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水站在旁边瞧着眼红,“秀恩爱死得快啊!”
“你见过这么秀恩爱的?来,我也给你秀一个。”夏耀说着就把自己的鞋伸到王治水鼻子旁,熏得王治水到处蹿,房间里瞬间一片狼藉。
“不闹了,不闹了。”王治水喘着粗气央求,“你别把我拜托你的事忘了。”
“我记着呢,不就把真相跟大禹说了么?”
王治水点头,“对,要注意措辞,别让大禹以为咱俩是串通好的。不要太刻意,也不要太随便,既要让他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也要让他适当地重视起来,最好让他的注意力转移到背后黑我的……”
“行了行了。”夏耀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了。”
王治水竖起食指,“还有一句,你们俩聊天的内容给我录下来。”
“干嘛?”
“我就想知道他的真实态度。”
夏耀存心挤兑王治水,“你们俩不都已经爱到死去活来了么?还用得着我帮你探话?”
“这不是感情越深越患得患失么……”王治水厚着脸皮笑。
夏耀哼笑一声,“行了,我知道了。”
第二天傍晚下班,夏耀就把宣大禹约了出来。
“怎么感觉你没睡醒似的?”夏耀问。
宣大禹用手胡噜一把脸,略显疲倦的口吻说:“昨晚上喝多了,到现在也没缓过来。”
夏耀明知故问,“王治水没和你一起来?”
宣大禹莫名一笑,“就那个小二B啊……”
夏耀嘴角一扯,小二B,这刀子嘴确实名不虚传,多么“有爱”的称呼。
宣大禹继续饶有兴致地说,“给我变了个魔术,你还别说,那小子真有两下子。”
夏耀正不知道怎么接的时候,一个人朝宣大禹打了声招呼。
“宣总,这么巧,你也在这啊?”
番外之败事有余
夏耀扭头一瞧,剑眉星目、明眸皓齿一个小伙子,看着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儿,一身的朝气蓬勃。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年龄比他大了十几岁,既不像朋友也不像父母,看到宣大禹也是一样地点头问好。
“宣总,你也在这?”
“宣总,真巧啊!”
宣大禹随便朝他们摆摆手,就把头转向了夏耀。
夏耀的目光还在小俊男身上,错开眼珠前注意到了他微妙的表情变化,还未读出个所以然来就被宣大禹的话拉回了注意力。
“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怎么样?”
夏耀用筷子夹了一口凉菜,边吃边问:“经纪公司都有了,你真打算在这行久干了?”
“有资源、有人脉,捞钱快,我为什么不干?”宣大禹挺享受地咂了一口酒。
很快,那个小俊男连同他的助理和司机在旁边的位置就坐,夏耀扫向他的时候,他朝夏耀露出一个无公害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被坑多了,夏耀现在对这种“友善”的笑容有种条件反射的抵触。
“怎么这么巧?”夏耀随口抛出一句。
宣大禹没明白,“什么这么巧?”
“你来这吃饭,他也来这吃饭,全北京城这么多知名菜馆,光是试吃也得试到明年才能碰上吧?”
宣大禹还没说话,小俊男倒在旁边开口了。
“我是经人介绍的,说这条路上的菜馆各个地道,回头客特多。”说着尝了一口汤,不住地点头,“嗯,果然名不虚传,以后我也得常来,哈哈……”
敢情一直支棱着耳朵在旁边听着呢,夏耀略显尴尬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现在小孩真不简单,太会来事儿了,一句话就夸到点子上了。不过夏耀高兴归高兴,心里还是明镜似的,这孩子就是追着宣大禹过来的。
“你老看他干什么?”宣大禹用筷子敲了夏耀的脑门儿一下,“赶紧吃饭。”
夏耀埋头扒拉两口饭,突然想起正事还没说。
“对了,咱刚才聊到哪了?”
宣大禹神色一滞,“刚才?哦……说到那小2B变魔术的事了,我跟你说,这事特神,也不知道是我昨天喝多了的原因还是什么,就瞧着那个人刚从门口走,就从柜子里冒出来了,你说邪乎不邪乎?”
宣大禹以为夏耀不知道,又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讲了一遍,讲到精彩之处,夏耀明显听到旁边传来筷子滑落砸碗的声音,余光扫到一张镇定自若的脸,巨大的违和感让他禁不住起了疑心。
“我知道。”夏耀突然开口。
宣大禹诧异,“你知道?”
