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带着情意的练功结束后,容惜辞趴伏在温御修的身上,轻吐喘.息:“你这功夫倒真有效,我总觉今日的武功比之先前精进更多,你说!”他猛地抬起头来,直视温御修道,“先前你可是偷懒不使劲全力。”
听得这声怨怼,便知容惜辞恢复了精气,温御修扶额道:“先前不是你出力么,我出了啥力。”
容惜辞哦了一声:“是么,那下次换你来,也省得我出力。”
“是,都听容公子的。”温御修无奈地叹道。
“嗯哼。”容惜辞高兴地应了一声,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温御修怀里,便掬起温御修的一抔长发,绕在指尖把玩。
“说来,你究竟杀过多少人,为何各个人都想杀你。”掖了掖盖在容惜辞身上的被角,温御修询问道。
“我不知。我怎会记得,杀了那么多年了。哼,先前方解杨庇佑我时,他们都不敢来寻我算账。如今我同他反了,这些个人却来了,算何本事,呸!”
闻言,温御修皱眉不解地问道:“听你说来,那方解杨在江湖上应是很有地位的,却不知究竟是何人,为何众人如此怕他。”
“他?呵,你猜他是何人?”
“莫不是……”温御修惊诧地道。
“莫不是……甚?”容惜辞也睁大了双眼等着他的回答。
“皇帝?”
“……他像么?”
“那,大内总管?”
“……他如何练功。”
“那,是太子?”
“温、御、修,你可以想些江湖上的身份么?”
“噢,那便是……嗯,百晓生。”
“……唔,不错,你挺聪明的么。接、着、猜!”
“……杀手。”
“嗯。继续。”
“魔教教主?”
“继续。”
“莫不是……武林盟主罢?”
容惜辞忽地抬起头,撞了温御修下巴一记,在他痛呼声中,掐了他脸一把:“答对了!”语落,又笑着把自己身子重重地摔回到温御修身上,引得他又高声尖叫。
揉了揉胸口,温御修诧异地道:“不是罢。”他此刻的嘴巴大得可塞下一个鸡蛋了。
容惜辞瞥眼望去,咔嚓一声帮他把下巴接上:“你为何如此惊诧。”
温御修眨了眨眼:“没甚,只是觉得武林盟主,不都是为人仗义的人么,怎地会……”
容惜辞觑了他一眼:“我不告知你,你岂会知晓他是好是坏。”
“你是说……”
“不错,披着羊皮的狼,说的便是他。这些年来,我为着他杀了不少人,而他则利用武林盟主的身份庇佑我,表面同武林正道说是要教化我,让众人以为我被他关押了,实则他是利用我来替他除掉劲敌。如今,我同他翻脸了,他自然利用自己的身份来找人杀我了。”
温御修眸光一凛,思忖了半晌道:“如此说来,我们岂非可以反将他一军。”
“如何反将?”容惜辞双眸的霎时亮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冒泡有肉吃●ω●
☆、第十七章·他背后有人
“你待如何?”容惜辞疑惑地道。
“我们可将他的罪行散布到江湖上,届时,人云亦云,越传越玄乎,如此不便可毁他的名誉了么?”温御修微扬起眉尾,得意地笑道。
“嗤,”容惜辞摆了摆手,“甭费劲了,他若真能如此容易倒,我早便做了,其实,我告知你……”他凑到了温御修的耳边,神秘兮兮地道,“他背后有人。”
背后有人!温御修一惊,愕然道:“究竟是何人能纵容他如此作为,莫非是……皇帝?”
容惜辞微耸肩头:“我也不知,我看不清。”
“你看……不清?”温御修被这句话给弄得一头雾水,“此话怎讲,莫非你曾见过他们俩会面?”
“他们俩?”容惜辞疑惑地道,“什么他们俩?”
