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胤愣了一下,嘴角露出微笑:“我一分钱没赚卖给他,还兼免费服务,你的确该谢谢我。算了,先说那小子的事,然后呢?”
“你晓得我脸皮薄…”
容胤勾唇:“我一直以为你是厚脸皮来着。”
“彼此彼此。”苏北真想把手上盒饭扣在某人脸上:“反正被他一说,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本想安慰他几句别乱想什么的,可想到魂骨铃的提示,就直截了当问他为什么说自己要死了。他开始不肯说话,我就很直白告诉他,或许我可以帮他,前提是必须一五一十把全部事情都说出来。没人活得好好的想死,蔡阳更不想死,所以他说了。”
蔡阳因为性格原因朋友很少,而李丹丹算是他仅有的朋友之一,现就读动漫设计专业,兼修青衣,高中以前他们住在同个小区,上高中后李丹丹家搬走了,没想到又在大学里碰到,自然都高兴不已。某天李丹丹告诉他,她喜欢上教她们青衣的老师章无名,求他帮忙画一幅章老师的画像,本来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但李丹丹说要用她带来的颜料,蔡阳看着那猩红又飘着异香的颜料很是犹豫,可是经不住李丹丹的哀求,终究应承了下来。
于是他们约好晚上在学校美术室见面,从那以后每天晚上他画画,李丹丹就旁边唱曲,那幅画一直都是李丹丹自己在保管,但是几天前的那个晚上李丹丹没有来,他又被同学发现,情急之下就带着那副画回了家。
然而当晚就发生了怪事,他睡得迷迷糊糊,却总感觉床边坐着个人,一遍遍温柔地抚摸他说什么快了快了,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第一天晚上他以为是做梦,孰料第二天,第三天亦是如此,到第四天他干脆打开灯不睡觉,结果差不多就在那个时间,画架上的那副画突然起了变化,猩红的颜料一点点离开画纸流到地上,等那幅画变回白纸,一个没有五官的人从那堆颜料中缓缓站了起来,‘他’穿着蓝得发黑的戏服,拖着长长的水袖,轻摇碎步地向床边走去,随着‘他’的走动,身上落下的红色颜料掉满了地,仿若条血路。
‘他’在床边坐下,重复着每晚的动作和话语。蔡阳说那一刻,莫大的恐惧充斥了整个心,让他忘记呼救,只怔怔地睁大眼看着那变成空白的画纸,那感觉,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和‘他’,而他无从呼救。不过事后,他很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因为恐惧大喊大叫,不然一定会吓到蔡玲,同样他希望他们也不要告诉蔡玲。
一口气说完这些,苏北又把戏剧学院的闹鬼事顺便说了,以便给容胤充足的信息。容胤早就收起了惯有的笑容,安安静静听着,等苏北说完,问道:“他为什么不把画还给李丹丹?”
“李丹丹好像出了什么事,暂时不方便见面,只让他帮忙快点画完,画完她就会来拿,可是他不想李丹丹受到伤害,就偷偷烧了那幅画,诡异得是就算烧了撕了画,一到晚上那幅画便会自己出现在画架上,后来他不折腾了,找块布遮起来,任由它在画架上,反正害死他一个人就好。”苏北叹了口气:“哎,蔡阳把人心想得太善,李丹丹明显有问题。”
容胤挑起眉毛:“所以那幅画到现在都没有完成?”
苏北道:“嗯,蔡阳说就差脸没画,我已经和他约好买完电脑一起去他家里看看那幅画。”
容胤沉默了一会儿:“对了,你所谓的帮助是指你会捉鬼驱邪?”
苏北拿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一眼:“怎么可能!我又不傻,我说得是你平时喜欢看类似周易的书,曾经瞎猫碰到死耗子,帮人解决过灵异方面的小麻烦。”
容胤咬牙切齿:“谢谢你的形容,谢谢你不忘扯我进去。”
苏北眉眼弯弯:“好说好说。”
容胤倾身放下盒饭,顺手抽纸擦了擦嘴:“晚点一起去。”
“可你今天公司不是很忙吗?”
