花钱把他赎出来?在外头干的不是更痛快?”
好招儿!”宣大禹哈哈笑。
夏耀拿他没撤了。
刚说完没两分钟,夏耀的手机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正好是拘留所的狱警打过来的,夏耀提前和他打过招呼,王治水那边一有情况就立刻通知他。
“夏少你过来一趟,出了点儿事。”
夏耀神色一顿,“什么事?”
听那边的狱警说完,夏耀眯缝的眼角瞬间撑开。
“真的假的?”
“……”
宣大禹撂下筷子注视着夏耀。
“怎么了?”
夏耀哭笑不得地说:“有人免费把这个活儿给你干了。”
宣大禹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拍桌子狂乐,差点儿把铜锅掀翻了。
“该!真特么活该!”
夏耀匆忙收拾东西,说:“我得过去一趟。”
“你去那干嘛?”宣大禹问。
夏耀说:“我得去看看他啊!别出什么事。”
“他出了事不是更好么?”
夏耀用手敲敲桌子,“你傻吧?万一他想不开自杀了,到时候你报复谁去?”
宣大禹没说话。
夏耀又说:“万一受刺激得了精神病,到时候你雇几个基佬干他,越干他越高兴,你冤不冤啊?”
宣大禹态度瞬变,急忙用手推着夏耀。
“那你快点儿去,好好安慰他,然后给狱警送点儿钱,让他们好吃好喝招待着,养得白白胖胖的。只有让他在那幸福过头了,才能更深地感受到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折磨!”
夏耀到拘留所的时候,事件的相关人已经被叫走问训了。夏耀从预警那了解到,其实就是一场小闹剧,只是王治水嚷嚷得血活而已。那个男人也没怎么他,就晚上睡觉的时候摸了他两把,吓唬他要怎么着,还把手指头伸到他屁股缝里。
然后王治水就叫唤起来了,也不怕同监号的人笑话,叫得真跟被那什么了似的。
狱警把王治水叫到值班室,夏耀看到他第一眼,感觉他明显瘦了。
王治水一看到夏耀,就像看到多日未见的亲人一眼,眼泪吧嗒的。
“夏警官,你不是说拘留所没人插p眼儿么?”
旁边的狱警立刻朝夏耀投去震惊的眼神,你……”竟然还和他讨论过这种问题?意识到夏耀的尴尬,赶忙把目光收回来,轻咳一声说:“你们先谈着,我去各个监号转转。”
狱警走后,夏耀斜了王治水一眼。
“我说,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
王治水月沉沉的语气说:“我现在已经没有脑子了。”
夏耀又扫了王治水一眼,发现他面色晦暗,像是真的受刺激了。即便是个无赖混混,也是有尊严的,哪有一个男人受得了这份屈辱?这要万一想不开,在拘留所闹出点儿事,再从拘留转成逮捕,宣大禹得盼到什么时候啊?
想到这,夏耀决定安慰安慰王治水。
“在这过得怎么样啊?”主动询问。
王治水说:“就那样呗。”
“吃的怎么样?”
“凑合。”
夏耀又问:“一直吃发的饭菜,从没点过额外的?”
“发的饭菜就挺好,有饭有菜有汤的,反正我不会花那几十块钱买那种破盒饭。”
复耀早就知道”拘留所的饭菜通常就是一个馒头六碗菜汤r是个人就吃不饱。到这来的通常都被关个三五天,长的十几天,限制自由的惩罚力度不够,只能在生活条件上折磨他们。嗯要在这过得好受点儿,兜里必须揣着钱,加菜买零食打点狱警,没钱简直度日如年。
可王治水就这么硬生生地忍了七八天。
夏耀从兜里抽出几张红票递给王治水,“拿这个填补填补。”
王治水目露惊色,“你为什么给我钱?”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王治水晦暗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血色,美不滋的把钱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掖进兜里,黑亮亮的眼珠一直盯着夏耀看。
看到王治水感激的目光,夏耀想到自己不是真心实意对他好,而是另有所图,心里还有点儿过意不去。
结果,王治水嘴角冽了半天,终于慢悠悠地说出一句话。
“夏警官,我看你那钱包里还剩了好多呢。”
73我给你跪了。
夏耀一脸黑线,“你别蹬鼻子上脸啊!给你点儿就不错了。”
王治水依旧没脸没皮地磨人,“再给我两张呗,我都饿了好几天了。”
“我把钱都给你,我花什么?”夏耀没好气。
“你不是官二代么?”
夏耀冷目回视,“谁告诉你我是官二代?”
“就刚才那个狱警说的。”
夏耀指着王治水的脑门儿说:“我告诉你啊,我就隔应这仨字,以后少给我胡嘞嘞。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暴雨天儿出去查井盖,大雪天儿出去,顶,货车,一个月下来就几千块钱,我容易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