“你方才不是说他背后有人么?”温御修也奇怪了。
“是呐,听闻他背后纹了一个人。”
“……”这一刻,温御修突然有种流泪的冲动。
原来果真是背后有人啊……
“那纹的人是谁,为何能让他如此嚣张。”
“我怎知晓,我岂会跑去瞧他的后背。总之,听闻这背后之人极其不简单,可让他呼风唤雨,屹立不倒。”
“唉,罢了,说来,他为何要你杀恁多人,你杀人前都不会隐藏自个儿的身份么。”
“他为人霸道,自个儿的敌人,情敌,得不到的男人,上不了的男人通通都杀。至于隐藏身份……呵,”勾起一抹嘲讽,容惜辞冷笑,“江湖上死了那么多人,若寻不出杀人凶手,他这武林盟主也白做了。是以与其将杀人之事嫁祸于他人,引起他人亲眷不满,倒不如放到与他相识的我身上,如此既方便了他杀人,又可庇佑我,一举两得。”
温御修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方解杨这男人的心计有点可怕。
透过朦胧帐幔,容惜辞幽幽地望着窗外,怅惘地道:“他救过我,助我逃离了地狱。若果不是他,你现下见到的就不是这般的我了。是以我为他杀人,为他将那些反抗他的人送上.床,一来是还他恩德,二来,便是为了以防自己被他送上床。”
温御修一怔,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容惜辞说到过去,他身上的伤疤,究竟从何而来,过去过的又是什么样的日子。不自觉地,他伸手揽紧了容惜辞瘦削的肩膀,轻拍着他的背。
容惜辞没有再继续说自己的过去,反则他长长一叹,道:“听闻他背后纹着一个人的模样,究竟是何人,我也不知晓。关乎这背后人之事,我也是从他男宠那儿旁敲侧击得来的,而且他每次行房。事,俱是黑下灯火,绝不会让他人看到自己的背部,若非意外,那男宠只怕还瞧不着的。那男宠说,指不准,这背后人是一种类似巫术的东西,也即是那背后人的相助,方解杨方会一直不倒。”
“我不知该如何扳倒他,这么多年,他的行事作风渐渐引起那些被他掳来的男人不满,许多人都曾想过杀他。可是你也瞧着了,他的武功高强,且情人遍天下,杀了便有可能与天下人为敌。而我……”容惜辞敛目一黯,“你可知我这病症如何来的么,便是他给我下毒之故。他不信任何人,是以得不到我,便给我偷偷下毒。幼时时,他未敢给我下,后来习医后,他想下下不着,但是,万事总有一疏,他将毒下到了我的浴水里……此毒其实乃是合.欢药,逢初一十五,便会发作,需要与人交.合方可解。只是我一直强压着欲.望,才不致让他得逞,但因此,我身体毁了,待我发觉之时,为时已晚。”
攫住了抱紧自己的手,容惜辞身子有些轻微地颤抖:“他以为我惜命,会同他.交合,可是,他低估了我。呵,我岂是那种为了活命不惜出卖自己身子之人,不若当初我……”蓦地,他睁大了双瞳,宛若看见了什么惊惧的东西一般,未再言说,反倒全身剧烈颤抖起来。
温御修心中一痛,搂紧了这个怀抱,将自己的唇轻唰过容惜辞的额际,一点一点地吻落他心头的恐惧:“不怕,往后我救你。”
“你救我?”渐渐地从恐惧中走出,容惜辞抬头扫了一眼温御修的下.身,不屑地撇嘴道,“不是我怀疑你,我这毒也有许久了,怕是你一夜七次,都未必能解救得来。”
“……”一夜七次都解救不来,这究竟是什么独家配方的极品合.欢药。
“那我们该怎办?”温御修悲哀的问道。
“自是想法子寻解药了。”容惜辞翻身滚到了床里头,卷着被子道,“我平日所服的缓解药,乃是我所居竹山上特有的药材炼制而成,如今我们回不去了,只得想法子另寻药材了。稍后我写个方子,你去给我抓几副药,这药虽没原有的药效好,但总比没有的好。”
温御修点了点头:“好,一会儿我去给你抓。不过……”拖长了一个音,他笑眯眯地道,“尚得烦请容公子付账才是,诶诶诶,你莫打我,我可未有你这儿的银两。”
“哼!”甩手拍到了温御修的胸口,容惜辞撇了撇嘴,低眉道,“解药之事,尚需时日,我需得知晓那合.欢药究竟是何配方方成。不过,我的病情还可缓一缓,而你……你的内伤,同我双修后,已好了不少,断不会要了你的命,可是你体内的毒却……”
温御修一愣,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还有毒在身的,若非自己上次突然死亡,只怕自己都忘了。但他总感觉,好似来到这儿后,这毒都未有发作之症。
容惜辞伸手到他脉上探了探,半晌,奇怪地道:“奇了,怎地你的毒竟似消失了,莫不是都没了罢。”
温御修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可前次不是还差些死了么、”
“唔,兴许是那人写死你,而非你毒发死的。”
“也许罢。不过,先前明莲曾说给我下毒是为了让我同他交合,莫不是与你双修之后,这毒便没了罢。”温御修一翻眼皮,摆明便是不信有这么好的事情。
结果,容惜辞炸了起来,用力地一拍温御修胸脯,怒道:“你啥个意思,莫非觉得同我双修无用么,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