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莲看过,确信无差错后,便在温御修的名字旁边签上了自己的名。又将纸张内容打量了一眼,确保未动过手脚后,他便将这张纸折叠起来,要塞进自己的怀里。
“诶,明阁主,你这是作甚?”温御修的扇子恰巧在明莲即将收之入怀时打了上来,但明莲的手依旧没有停顿,仍旧不疾不徐地将字据放入自己怀里,还嫌弃地抽开了被温御修打上的手,揉了揉:“怎地,有何不妥?”
“啧,”温御修摇了摇头,“明阁主将字据拿了去,若是出了何岔子,在下岂非一点保障都无。”
明莲冷哼了一声,也没要将那字据拿出来的意思:“你再写一份不便成了。”
温御修摇了摇头,也懒得同他计较,当即又抽出了一张纸,依着方才的记忆又写了一份,容惜辞一直乖乖地在旁边看着,待他写完后才凑个头过来瞧,然而这一瞧,身体微微怔住了,不过他又不着痕迹地坐回了原位,好似什么事情都未见着一般。
容惜辞的愣怔极其轻微,且脸色丝毫不变,明莲一点也未瞧出端倪,他扯过温御修递过来的纸,一目十行大意浏览了一遍,发觉与自己收走的那张无差后,便随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将笔掷回温御修的怀里,拂袖一甩,明莲转身便要离去:“明日我派人去你们所居客栈那处等候,他们自会带你们去千香阁。”
温御修笑着颔首,没有问明莲如何知晓他们住在何处,只因没有那个必要。明莲手下与情人遍布整个江湖,他们的一举一动只怕随时都受到监控,是以明莲只怕一早便知晓了容惜辞同自己的关系。
不过不大紧,只要那些人不监视他同容惜辞双修便好了。
温御修朝前几步,先明莲一步行到了门口,做出一副要送明莲的模样。明莲心道这温御修也算识货,便刻意将自己的头昂了起来,背脊也绷紧了,大摇大摆地甩手走出。
行到温御修身侧时,明莲脚步一顿,低着头,压低了嗓音开口道:“其实,方才你若不闯进来,只怕我早死了在你小情人手下了。若是你的小情人知晓你骗他,而救我,你猜他会怎么着。”
温御修身子一怔,状似迷茫地道:“在下不知明阁主此言何意。”
“呵,”轻蔑地一哂,明莲也不多话,拂袖离去,一道轻飘的话语随着他走动的风,飘进了温御修的耳里,“我不会感激你的。”
话音一落,温御修的嘴角微微上扬,明莲这人嘴硬,说不会感激,但看得出来,今日他已经为自己相救之事,做出了让步,是以方会如此轻易答应自己的交易。明莲这人,说不上好,但却也不坏。
目送明莲离去后,温御修回身去看容惜辞,哪知晓,一看清他在做什么时,立时便傻了眼了。
另一厢,明莲甩袖离去后,不疾不徐地行了下楼。即将走到门口时,他顿住了,斜目睇了一眼楼上的雅间,瞧着那里没有丝毫动静,便朝正在忙碌打扫的小二挥了挥手,招他过来。将一粒小碎银丢给了小二,道:“按下你左面第三根肋骨处,可有疼痛感。”
“好嘞。”得了钱,这店小二便把明莲视如了神明,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这店小二并非习武之人,这按了半天也没按对地方,一个劲地说没痛感。
明莲的脸色微沉,瞧着店小二怎么都按不对地方,索性便自己动手,寻对了地方一指戳
了上去。
“哎哟喂!”店小二顿时痛呼出声,也不知是明莲下手重了,还是那被按压地方疼。
“瞎嚷嚷着甚呢。”听到店小二的痛呼,明莲的嘴角竟弯了起来。松开了手,让店小二自己再朝方才他所按之处摁去,听到店小二又呼了一声,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丢下一粒更大的碎银后,朗笑离去。
目送着红影消失在长街尽头,店小二轻轻咬了一口这两粒碎银,确信是真银后,朝着明莲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傻子,爷爷我乱叫了几声,便赏了我两粒碎银,什么狗屁肋骨会痛,那是你身体有问题罢,呸!” 骂声一止,又贼头贼脑地左右看了一眼,悄悄地将碎银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宝贝似的拍了拍,便换回了谄笑躬身走回醉仙楼。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乃们的补分和花花,终于上月榜了QAQ虽然,位置很悬,搞不好一下就被踹下去,但是能上去我也好开心QAQ谢谢大家╭(╯3╰)╮
感谢喵星人的地雷o(≧v≦)o~~好棒
☆、第三十四章 ·壮洞壮阳药
此刻,容惜辞正两手捏着明莲给的那粒药丸,左看看右瞅瞅,最后掰了一小块,仰头就往嘴里扔。
“哎哟喂,吃不得呀,”惊见他的动作,温御修飞也似的冲了过来,哪知他这么一吓,咕哝一口,容惜辞就把那小粒药丸吞下肚了。
温御修的眼都睁大了,瞧了一眼桌上,发现方才的茶壶被他用去泼明莲,已摔得个粉碎了,因而最后一点茶只有……
不由得他多想,一手抄起明莲喝剩的茶,一捏容惜辞的下巴,就要把茶往他嘴里倒:“快洗洗你的胃,将药丸吐出来,快吐快吐。”
温御修的动作幅度很大,容惜辞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捏住了脸,嘴巴都嘟成了圆状,眼看着那被明莲喝过的水要被灌进肚子里了,他忙咿咿呀呀含糊不清地甩着手,推拒着温御修,可现下温御修一心扑在了那粒药丸上,哪顾得上他的反抗,恶狠狠地就要把水往他嘴里灌。
容惜辞一恼,翻手为指,怵地一下点上温御修的麻穴,足尖一划,终于得以逃离温御修的魔手。
“咳咳,”容惜辞清咳了几声,捏了捏自己被温御修按得发疼的脸,嘴里鼓气动了几下,才让发僵的嘴巴缓过劲来。但温御修还不肯放弃,抓着那杯子就冲了过来:“惜辞,莫闹,你快些洗洗胃,将那药丸抠出来,吃不得的!”
