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就这么带着池迁走了,那是我不愿再回想的初次见面。
那时候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几乎好几天之后大脑才能正常运转,并且,一恢复思考能力的我马上就逃跑了。
我当然没有想到,对于池迁而言,那一次短暂的只有一句话的见面,居然是弥足珍贵的回忆,甚至成为了现在的他那样信任我的原因。
“那颗糖我吃了好几天,从爸爸家回去之后,我躲在被窝里,偷偷舔了一口,是香橙味的。我舍不得吃掉,把它包起来藏在枕头里,最后它化掉了。可是枕头里还有淡淡的糖果味,我觉得现在都还一直留在鼻子里呢。”
池迁抬起**的手,很认真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头,笑容天真地对我说。
我眼眶一时有点发热,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笑着说:“看你生了一副机灵样,没想到却是个实心眼的笨蛋啊。”
一颗别人不要的糖果换来一颗不会背弃你的真心。
这也许是天底下最便宜的买卖了。
“喂,你们这半颗包菜到底要洗多久啊?”二哥挥着锅铲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真受不了你们父子俩黏黏糊糊的样子,看得肉麻死我了。”
我把盆里的水滤掉,站起来一把将一盆卷心菜塞进二哥怀里:“要你管,我们父子感情好你这个没儿子的光棍嫉妒就直说,我又不会笑你。”
“嘁,真肉麻真肉麻。”二哥抖了抖身子,好像要把鸡皮疙瘩抖掉,端着盆又缩回厨房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听见里头滋溜一声响,香味和翻炒的声音一齐溢了出来。
我擦擦手,弯腰把池迁抱起来,蹑手蹑脚地往卫衡家客厅走:“嘘,我们偷溜看电视去,不帮他了。”
池迁趴在我肩头,捂着嘴呵呵笑。
“以后都在一起吧。”
趁着无人听见,我在池迁耳边轻轻说。
而那些令人心酸流泪的过往,就让它过去吧。
“嗯。”池迁在我肩头轻声应着,“爸爸,我们说好了的。”
他忽然抬起头,伸手抱住我脖子,在我唇上亲了一下:“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哦。”
一个转瞬即逝的吻,停留在唇上的触感温软。
我脚下一踉跄,懵了。
第27章 春梦捉虫
“......截至5月8日上午,全省sars通报病例达到813例,其中可能病例增至131例,其中13人死亡;而疑似病例增至229例,所有病例中已有146人出院......”
电视里新闻主持人向民众播报这几日的疫情。
“5月10日,云市新增病例数首次减至50以内;温\家\宝总理签署国务院第376号令,公布施行《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条例》;劳动和社会保障部要求,将把农民工纳入防**统一管理。同日,云市副市长郑铁河宣布,医务人员的感染比例已经呈明显下降趋势......”
我搂着池迁坐在卫衡家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吃饭后水果。
看样子情况渐渐好转起来了,大概六月初学校就能够复课了吧。
二哥紧贴着卫衡坐着,十分贤惠地帮卫衡削苹果,他瞥了一眼电视说:“总算快要熬过去了。”
我转向他:“你这几日有没有和爸妈联系?鹏鹏的情况怎么样了?”
“爸妈已经带甜甜回家了,医院里只有大哥大嫂守着,他们这段时间累得很,我也怕打电话去问,怕问出什么不好来。但听爸妈那边说是病情有好转的迹象,应该是没事的。”二哥转着苹果,长长果皮掉落,他把苹果递给卫衡,接着说,“等情况再好一点我们再提点水果去医院看望他们,现在估计医院还是不允许进去的。”
我点点头。听说前几天抗病毒的特效药也发明出来了,这下子鹏鹏应该不会有事了。
这么一想心情又轻松了几分,卫衡提议喝点酒,我也欣然应允。二哥一脸昭然若揭的想灌卫衡喝酒,奈何卫衡温温吞吞喝了一杯又一杯,脸微红,眼神却清醒得不得了,到最后反而是二哥烂泥一样趴在了桌上。
我对酒没什么好感,也不善饮,因此只是趁着高兴小酌了几杯。
反而是池迁,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不行了,二哥那个坏胚子拿甜米酒骗池迁,小孩闻了闻味道觉得挺甜的,一口喝掉大半杯,回家的路上直接趴在我背上睡着了。
天空挂满星子,夜风扑面而来,舒服地穿过了我喝得微微有些燥热的身体,池迁在我背上打着小呼噜,温热的呼吸挠得脖子痒痒的。
我正歪着脖子使劲往肩膀凑想要借此挠一挠痒,没想到睡着的人忽然叫我了一声:“爸爸。”
“嗯?”我回头,唇上就是一湿。
小孩半睁着迷蒙的醉眼无辜地看着我,我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其实心里已经炸开了锅:怎么又亲上来了?这孩子上辈子一喝醉就乱亲人的习惯原来是早已有之的吗!