“我自有安排,先去看了再说,能不能帮上忙还不知道呢。”
苏北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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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依风的地雷o(*≧▽≦)ツ
☆、十九章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蔡阳跟蔡玲说买了笔记本,还得买个无线路由回去,否则拿回去都不能用,可是他不会设置网络,所以要麻烦苏北跟着再跑一趟。苏北自然不会拒绝,倒是弄得蔡玲很不好意思,不停地道谢。
等容胤安排好公司的事,把锁门钥匙留给那名叫刘诗昆的员工后,而蔡玲却因为朋友临时打电话有点急事要先走,就只能苏北他们自己去了。
坐在容胤的白色高尔夫车上,苏北本想调侃几句,但瞥见后座神色紧张不安的蔡阳,又不由得微微叹息,赶紧找了个轻松的话题,偏偏容胤紧追不放,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详细的问了个遍,包括李丹丹的言行举止。
半个多小时过去,车子到达蔡家楼下。在下车前,容胤很严肃认真地对蔡阳说道:“蔡阳,我没有把握一定能帮到你什么,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做到对这件事保密,不要说出来。”他只想守护着某些人某些事简单过日子,真心不想介入任何鬼怪事件,把生活搞得一团糟。
蔡阳重重点头:“容大哥,你们愿意相信我所说,我已经感激不尽,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
“行,上楼吧。”
……
刚走进蔡家客厅,容胤忽然停了下来,搞得苏北也神经质的顿步:“怎么了?”
容胤妖娆一笑:“阳台上有你喜欢的。”
闻言,苏北抬头朝阳台方向看去,那里不仅种着几盆花花草草,还悬挂着个鸟笼,鸟笼里关着一只通体全黑的双头乌鸦,此刻正直直瞪着他们。刹那间,苏北头皮直发麻,不知道是否他太过疑神疑鬼,他总觉得其中一个乌鸦头裂开嘴,对他邪笑了下,但是定睛一看,又一切正常,不过乌鸦周身萦绕的黑气,倒是有着几分熟悉感。
——容胤这厮,故意的。
苏北愣愣地看了好几秒,等他想说什么时,容胤已经敛了神色,摇头示意等会再说,便转过身看向蔡阳,抬手指了指阳台的鸟笼:“那乌鸦是你养的?”
蔡阳顺着他手看去,也微微皱眉:“不是,前几天早上醒来发现它停在阳台上,怎么都赶不走,所以昨天放学时买了个鸟笼回来,把它关在里面,打算今天带出去扔掉的。”看到乌鸦,第一反应就是联想到墓地,让人很不舒服,而看到双头黑乌鸦,那种心情更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茫然,恶心,恐惧,厌恶,还有愤怒,愤怒地想撕掉它其中一个头。
容胤收回视线:“先去看那幅画。”
“走这边。”说着,三人一起走进蔡阳的卧室。
随着门推开,里面情景让苏北是大大的吃了一惊。
蔡阳的卧室很大,除了一张床和书桌,其地方摆满一排排公仔和完成没完成的石膏头,画架便放在一堆石膏头中,上面蒙着块垂地黑色的布,屋内厚重的窗帘拉得密实,外面的光线一丝都照不进,但就是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满屋的公仔石膏头更显阴森诡异,恍然间只感觉鬼影重重,就好似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般。
容胤走到落地窗旁,拉开窗帘,一缕阳光顿时洒了进来,照在他身上泛出淡淡光晕,他则语意不明地说道:“你们家的设计真独特。”
蔡阳知道他所指什么,小声道:“姐姐说这样比较方便。”
苏北好奇他们的对话,跟着走过去一看,随即毛骨悚然了,下意识地靠近容胤,喃喃自语:“怎么会是通的呢。”蔡阳的卧室连通着阳台,阳台上那只双头乌鸦就这样肆无忌惮直勾勾地看着他们,让人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苏北不自在的移开视:“被它看着,为什么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呵,的确。”容胤皱皱眉,他深感这次事不是麻烦了,从衣袋里摸出一张符咒,默念几声,手中符咒往空中一扔,瞬间烧成灰烬:“好了,这样它便看不到这间屋内发生的一切。”
“好厉害,和电视里演得一样。”蔡阳惊讶地发出声,再看容胤的眼神已带上崇拜和敬畏。
苏北知道容胤不喜欢被人说起这些,忙把话题扯到正事上:“别大惊小怪,其实就是在符纸上涂了黄磷而已。走,看画去。”
画架前,苏北强忍心中那份猫爪子直挠的好奇,任由蔡阳小心翼翼,一点一点拉下黑布。
随着黑布的落下,一股刺鼻的腥气和奇异的香气从画中混着飘出,那味道令人作呕,而画纸上就是一团诡异黏稠的红色,再无其他,根本看不出画得是什么。
苏北捂住鼻子:“这就是你画的”
“不是。”蔡阳同样十分不解,迟疑道:“至少两天前不是这个样子。”这两天他都没揭开过黑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再说他明明画得是身着戏服的章老师。
就在这时,容胤忽然伸出手指在画上划了下,然后指尖捻了捻,又放到鼻下闻了闻,眼看他似乎还要放进嘴里品尝的时候,一旁屏住呼吸的苏北再忍不住,一把抓过他的手,放到自己嘴里:“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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