“你作甚呢!”容惜辞身子灵巧地一闪,从温御修的胳肢窝下钻了出去,跑到他后头,气极地朝他臀部踢上了一脚,害得他差些摔了个趔趄。
温御修站直身体,知晓逼迫容惜辞没用,便放软了声音,步步朝容惜辞紧逼,口中劝慰道:“惜辞,你听我劝,将那药丸抠出来,吃不得的。”
容惜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下肚了,不吐!”
温御修这下真是急得跳脚了,明莲给的都不是甚好东西,更不可能是真的解药了。
“怕甚呢,”容惜辞昂着头, “我百毒不侵,还怕他一个小小的毒不成。”
温御修一顿,但他还是不放心,仍凑过来,哄孩子一般地道:“你在你的故事那头百毒不侵,但并非在这儿也百毒不侵,惜辞,乖,听我话,你……”
“你瞎担忧些甚呢,”容惜辞不悦地蹙起眉头,“这药丸没毒!”
“啥?”这话一落,温御修愣住了。
容惜辞将那药丸又抠了一小块出来,碾碎,放在鼻尖闻了闻:“这药没毒,方才同明莲对打时,我一直在暗中观察这药丸,”他拉着温御修走到了桌子面前,指着那两个被药丸嵌入而凹陷的地方,“方才我为何要同他斗,便是要试探这药丸有毒没毒,今日的天气微热,一旦运功,指尖上必会产生微汗,若是药丸有毒,浸上汗渍便会有轻微化开的现象,届时桌子必会被毒素所染,变成黑色。可那时明莲的指尖立于药丸之上,所化开之地并未触上桌子,是以我方会诱他将药丸嵌入桌子里层。因着药丸顶端比食指还小上那么一点,这药丸若是嵌入桌子里层,这指尖必也会碰上桌面,是以若果真是有毒,在桌子表面及药丸嵌入之地,多少都会留些黑色的痕迹,可是你瞧,这里除却木屑,一点痕迹都无。”
温御修循着容惜辞所指望去,确是没有一丁点儿的黑,心下不由得感慨容惜辞的厉害,起先他尚以为容惜辞是在同明莲怄气,却未想竟是在试探这药丸有没有毒。
“可是,仅凭此说明没毒,似也说不得准,若是他所做的毒,可不变黑,那咋办。”
容惜辞觑了他一眼,将那药丸放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若能瞒过我容神医的一双眼和一个吃过百毒的肚子,那他便是毒王了。”
温御修被他这话扼得说不出话来,叹息了一声:“可即便没毒,我也断不会服食,你瞎折腾这些作甚呢?”
容惜辞得意洋洋地晃着手里的药丸:“这你便不知了。我这可是在试探他这人,以好做好万全准备,对付他。”
“哦?”温御修被他这话挑起了兴趣,“不知容公子试探出了甚。”
“精明与谨慎,”容惜辞敲着自己的下巴,将自己的发现一一道来,“若他给的乃是毒药,那我倒真要对他侧目相看了。”
温御修挑了挑眉,不发一言。
容惜辞道:“总体而言,明莲这未给我们毒药,这般便让我们对他的目的产生困惑,使得我们更是难以捉摸透他的性子与目的,究竟是想害我们,抑或是无意对付我们。是以,我方说他,精明与谨慎。”
“唔,的确,”温御修撑颔,沉吟道,“若果他直接给毒药,便会使得我们对他戒备更甚,这般我更会因生命受胁之故,而远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