“王治水把这事告诉我了。”
夏耀说完这话,旁边这位仁兄继续若无其事地吃着菜,只不过紧紧卡在一起的脚腕儿,反复跟一盘菜较劲的种种迹象还是表明他跟这事有脱不开的干系。
“你相信他真有这个本事么?”夏耀问。
宣大禹说:“我不相信是不相信,可他确实变出来了啊!”
“其实这事吧,它是有内情的。”
宣大禹拧眉,“什么内情?”
夏耀故作深沉地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刚摆出一副认真又不显做作的范儿,旁边突然闯出的一句话就把这种气氛破坏了。
“宣总我吃完了,再见。”小俊男起身特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宣大禹头也不抬地说:“这么快啊?”
夏耀往旁边桌子上一扫,剩下一大半饭菜,助理的那碗饭刚盛过来,还没来得及动筷子,很明显是急匆匆撤走的。
小俊男一伙人走后,夏耀试探性地夸了句,“这孩子不错嘛。”
宣大禹自灌半杯酒,挺自豪的口吻说:“我看上的人能差得了么?美国加州大学电影学院毕业,精通三个国家语言,家世好、背景好又会来事儿,火是早晚的。”
宣大禹这么一说,夏耀心里有点儿底了,既然后台这么稳,那么刚入行就整幺蛾子的事也不是干不出来。
“你刚才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啊?什么内情啊?”宣大禹又问。
夏耀刚酝酿好的认真态度又被这一个打岔给搅混了,重新调整情绪,将脸上的八卦表情收敛收敛,转归一副深沉的态度,很长一段时间才入戏。
“你倒是说啊!”宣大禹急了。
夏耀依旧不紧不慢的,“这事吧,不能催,一催就影响你正确的判断了。”
“我能不着急么?你这磨磨叽叽的,我最膈应别人说话说一半了。”
宣大禹越是这样,夏耀越不能急着说,生怕营造一种屈打成招或者敷衍搪塞的嫌疑。于是他越玩深沉宣大禹越着急,宣大禹越着急夏耀越不能开口。最后宣大禹灌了将近一瓶酒下去,眼珠都红了,夏耀才郑重其事地开口。
“其实这事吧……”
“你甭说了!”宣大禹一摆手,“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夏耀一惊。
宣大禹冷笑一声,“明摆着么,王治水在家藏了一个男人,长得跟那个栏目编导有点儿像。怕我捉奸,就趁着我喝醉酒混淆视听,上演了一出大变活人的戏码。”
夏耀碉堡了,枉费他煞费苦心酝酿情绪,前思后想斟酌语言,到头来竟然阴差阳错地把贱小三儿的意图给表达出来了!!
“不是……大禹你听我说,这事有误会。”夏耀忙解释道,“其实是王治水被黑了,他在家好好坐着,突然就闯进来一个男人,什么话都不说就开始脱衣服,正好趁着你进来的那段时间,然后你恰好又……”
“我是不是应该请你去我们公司当编剧啊?”宣大禹再次打断。
夏耀,“……”
宣大禹站起身,猛的一拍桌子,“蒙谁啊?你要是一开始痛痛快快说我还可能相信,磨磨叽叽半天,不是有猫腻是什么?”
夏耀猛的拽住宣大禹,“你先别走,我还有一句话。”
“你甭替那个2B说话了,没用。”
“不是替他说话。”夏耀目光凝重,“我就想劝你一句,别开公司了,准赔。”
宣大禹甩袖走人不到三秒钟,旁边的把角就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你干刑警不也干得劲儿劲儿的么?”
夏耀扫到一张笑容隐晦的硬朗面孔,刚要冲上去一顿暴打,就接到王治水的电话。
“怎么样了?”
夏耀有些底气不足地回道,“有点儿麻烦。”
“怎么麻烦了?是你没说明白还是他不信啊?”
夏耀还是把谈话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治水。
王治水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就不让夏耀瞎搅和了。不过他还是纳闷,按照宣大禹的智商,即便夏耀一直含糊其辞,他也没那本事一下推断出“真相”啊!
“你没变相暗示他?”王治水问。
“我就说有内情,除此之外一字未提。”
王治水还是耿耿于怀,“不应该啊!照理说他只有再喝了酒才会把之前的事想起来,其余时间完全没有那个推断功力啊!”
喝酒?夏耀把目光转向饭桌上就剩了一个底儿的酒瓶子……
挂掉电话后,十指张开,狠狠插入自个的头发中一阵薅扯,妈的,智商又退化了!
王治水推开房门的时候,里面死一般的寂静,本以为宣大禹还没回来,结果绕过玄关,突然被一张阴寒的面孔逼得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