最后池迁冲我傻呵呵一乐,歪了歪头又栽倒在我肩头睡着了。
算了,反正是小孩,亲爸爸一两下有什么好奇怪的。这说明孩子和我亲近嘛!
自我说服之后,我哼哼哧哧地背着池迁上了楼,随便给他抹了个脸,擦了擦脚就搂着他钻被窝里睡了。
家里的空气有股尘埃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但我好像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抱着儿子,睡在自家的床上,没有医疗仪器的滴滴声,没有巡夜的护士走过走廊的声音,没有救护车的鸣笛声,仔细听的话只能听见对面的店铺拉下铁卷门的声音,隔壁大妈和丈夫吵架的声音,还有那只老是游荡在附近的猫咪的叫声。
这些声音汇合起来,大概就叫做安心吧。
眼皮变得沉重,我缓缓合上了眼,顺应瞌睡虫的召唤进入梦乡。
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熟悉的卧室,我摸了摸床下柔软的床垫,原来此刻我正半躺在床铺上,抬头时,我看见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套西装。
哦对了,这是我为了参加公开课特意挑选的西装。
啊真讨厌,为什么要梦到这一天。
门外传来一个人走路跌跌撞撞的声音,那个人脚步停了下来,钥匙稀里哗啦地乱响,捅了好几次才准确找到锁眼的位置。不一会儿,门开了。
是池迁回来了吧?听声音就知道他醉得不轻了。我拧起眉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原来他玩到这么晚唉。
踉踉跄跄的脚步穿过客厅,砰的一声,池迁连门都不敲就闯进了我的卧室。梦里的我学乖了,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摁亮了台灯,他默默立在门边,有一半的身子笼罩在明暖的橘色灯光下,但不知为何我还是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问出了和那天一样的话,“吃饭了没有?嗯?”
池迁晃晃悠悠地走进房间,随他越走越近,他的面容也在我面前变得清晰,和小时候带着婴儿肥的模样完全不同,他的鼻梁变得更加挺拔,眼神深邃,侧脸的线条也变得十分刚硬。
他身上散发着刺鼻的酒气,让我想起了那个想在头七之夜等我回来的池迁。
真不知道那时候他心里在想什么,鬼魂徘徊不去明明是很恐怖的场景,却变成他拼命想实现的愿望。
我的心又开始发酸,所以他突然倒在我身上时,我仍然没有推开,我被他直接压倒在床上,变成仰面被他压在身下的姿势,在梦里也会感觉胸闷的啊,这家伙长大以后真是重唉。我努力抬起手臂,紧紧拥抱了他。
池迁明显一震,他突然抬头看我,剑眉下一双黑漆漆的同仁闪烁着。
“我不会让你跟女人结婚。”他说。
“嗯。”我笑着应了一声,“我没有要结婚。”
话音未落,他的脸就突然贴了过来,一手扶住我的后脑,一手将我双手举过头顶死死按住。
泛着酒气的唇贴了过来,依旧湿润温软的触感。
唉?怎么又这样!
他像只野兽一样啃咬着我的肩膀和脖子,睡衣已经被整个扯开了。
池迁的手伸进了睡衣里摩挲着,天哪我一定是疯了,我心里居然觉得有点舒服。
这时他突然伸手探进我的裤子,一根手指伸进某处隐秘的地方,我一个激灵从沉溺中清醒,下意识地就要抬手给他一巴掌,在半空中的时候又生生顿住。
不行,就算是梦,我也不忍心打他了。
反正是梦......停住!我怎么能有这么堕落的想法。
总之还是和他文明地讲讲道理吧。
“池迁,池迁,你别......嗯......”
他的手指突然碰到某处,我抗议的声音立刻掐断在喉咙里变成了一声甜腻的闷哼。
完了,腰有点软了。
“是那里么......”他泛着酒气的嘴唇又凑了过来,什么东西伸进嘴里来了,我挣扎起来,他抓着我手腕的手用力按着我,另一只手的手指继续往私密处探去,再一次碰到那处地方后,我全身的力气都松懈了,身体好像也不能控制了。
相似小说推荐
-
[足球]禁区之王 (墨玉飞蝗) 2014.1.29完结2005年秋,赵流跃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进入R大,头顶“绿茵场上的流川枫”的光环加入校足...
-
销魂歌词 (小谧) 作品2014.02.16完结一切简直就像做梦一样不可思议陶瓷充满苦难的人生变得妙不可言可是突然有一天,梦醒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